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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大白
警局里边灯火通明,政务楼下的空地前,排列着整装待发的警员。
一旁的简琳钰看向队伍中挺拔的身影,她们四人最终只有祁婉穿上了这身制服。思维跟随视线发散,仿佛耳边还响着吴友靓的那句对不起,易潇雅倒地的那幕又重现在眼前。简琳钰眼神的落寞很好地被黑夜掩藏起来,几步远的祁妍若有所思的朝她走去。
“琳钰姐,等真相大白了,孙处长会还你清白的。”祁妍已经站在她身边看向祁婉的方向,似怅然又像感慨,“人民需要你们。”
简琳钰偏过头看她,是啊,守护人民不一定要穿上警服,不论这事过后自己能否再重新回到正轨,至少父母死的真相查清了,还拔出了危害社会的毒瘤,她也没什么遗憾的了,千言万语都化作了一声坚定的“嗯。”
“你们在说什么?”身着墨蓝色制服的人已经来到两人面前,她的眼睛深邃而坚定,一贯披散的长发在后背束了个低马尾,白皙的脖颈处蓝色衬衣领子上系着笔直的黑色领带,整个人和她左手托着的警帽上的银色徽标一样熠熠生辉。
简琳钰莞尔一笑,“说你这样穿很英气。”
“琳钰。”
“好了,我在这等你们的好消息。”
柳恒已经把车开到几人附近,祁婉祁妍和简琳钰简单告别后上了车,后视镜里的简琳钰和她们渐渐拉开距离。
“姐,你为什么这样分组?”她看得出来,简琳钰很想像祁婉那样奔向前线。
“太危险了,简琳钰不能出事。”祁婉从吴友靓死的时候就看出当年一事对简琳钰的阴影有多大了,所以她暂时不适合跟着自己一起。
“祁婉!”这么多年,祁妍不能说完全了解祁婉,可七分也是有的,她不信就这么简单一个理由。按祁婉的性子,祁先礼作为杀死简琳钰父母的幕后凶手,她绝对会带上她一起去的,可她却只带了自己和柳恒。
祁婉闭上眼睛轻轻叹了口气,“祁先礼刚刚打电话给我,爸妈在他那。”
“他不是要逃吗?”开车的柳恒在听见祁婉让自己开车去子州的时候就很纳闷了,这时才明白了几分。
“你没有和孙处长说?”祁妍的神情严肃。
祁婉只是看着她。也是,手握人质怎么可能会让对方带上大批人手。祁妍只是不理解,事情到了现在祁先礼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
车内又重新归于沉寂,簌簌风声是夜色里唯一的音响。
会议室里,剩下苏晓琪、肖哲舟、苏晓羽和孙静雯四人,肖哲舟见状知道,她们三人多年没见,肯定需要说会儿话,默默地从会议室退了出去。所有人都合家团聚了,只有自己还是一个人,不同是现在的自己很是轻松,一抬眼,简琳钰不知道什么时回来了,两人对视一笑,谁也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门前。
“姐,”苏晓羽带着些许哭腔扑向苏晓琪的怀里,“你终于回来了!”
“嘶!”身上突然而来的外力带动了手臂上的伤口,让苏晓琪倒吸一口冷气,“晓羽啊,你先放开,疼!”
“是啊,你姐手上还有伤呢。”孙静雯也走近目光柔善地打量着多年没见的侄女。
“噢噢!我..我太激动了,没注意。”苏晓羽赶忙放开苏晓琪拉开距离。
“小姑,我。”
“是柳姝,对吧。”孙静雯先她一步说出,“是她寄的检举信以及安排你消失的。”
孙静雯言语里没有责问,只有亲人间的侯问。
“什么都不用说了,你平安就好。”孙静雯上前轻轻把苏晓琪抱进怀里,左手抚在她头顶上一下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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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的曙光洒在寂静的小城,城南别墅继不速之客到来后又迎来了三人。
“婉婉回来了啊,快来坐。”祁先礼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悠闲地喝着茶,仿佛他是这个家的主人一样。
祁妍、柳恒分别站在祁婉左右两边,三人心照不宣地打量着周围,出乎意料地没有一个人影。但他们知道,在看不见的暗地里一定布满了人手。
“我爸妈呢?”相比较祁婉的镇静,开口的祁妍就显得有些许急躁。
杯底和茶几相磕的清脆声响起,沙发上的人身着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左手边放着一根黑色木杖,一头黑发和他的脸色形成两个极差,凹陷的眼眶里,灰色瞳孔射向祁妍的眼光带着几分讥讽,微扬的双唇被温热茶水镀上鲜艳的颜色。
“你爸妈?”三个字在祁先礼嘴里滚了一圈传到三人耳朵里硬是变成五个调。
“带出来吧。”
厨房里传来推搡的动静,三人视线不由自主投向那边。只见柳平勇和李春琴双手捆住,嘴里被布团堵着,眼睛也被黑色布条蒙住,身上衣服揉揉邹邹,头发也是一片凌乱。
“爸、妈!”
祁婉也没想到祁先礼把柳恒的父母也绑来了,她眼疾手快地拦住柳恒上前的动作。
被绑的两人背后跟着走出两个持枪剽型大汉,后边跟着同样遭遇的祁先义和陈桂芳。四人被带到祁先礼左侧依次站好,身后一人站着一个男人。
“祁先礼,我爸好歹和你是表兄弟,血缘上是同宗,你怎么能这样对他们!”
