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裴洛宸愧子愿让令沈少白救人饮毒酒
皇宫,裴洛宸脑子昏昏沉沉犹如铅块,摸索着床幔,缓缓起身道“孟嬷嬷,何在?
只见大门吱呀一声打开,逆着光一女子慌忙跑入,跪下道“太后,大事不好,奴婢听闻裴国公府被金吾卫团团包围,国公爷与老夫人也被关押起来,怕是凶多吉少。”
“此事你从何处得知。”裴洛宸问道
“奴婢远房侄就在金吾卫当差,早些时候他托了洒扫宫女给奴婢悄悄报信,太后此事如何是好。”孟嬷嬷道
“不急,兰辞兰序皆是我们的人,是何缘由会刻意为难裴府?对了,是何人下令关押裴府众人。”裴洛宸问道
“是…是皇上亲自下令。”孟嬷嬷道
“果真是那逆子,他内无助力,外无兵权,怎会有如此魄力。”裴洛宸道
“奴婢这就不知了。”孟嬷嬷心虚道
“现是何时辰?”裴洛宸道
“现已是申时三刻。”孟嬷嬷道
“今日我竟如此贪睡,平日我最多午时便醒。”裴洛宸思索道
“想是最近几日,您累的紧,今日便多睡了会儿。”孟嬷嬷道
“不对,我记得今日我午膳后饮了一杯千山暮雪,孟嬷嬷你可记得。”裴洛宸道
“奴婢自然记得,而且此茶是皇上特地为您寻来的,难道说…”孟嬷嬷大惊失色不敢再往后想。二人思索着,便见一宫女荒谬闯入,“太后娘娘,不好了,裴国公府出大事了。”
“你这贱婢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到底何事缓缓道来。”孟嬷嬷道
“太后娘娘恕罪,奴婢听闻裴国公府众人被关押起来,随即裴公府便燃起大火,恐国公爷与老夫人怕是凶多吉少,还望太后奶奶拿个主意。”宫女道
霎时间裴洛宸脑中混沌一片,模糊之间只听到孟嬷嬷训斥之声,不知过了多久,孟嬷嬷轻触碰道“太后…”自己便回过神来。
“你从何处得知此消息。”裴洛宸道
“这…”宫女含糊其词,手不有自主紧握起来。
“你这刁奴还不如实招来,如若不然免不了一顿好打,叫你皮开肉绽,生不如死,要是你如实禀报少不了你的好处。”孟嬷嬷恩威并施道
“求太后娘娘开恩,奴婢于上林苑洒扫,不巧便听到…听到侍卫禀告皇上裴国公府被焚毁一事,知其事关重大便前来回禀太后娘娘”宫女惊恐说完
“好,你有心了,孟嬷嬷赏她三个月的月钱,你且出去领赏吧。”裴洛宸道
一会儿,孟嬷嬷回来道“太后,您说现今我们如何是好。”
“无碍,首先我们要与裴府取得联系,你先拿着青龙令,出宫调兵遣将护住裴府,而后再请裴国公入宫商量对策。”裴洛宸说罢,将青龙令交由孟嬷嬷之手。
霎那间,一黑影将青龙令夺走,众人还未反应之时,皇上从幕后走出接过令道“多谢,母后。”
“皇上,此令可是先帝所赐,一直以来由太后娘娘保管,还望皇上念及孝道,速速归还于太后,切不可叫天下人唾弃。”孟嬷嬷说罢,便跪下。
“你这该死老奴惯会多嘴长舌,挑拨我与母后关系。”皇上说罢,便一脚踹上去。孟嬷嬷捂着肚子吃痛起来。
“皇帝所谓何事竟藏匿我宫中,叫人知道成何体统。”裴洛宸道
“儿臣知晓母后入秋来便偶有咳疾,时时挂念母后身体于是便前来母后宫中探望,一时间犯困便于幕后小憩一会,听到宫女之声方才醒来。”皇上解释道
“原是如此,想来是孟嬷嬷错怪你了。时辰也不早了,你且将青龙令交由母后,怕你事务繁忙丢了可不好。”裴洛宸和颜悦色道
“母后此言差矣,儿臣已弱冠之年,膝下也有一皇子,父皇未及弱冠便早已亲政。而今母后身子虚弱更应静养,朝堂之事自有儿臣操心。”皇上道
“皇帝你这是准备逼哀家还政。”裴洛宸道
“母后年岁渐长该颐养天年了,不然如裴国公一般,那如何是好。”皇上道
“裴国公到底如何?他可是你嫡亲舅舅。”裴洛宸
“就因他是我血亲,我才只是囚禁他于府中,不然他早已被抄家灭族,曝尸荒野。”皇上道
“不愧是哀家的好儿子,心狠手辣罔顾人伦,我含辛茹苦教养你,不辞辛劳照顾你,结果你就如此报答我。”裴洛宸气愤道
“母后从小对我自是疼爱有加,我记得那年酷夏因我生了疫病,母后守在床前寸步不离,昼夜难寐,为我送汤敷药,不然我也不会知晓你与父皇原是一对怨侣,你们对我的宠爱无非是权衡利弊而已,你们谁有真真正正爱过我,我不过是你们二人延续权力的附属品罢了。母后你何曾爱过我?哪怕一瞬。不,你最爱的是生杀予夺的皇权,其次是裴府满门荣耀,再者是齐王刘书霖。而我不过是可有可无之人罢了。”皇上道
“皇儿人生漫长多的是无可奈何,我哪怕手握权力对于生死情爱皆无能为力,这深宫就是魔窟,一步踏错满盘皆输,但这么多年欢乐时光自是不假,奈何你我生在皇家注定不会如平民百姓般其乐融融,一切皆有因果,罢了,青龙令现交由你手,你自当励精图治创造一个太平盛世,望天下海晏河清,百姓安居乐业。”裴洛宸道
