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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何事
陆之舟带着班悟往任靖等人离去的方向一路走去,走至半山腰,失去了踪迹。班悟停在路边等着陆之舟认真辨认踪迹,远远看见一个男子路过。男子肩抗湿柴,手提野鸡,边走还边打量班悟与陆之舟,班悟尴尬地别过头,用余光打量男子。
寻找半日看不到任何踪迹的陆之舟决定放弃,一抬头看见有个人路过。他瞬间切换面容,带上平易近人的感觉询问对方:“诶!这位郎君,你从哪处过来,去往哪处呀?”
樵夫有些微怔,腼腆一笑,“从那头来,往这头去。”他指着走来的路和即将走过去的路。
闻言,陆之舟略微无语,但还是依旧笑着,“我们与好友一同出行,因我妹妹腿脚不便走得慢了些,与好友失散,不知你可瞧见过几个年轻力壮的郎君路过过?”
“见着了,方才在我打野鸡的地方遇上他们。”樵夫给他们指了方向,陆之舟谢过对方后,拉着班悟往樵夫指的方向走去。
路上,雨声夹着偶尔的几声鸟鸣,还有不知名虫子的叫声。陆之舟想要趁此机会,打探班悟内心真实想法。这段时日接触下来,他总感觉班悟进廷尉府是有目的的,绝非简单想成为女官。
难道是,崔洮简让她这么做?
为何?
班悟突然开口:“陆丞君,祈福台的暗道非一日可造成,非一人可完成。我们要去查查,到底是谁人帮着做这个暗道。”
“暗道与观音庙的莲花台几乎一致,约莫是同一人,或同一帮人所为。等找到任靖,我们回县衙让张县令帮忙查查,圣女观音庙那宅子原先的主人是谁,或许就能查到东西。”
“嗯。”班悟继续问道,“在观音庙时,你想对我说什么?被任副丞突然打断,现在无人,你可与我说,不怕再被打断了。”
陆之舟无声轻笑,“哦,我想与你说我为何来碧水镇的事情。”
班悟转头看了眼陆之舟,发现对方没有看自己,又回过头继续眼看前方。陆之舟余光发现班悟看自己,在被任靖打断的时候,他就懊恼自己为何要对班悟坦诚说出。
崔洮简必定知道他为何前来碧水镇,如若有举动,班悟很有可能成为他的眼线,自己在碧水镇的一举一动就会被班悟透露给崔洮简。
不过……
陆之舟好看的嘴巴微微上扬,“我奉命前来调查一件案子,没想到班娘子你也在碧水镇。”
“什么案子?”班悟探口而出。
两人之间瞬间安静下来,班悟睫毛微颤,正在暗想自己是否问多了,没想到陆之舟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云州城内有个位高权重之人贪得无厌,廷尉府查到某条线索在碧水镇。”
“突然出现观音庙的案子,不会影响你办案的进度吗?要是影响,你怎么回去交差呀?”
“你在关心我?”陆之舟耳尖泛红,“这不观音庙的案子,正好有你吗?有你的帮忙,耽误不了多少时辰。”
班悟双眸清澈,道:“陆丞君误会了,我并非关心你,而是对廷尉府查案时长有些好奇罢了。我有心进入廷尉府,多了解一些,对我自身是好的。”
陆之舟:……
“哦。”男子应声,不悦跨步,步子跨得有些大,把班悟留在身后,给她看自己挺拔的腰板,却时刻保持半步的距离,确定班悟紧跟在自己身后,自己能够听到班悟的脚步声。
—— - ——
任靖端起案几上的茶壶一口闷,茶水顺着修长的脖子而下,喝尽兴后随意擦了下嘴巴,“搜寻一番,居然找不到半点踪迹,人就像是凭空消失般。陆丞君,你说,那个叫阿蛮的娘子会不会已经出城了?”
陆之舟摇头,道:“自从发生命案后,城门已有重兵把守,进出管得异常严。说她凭空消失,倒不如说她被人藏起来或是自己藏起来。十有八九,有人助她一臂之力,才能让我们查得这么费劲。”
袁先诚缩头缩脑地走到院子里,几人看见他的身影,瞬间安静下来。袁先诚站在门外,笑得有些勉强,“陆丞君、任副丞,还有班娘子,张县令已命庖厨准备好膳食,不如大家先吃,而后再细谈案子?”
“我们就随便对付两口好了,不必如此麻烦。”任靖道。
没想到是这个回复,袁先诚微怔,旋即一笑,“这都给大家准备好了,既然忙,那我命人送到此处。”
好几个人提着食盒过来,将饭菜一一摆上桌子。袁先诚粗略看一眼确认无误后,随送菜的人一同离去。
在屋内等候的张元壹见袁先诚走过来,连忙发问:“他们当真在那里吃?”
