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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溃
窗外,夜色如墨汁般深沉而寂静,仿佛将整个世界都吞噬其中。齐芮雅独自躺在空旷奢华的大床上,房间里清冷孤寂。她的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不断地翻滚着,脑海中反复浮现出吕振南去找木润洲的画面,那未知的结果宛如一把高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她的内心充满了不安与恐惧,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最终,内心的烦躁如潮水般汹涌,促使她心烦意乱地起身,试图通过敷张面膜来舒缓一下那紧绷得几乎要断裂的神经。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却异常突兀的咔嚓咔嚓声,在这死一般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齐芮雅向来胆子大,可此刻这声音却让她的心跳陡然加速。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缓缓走到门口,紧紧贴着门,屏住呼吸,静静地聆听门外的动静。然而,还没等她弄清楚状况,那扇紧闭的门竟然被人从外面硬生生地撬开了。
随着门缓缓晃动着打开,吕振南那张扭曲却又堆满狰狞笑容的脸出现在眼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疯狂而危险的光芒,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他一步一步地朝着齐芮雅逼近,每一步都带着压迫感。
齐芮雅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惊恐地不断往后退,声音颤抖得厉害:“吕振南…你…你到底要来做什么?你这是私闯民宅!”
吕振南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呵呵笑声:“呵呵呵,雅雅,你有没有想我啊?”说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疯狂而危险的光芒。
齐芮雅慌乱地环顾四周,可她惊恐地发现手机不在手边,根本没办法打电话报警。而且这所位于别墅区深处的大房子只有她一人居住,周围的邻居都相隔甚远,即便她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呼救,也不会有人听到,更不会有人来救她于这可怕的境地。
吕振南丝毫不在意齐芮雅的恐惧,继续向前逼近,嘴里还念叨着:“雅雅,你这么害怕干嘛呢?”突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伸出手,强有力地掐住了齐芮雅的脖子,将她狠狠地摁倒在地上。齐芮雅只觉得眼前一黑,呼吸困难,还没等她缓过神来,吕振南的另一只手已经开始粗暴地撕扯她的衣服。
“你放开我!放开我!住手!你这个该死的混蛋!卑鄙!”齐芮雅拼命地挣扎着,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腿朝吕振南踢去。她的身体也随之剧烈地滚动,试图逃离吕振南的控制范围。慌乱之中,她的头不小心磕到了客厅的玻璃桌角,一阵剧痛袭来,但此刻的她已经顾不上这些,求生的欲望让她忘却了一切疼痛。
吕振南却不肯罢休,他紧紧抓住齐芮雅的脚,像拖猎物一般用力地把她往自己身前拖动。
齐芮雅惊恐地尖叫着,奋力抵抗。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的眼睛瞥见了桌角的水果刀。那把刀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仿佛是她最后的希望。求生的本能让她毫不犹豫地慌忙伸手抓住水果刀,然后咬紧牙关,朝着吕振南的身上狠狠地扎了过去。
此时的齐芮雅已经完全被恐惧和自卫的本能所支配,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疯狂和决绝,出手又快又狠,一下又一下地朝着吕振南扎去,根本不敢停手。她心里清楚,一旦停手,这个危险的男人一定会对她做出更加变态、更加可怕的举动。
吕振南刚开始还试图反抗,与她进行抗衡,但渐渐地,他的力气越来越小。他的双手已经无法捂住被齐芮雅扎得布满窟窿、千疮百孔,马蜂窝似的的伤口,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染红了他的衣服和周围的地面。
齐芮雅由于过度的惊慌和用力,此时的她仿佛失去了理智,看起来就像一个疯狂的、歇斯底里惨叫的神经病。
终于,吕振南失去了意识,在发出一声长长的哀嚎之后,像死尸一般躺倒在地上,渐渐的,真的成了一具毫无活气的死尸。
齐芮雅手中的水果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她发了疯似的冲进卧室,用沾满鲜血的手拿起手机,手指颤抖得几乎无法按下屏幕按键。
她的身体也不停地瑟瑟发抖,好不容易拨通了冉念庭的电话,她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绝望和恐惧:“拜托…阿庭…快接通吧…”她泪如雨下,反复地祈祷着,仿佛冉念庭是她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
电话响了几声之后,冉念庭终于接通了电话:“喂?芮雅,有什么事吗?”
