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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爱泡茶
门被一脚踹开。
里面却不见人影。
“大哥,他人呢?”
“绝对在这儿,给我搜!”
院门敞开着,从外面冲进来九个人,其中一人最眼熟,是那个青楼里的富家公子裴长宁。
只不过此时裴长宁一只手还打着绷带,脸上还有没退下去的的淤青,整个人显得滑稽又好笑。
唐巳蹲在高高的老槐树的枝桠上,手指轻轻搭在弓弦上。
在听到那伙人说话的时候,唐巳就反应迅速,爬上到了院墙边的大树上,静静地注视下方一通乱找的人。
这里平常不会有那么多人来,是以外面人还没进门,就足以让唐巳绷紧神经。
他眯起眼睛,看那几个人正小心翼翼地摸向卧房。
“碰上那个猎户就直接把他给我抓起来,但要是碰上他的夫郎,可别伤了他,我还要用,都给我注意着点。”裴长宁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唐巳放缓自己的呼吸,轻轻从箭囊抽出一支箭,搭在弦上。
那群人更近了,就要踩上为了防止猛兽和歹徒近屋子的陷阱。
唐巳曾告诉过归燕陷阱的厉害,平常小夫郎就会绕着走,但这群人不知道,就注定了要中招。
第一个踩中陷阱的是个彪形大汉。
绳套猛地收紧,将他倒吊起来时,他发出一声惊叫,把正四处打量的裴长宁吓了一跳。
“有埋伏!”有人大喊。
混乱中,唐巳的箭射中一人,这下有行动能力的只剩七人。
但对方显然有备而来,很快发现了他的位置。
“他在树上!”
“还等什么?用石头砸!”
石头如雨般射向老槐树,唐巳不得不从树干跳出院墙,隐入灌木丛。
“别让他跑远了!”裴长宁气急败坏地命令,“出去追!”
唐巳熟悉这片山林每一寸土地,他悄无声息地移动,又触发了几处提前设好的陷阱。
尖竹桩从落叶中弹起,伤了一人的腿,还剩六人。
最开始被陷阱吊起来的人被放下来,也跟着队伍追上,途中和另一人让隐藏的绊索摔了个人仰马翻,还剩五人。
最后剩的五人都是练家子,警惕地慢慢靠近,形成了包围圈。
至于裴长宁,他跟在最后,让别人先涉险,倒是也一路无碍。
唐巳退到溪边时,已经是被逼入了死角。
打手们看此地开阔,唐巳已无处可逃,便逐一现身。
裴长宁混在其中,摇着折扇,慢悠悠走到最前面。
“穷鬼,我们又见面了。”裴长宁笑得阴冷,“上次是我一时大意,让你打了一顿,这笔账,今天该算算了。”
唐巳沉默地放下长弓,抽出腰间的猎刀。
“拿下他!”裴长宁一声令下。
打手们一拥而上。
唐巳的刀法凌厉,转眼间就放倒两人,但背后突然挨了一记闷棍,他踉跄着单膝跪地,还没起身,又被麻袋罩住。
裴长宁走上前,一脚踹在麻袋上方,“带走!”
他狞笑着,“我要让归燕那个小贱人后悔,那天他耍了我,他的男人就要向我求饶!”
……
这几日归燕都住在归家,等着唐巳正式上门。
时悯刚和归萤分开,又被急匆匆找上门。
“归燕!快出来!”归萤的声音透着前所未有的焦急。
付水苗在门口骂骂咧咧,“吵什么?急着投胎啊!”
“唐巳出事了!”
“什么?”付水苗眼珠滴溜溜一转,“那他还给得起聘礼吗?不行,我得去找老归商量商量。”
时悯急忙拉开门闩,归萤就冲了进来,脸色煞白。
“燕燕,刚刚我去溪边摘果子,看见五六个人套着麻袋打唐大哥,还把他抓走了!”
时悯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但还是稳住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刚。”归萤急得直跺脚,“一开始唐大哥还打退了几个人,后来他们仗着人多,装着唐大哥的麻袋都不动弹了!”
“快带我去!”时悯转身冲回屋里,胡乱抓起门后的柴刀就往外跑。
“归燕,你等等!”归萤追上来拉住他,“你一个人去能干什么?我去叫村里人帮忙!”
