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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7 渐行渐远
杨玉有些郁闷的靠在窗边，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好几天了李三哥就像是凭空消失一样，根本不来了。她甚至叫人去用各种借口请了几次，谁知得到的回复都是没时间，有要紧的事情，最近一次，杨玉亲自写了一封请帖去，谁知得到的回答竟然是李三哥出门了，最近不会回来了！
难道他真的力不从心了，自觉在自己面前没了面子，彻底不敢见我了？“老远就听见你唉声叹气的，是什么事情啊，难道是李瑁逞着那些女人给你难看了？”阿蛮一进来就揶揄起来。
“他们还不够看呢。李瑁还算是没有丧失理智，对我还算是客气。大概是他自觉羞愧吧。我闲着没事，太无聊了！”杨玉百无聊赖，摆弄着新摘下来的花朵。“你是在想某人吧，你们是不是吵架了，是为了什么说来听听。其实李三哥不错了，对你真是百依百顺的，你随便说句什么他都记在心上。男人别的还罢了，什么有权有钱那都是锦上添花，女人是感性动物，对方能够提供多少情绪价值才是最重要的。你看，这鸿宴楼有多少事情是麻烦人家的。李三哥虽然身份和李瑁不能比，年纪大了点，剩下的那点都比李瑁强十万八千里！”阿蛮坐在杨玉对面，端着茶杯一口喝干了。
杨玉有点不想谈李三哥的事情，转开了话题：“你这几天做什么呢？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我，梨园现在忙了。别看梨园弟子们待遇好，工作环境也好，但是劳动强度还大呢。前几天圣人对梨园的成绩不满意，说怎么翻来覆去的就是那些老东西呢。都看烦了，看腻了。把梨园几位管事骂一顿。他们一个个被骂的灵魂出窍，连滚带爬的回来了。上面雷霆震怒，底下就要动起来了。我在排新节目呢！”阿蛮无奈的摊摊手：“新节目哪有那么好排啊？我脑子都转不动了。”
“原来是这个，不过好在你们只对一个观众表演。圣人喜好就那样了，你按着那个思路去！”杨玉给阿蛮支招。
“别说了，我也是那么想的。我把想法报上去，几位管事也是一致同意的。大家连夜编排，很快新舞蹈就出来了。我的功力，不是我自吹自擂，还是很有几把刷子的。谁知——”阿蛮翻个白眼，依旧被嫌弃了。圣人好像很不满意，说不好！
这下把管事的吓得脸色苍白，一切努力白费，又要从头开始了！“我这么来回折腾了几次了，这几天送上去四个新节目，全被毙了！据说圣人的脸色十分难看。我都要疯了。你知道，我甚至把咱们编排的绿腰送上去。你还记得当时李三哥看了我们编排的绿腰说的什么吗？”阿蛮忍不住和杨玉吐槽起来。
当时李三哥看的很入神，还一个劲的夸赞，甚至说，就算是天子看见了，也会赞赏的.“难道绿腰也被圣人嫌弃了？这是怎么回事啊！”杨玉不敢置信的看着阿蛮。梨园可是靠着圣人吃饭呢，甲方爸爸不高兴，真是天塌地陷的大事啊。
阿蛮点点头：“我脑子都乱了！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借口说是想新舞蹈，需要出来散散，跑来问你求助了。我觉得应该是圣人的问题，他的审美变了，或者是圣人有心事，但是不能发作出来，只能拿着我们出气了。我还想能不能碰上李三哥，求他打听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谁知道就看见你单相思呢。你到底是怎么他了？”
杨玉无奈的摊手：“我怎么知道，谁知道人家就怎么忽然玩消失了？”
“我说男人耐心没多少，你不能抱着那些无聊的道德感过一辈子。那样只能委屈自己，你看看，一直吊着人家，现在人家不来了。李三哥肯定觉得追不到你了，你们没结果知难而退了。”阿蛮长吁短叹的，开始教训起来杨玉了。
“才不是那样呢！我可是主动热情，还要给他生猴子呢！真是的，男人都是靠不住，他们最大的本是就是劝妓女从良，拉良家妇女下海。以前我要洁身自好，他就可劲的撩拨我，好了，我春心荡漾了，他倒是退缩了。真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不对，他别是贼没有了吧！我的命真苦啊！”杨玉对着阿蛮开始吐槽起来。
