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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照山头月光好仍旧芳堂花开到
何明英命人来把尸身埋去,众人见她脚下踩着人头,十分戒备,又不见何慈等人,便寻弟子问话,弟子说何慈与何慎到白王岭再无音信,后来见何明英出来,他们立即架刀立弓,厉声责问何明英。
何明英却道:“他们内有嫌隙,争打起来,一时失足跌到血海里。”
有一面容肃立之老者号哲愚,负手立道:“胡说!可是你杀了他们几人?”
何明英踢开头颅,微微笑道:“便是我有这能耐,岂敢杀害父亲叔叔他们?”
哲愚怒道:“这人定为你所杀!”
何明英不予置否,“老仙长有何贵干?”
哲愚命众人诛杀何明英,何明英使符遁了,将身飞去,哲愚令人围堵,眼见何明英将是出逃,众人抛出法器,将她围困一处,哲愚复问二人下落,何明英嗤道:“我说了你也不信,既要杀我,又何必再问。”
哲愚问:“鬼王何在?”
何明英笑了笑,“早已灭了。”
哲愚大惊,“何人所灭?”
何明英啐他一口,“我不说,你能如何?”
哲愚大怒,当即挥手出招,何明英暂且抵住,嗤他一声,环看众人,眼下轻蔑。
众人恼怒,齐齐发招朝她使去,何明英早已立设阵法,但见泱泱人群攻来,催使破符。
伏应岫感知天摇地震,余波荡荡,心下一阵悸动,思及何明英,因上来寻她,无奈找不见人,但听一旁弟子议声不断,支耳听见何明英受众人围堵,不知生死。
伏应岫见他们退散,上前寻一人问,那人义愤填膺道:“那恶人不仁,杀害亲人,祸乱宗门不提,殃连百姓,今日仙门讨伐,她竟暗设阵法,又折人无数,幸已诛灭,假使不死,明日还不知要伤多少性命才得罢休!”
伏应岫犹如被人当头打了一棒子,那人仍还气愤,伏应岫犹疑,“真有此事?”
那人愤然愤道:“我何故骗你?”
伏应岫不信,兀自去寻她。
那面乐风携众弟子来,苦结亦在其中,且先见了苏无故,苏无故独留一空与他聊话道:“原我意欲压制鬼王,奈何受他所袭,幸得保全性命,待我再使计策,那会儿他已被灭去。”
乐风抚了胡子,“命里如此,也不怨你,只怨何家内恶无数,才招致今日惨祸,不过是自作孽受,我且还当谢你救徒之恩,”他顿了顿又问:“我那大弟子说鬼王是由是一位豪杰姑娘所杀。”
苏无故点头笑道:“确实是位豪杰。”
聊有两句,乐风便赶去宗门大殿收整残局,但听人报何家已无一人存,唏嘘两句便罢。
恰时伏应岫寻了过来,苦结一喜,“是你。”
伏应岫想了想,“仙人安好?”
苦结笑道:“多谢搭救。”
乐风:“她是?”
苦结说:“这位正是我与师长提到诛杀鬼王的那位。”
乐风恍然大悟,“原来是你,”他笑了两声,“果然与那些俗气的人不同,好一派凛然之气。”
伏应岫心羞低头,旋即道明来意,“我找何明英。”
乐风默了半晌,“我未曾见她,只听外人传,她不在人世,不知消息真假。”
伏应岫垂头丧气,告辞而去。
到了下面,虞沾月把猪儿牛儿牵来,一行人回去,弟子得知苏无故一同回来,都喜笑而迎,因着仙长们不敢跃步,梅吹断说:“画客山一切如旧,你去瞧瞧,过会儿也到我那坐一坐。”
苏无故谢过,便带虞沾月返至画客山,屋舍干净如初,常有人打扫,虞沾月问:“这两只怎么办?”
苏无故道:“如今归山,不能与在底下一般随意,你到下面找个人家送过去,好生照料着就是。”
虞沾月说:“哪个好人家留着猪不吃,留着牛不用?”
苏无故道:“你只管去找。”
虞沾月撇撇嘴。
虞沾月见他走了,便在后面跟着,山底下早有好些人挤闹着,得见他们,因围来闲话不尽,苏无故回了几句,又叫他们先回去,日后多有的时间聊。
他们一听,便喜道:“苏哥哥回来便不走了?”