时悯甩开他的手,“来不及了!你先去叫人,我先自己去看看。”
不等归萤再说什么,时悯已经冲进了上山的小路。
山路他走过无数次,但从未像今天这般漫长。
时悯来到曾经自己最不喜欢的溪边,这里有挣扎的痕迹,但人却早已不见踪影。
他咬咬牙,转身又朝着山上的屋子跑去。
那间熟悉的小屋终于出现在视野中时,时悯抱着侥幸的心终于沉到了谷底。
门大开着,屋里一片狼藉。
“唐巳?”时悯颤抖着呼唤。
没有回应。
时悯跌跌撞撞冲进小屋,里面桌子翻倒,陶罐碎裂,曾经时悯和唐巳美好的回忆全都化成了碎片,散了一地。
墙边,唐巳为时悯准备的鸡鸭缩成一团,发出不安的咕咕声。
时悯跪在地上,喉头发紧。
地上有血迹,不知道是唐巳还是抓走他的人流了血。
他猛地站起身,擦干眼泪,顺着血迹的方向,目光落在角落。
角落里传来一声闷哼,时悯浑身一僵,握紧了柴刀。
不是动物,动物不会发出那种压抑的痛哼。
只能是有人躲在那里。
他放轻脚步绕到角落,一个大汉正压着自己的一条伤腿爬行,身后留下一道暗红的血迹,看来是伤得不轻。
那人听到脚步声猛地回头,脸上一道狰狞刀疤,显得格外惊悚。
时悯的眼神一下子冷了。
他大步上前,踩住了那人的伤腿,换来一声痛呼。
“你是谁?”时悯问,“唐巳呢?”
刀疤脸看清来人只是个身形单薄的青年,眼中的恐惧褪去,转而露出轻蔑的神色,“我当是谁,原来是个小夫郎。”
他啐出一口血沫,“你是那猎户的相好?”
时悯的柴刀颤抖着抵上那人咽喉,“我问,唐巳呢?”
刀疤脸不信时悯敢下手,仍在嘴硬,“你说你那野男人?这会儿怕是在对着裴公子学狗叫呢!啊——”
惨叫声划破天空,惊起一群飞鸟。
时悯的柴刀狠狠砍进那人另一条完好的大腿,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溅了几滴在他苍白的脸颊上。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时悯的声音轻得可怕,这次的手没有颤抖,柴刀在伤口里缓缓转动,“唐巳,在哪?”
刀疤脸疼得浑身痉挛,终于崩溃了,“我说!我说!裴公子带了我们几个人上山,那猎户身手好,伤了我们好几个,最后他们冲出去打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啊!”
“你们本打算把他抓去哪儿?”时悯拔出柴刀,血珠顺着刀刃滴落。
“裴家后院,我们本来打算把他关在那里。”刀疤脸哆嗦着吐露了个干净。
时悯站起身,转身走向小屋,再不看刀疤脸一眼。
归萤带着几个村民赶到时,看见时悯正小心翼翼地把鸡鸭装进袋子。
“归燕。”归萤欲言又止。
时悯头也不抬,“院子外面有个刀疤脸,他要逃跑,自己摔伤了腿,这会儿动弹不得,麻烦你们帮我把他送官,就说他私闯民宅打伤住户。”
“这你放心,我们几个都是见证,他逃不脱的。”几个村民向外走去。
归萤担心地看向时悯,“你要干什么?”
“归萤,帮我照顾这些鸡鸭,下的蛋都归你。”
时悯的声音出奇地平静,“唐巳费了好大劲才抓来的,我不能给弄丢了。”
“鸡鸭我可以帮你照顾,可你这是要去哪?”归萤拉住他。
时悯抬起头,眼睛里是从未有过的决绝,“下山,找裴家要人。”
“裴家?哪个裴家?”
“如此仗势欺人,都闯进家里了,还能是哪个裴家?裴氏布庄的那个裴家!”
“你疯了!”归萤听说过裴家,那种有财有势的家族,不是他们村里人能去硬碰硬的。
归萤倒吸一口冷气,“裴家有钱有势,归燕你一个夫郎,可不能去犯险啊!”
时悯轻轻挣开他的手,“我有把握,不会去拼命。”
归萤看着归燕的眼神,突然感到陌生。
眼前的归燕好像变了一个人。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归萤想了想。
时悯摇摇头,“你留在这儿,每天帮我上来看看院子。”
“万一唐巳逃回来了,需要人接应。”时悯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再说了,院子里的也得有人时不时来看看,这里总归是我们的家呀。”
说完,也不等归萤什么反应,时悯头也不回地跑开。
归萤站在原地,突然觉得鼻子发酸。
“马上就要到初八了,我还没吃到你们的婚宴呢。”
……
时悯飞奔下山,一边跑一边疯狂喊999的名字。
“小弟,情况我大概都知道了。”
时悯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心里顿时有了底气。
“999,我的任务进度如何,能用积分在你这里兑换点东西吗?”
999没告诉时悯他已经经历了四个任务世界,也积累了可观数量的兑换积分。
它只是让时悯放心,“我这里的道具你随便换,分不够了我给你垫上。”
“999,你对我真好,你真是个好系统。”
“咳咳,先别说感谢的话,来看看你想换点什么?我这儿有□□,手榴弹,还有加特林,哦,还有机器猫的竹蜻蜓,你要哪个?”
时悯本来想问问有没有迷魂药,听见999这么说,顿时把想问的话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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