“是啊,饭菜都让我命人送过去了。”袁先诚有些苦涩,“难道他们发现了?刻意与我们拉开距离,好调查?”
“发现什么?”张元壹真诚问道。
“就是我们,收了杨辰白的钱的事情呀。我听差吏说,他们去了一趟圣女观音庙,时间很长,查到圣女阿蛮的房间,看到那些痕迹了。县令你想啊,圣女阿蛮当时跑来县衙报案,说杨辰白囚/禁/虐/待/她,我们是收了杨辰白的钱,把圣女阿蛮打发回去的。这些案子,会不会是圣女阿蛮死不瞑目,回魂报复来了?下一个死的,不会是,是我们吧?”
说完这话,袁先诚自己吓得浑身哆嗦。张元壹气得打了巴掌袁先诚,双手合十虔诚道:“冤有头债有主,我们没有欺负圣女阿蛮,她不可能来害我们的。”
“是没主动欺负,可袖手旁观不也算是一种欺负吗?”袁先诚嘀咕道。
他被张元壹“啧”了声,顺便翻个白眼。张元壹侧过脸往地上“呸呸呸”,道:“妖魔鬼怪快离开,魑魅魍魉不近我。”
“我们今晚睡觉,要不要多派些人手守着呀?”袁先诚可不认同神神叨叨就能保佑平安,人多力量大,总归可以护着点自己。
“这是个好主意。”张元壹让袁先诚立即安排。
这袁先诚前脚刚走,就有人跑到张元壹面前说:“禀报张县令,门外有人前来报案,说是其妻子失踪数日,不见归家。”
“失踪就去找拐子啊,找我作甚!”张元壹略微烦躁。
烦死了!圣女观音庙那边死了好几个人还没解决呢,又有人来报案说自己妻子失踪,怎么事情一件又一件的,没完没了了!
那人小心翼翼打量满脸不耐烦的张元壹,“要不,我去找袁县丞?”
嗯,往时的案子都是袁县丞处理的,张县令只管吃喝玩乐。
张元壹瞪了眼那人,“你傻还是我傻?云州城最近来了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我呢,这些事情我不亲自处理,谁知道我身上这身官袍还能穿多久!快去把报案的人迎进来,本县令横竖问问,到底是个什么事。”
院子廊外依旧是下着雨,地上泥泞。
站在屋内的报案人双眼红通通,低头盯着自己鞋尖上的泥水,听到有动静,方才抬头。见是张元壹,他哭喊着:“求县令速速派人去寻吾妻,她已有数日不见踪影,我实在担心呐!”
“好,不急。”张元壹接过差吏递过来的折子,上面写着报案人的信息,“你是碧水镇边上周村的猎户啊?报案怎不去找里正,来我这处呢?”
“回县令,我名叫周川勇,是周村的猎户,但吾妻是碧水镇西市人,回娘家省亲顺道买些东西回周村,她人就在这时候不见的。我这才来此处报案,我是问过她娘家人。”
说着,他指向院子外,“我岳父岳母正在县衙门外正在等着传话,他们可以作证,吾妻就是在碧水镇突然消失不见的。”
周川勇害怕张元壹不相信,又接着说:“县令可以喊他们进来,细细问当日情形。”
张元壹有些头大,“那就让他们进来吧。”
周川勇的岳父岳母跟着差吏进入县衙,正好遇上准备出门的班悟等人,班悟注意到两位年长之人悲伤欲绝,好奇回首往他们走的方向看去,见前方屋内站着的身影有些眼熟。
她喊住陆之舟:“陆丞君,你看那个人,是不是今日我们遇到的樵夫啊?”
陆之舟顺势看过去,“好像就是他。”
“他为何来此处?”班悟道。
“走,过去瞧瞧。”陆之舟说着,往周川勇的方向走去。
任靖走在前面,一回首,两人竟往别处去。他道:“诶?你们两人去哪儿呀?咋不和我说呢奇了怪了!”
班悟等人跨过门槛走进来,张元壹诧异但恭敬行礼:“陆丞君、任副丞、班娘子,你们怎么过来了?”
见状,周川勇认出班悟和陆之舟,脸上的惊讶不亚于张元壹。
“可是又有案子?”陆之舟问。
张元壹尴尬一笑,“这位郎君前来报案,说其妻子失踪于数日前,还是在碧水镇失踪的。”
“哦?”陆之舟似乎这才注意到周川勇的存在,“你说说,到底发生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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