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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还魂(云、盈,炒菜)
盈盈独坐铜镜前,摘下勾纱耳线,端详着自己的容颜。
只因这张脸,才在荣王府里闹出了这一场场闹剧,实在匪夷所思。
她一向更注重内在而非外表,因此对府里这些浮于表面的喜欢,实在不敢苟同。
薛正辉已向她保证,只要等紫露丹一到手,便会带她一同离开这里。
等吧……
总有机会离开这里的。
柴玉笙的话,如同一根冰冷的刺,扎进她的心里。
无论南荣还是北靖,不洁的女子终究会被世俗嫌弃。
那句 “女子从一而终” 蓦地冒了出来,在当朝固守礼教的世俗态度里,若她还想嫁人,除了独孤彦云,再没有别的男子能够接受她。
念及此处,她心中固守的那一点执念似有松动。
戌时一过,敲门声按时响起。
是独孤彦云来接她了。
她吞服下一颗避子丹,继续扮演着自己作为侍妾的角色。
天字第十四号房里,梁柱上斑驳的木纹透着沧桑的骨感,沉黄的家具散发着幽幽的木香,春帐虚掩,她身着藕粉襦裙,外披嫩黄对襟绣衣,坐在那张架子床上。
尽管她的初心并非自愿,但不可逆转地,她已经习惯了与独孤彦云的相处。
习惯,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它能将一个人即便不情愿的事,变得顺其自然。
独孤彦云走到床边,递给她一杯热茶。
是姜枣茶。
像独孤彦云这样的直男,怎会懂得女子饮用的讲究?
她正疑惑,却听他开口道:“我让马钰准备的。”
哦,原来如此。
尽管他不懂,但他至少找了马钰。
她眉心舒展,凝视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她对他微微一笑,像初春的薄光融了余冬的残雪。
他陡然失神,此刻的她太过美好。
若在此前,他情动时定会将她揽入怀中。而这一刻,他却不忍触碰她那冰清玉洁的气魂。
他半跪在她面前,她的眼睛灿若星河。
他凝望着眼前这如诗如画的女孩,想从中读出她的心中所想。
她有些不好意思,催促他站起来。
玉白的纤指揉绕着垂在鬓边的细软青丝,碾成一只小刷子,轻轻扫着自己的指尖。
“我不起来,我喜欢这样看着你。”
他的直白毫不生硬,反而显得格外有诚意。
她轻轻垂下眼睑,绵柔的声音里掺了一丝腼腆的反问:
“你不是说,以后都依着我吗?”
他想起自己的承诺,依言起身,在床边坐下。
一双藕粉玉足搁在他腿上,他粗粝的手掌以恰到好处的力道,揉捏着她脚踝上的穴道。
很舒适……
她仔细地审读着眼前的这个为自己揉脚的男人。
他不主动索要时,还蛮友善的。
换作往常,他一进屋子便早已迫不及待地宽衣解带,今日却这般不同,是怎么了?
她脑海中闪过一堆乱七八糟的行医杂谈。
下一秒又为自己不正当的歪心思感到羞耻。
不知怎地,她的想法像是挣脱了本意,或是说冲破了她那固若金汤的教条束缚。她翘起莹润的脚尖,轻轻抵在他的下颌,缓缓勾过他的脸。
她并未察觉,自己这个动作在男人眼中,已是赤裸裸的撩拨。
他心中先是掠过一丝惊喜的错愕,随即机敏地装作诧异,静待她的后续动作。
他那略显僵硬的身体,反而勾起了她的好奇。
凭着那句‘依着她’的承诺,她的胆量竟也大了起来。
脑海中突然闪现报复的欲望。
这股浓重的欲望冲破了固守的本分。
“往日都是你欺负我,今天我要欺负回来。”她娇滴滴地附在他的耳边撒娇。
“你准备怎么欺负我?”他忙不迭地接话,生怕她反悔。
她玩心大起,从柜子里拿出一捆麻绳。
他由着她玩闹,任凭手腕脚腕被她绑在四根手臂粗的床柱上,四肢不得动弹。
她翻身骑坐他腰腹,指尖从他麦色紧实的脸颊滑过,在脸颊处顿住,双手用力往中间一挤。
他素来冷硬的唇线被捏成个滑稽的嘟唇。
硬眉、疏容、高鼻,配着这可笑的唇形 —— 怪是怪,倒挺可爱的。
她哑然失笑,眼睛弯弯似新月,眸池似落满繁星粼粼闪烁。
灼热的欲望再难遏制,他抻直脖子,想要采撷她诱人的樱唇。
可是,四肢被捆得牢牢的,她灵巧地躲开他的进攻,他被绳索拽回床榻。
该死的绳子!