见众人言容殷切,苏无故思忖片时,含笑应是。
他们欢喜不已,话比方才还甚,虞沾月便来说:“苏哥哥与掌门有约,诸位师兄师姐,咱们有话明日再聊也不迟。”
闻言,他们这才散去。
苏无故说:“我与他有约,你跟来做甚?”
虞沾月道:“也没说不让我跟去。”
至天髓山,梅吹断问这段时日有什么趣事,苏无故挑挑拣拣,择两件说来,梅吹断又问虞沾月心情可好,虞沾月自然喜笑道:“和苏哥哥一处,心情怎么不好?”
说着,虞沾月又忽然间蹙了蹙眉。
梅吹断问道:“在外面没遭人欺负?”
虞沾月摇头,“我倒是好着,不过这些时候苏哥哥被歹人缠住!”
梅吹断惊疑,“谁?”
苏无故往他手上掐了掐,“又胡说八道!”
虞沾月不觉疼,只愤恨道:“正是何家有个名叫何明节的。”
苏无故勉强笑道:“不聊这些。”
梅吹断略做思索,随后说:“我找你过来,亦有旁事,我们且到正殿去如何。”
苏无故应下,梅吹断对虞沾月道:“岫岫在后屋。”
当即下仙长聚到,苏无故听是众人商议他先前所任要务不好,因择师长一职,苏无故急忙推拒不应,梅吹断说:“你也不急着推脱,再想一想。”
苏无故道:“我不擅为人师长,还是从前那般,心觉足矣。”
梅吹断:“你当真?”
苏无故:“当真。”
众人面面相觑,便问他喜做何事,苏无故道:“扫地。”
他们竟无言对,梅吹断还欲相劝,闲山音出来道:“苏仙人说什么,你凭他喜好去,答应就是。”
梅吹断笑了笑,“我只怕待如从前,还不知弟子们如何想我?”
闲山音说:“我见苏仙人才受他们喜欢,苏仙人任以何职,只要在这便是好的。”
苏无故也连连应和,梅吹断道:“好好,这事我不再论。”
苏无故放下心来,当日晚回去,仍见弟们围在一处,苏无故探头一看,虞沾月正带猪儿牛儿和他们嬉闹,苏无故叫道:“沾月。”
虞沾月立身如石,随后笑了笑,“苏哥哥回来了。”
苏无故与他支个眼神,虞沾月垂头瞧他,腮上含笑,“你叫我给他们找个好人家,我正要去,遇见师兄师姐们,他们才喜欢。”
他们道:“听虞弟弟说这是你们在途中买到的小宠儿,同音哥哥怎么就要卖给他人?留着不好?”
他们七嘴八舌的聊着,苏无故笑了两声,虞沾月说:“师兄师姐们都喜欢,苏哥哥就留着吧。”
苏无故:“就怕它们损了花草,或是性情暴躁,伤到人如何是好?”
他们道:“它们性情尚好,伤不到我们。”
苏无故:“一时看管不住,吓到岫岫那处,又该如何?”
他们:“我们看管。”
“你们日日都得闲?”
他们便也无话。
苏无故笑道:“它们性情我再不知不过,虽也有心留,深深思虑过才要交予他人。”
他们叹息无话。
苏无故叫虞沾月带着两只先上山去,虞沾月在后扶着猪儿,苏无故说:“不必你替它们找了,我已有人选。”
虞沾月惊道:“苏哥哥,我不带他们玩了,明儿就去找人家。”
苏无故抬手,虞沾月不得言,心下丧气,待苏无故睡下时,他便跑来和它聊话,不知多久才要回房,借着光瞧着门前站着人,虞沾月忙解释,“我没做什么,只是出来看看。”
苏无故点头,“我知道。”
虞沾月在他身后忐忑难安,察他并无怒色,轻轻问道:“苏哥哥怎么没睡?”
苏无故:“你怎么没睡?”
虞沾月:“我不困。”
苏无故笑了一声,“我还不知道你?”
虞沾月羞面,“我什么都瞒不过苏哥哥?”
苏无故说:“往日你定然吵闹着和我睡在一处,怎么今儿偏要独睡?”
虞沾月无可辩驳,在下面咬嘴咬牙,苏无故回到床上,见他还跟着,自顾躺上,歪身看他,“快去睡,怎么跑我这来了?”