阿蛮惊讶张着嘴，半天才艰难的找回声音：“我的天，我不在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你主动求欢，人家竟然临门一脚都是很跑了。他还真是贼没了！要不然面对你这样的美人，跑了的就不是男人。哎呦，我的命运啊~”阿蛮拿腔拿调的开始唱起来了。
杨玉哭笑不得，生气的要扑过去撕阿蛮的嘴：“你这个没良心的，拿着我取笑是不是！”
“哈哈哈，我真是很想笑。上天果然是公平的，你长得这么美，按理说肯定是很容易得到男人的宠爱，会婚姻幸福。但是结果呢，李瑁是个靠不住的，其实你也不能很强求，李瑁只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花心是男人的本性，尤其是在这个环境下花心是天经地义。这不说了，第一次都没经验。结果这位李三哥什么都好，却是——太可怜了。你的幸福什么时候才能来啊！你今后打算怎么办呢？我是支持你有个自己的孩子的。你不想和李瑁再生了，李三哥又不给力——”阿蛮忽然眼前一亮：“干脆你选个好基因好了。长安这么多人，就不没有一个智商二百，腿长英俊的小鲜肉！”
阿蛮的话叫杨玉茅塞顿开，李三哥不管是力不从心，还无心，都和她没关系了。世上男人那么多，她应该好好地选个种子。就像是阿蛮说的，智商二百以上，大长腿，长相英俊更重要的是情商要高。那样的话，生下来的孩子直接就赢在起跑线上了！
“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杨玉一拍桌子，豪气干云。
宫中的李隆基则是没来由的打个喷嚏，差点把墨汁滴在臣子的上疏上。高力士忙着关心的询问：“圣人已经看了很久公文了，殿内久坐潮湿，还是出去散散步。武惠妃那边已经派人过来好几次了，看圣人是不是忙完了。”圣人似乎对寿王妃的心思淡了，已经很久没微服出宫了。眼看着圣心离着武惠妃和她的儿女们越来越远了，高力士心里一阵轻松，至少圣人不会对寿王妃生出些不该有的念头了。一场大风暴就要消弭于无形。
李隆基现在对关于杨玉的一切都刻意的排斥，想着杨玉背后对武惠妃的不满，武惠妃在自己跟前明里暗里的说寿王妃的不是。李隆基狠狠地喷一下鼻息：“她不是身体不好，还是叫惠妃安心静养吧。”到了那边不过是听武惠妃老调重弹，尤其是给杨玉告状。不用你告状，朕也知道她是个什么人。
高力士眼珠子转转，圣人对寿王妃生出非分之想，大概是对宫中美色没了新鲜感，趁着圣人开始疏远寿王妃。不如趁机多选几个美人在圣人身边，借此分掉寿王妃的宠爱。于是高力士对着皇帝开始推荐梨园新编排的歌舞。提起来梨园，李隆基忽然想起了阿蛮。她经常和杨玉在一起，杨玉的舞姿优美不输给梨园中任何一个舞技高超的梨园弟子。
本来李隆基下意识想要拒绝，省的“睹物思人”，谁知他竟然鬼使神差的说：“也好！”高力士听了圣人的话，就像是得了什么宝贝，立刻欢欣鼓舞的亲自去传话了。
李隆基看着正在热舞的舞姬，梨园倒是手脚快，这快就编排出来新舞了！看着在尽情扭动身体的舞姬，李隆基思绪却飞得很远，这个舞蹈很眼熟，是了，是改编的胡旋舞，还是杨玉和阿蛮一起改编的。李隆基问身边的梨园管事：“这个舞蹈是谁编排的？”
“回禀圣人，是梨园供奉阿蛮。”管事提心吊胆，希望圣人对他们的新节目满意。
李隆基不做声了，果然是杨玉的手笔。他出了半天的神，对着高力士扔下一句话：“还不错，赏！那个阿蛮还不错，编舞也很好，是个人才。你身为主管要爱惜人才。不要用条条框框的苛责她了。”高力士忙着答应一声，暗想圣人忽然问起来编舞，阿蛮，别是圣人对这个阿蛮有什么想法了？
傍晚时候，李隆基一个人独寝，圣人竟然连续几天独守空房了，高力士放下幔帐，轻声的问：“圣人，是不是身体不适，要不要叫太医来看看？”别是圣人的身体出问题了？要不然他怎么开始清心寡欲来了？
李隆基忽然想起那天杨玉的话，她不喜欢自己有别的女人，而且还怀疑自己的能力——“你也来怀疑朕！”李隆基脸上出现了可疑的红晕，带着几分气急败坏，然后把高力士给轰出去了。
