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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
张晓情绪来得及，去得也快。虽然心里隐隐有了决定，她还是重新去医院复查了一遍，因着月份小，医生那边也建议她等月份稍稍大一点再去看。
看她年纪也不小了，医生开了一堆元素补剂。
“你干嘛一直拽着我？”张晓看自己的手一直被熊律川拽手里，面上的皮肤隐隐发红，可见力气不小。
“晓晓，我、我很开心。”这两天熊律川一直小心翼翼的，能不说话尽量少说话，生怕哪句话不对，惹张晓不愉快。
但看到张晓决定留下的那一刻，内心还是忍不住喜悦。
“哼，我自己想生个我自己的孩子，与你无关。”张晓冷哼。
“嗯嗯，ta是属于你的，你永远是ta的妈妈。”而自己，是爸爸。
张晓余光将熊律川的表现都收入眼底，嘴角微微扬起，看来不仅是自己在期待接纳，孩子的爸爸也是期待的。
两人回到家，已经快到饭点，熊律川很自觉的穿上围裙去厨房弄饭，熊律柯在一旁被他指挥着帮忙折菜洗菜。
张晓在客厅里遛猫逗狗。
虽然决定留下这个孩子，但张晓并没有彻底安下心来，一个孩子从孕育到出生，中途并不是一帆风顺，她已经结婚的朋友曾经说过，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怀了孩子后前三个月不说出来，不是怕别人知道了，而是前三月胚胎不稳，很容易就掉了。
所以提前对外说了，到时候掉了后，人家问着徒增烦恼。
网上的世界依旧热闹而喧哗。
今年的冬天似乎不太冷，北方很多地区到了往年下初雪的时间，并没有下雪，或者只下了少量的雪，很快气温回升转暖 。
某某地区的燕子误了时节，由于太过温暖，没有及时迁移到南方，被突如其来的冷空气冻了一地。
某地区入冬五次失败，到了十二月，还穿两件薄外套。
……不一而足，看起来问题都不大，似乎每年都会出现类似的新闻。
从前几年疫情过后，每次换季时，官方新闻都会发大流感防御。而且有的病毒似乎并不怕冷，越冷的时候，反而越发猖狂。
张晓隐隐约约听到有小冰河期的传闻，拉了一下我国历史，元明清三个朝代都有受到影响，明朝中后期至清朝初期达到了气候寒冷的峰值。
气候影响的范围广，像封建时期，以农业文明为主，受到气候的影响更明显，直接影响了政治迭代。
但是现代社会科学技术相对发达了，农业方面更是使用大型机械和地膜、大棚辅助种植，某种程度上来说，“食”一方面，短期内不会受太大影响。
相比气候，张晓更觉得病毒方面的传染更加严重。
不管是人为的还是自然形成的。
她想了想，回家把以前的笔记本拿出来打开，直接用一个表格，将未来可能会出现的关于气候、病毒发生几率，以及古代时期中西方历来经历的几次大变化都一一记录对比。
“嫂嫂！”熊律柯抱着个不锈钢铁盆从厨房哒哒哒跑出来，自从他前两天说了那话后，熊律川死心眼地教了半宿，硬是让他从“晓晓姐”改口到“嫂嫂”。
张晓到现在还没听习惯。
“咋了，小柯？”
“嫂嫂，你看我这个肉片挼得行不行？哥哥说水多了。”说着，他从盆里抓了一块过着红薯粉浆得肉片给张晓看。
浆液从他手里不断往下流。
“是多了点，你再加点粉进去。”
“加多少嘛？”
“红薯粉在哪里，我来加吧。”张晓保存了文档，站起来准备到厨房找红薯粉，这时候熊律川从厨房追出来，手里正拿着红薯粉。
张晓看着适当地加了点，并叫熊律柯搅拌一下。
“你在弄什么？”熊律川看她把电脑都搬出来了，好奇地凑上去看了一眼。
张晓苦笑一声：“总有些杯弓蛇影，本来就害怕，以后有了软肋就更害怕了。”
这两天，她甚至熬夜看了好多篇末世文，越看越不安，像她四肢不勤，跑又跑不快，扛又扛不动，又不会擒拿散打，要真的末世来了，她绝对活不过三天！
“别想那么多，要真的有个万一，咱们国家，还有世界上那些聪明的天赋者，应该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你别查了，等我来查了整理一份资料给你。”
“嫂嫂，现在刚刚好啦！有点黏手了！”
“哇，小柯真棒，都会裹粉了！”她扭头问熊律川，“裹粉的肉片打算做什么？”
“做一份滑肉汤，再给他炸一盘小酥肉。”