虞沾月猛的回魂,垂头盼眼,朝他笑一笑,“我就睡在你这。”
说了,也不管苏无故应不应,扑到床上,揭了被子拱了进去,苏无故感觉床上有只虫儿扭呀扭,便拍了拍说:“安静些。”
虞沾月静了片刻才伸出一双眼来问道:“苏哥哥偏要送走它们?”
苏无故道是。
虞沾月暗自叹气,苏无故见他万分在意,且探其衷曲,因道:“你为何偏留它们?”
虞沾月想了半天,“苏哥哥予我赐号,没了花猪,我如何做大侠?”
听了这番话,苏无故不免大笑,虞沾月顿时两颊飞羞,忙口否说:“不,方才我说错了,只是想养了多年,心里舍不得。”
苏无故却道:“这才不过一年?”
虞沾月羞声低语:“一年也好。”
苏无故说:“你当下是以修习功课为主,闲日里我再带你去看一看它们。”
虞沾月不做声了,苏无故道:“我是真心为你好,过了下个春日,就不能留你了。”
虞沾月两眼睁大。
苏无故叹了一声,“你也知道你鹤姐姐已经找我商议过三四回,只见你如此玩闹,令她很是忧心。”
虞沾月闷声不言,只靠在他身上。
次日早,苏无故先至山下清扫一番,与弟子们聊过话,这会儿还十分热闹,至钟撞响,方各自回山,苏无故便牵它们两只去了,那面虞沾月自小道匆匆跑来,两眼瞅着他,手在衣服拧个结,苏无故许让他一同去了。
到山底下,苏无故找到一户人家,敲了门,良久一老妇才来开门,苏无故也不认得她,正要问这里原有一位年轻的姑娘何在,老妇倒是一眼认出了他,“苏少爷。”
苏无故认不得她,心下沉思何以答复,虞沾月却笑道:“老夫人认得苏哥哥?”
老妇人点头笑道:“倒也说不上认得,我进您家那会儿,您早早离家,在各地奔劳,或是回来一两日,虽也见过几面,恐怕您也记不得了。”
苏无故羞颜而笑,老妇人招他们入屋,苏无故本要摆手拒她,无奈虞沾月将那两只栓住,并欢欢喜喜的跟了进去,苏无故拉扯着他的手,微微摇头,虞沾月顺势将他拉了进来,推他一掌,老妇人备了茶,一面欢喜道:“这些年家里只我一个,冷清好些,难得少爷回来。”
虞沾月笑盈盈道:“老夫人,依您看,那会儿苏哥哥与现在有何不同?”
老妇人仔细想了想,“没见的不同,你还和从前,真是一点没变。”
苏无故垂头无话。
虞沾月又问:“那您知道苏哥哥小时如何?”
苏无故瞥他一眼,虞沾月佯作没看见。
老妇人说:“夫人和我讲过一些,说少爷儿时喜静,不爱与旁人作伴,到了晚上就喜欢在院子里逛,到处踩月照草木的影儿,不知如今您还如是?”
苏无故羞口道:“我也多少岁了?还能喜爱这些?”
虞沾月瞧他,苏无故起身说:“我们这回有事,且不多聊了。”
老妇人问过,苏无故说来找一个姑娘,却是说不出她的名,只道她原住在这,老妇人道:“是我女儿碧望,她就在后面一家。”
苏无故便拉着虞沾月走了,虞沾月道:“人家如此迎你,苏哥哥怎么贼似的跑了?”
苏无故呸了一声,“我见你才藏私心!”
虞沾月道:“原来苏哥哥的家在这,苏哥哥也不和我讲。”
苏无故踢他一脚。
至碧望家,可见当年姑娘容颜已衰,碧望问:“你们是?”
苏无故报了姓名,碧望垂思片时方才记起,苏无故便牵着猪牛来问其可代养几年否,碧望笑道:“自然可以。”
苏无故便取了几袋子钱给她,碧望摇手欲拒,推脱几回,苏无故仍是把钱塞了去,碧望却道:“也用不着这么些。”
苏无故叫她收好,但见虞沾月张口欲言,便捂住他的嘴走了,远去后虞沾月撇撇嘴,气恼着唤他,“苏哥哥。”
苏无故道:“你别问她,她不如何认得我。”
虞沾月:“那谁还认得你?”