“阿庭!我…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呜呜呜…”齐芮雅撕心裂肺地嘶吼,嗓子哑得不像话,“我该怎么办?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杀人的…怎么办?你救救我…救救我!呜呜呜…”她哭得声嘶力竭。
冉念庭听到这话,顿时惊问道:“你在什么地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在北京的别墅里…有…有个变态打算伤害我,我…不小心杀了他…怎么办?我太害怕了,我不想杀人的…阿庭,我该怎么办?”齐芮雅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肩膀剧烈地颤抖抽搐着,鼻子也被泪水堵塞,说话的声音变得模糊而嗫嚅。
“我先给你打 120,你待在家别乱跑,我马上去找你!”冉念庭说完,立刻挂断电话,迅速拨打了 120。
齐芮雅绝望地痛哭着,她的心里充满了恐惧和无助。她觉得冉念庭一定不会再管她的死活了,毕竟她刚刚杀了人,而且手段看起来如此阴狠毒辣。在冉念庭的眼中,她现在一定是一个可怕的疯女人,他怎么可能还会爱她呢?说不定冉念庭此刻心里正嫌恶极了她,巴不得她从此消失,这样就再也没有人会阻碍他和木润洲的感情了。
这些可怕的念头在齐芮雅的脑海中不断盘旋,她陷入了无尽的极端情绪漩涡之中,濒临崩溃的边缘。时而,她疯狂地大笑起来,那笑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诡异,仿佛是从地狱传来的诅咒;时而,她又失神地落泪,眼神空洞而绝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像断线的珠子。
没过多久,救护车尖锐的鸣笛声划破了夜空,率先到达了齐芮雅的别墅门口。紧接着,冉念庭也开车匆匆赶到。
别墅的门敞开着,冉念庭心急如焚,三步并作两步地踏进房里。刚一进门,就听到齐芮雅那又哭又笑的可怖声音。他顺着声音的方向赶到齐芮雅的卧室,只见她头发凌乱,眼神呆滞,已经完全陷入了精神紊乱的状态,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仿佛被鬼附身了似的。
冉念庭焦急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随后又放声痛哭起来,根本无法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既而又无端傻笑,一边笑一边恶狠狠地扯自己的头发。
救护车的医护人员匆匆忙忙地把吕振南抬进车里,令人心悸又心慌的鸣笛声直刺耳膜。片刻之后,救护车渐渐走远,那声音也慢慢消逝在齐芮雅的哭笑声之中,再也听不见了。
齐芮雅宛如一个破碎的玩偶,精神错乱的现象愈发明显。她瑟缩在床脚,双手紧紧地抱住小腿,满脸都是泪痕,可嘴角却时不时地扯出怪异又诡谲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满了极端的诡异。
冉念庭缓缓蹲在她的面前,声音轻柔地哄道:“芮雅,是我。你不要害怕,已经没事了,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齐芮雅缓缓抬起脸,眼神呆滞地与他对视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冲着他傻笑了起来:“阿庭…”
冉念庭看着她这副精神失常模样,心中不禁生出一种恻隐之心。齐芮雅现在的可怜样子深深地激起了他身为天秤座的责任感,他知道,自己不能放任眼前这个精神如此脆弱的齐芮雅不管,他要带她走出崩溃的精神状态,让她重新回归正常。
虽然之前齐芮雅伤害过木润洲,但冉念庭却可以站在她的角度去理解和谅解她,因为他觉得齐芮雅并不是一个既坏又十恶不赦的女人。齐芮雅并不坏,也不在任何定义坏人的范畴里。
现在齐芮雅的精神状态出了问题,他必须付起责任,帮齐芮雅治好精神问题。他相信换作是木润洲,木润洲也会做出和他同样的决定,对齐芮雅负责到底,帮她恢复正常的精神状态。
而此时精神状态极度失常的齐芮雅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伸出手紧紧地环抱住冉念庭的腰,声音微弱而破碎,仿佛是一朵被狂风摧残后调零的花瓣:“阿庭,不要离开我,你要保护我,你要一直保护我,呜呜呜我好害怕…哈哈,好高兴呀,有阿庭陪着我。”
冉念庭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语气沉稳而温柔:“嗯,我不走,我会保护你的…”
齐芮雅像是得到了某种承诺,将冉念庭抱得更紧了,暴风雨般的哭声再次袭来。
冉念庭静静地听着她发泄着内心的恐惧和绝望,没有出声制止,更没有丝毫要抽身离开的意思。他的责任感告诉他,此刻的齐芮雅需要他,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弃她而去。在这黑暗的时刻,他是齐芮雅唯一的光,他必须要陪伴她度过无边的恐惧,帮助她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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