她笑意更盛,眼眸里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快意。
“盈盈……心肝宝贝,替我松了绳子。”他声线干哑,忍耐着浑身熊熊燃烧的□□央求。
她已然察觉到身下的他起了变化。
但此刻,她占据主动,并且寸毫不让。
“不要。”断然拒绝脱口而出,娇柔的声线并不冰冷,反而添了一丝耐人寻味的勾魂。
她忽觉自己不对劲。
怎么、怎么明明理智在说‘不’,心里不知从何处萌生的冲动,一波波地冲击着她的意志,一点点淹没她的思绪。好像有另一个自己,正想包容他的放纵,沉湎于他的爱欲。
连身体,也起了异样的反应。
这不该是她。
然而脸上已泛起红晕,身子也被身下的他染得滚烫。
“我走了。”
理智重新掌控大脑,她心虚地从他身上爬起来。
眼看到嘴的猎物要飞走,他急不可耐,用力拉扯着手臂上的麻绳,试图挣脱这碍事的束缚。
她刚一起身,他挣扎动作愈发剧烈,急得豆大的汗珠如雨般滚落。
不准走。
这句话还没来得及冲出口,他四肢百骸的气流骤然汇聚成一股强劲的力量。
只听 “轰隆” 一声雷霆炸响,紧接着 “咔嚓” 几声脆响,四道惊雷竟将四根床柱齐齐劈断!
“啊 ——” 她失声尖叫起来。
床柱崩塌的瞬间,他将她按进自己怀里。那些层层叠叠的粉晕纱幔失去了支撑,如同一张巨大的密网,将两人严严实实地罩在中央。
远远望去,只余下两道朦朦胧胧的凸起身影。
“打雷了吗?下雨了?” 她懵懵懂懂地想探头看向窗外,却被他重新按了回来。
樱粉色的纱幔垂在两人头顶,柔和的光晕映得她的脸庞格外动人。
他修习噬魂咒已有四年,却始终卡在第一重无法精进。而方才那道惊雷,正是他突破第二重境界 —— 天魔还魂的征兆。
他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丝,眼底盛满了化不开的爱意,凝视着面前的爱人。
一重绝情噬魂,二重燃情还魂。
是她,重新点燃了他生命里最细腻的那一丝情愫,也助他冲破了修为的桎梏。
“盈盈……” 他念出声时,她的名字早已在他心里重复了无数遍。
他轻轻点住她的唇,动作带着从未有过的轻柔,渐渐化作细密的吻。
她缓缓闭上眼,在他为她编织的粉色幻梦中沉沦。
人影交叠,烛影幢幢。
情正浓时,他翻身将她抱起,让她坐在自己的腰胯上。
“不是说要欺负我吗?给你机会,来,欺负我。” 他意犹未尽,更想让她主动一些。
“讨厌……” 她羞赧地嘤咛一声,抬手往他的胸肌上轻拍了一下。
他捉住她的小手凑到嘴边亲了亲,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脸颊,对她说:“不疼。再用力点儿!”
不见她有任何动作,他搂着她的脖颈,迫使她趴在自己肩头。
“咬这里。” 他将肩臂送到她口边。
她听话地咬上去,却终究不忍咬破他的皮肉。
“盈盈,我喜欢你。来,使劲咬我。” 他的手臂紧紧箍着她的腰肢与肩背,沉浸在她带来的痛感里。
鲜血的腥气从齿间漫进口腔,他的肩头留下了一圈属于她的清晰牙印。
“会留疤吗?” 她蹙起眉问。
“我要你刻在我的身体里。”
擂鼓阵阵,刀枪争鸣。床帐的粉纱被他大力撕开,两人仿佛化蝶般破茧而出。
她香汗黏腻,他早已对她的反应了如指掌。情动间,他揉着她的脸颊,哑声说:“叫声‘相公’听听。”
她的呻吟戛然而止,脸上却露出难色。
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正当她即将攀上高峰时,他却骤然停了下来。
“乖,叫相公。”
身体迫切地想要他继续,意识却执拗地支配着她紧抿着唇,犹豫着要不要应下他的诉求。
巅峰的兴致刚要消退,他却猛地动了两下,再次将她推回那个将倾未倾的边缘。
“你……”她带着三分恼意,三分错愕,眼睛里蕴起雾气。
她不确定他此时的话作不作数。
相公,是妻对夫的称呼。
郎君,是妾对主的称谓。
“相公。” 她极小声地应了他,抬眸望他时,眼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他又惊又喜,笑意漾满眼底,愈发卖力地迎合她、满足她。
风云变幻间,雨势终歇。
她喘着气伏在他胸口,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娘子,为夫可让你满意?”
他突如其来的夫妻相称,她顿时臊红了脸。
心中那朵初蕊,却悄然绽放,吐露出清甜的香。
她凑近他耳边,轻柔地回:“还不错。再接再厉。”
他将 “再接再厉” 这四个字理解成了邀请。
他翻身又覆了上来,她发出一声惊讶的娇呼。
“看来为夫表现得还不够好,我的娘子还有力气说话。”
夜已深沉,床榻上缱绻旖旎。泉石激荡,爱欲横流。
她喉咙早已喊得干哑,叫声凄楚动人,他却没有要停的意思。
“叫得再大声点,让全王府都知道我独孤彦云在做什么!”他满意地看着身下的柔美的尤物,娥眉紧蹙的娇靥,光滑透亮的脸庞,格外明艳动人。
这是他的杰作!
今夜定要喂饱她。
她呜呜咽咽,昏昏沉沉,一夜几乎未曾合眼,赧然地领受着他汹涌澎湃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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