苏无故,虞沾月自感不妙,哈哈的揭过这话,苏无故道:“来也来过了,还不快回去。”
虞沾月便到天髓山找伏应岫,入门见闲山音在一侧辅佐功课,虞沾月正疑去也不去,伏应岫见了他大喜,如此闲山音也瞧见了,二人聊了两句,伏应岫才跑来。
虞沾月怪道:“我不明白。”
伏应岫知他所指,低头踢开碎石,“山音仙子与爹情意越好,却指她来教我习术练功,哪里讨得闲处。”
虞沾月道:“这就怪了。”
伏应岫抓着头发说:“我也如此想的,曾也和爹聊过,他却说多学益善。”
虞沾月叹息无话,因课在即,不得多语,先行而去。
伏应岫望之去路,在此闷坐,忽然肩上被人拍了,伏应岫回头见是佳佳,佳佳问:“何故愁闷?”
伏应岫却先奇道:“你为何现身?”
佳佳:“里面着实无趣,我就出来看一看你。”
伏应岫说:“你也是只鬼魂,不怕被他们瞧见,捉拿下你。”
佳佳笑道:“我怕他们?再者我如今从良,不是跟着你吗?真有这事,你可得替我劝和劝和。”
伏应岫望见梅吹断,忙催她回去,谁料佳佳不肯,待梅吹断过来,佳佳叫道:“叔叔。”
梅吹断没见过这人,见她言容温慈,因点头答应,问她姓名,又从哪来,佳佳如是道出,梅吹断听后思忖良久,再望看佳佳,佳佳笑颜相对,心下有疑,看了看伏应岫。
伏应岫先道:“佳佳乃存于我剑中之灵。”
说着,便将剑给他,梅吹断道:“前儿你不是把剑送到疏狂那。”
伏应岫道:“那回劫难,我无意得一颗宝珠,宝珠融剑,后面才知那颗宝珠是她们二人的,她们无容身之地,暂以剑居。”
梅吹断道:“原是如此,除了她还有谁?”
佳佳道:“我有一姐姐也在剑中。”
梅吹断知她们无害,便不所过问,又问伏应岫道:“山音不在?”
伏应岫道:“还在。”
梅吹断道:“沾月已向晴未山去了,你也去吧。”
伏应岫笑而应是,便欢欢跳跳的去了,佳佳随去,只是听了几句话,便难捱困意,入剑休息。
长通提了两句话,便命他们自择信纸,前去降除鬼怪,众弟子安排毕,却对他们两人犯了愁,伏应岫又时时追问:“我们到哪去?”
长通咳道:“你们,你们不急。”
伏应岫说:“我急,我要和他们一样。”
长通说:“容我与各仙长商议过。”
伏应岫道:“何必商议!”
虞沾月也连声应和。
长通作恼,且叫他们等一等,说择信物,却是传信与梅吹断提及此事,梅吹断与闲山音于屋内闲叙,闲山音见他不肯看过来,心下起意,便叫了他一声,梅吹断答应,眼睛瞥过来,闲山音使手抚在他胸膛,梅吹断惊了一惊,脚上要退,扯带椅子一并摔下去。
闲山音大笑道:“你还是经不起戏弄?”
梅吹断羞恼,爬起身扶起椅子,嗫声道:“谁许你如此?”
闲山音道:“不能?咱们都多年的情了。”
梅吹断别眼不看,提起这话来,他反倒闷闷不乐,闲山音观他神色不对,知他心里还咽着块石头,正要劝解,这会儿长通的信到了,梅吹断看过后与她简略说过。
闲山音笑道:“问我做甚?”
梅吹断道:“你见识多,我自然要问你了。”
闲山音:“他们多大了,还劳你操心,就随他们去。”
梅吹断回过信,闲山音便将他抱住,梅吹断僵身不动,闲山音道:“这些年苦你了带岫岫。”
梅吹断又怒又气,闲山音和他抚定下心,与他道苦,“你别怨我,那会儿我实在繁忙,只得离你们而去。”
梅吹断又怨又委屈,“胡说!你不过是和我玩玩罢了!”
闲山音一时没话,梅吹断见她不答应,便扯开她的手,闲山音哈哈笑说:“你别恼,虽然那时我不懂,可别去经年,我对你思念愈发疾甚。”
梅吹断道:“你有思念之情,为何不来找我?”
闲山音说:“自然怕你不认我。”
梅吹断眉头直跳,“我现在也不认你!”
闲山音笑了一笑,便勾着他的衣裳去,梅吹断羞臊不堪,护衣裳的紧,偏不抵她势头,只教她亲了两口,魂都飞了,因在心里直骂自己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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