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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好乖好乖
南孟咽下芒果,语气依旧懒散,尾音轻扬,带着芒果的香甜,“阿瘾,你脸上的伤是在警局包扎的吗?要不...”我带你去医院重新包扎一下?
齐瘾没换水果叉,就用刚刚喂过南孟的叉子,给自己同样喂了块芒果,听见这话,又插了块芒果递到南孟嘴边,物理打断她接下来的话。
南孟:“......”
齐瘾坐得离她近了些,水果叉上的芒果抵着柔软的唇肉压出嫩黄色的汁水,眼睛里的慌乱不似作假,说话的速度都快了不少,“孟姐,要不你替我包扎吧,我记得家里的药箱有药,而且当时给我包扎的医生小姐说,伤得不重。”
还是和两个入室抢劫犯打架的人呢,连医院都不敢去。
不过,家吗?
自从母亲去世,父亲带着新人以及只比她小半岁的私生女登堂入室后,南孟就没有家了,搬离南家,住到外婆家,再大些,就是自己一个人住。
对于她来说,住在什么地方都是住,就像住在这个小区,也只是单纯因为不管是离猫咖还是孟氏都很近。
现在有齐店长搬过来一起住,南孟想,或许等她把齐店长追到手,这里真的会成为她的家。
自从认识齐瘾后,南孟就没有拒绝过她什么,现在也不例外。抬手握住齐瘾的手腕,张嘴咬下险些变成芒果汁的水果,“好啊,不过事先说好,如果伤得很严重,必须去医院知道吗?”
齐瘾好不容易得了准话,收回叉子往果盘上一放,站起身就要去拿药箱,生怕慢一秒南孟就会反悔,把她扭送到医院。
跑得倒是挺快的。
南孟单手拿着手机,仰头靠在沙发上看向齐瘾,稍稍提高嗓子,“走慢点,要是磕到碰到,那就得去医院走一趟了。”
齐瘾果然被威胁到,走路的速度都放慢了许多,怂了吧唧的说了句知道了。
这是南孟第二次给齐瘾包扎,她脸上的纱布和手上的纱布南孟没动,毕竟是今天才上的药,再加上不知道家里药箱的药能不能用,得问过专业人士才能确定。
空气中蔓延着淡淡的红花油气息,南孟拿着一次性医用棉签细细在齐瘾额角的淤青上,轻轻按揉,她动作很柔和,边揉吹气,问齐瘾疼不疼。
齐瘾坐在南孟身前,因为姿势的原因正好面对南孟小腹,室内暖和如春,两人都脱下了厚实的外套,只穿着内搭。
南孟穿得浅色高领内搭,光看外表分辨不出有没有穿秋衣,齐瘾没养过人类,孟孟是它唯一养过的人类,在得知人类这种生物稍不注意就会死后,对待南孟也就愈发小心谨慎。
想偷偷摸摸放出触手,钻进南孟衣服里看看,但一想到自己这个身份好不容易在孟孟心里留下痕迹,只能有一眼没一眼的往她衣服上瞧。
啧,之前吃的虚空之眼怎么就没有隔绝阻碍,拥有透视的能力呢。
自南孟拿出红花油上药后,额角淤青处呼呼的吹气声就没停过,齐瘾没再在意虚空之眼的能力,再加上巢穴内的气温正好是人类最舒适的温度,也没纠结南孟此刻有没有穿秋衣,
感受着额角轻柔的动作,舒坦的眯起眼睛,漫不经心的哼了一声:“疼。”
于是人类的动作越发轻柔,方才离自己面部仅有一拳距离的柔软肚皮,距离拉近,齐瘾甚至可以感受到南孟身上散发出的热气。
这是它的人类,脆弱易死,又生机勃勃的人类。
涂着红花油的伤处,在灯光下泛起一片油光,模糊了可怖的淤青边缘。
南孟没敢用力揉,力道稍一大些,就能听到齐瘾哼哼唧唧的叫疼,刚开始南孟听见还会减轻力道,后来次数多了,南孟也回味过来,齐瘾这是在逗着她玩,裹着红花油的棉签还没有挨着伤处,就叫唤着疼。
坏得很。
偏偏又讨她喜欢,舍不得怪罪半分。
南孟退后一步站直身子,手里的裹着红花油的棉签还没挨到伤处,便被丢进垃圾桶,装作没有发现齐瘾的小动作,垂眸将红花油盖上,“今晚睡前再擦一次。”
齐瘾仰头看着她,一脸乖巧:“好呀。”
看着挺乖的,其实内心老憋着坏,世界上怎么会有齐店长这样的人呢?就跟比着她喜好长出来的一样,尤其是使坏的时候,看着人手痒痒。
桌上放了湿巾,南孟把红花油放回药箱时,顺手抽了张湿巾,擦拭手上不小心沾到的药油,而后,轻捏了一把齐瘾的脸,小作惩戒。
让你使坏。
捏完,看着那处光洁白皙的皮肤上,泛起浅浅的薄红,南孟背在身后的手没忍住摩挲几下,她只是捏了捏,还没用劲,怎么就红了。
齐瘾愣愣抬头,而后抬手捂住自己的脸,秀气的眉头一皱,“孟姐怎么捏我呀。”
娇气得要命。
南孟瞥见她脸上自己捏出来的红痕,指腹上的触感还未消散,有些心虚的弯腰凑近齐瘾,实话实说:“想捏就捏了。阿瘾要是觉得不喜欢,就捏回来。”
视线中,齐瘾缓缓抬起手,却没捏她,而是继续抬高,手放在南孟头上,揉小猫小狗一般在她头顶轻揉。
记忆中,被人这样轻柔的抚摸头顶已经是很久之前的记忆了,南孟瞳孔一缩,而后没忍住蹭了蹭,紧接着就听见一句:“好乖好乖。”
南孟:“......”
