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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等到叶云树和孟十里返校以后,已经是十月中旬。竞赛在十二月,叶云树彻底沉淀下来,上课看不到他睡觉,下课也不见他叽叽喳喳。
蒋乔和纪书宇一如既往稳扎稳打,在学校三四十名稳定,偶尔还能冲上前二十。保持到最后985完全没问题。
谢如许也在年级第二的位置稳定下来,成为高三年级第二个不败神。江知灼更不用说,整个年级最不用担心的一位。
一轮复习终于接近尾声,曾礼说过了十二月时间就像火箭,就算千万个不愿意也被推上战场。距离高考,还有八九个月。
年级里晚上自主学到十二点的学生越来越多。江知灼和谢如许向曾礼说明情况依然在十一点离开学校回家自习。大家几乎每天都顶着黑眼圈,无知无觉的已经套上了秋季的薄校服外套。
某个放假的周六上午,谢如许被孟十里一通电话吵醒。 “谢宝!来团建!”
彼时,谢如许从男朋友家的床上坐起来,然后看到洗漱完毕江知灼推开房间门递了杯水到眼前, “喝。”
谢如许早上醒来会渴的难受,是江知灼很早就发现的。
手机里的孟十里沉默了好久,然后挂断电话。叶云树嘴里叼着早饭笑他,“你怎么还没接受?看不起我们同…”忽然看见蒋乔往这边走,“看不起我们的同学吗?”
孟十里手提起来不知道是想给他自己一巴掌还是想再和叶云树打一架。由于上一架打得很凶,纪书宇现在看到他俩任何一个人抬手都有心理阴影,开始四处张望。
“找什么呢?”孟十里问他。
“找个绳。”
然后孟十里从包里翻翻找找拿出一条丝带,“你看这个行不?”
纪书宇眼前一亮,“行!”
谢如许和江知灼到的时候,叶云树和孟十里的手腕已经被一条丝带绑在一起了。一头绑一个,中间不超过二十厘米。
谢如许:“什么操作?”
班长郑简越看越眼熟,“这丝带……” 孟十里快哭了,“就是去年你送我生日礼物的礼盒是缠的那条!他们拿来干这龌龊事!”
很快有人抓住重点,蒋乔重复:“去年…” 叶云树立马接上,“你也挺龌龊。”
远远的李雨婷向江知灼挥了挥手然后和小姐妹离开。谢如许不动声色的往江知灼旁边挪了挪,挪到一半看见许诺走过来。
“谢如许,我们还以为你不来了。”
榆城靠近榆中开发了一个小公园,没啥设施,榆中受相关部门邀请,携学生来植树。学校领导商议后还是把任务交给了高三年级。毕竟,意义非凡。
谢如许向许诺点点头,“我们礼皇亲自看着,总是要来的。”
“那要一起栽一棵树吗?”许诺邀请道,“觉得还挺有意义的。”
谢如许也这样觉得,所以他笑笑,“不好意思哈,有约了。”然后在许诺惊异的目光中离开。
后来许诺想了想还是不甘心,想看看到底是哪个女生竟然真的把谢如许追到手了,于是拉着小姐妹偷偷摸摸到七班的范围去看。
谢如许正在思考栽什么品种。没看到小姑娘,他身边只有那个年级第一。两个人好像说了几句,然后江知灼弯腰提起一棵树苗朝不远处的空地走。
“什么啊,”许诺自言自语,“这种值得纪念的事情竟然也找兄弟一起做。真是直男。”
旁边叶云树一口水没咽下去直接喷孟十里一手。孟十里和叶云树是连着的,叶云树听到的孟十里自然能听到。
“都这样了她还说谢宝是直男。”孟十里面无表情,“她真的超爱。”
谢如许后来选了一棵银杏树。他说看起来比较有意境。绿叶黄叶都好看。
“银杏有什么含义?”江知灼提着铲子一边铲土一边问。别人拿的都是半人高的铁锹,这俩人来晚了只领到一个极小的小铲子。场面一度滑稽。
谢如许偏头偷笑,然后忍了忍,“多子多福。”
江知灼:“?”
“这个你这辈子大概没机会了”,谢如许看起来颇为遗憾,“不过有个更适合你的寓意。”
“坚韧和沉着。”
江知灼不是什么健谈的人,但对方是男朋友,所以情绪价值给到最满,“是吗?”
“是呀,你不是‘执着’吗知灼~”
谢如许从前都是连名带姓的喊自己,第一次听见他喊“知灼”,江知灼愣了一下,刨土的动作都肉眼可见的变慢了。
那人只管点火不管灭火,这会又扯到其他的兴致勃勃,“要是有小孩你准备叫他什么?”
“不是没机会?”
“哎呀就问问。”
学生很多,叽叽喳喳的特别吵。谢如许以为江知灼不会理他,看江知灼的坑挖好了抱着树苗就走上前。两个人一人一边扶着树苗,谢如许低头看树根,听到头顶轻飘飘的一句,
“谢予江”
周围依然嘈杂,谢如许抬头和江知灼对视,“姓谢啊?”
其实谢如许问的时候根本没想那么多。现在反应了一下意识到,江知灼默认自己的小孩就是谢如许的小孩了。然后谢如许迅速低下头,江知灼只看到他通红的脖颈和耳朵。
“梦里的谢予江吧,我没这功能。”
谢如许听见江知灼笑了,然后说:“知道。”
种完树剩下的时间就是学生自己的了。谢如许找了个草坡和江知灼坐在上面。前段时间地震时上岸里那面挂满祈福卡片上的卡片弄丢了大半。后来谢如许去找了一圈发现自己写的那张果然不在了。说不失落是不可能的。多多少少还有些违心总觉得丢了寓意不好。
“写了什么?”江知灼问他。
“那时候刚来榆城,认识了很多朋友,还有你。乱成一团的生活因为这个并不发达的县城变得开始安定。”谢如许勾了一下江知灼的手,“所以写了‘长长久久’。”
江知灼很浅的点了一下头和谢如许牵手然后说没关系。
“御守还在。”
“你还收着?”
“书包里,没拿出来过。”
“哇,”谢如许躺在草坪上看着天。偶尔有一两只飞鸟,但没有几片云朵。“随身携带呢,这么喜欢我?”
“嗯。”
那只粉色的御守里面还塞了几片风干的粉色花瓣。也许送的人根本是无意且早就忘记了,但收的人却偷偷藏起来,一个人看了好久好久。
不远处有叶云树和孟十里打闹的声音。然后听见纪书宇说再吵就把他们都杀了。没有蒋乔的声音,但他一定就在旁边。
直到少年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谢如许放开了紧握的手。江知灼的在虚空握了一下,仿佛捉住那人的余温,然后又放开。
他没有失落,因为他爱人坐起身在自己的眼角轻轻吻了一下。
“你俩干什么呢!”孟十里神经大条对于叶云树的眼神暗示不管不问。
“江知灼磕到头了,我看一下。”
纪书宇看向江知灼,“磕到头你按眼尾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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