耳边还回荡着皇帝的怒吼，高力士忍不住掏了掏耳朵，看样子圣人还是有点不甘心啊。没准是人家寿王妃嫌弃你了吧！高力士忽然想到，圣人可是隐瞒身份去见杨玉的。人家是高高在上的王妃。圣人则只是个在宁王身边跑腿的帮闲，而且年纪一大把，还整天神神鬼鬼的，看起来人模狗样，却是个连个宅子都没有的穷光蛋。寿王妃能忍你到现在也是真爱了！
原来是圣人失恋了，根本不是他克制自己，遵守道德啊。算了，失恋也是挺可怜的，还是不要烦他了。时间是治愈失恋的万能良药，慢慢的就好了。
总觉得好像缺了什么！杨玉郁闷的在屋子里溜达着，她心里一阵阵的烦躁，只觉得一股火憋在心头，想要发泄出来。
“娘子在吗？”随着李瑁的声音，一束鲜花冒出来。真是花园里杨玉精心培育的牡丹，桃花和芍药，杨玉皱着眉头：“你随便折我的花儿干什么？”春天刚到，花儿刚开，就被李瑁给暴殄天物了！
被杨玉的严肃吓一跳，李瑁讨好的笑着：“对不住，我没提前和你说。我知道你很爱惜这些花儿，但是往年你总是把最先开的花儿拿来插瓶的。我看你今年迟迟未动，就替你办了。好看吗？”李瑁一愣，笑嘻嘻的解释着。杨玉赫然发现自己竟然很久没打点花园了。
真是疯了，竟然为了李三哥情绪低落。这不是她的风格！杨玉有些抱歉的说：“对不住，我最近——呃，事情比较多。我很喜欢这些花，谢谢你。”稳定了情绪，杨玉对着李瑁笑了笑，叫侍女拿花瓶来。
李瑁看着杨玉插花，一边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看起来他们仍旧是一对恩爱夫妻。“我叫厨房做了很多你喜欢吃的零食，每天都换新的。就放在你随手能拿到的地方。你太瘦了，这么下去会生病的。孩子的事情谁也不想，但是你想想，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这不是现代，这里随便一个感冒都能死人的。不说别的，就说惠妃娘娘，我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呢——你想，身为皇子，肯定比老百姓们医疗条件好吧。还是——夭折了。我的意思是，人不能和大环境对着干。”
杨玉默默地听着李瑁絮叨，她脸上看不出来情绪变化，只淡淡的问：“你有什么话直说。”
李瑁很无奈，但是更觉得尴尬。他觉得自从孩子没了，自己好像被杨玉关在门外，他们好像刚住在一起的舍友，客气的近乎是虚伪。“那个，是这样的。咱们办的那个私塾收的学生不少，以前每年的拨款是不够了。我的意思是，那些人都是将来能用得上的，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我想追加些拨款。”
哈哈，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是来要钱啊！杨玉心里冷笑一声：“郎君看着加就是了。我赞成！”
“哎呦，不是，他们说府里的钱不够，娘子——你能不能先从鸿宴楼挪过来一些。等着地租收了，我加倍奉还。”李瑁对着杨玉眨眨眼，一脸可爱的表情。要是以前他们肯定会互相嘲笑一番，但是现在，杨玉只觉得讽刺。她还能在这里做这个寿王妃就是看在钱的面子上吧！
“这点事还要郎君亲自来，你放心，我来办。”杨玉觉得自己再和李瑁共处一室，她就要疯了。
“你去哪里啊？我叫人预备了酒席，我请你吃饭啊！”李瑁看着杨玉向外走，一头雾水的喊住她。
“我去鸿宴楼给你调钱啊！今天晚上不回来了。多谢你的好意，饭就不吃了。等着郎君成功之日再谢谢我也不迟啊！”杨玉看也不看李瑁，挥挥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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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番外17 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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