祁先礼瞥了眼一言不发的祁婉,又重新将视线落在祁妍身上,“你说的也对。”
只见他左手食指轻轻一抬,祁先义和陈桂芳身后的男人动作粗暴地把两人眼前的遮挡物扯下。等看清眼前人的时候,祁义和陈桂芳眼睛都瞪向祁妍,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安静点!”身后的男人把枪抵在两人的后背。
“大伯!我们怎么也是一家人!”祁妍不满他这样对待祁先礼他们,试图用亲情牌好言相说。
祁先礼饶有趣味地看着她,“我只有祁婉这一个表侄女儿,”又偏过头对上祁先礼的眼神,“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哪捡来的便宜女儿啊?你说是不是啊,我的好表弟。”
身后的铁块用上了几分力咯得祁先义骨头疼,他只能用眼睛死死瞪着祁先礼。
“你什么意思?”祁婉从最开始他那副阴阳怪气的调子就感到奇怪,此时终于忍不住出声。
祁先礼呵呵呵地笑着,重新对上三人的视线,“我只是觉得好笑。”
“有什么好笑的,变态!”
面对柳恒的出言不逊,祁先礼眼角的皱纹都出来了,“用自己姐姐的前途和命换来的生活,你过得还真舒心。”
刚刚还气愤不已的人一下脸色铁青,不知道做什么反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难道不是拜你所赐吗?”祁婉的话里听不出喜怒。
“大侄女,这你可就冤枉大伯我咯。”祁先礼手上摆弄着茶杯,“我只是让人帮柳姝的爷爷做了手术,以及帮建德引见了林棕柏。”
他抿了一口茶水,眼神戏谑地望向祁婉,“匿名写信给建德诱导他主动找到自己进行替考交易,你这青梅可真是不简单啊。”
“你说什么?”柳恒难以置信地走了两步,“这不可能,一定是你,是你,死到临头你还想把责任推到我姐身上!简直可恶至极!”
祁先礼对柳恒的指摘置若罔闻,反而嘲讽道,“同样是柳家的人,你和你两个姐姐相比简直差远了。”
“你...什么?什么叫两个姐姐?”
一旁的李春琴听见这话,开始挣扎着,嘴里也呜呜的,身后的男人毫不客气地朝她腿上就是一脚,“老实点!”
“妈!”柳恒看见身子不稳的李春琴正要扑上去,身后的男人已经扶正李春琴用枪抵在她的太阳穴恶狠狠地看着自己。稳住心神后的柳恒不得不退回到原位,眼神怨恶地盯在沙发上的人,身侧的拳头也捏得咯咯作响。
祁先礼仿佛很满意他的表现,耐心地给他解答,“当年,我从郑玉田那知道拆迁计划后去告诉建德,而我的好表弟无意中听见了柳家的地要被拆迁。”
“恐怕不是无意吧。”
面对祁婉的打断祁先礼也没有生气,反而笑了开来,“不愧是我祁家的,对,是我故意制造的‘意外听见’。”身旁的祁先义满眼神怔愣的看向他。
“之后,我又让人去找借柳家种地的那户人家,说有人要来买他的地,他居然就收回了自己的地,不让柳家种了。”祁先礼笑呵呵的看向祁先义,“祁柳两家向来交好,柳家老爷子果然就去找了我的好表弟。”
祁先义不敢看几个小辈,瞪着祁先礼的眼睛已经爬上血丝,脖子上的血管也因此冒了出来。
“后来的你们也知道,他没有告诉柳老爷子拆迁的事。人嘛,自私是天性,如果没有没有你爸的决定,怎么会有你这几十年的富足生活,你说呢?大侄女儿。”
“无耻!”
“嗯~,”仿佛这两个字不是骂他而是夸赞,祁先礼一脸享受,悠闲地开口道,“柳家当时已经有两个孩子了,第三个孩子出生后日子更加不好过了。于是,柳平勇把二女儿送人了。我的好表弟知道后托人找到那户人家把孩子抱了回来自己养,所以才有了所谓的第二个女儿。”
左边两人蓦地看向祁妍,而后者只是望着偏过头不敢对视的祁先义。
难怪,难怪从小别人就说自己和祁婉长得不像,难怪爸妈更偏爱自己,难怪相册里没有自己婴幼儿时期的照片,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祁妍知道柳姝的事情后第一反应是觉得她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是如此的悲哀,结果没想到,最悲哀的是自己,因为没有利用价值而被早早遗弃。
晶莹的泪水挂在两颊,泛红眼睛里倒影着祁先义的身影,她很想问一句他,收养自己是出于对柳家的愧疚吗?可下一秒,她又自我否决了,不是出于愧疚还能是什么呢?
祁妍兀自苦笑出声,另一个角度来说,她比柳姝幸运,她无法在这件事情里苛责任何一个人,她想念魏婧玲了,只有她是唯一一个单纯对自己好的人。
“让你别动是不是听不见?”柳平勇在听完所有事情后开始不断挣扎着,身后的男人朝着他左脚小腿就是一枪。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枪吓了个哆嗦,紧挨着柳平勇的李春琴听见他闷哼的声音挣扎着靠近,却被后面的男人恐吓,“你是不是也想来一枪?”
“你们干什么!”鲜艳的血染红了柳平勇的小腿,脚下的地砖也漫流着几条血沟,柳恒害怕对面的人做出更出格的举动,强制自己奔过去的冲动,愤怒的情绪夹在这五个字里,在空旷的别墅里带起回响。
祁妍也眼带担忧地朝柳平勇看去。
“别动,婉婉,把枪放在我前面。”祁先礼右手食指虚指在面前的茶几上。
祁婉悄然摸向身后的左手刹时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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