“酥肉切条的更好。”张晓看着肉片，难以想象炸出来的酥肉形状。
熊律川笑着说：“小柯第一次切，还没有经验，以后再教他。”
“哥哥，不用以后，晚上我继续学。”
“行。”熊律川巴不得弟弟能干些，这样以后也能帮他和张晓分担些家务。
像他弟弟这种情况，也不可能放任他一个人生活，这辈子注定了要待在身边，就当多养了一个孩子。
孩子嘛，能听话些当然更省心。
“走，姐姐教你炸酥肉。”张晓揽着熊律柯进厨房炸酥肉。
“是嫂嫂！”熊律川在身后纠正。
张晓扭头瞪了他一眼，就你多事儿。
家里别的不多，就是油多。她卖狼牙土豆都是用的好油，所以炸酥肉时，熊律柯已经很熟练地开始倒油了。
旁边锅里，熊律川起了一锅水，里面放了两片老姜片。等水开了，下入裹了粉的肉片，几分钟功夫，肉片表层微微褐色，晶莹剔透的，显然已经熟了。
“豌豆尖放进去烫三十秒就行了，也可以直接放碗底烫熟，不用煮。”张晓在一旁指挥熊律柯炸酥肉，一边指点两句熊律川做饭。
“还是多烫几秒，生的吃了总担心。”熊律川烫熟了豌豆尖，才连汤带肉倒入汤盅里。
吃过饭，张晓又开始准备晚上出摊用的狼牙土豆。
“晓晓，我其实正想和你说这事，你看，美食摊咱们要不先不摆了？”
张晓低着头，看了筐子里的土豆，“我不弄摊子，又没有工作，那就真的是靠你养了。”她自己那套房的房贷，熊律川已经给他还完了，对门的大户型房子，也放在她名下。
早在不知不觉中，两人的财产已经分不清你我。
但张晓知道，基本上所有的都是熊律川的，她从始至终，也只有那个小房子，而现在小房子也算不清具体的归属，严格说起来，里面也有熊律川的一半。
“你为什么总是想那么多，不尝试着依靠一下人？”熊律川有些生气，在他看来，张晓划分界限的态度，分明对两人的关系一直持有怀疑的态度。
“只要你不放弃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哪怕以后有什么，赠与你的，就是你的，这些我都不会追究。再说了，摆摊运动量大，我怕你吃不消。”
“小柯不是在帮我嘛，他已经很熟练了。”
张晓还是不想放弃，事实上熊律柯也不愿意停了摊子，他正弄得上头，每天削几百斤土豆皮轻轻松松，而且他还能顺带着吃点狼牙土豆，多好呀。
最终熊律川还是没能争过两人，退而求其次约定好每天只卖五十份土豆，这才放两人继续做。
他一直没有太多时间来帮忙摆摊，自从进过张晓的空间后，后面空间里种地的活他都包揽了，张晓只负责统筹工作，说白点就是动动嘴皮子。
另外他还要抽几个小时写小说，虽然系统的存在感不算强，但要是哪天他没完成任务，那天他眼睛都别想闭上。
他写完了当天的量，一目十行检查错别字，等检查完了后，直接上传，便不再看一眼，赶着去轻轨站接人。
路上，他抽空问系统：
“系统，你能不能告诉我，以后我们这个星球到底会发生什么？”
他想起中午张晓查的那份资料，他还没来得及完善，只有等明天早点起来再查。
“无法告知！”系统冷冰冰地说。
“看在我们认识合作了这么久地份上，给个提示行不行？”熊律川不死心，继续问。
“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你别乱攀关系！”系统冷傲如初。
“你说，我和晓晓的孩子，将来会不会也喜欢小说啊？”他换个问法。
“她会不会比我更适合写小说，你绑定了我，能不能绑定我的孩子？”
“我猜她也会喜欢的，晓晓也喜欢看，你和晓晓有共同的爱好，孩子肯定也会喜欢对不对？”
“……”
系统嘴巴严得很，一直不吭声，熊律川只听到滋滋的电流声，但每次提到孩子的时候，它的电流声更大。
当同时提到孩子和小说的时候，它反应可谓剧烈。
“你说，我将我们那层楼都打通了，她会喜欢嘛？”
“……到时候楼还在不在都是两回事。”系统终于忍不住吭了声。
但也仅仅是这句话，也让熊律川抓住了一些信息。
在不在？
为什么会不在？
“系统，你的意思是我们的大楼以后会被拆迁？”熊律川故意往好的方面说。
“想得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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