“谢母后成全,儿臣自当竭尽全力,叫天下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中秋将至我准备于当日亲政,邀天下世家前来观礼。”皇上道
“一切你自己做主便好,哀家累了,你们都退下吧。”裴洛宸道
“母后长乐无极,儿臣告退。”皇上说罢,便与侍卫、孟嬷嬷一同退下。
裴洛宸孤寂躺在软榻上,所有的所有都模糊起来,一束光亮后身体感觉策马奔腾的畅快淋漓,原来自己所求皆在那日便已经实现,这么多年所作所为无非是追寻无果的不甘心而已,沉睡过去,此时此刻是此生唯二的好眠。
沈少白独自一人来到商盟,由人引入地牢,只见齐王饮茶坐着,早已等待多时。
“齐王,我来了,你快将我爹放了。”沈少白道
“不急,你我玩个游戏可好。”刘书霖道
“游戏?你到底意欲何为。”沈少白道
“多年来我独居道观,鲜少与人接触,一时间玩心大发,对任何事物都备感新奇,于是便想与你赌上一赌。”刘书霖道
“你想赌什么,只要放了我爹,我便奉陪到底。”沈少白道
“好说,我且问你,你与风流年到底如何?”刘书霖问道
“风流年坏事做尽,与你狼狈为奸,滥杀无辜自是人人喊打,需剥皮抽筋五马分尸方可解亡魂怨气。”沈少白气愤道
“哦,你真如此恨他。”刘书霖道
“我与他自是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再见他必要扒其皮,抽其筋,饮其血,拆其骨,吸其髓,不然难解我心头之恨。”沈少白气愤道
“果真如此,那后续游戏就有趣多了。”刘书霖道
“你问东问西,到底要如何才肯放了我爹。”沈少白道
“你且看背后之人是谁?”刘书霖道
沈少白转身看去,便见柱上绑着俩人,左侧为清醒的沈括,右侧为昏迷的风流年。一个箭步冲上去,抱着沈括道“爹,您可还好?”
沈括迷迷糊糊间睁眼望见沈少白道“儿啊,你明知是陷阱为何要来,此番自是凶多吉少,你叫我如何安心。”
“爹,船到桥头自然直,你我无需多虑,再者我看齐王也没想立即将我等处死,此间说不定还可绝处逢生。”沈少白道
“沈少白你心态倒好,已入绝境却依旧充满希望,真真叫人钦佩。”刘书霖道
“齐王我知你喜玩弄权术,测算人心,你有何花招全力使出来便可,小爷我接招便是。”沈少白道
“好胆量,桌上有一杯毒酒名佛陀泪,饮者当场便会筋骨寸断,七孔流血而死,你选沈括风流年其中一人服下,另一人便可获救,你有一炷香时间考虑。”刘书霖道
沈少白脑中嗡嗡直响,一人是含辛茹苦养育自己的父亲,他对自己千娇万宠,把世间一切美好留给自己;另一人是历经千难万险厮守的挚爱,他于自己而言是心头血眼上眸,自己愿与他生死相随此生不弃。如何抉择才好?脑子与心脏交织缠绕着,时间一点一点流失,滴答滴答如利刃般割伤血管皮肤。
“沈少白,你可想好了,到底选谁?”刘书霖道
“白儿,一切自身安危最为重要,父亲不需你舍生忘死,自需你好好活便好。”沈括道
“父亲,你与他处于此等困境,我自是无法袖手旁观,你与他都是我心上人,二人我都难割舍,恕孩儿不孝无法给您养老送终,来世再报您的养育之恩。”沈少白拿起酒道,走向风流年,怀抱着风流年道“流年,看来此生是无法与你终老,还望你莫要怪我食言,盼你此生平安顺遂,康乐长健。”说罢便仰头一饮而尽。垂下手来抓住衣袖,面部扭曲着,眸子倾满了泪珠,直直盯着风流年。
风流年感觉手臂吃痛,一睁眼只见沈少白,一是惊奇,上天听到自己心中呼唤。仔细一看却发现沈少白痛苦无比,全身蜷缩着,手紧握着,锁着眉,眼含着泪,顿时紧张起来道“少白,你哪里难受告诉我。”
“流年,此生你我有缘无份,我不求生生世世,只愿你我来生再续前缘。”沈少白痛苦道
风流年牢牢抓住他的手道“不许,你我必将生生世世相伴相随,你上至九重天,我便跟上;你下坠无间狱,我便去寻,你绝逃不掉的。”
沈少白昏昏沉沉睡去了,梦里绚烂的花海层层叠叠扑面而来。沈括受尽刺激,便昏死过去。
“你对他做了什么?”风流年发动内力挣开锁铐,抱起沈少白,对着刘书霖咆哮道
“冷静,我逗他玩罢了,他所饮的不是佛陀泪,你看他七孔皆未流血,这是罗汉怒,他只会甜甜睡上一觉罢了。”刘书霖笑道
“你此话当真。”风流年质问道
“当然,不过想我拿出解药,你必须亲自手刃沈括与顾彦舟二人。”刘书霖道
风流年呆愣着,脑子思索着如何答复,刘书霖见其犹豫,一拔刀将沈括斩杀。
“年儿,你好自为之,为父等你提顾彦舟人头来换解药好救你心上人。”刘书霖话毕,离开了。
风流年只觉鲜血刺眼,心中涌起滔天恨意,怀中人的体温灼烧着,燃起些许理智,为了他,还需忍着,笃定此事过后,二人就可远离尘世纷扰,浪迹天涯。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