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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你怎么知道的?”伊里斯特皱着眉头眼神凌厉,“谁告诉你的?”
“我自己查到的。”林旸假装理直气壮地说。
“你不可能查到。”伊里斯特立刻驳回,他有些烦躁地拉住车门想要将车门关上,“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你先告诉我。”林旸强行卡住车门不让他坐进去,“那个人到底是谁?”
“是易然。”伊里斯特叹了口气,无奈地对林旸说:“我不是和你说过,你想要的真相我都会在拍卖会上告诉你吗?”
“可我怎么确认你说的是真的呢?”林旸软下了语气,反而显得有些委屈:“那日晚上你说你喜欢我,可是你又不愿意和我在一起,而刚才你又说你瞒我,却不愿意告诉我你瞒了什么。”
“你口中吐出的这些话,究竟有几分是真呢?”人烟稀少的超市露天停车场,偶尔有几位抱着货物离开的人无意间从他们的车位旁擦过,冷风吹过,裹挟而来的是林旸发自内心的疑问。
那一刹那伊里斯特眼里波澜大作,在无声的博弈中,他听到了自己伪装被卸掉的声音。
“我从来没有骗过你。”伊里斯特从来握着车把的手,他将自己的那双手搭在林旸的脸上说:“我喜欢你是真的,但我希望你对我的喜欢是来源于我这个人,而不是旧人的幻影,我瞒你也是真的,是因为你现在能做的东西太少,提前告诉你只会让你更加焦虑迷茫,而关于简凌与我的关系,目前我能告诉你的依旧只有我叫伊里斯特,别的我不能再多说。”
这一刻的林旸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伊里斯特那双海蓝色的眸子里从来都没有乘下过别人,在他视线中心的,永远只有自己一人。
这次对峙中,落荒而逃的是林旸。
他松开了钳制着车门的手,沉默着回到了驾驶座上。
车上的车载英语被林旸从《love in the dark》强行换到《hello》,最后又换了几次越换越烦,于是他所幸随机地换了个歌单。
这个歌单是个英语歌单,第一首歌的名字叫《too far》
You and I under different stars,
你我共在不同的星辰穹顶之下,
You dream a lot and I keep chasing the past,
你憧憬未来而我却缅怀旧事,
To remind you of who we are,
为了让你不对我们的身份迷茫。
两人的英语都算不错,而这首歌又意外地贴合了目前两人的现状,于是林旸又准备换歌。
“别换。”伊里斯特阻止了他换歌的行为,他声音极轻地将下一句歌词念出:“Silences are broken.”
“林旸,关于我在监狱里的事情,到底是谁告诉你的?”伊里斯特在说完那句歌词后拔高了音量,大有几分质问的语气所在。
林旸没有回答他。
“我知道你现在还不信任我,但我想告诉你的是我这个人身上有很多的谜团,如果你十分轻松地将这些查到了,那么恭喜你,你被我身后的人盯上了。”话毕,伊里斯特还应景般地鼓了个掌。
林旸依旧没说话。
在女声轻缓而悠扬地歌声里,有些事情,林旸心里也有了答案。
·
半夜两点,下城区a区监狱。
不知怎么突然发烧的易布东叫醒了正在休息的狱警,那狱警秉着人道主义精神强忍着困意替他叫了医生,可不知怎么回事,今日的电话死活打不通,被易布东吵得不行的狱警突然想起应急医疗险里有几只退烧药和青霉素,于是他便自作主张地先给易布东喂了两颗布洛芬后,在没有做皮试以及只经过口头询问过敏历史的情况下,他将那支青霉素注入了易布东的体内。
于是当他狱警第二天醒来时,他便发现易布东已经因为过敏休克死在了监狱里。
当林旸接到这个电话时,他本人正在他那装药的柜子里找布洛芬吃。
也不知怎么回事,他一大早醒来便发现自己竟意外地有些头晕,在他从药箱里找到那盒过期的布洛芬时,电话那头的董默宁便恰巧说道他因青霉素过敏死亡的这件事。
林旸所幸将那盒布洛芬丢到垃圾桶里,继续说:“有联系过伊里斯特了吗?”