她之前怎么没发现,自己以为白乎乎的软包子齐店长,掰开一看居然是芝麻馅的。
南孟任由她在自己头顶作威作福几秒,待人放松警惕后避开齐瘾的伤处,将人推倒在沙发上,伸手挠人痒痒。
齐瘾只有一只手可以动,单手难敌双手,很快就败下阵来,躺在南孟身前被挠得哈哈大笑,却反抗不得。
额角浸出细密的汗珠,氤氲眼中的泪珠滑出眼尾,绯红一片,纤长的睫毛被泪珠打湿,黏成几绺,看向南孟的眼神水润又懵懂。
偏偏她还叫了声孟姐。
对上这样的视线,南孟在齐瘾腰间作乱的手一顿,胡闹间,齐瘾发丝凌乱,衣服领口歪斜,露出精致的锁骨,衣摆也向上卷起,露出一截莹白如玉的腰身。
她的呼吸声很重,单靠鼻腔呼吸似乎已经不能满足她所需要的氧气,殷红的唇轻启,暂时接替鼻子的工作。
南孟后知后觉自己逗得太过,抬手拉过向上卷起的衣摆,遮住那截白的晃眼的腰,单膝跪在沙发上的腿踩在地上,朝躺在沙发上喘气的齐店长伸出手,“我拉你起来。”
齐瘾此时已经缓过来,小口小口的喘着气,搭在南孟手上的手心微湿,而后被握紧,顺着力道坐在沙发上。
齐瘾小口喘着气,十分不服气,“孟姐,等我手好了我们再战三百回合!”
显然是十分不服气,被压在沙发上挠痒痒还无法反驳。
南孟撩开粘在她额角,被红花油黏住的发丝顺在耳后,“好啊,不过我可不像阿瘾一样,浑身都是痒痒肉,所以我还是会赢。”
微湿的掌心被湿巾细细擦过,留在掌心上的水渍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片干爽。
齐瘾动动手指捏住南孟袖扣,又扯又晃,小声控诉,声音还带着厚重的喘息:“那孟姐不知道让让我吗?”
南孟丢了湿巾,说:“好啊,让你。”
假的。
晚上,因为午饭吃得晚,等吃完晚饭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两人在客厅里看了部文艺气息十足的电影,齐瘾对这些不感兴趣,南孟也不感兴趣,但双方都觉得对方会喜欢,坐在沙发上‘看’的一个比一个还认真。
长达一小时的电影结束,时间悄然来到十点。
对于那部电影讲了什么,齐瘾一概不知,脑子里全是南孟这一小时的奇思妙想,比无聊的电影有意思多了。
回房前,齐瘾被南孟叫住。
“阿瘾。”南孟扬扬手里的保鲜膜,“我给你把左手缠一下,防水。”
那一个小时里,齐瘾没少在南孟脑子里看见这东西要如何使用,她乖乖伸出左手,任由南孟拿着保鲜膜在手上缠了一圈又一圈。
南孟在脑子里想了一遍又一遍,要怎么才能把缠保鲜膜这件事做得炉火纯青,缠完最后一圈保鲜膜时,齐瘾清楚地捕捉到南孟如释重负的换气声。
头发也被盘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以及圆润的后脑勺。
“缠好了。有什么需要就叫我,头发等会儿我帮你洗,知道吗?”南孟说。
“知道啦。”
南孟目送齐瘾走进浴室,浴室里很快就响起哗哗水声,南孟一时间竟有些坐不住,想出去却担心齐瘾会叫自己,只好坐在懒人沙发上,拿着平板无意识乱点。
浴室里,齐瘾站在花洒下,温热的水柱落在她身上,像是碰到了无形的屏障,没被打湿分毫,纷纷落在地板上。
齐瘾偏头看向缠着保鲜膜的左手,露出的右眼猩红无比,殷红的唇从指尖啄吻到小臂臂弯,舔舐人类残留在上面的气息。
好饿,好饿。
它的食谱没有人类,此时却极度渴望人类的气息,恨不得把这个人类吞吃入腹。
但人类只有一个,它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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