“他说按规矩来,先出死亡报告并对当晚值班人员进行调查并处分,最后通知家属。”董默宁相当熟练地将这一系列程序脱口而出,毕竟这几日发生的这种事情实在太多,她都已经有些麻木了,“看来你们的过年计划又要推迟了呢。”
“嗯……”林旸没有在意她的话,毕竟这个案子目前主要是由伊里斯特带领的上城区特安部人员负责,况且他现在确实头昏的厉害,于是他昏昏沉沉地又回复了董默宁几句,便裹着羽绒服去外面买药去了。
这几日的室外温度都挺高,但穿的挺厚的林旸走在路上却依旧有些发冷,他好不容易去旁边的药店卖到布洛芬时,却见到在外面打电话的伊里斯特。
听声音和语气来看,他大抵是在训斥人,但今日的林旸头实在是太昏,伊里斯特地声音传来他耳力也像是蒙了层棉花一般模糊不清,他所能听到的只有:找到接口,尽快读取,尸体,家属带走。
林旸猜测这大概是和董默宁方才说的那个事件有关,于是他也不在关心,把头缩进帽子里低着头继续回家。
吃了布洛芬后的林旸瘫倒在床上,他拉紧窗帘,盖着厚棉被,再一次进入了梦乡。
再一次,叫醒他的是伊里斯特的声音。
昏暗的房间里,他听到伊里斯特沉闷的声音从自己耳边传来。
“能听得到我在说话吗?”伊里斯特担心的声音终于清晰地出现在林旸耳边,他担忧的眼神将林旸再次笼罩住。
“能……”林旸意外地发现自己竟然不能说话,他甚至连将眼睛全数睁开都很困难。
“我真的服了你们一个二个的,一个青霉素过敏休克死了一个又疑似对布洛芬过敏差点休克。”伊里斯特在确认林旸意识清晰后将窗帘拉开,他的语气有气又好笑:“你还记得你几点吃的药吗?”
“我手机里有购买记录。”林旸说:“密码是701225。”
“好。”伊里斯特从他的床头上取过手机,在输入密码后他点进去他的购买记录,最终确认他的服用时间。
“算你福大命大。”伊里斯特关上手机去客厅取刚才烧开的热水,“过敏现象只出现了半个小时,死不了。”
伊里斯特贴心地将热水放在床头,说:“他们不让我省心就算了,你怎么也不让我省心啊。”
他轻柔地将手托在林旸的后脑勺上迫使他可以抬头取枕头,然后他将枕头靠在床头上,两只手扶着林旸让他可以坐起来。
伊里斯特在确认他坐稳后先将那杯热水靠在手背上感觉温度,在确认温度适宜后,他才将那杯热水递给林旸:“喝水。”
“……”林旸手部水肿严重,根本无法抬手,他努力地抬眼向伊里斯特投去无奈的眼神。
“忘了。”伊里斯特转身去厨房拿了把瓷勺,用着喂药的手法一勺一勺地将那温热的白水喂进他的嘴里。
此刻的伊里斯特是侧坐在床上的,金色的睫毛忽闪忽闪,宛若那娇弱的蝴蝶一般一捏就碎,但睫毛之下,是他那透彻入湖水般的蓝眸。
这距离实在是太近,近到两人的呼吸似乎都在这一刻纠缠不清。杯中的水一勺一勺地被喂入林旸的嘴中,两人目光重叠又分离。
“噗嗤。”最终是伊里斯特憋不住了,他颤抖着将白瓷勺里的水倒到水杯里并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扶着床笑得直不起腰,“你现在的脸肿的像个猪头。”
林旸:“……”
天时地利人和,你和我说我肿的像猪?
“行了,你现在有力气了就行。”伊里斯特微喘着站起身,对林旸说:“现在咱们来注射肾上腺素,后面我会给你戴上检测手环,等你情况好转后我们就去收东西。”
林旸听话地点头。
在处理完一切后,伊里斯特便以去特安部处理后续走了。
方才脸上还挂着笑的伊里斯特在出门的那一刻脸色大变,他冷着脸坐进车里,向那位利用AR技术投影坐在自己副驾驶座上的易然说:“满意了?”
“嗯。”坐在车上的易然语气里充满着歉意:“我也没想到竟然会有蠢货没做皮试就给人注入青霉素。”
“你开屏蔽器时就应该想到。”伊里斯特瞪了他一眼,并不在说话。
“不过我到是好奇,如果不是这件事,你为何要昨天就刻意在他的饭里下药。”易然饶有兴致地扭头,手撑着控制台向伊里斯特投去疑问的目光。
可惜伊里斯特并没有告诉他。
得不到答案的易然失落地关闭了系统,在车内恢复安静后,伊里斯特才将昨日备好的磁卡和消音器从挎在腰上的枪包里取出,放回了驾驶座下的那个保险箱里。
如果昨晚没有这个意外,他大概会在今日签字时对易布东进行刺杀,这样易然就无法对易布东的脑部进行记忆提取从而去制作新的克隆人。
况且,他和易布东还有些过节呢。
不知是易然猜到了他的心思,还是真的是意外,总而言之这一步棋,伊里斯特又输了。
陆昊明的这一步他便已经打草惊蛇,但易布东……
他的确没有试错的机会了。
易然对自己的耐心有限,伊里斯特不敢再赌,他能做的只有先把林旸推出这场乱局,待一切安稳下来,自己要是还活着,在考虑和他在一起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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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药一定要遵医嘱,别乱吃药!!!!
去打青霉素时也一定要做皮试,如果护士没和你做也一定要自己要求,不要害麻烦别人,青霉素过敏真的会导致休克死亡的。
不过还是希望大家不要生病健健康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