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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哈利一直乖巧的跟在魔药教授的身边,完全将狗腿发挥到最高境界,就怕哪里没有伺候的到对方顺心。
斯内普仍然面无表情的继续着手里的工作,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事,当然,对于魔药教授来说,对各种药材研究的热情,可是要远远的超过其他的东西。
最后做好了分析手上的材料的成分,记录并核对了以后,斯内普总算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放松下了紧绷的神经,这种产品的研究基本进入了最后的阶段,这算是前段时间的最后收尾工作。
离开实验室,进入更衣室换下衣服出来后,斯内普这才发现外面已经完全黑了。
竟然已经这么晚了,斯内普皱着眉,那个总是安静不下来的小家伙呢。
斯内普停顿了一下,转身向实验室的方向走去,大部分的人都已经离开了,整个走廊里显得安静极了,斯内普推开门,向里面扫了一眼,就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正趴在一张放一些杂物的桌子上。
是睡着了么?
斯内普抿了抿嘴角,不自觉的放轻了脚下的步子走进。
那个安静的趴着睡觉的背影看起来就像个需要保护的孩子,斯内普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这种的感觉。
四肢并没有因为睡着了而舒展开,反而带着某种防卫的姿势,脑袋紧密的压在双臂上,脸颊朝下,完全遮挡住了所有的面部,只露出一头乱糟糟的短发。身体也似乎是紧紧的尽量蜷缩着,整个姿势呈现出一种脆弱感。
斯内普的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柔软的感觉。
脚下不知不觉的走近,哈利的脊背因为呼吸而出现规律的起伏着,看起来带着莫名的安宁。
斯内普站在哈利的旁边,伸出手向对方的肩膀靠近。
哈利的身体忽然动了动,斯内普几乎是本能的立刻收回了手,身体迅速的退后一步,脸上重新恢复成了面无表情的状态。
“先生——”哈利转过身,揉揉眼睛,看起来仍然还没完全的清醒过来,“我睡着了么,抱歉。”哈利抓抓蓬蓬的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魔药教授。
斯内普只是冷哼一声,转身向门口走去,哈利拍了拍脸颊,也很快的跟了上去。
两个人慢慢的沿着路往回走着。
两个人一起在夜里散步的经历并不多,事实上,除了哈利在霍格沃兹上学的几年里,虽然有过很多次夜游被魔药教授抓包的经历,不过,最开始的时候,哈利可没觉得那是什么很浪漫的事,不过后来,在一点一点的被魔药教授吸引了之后,甚至偶尔也会任性的故意的半夜跑出宿舍,像个争宠的孩子一样的,想要靠这种方式得到那个人的注意力,很幼稚,却是一种很甜蜜的心情。
哈利想着那时候的自己,偶尔也会故意夜游,怀揣着一种隐秘的期盼,制造着偶遇的机会,虽然牺牲了部分格兰芬多的宝石,不过,仍然觉得这和与西弗的见面而比较,还是很值得的,悄悄的喜欢一个人的心情总是透着丝丝的甜蜜和酸涩的。
夜晚的风吹在脸上的感觉很舒服,两边的路灯散发着暧昧的橘黄色的灯光,看起来温暖极了。
哈利偷偷的看向旁边的魔药教授,对方的脸上仍然的一贯的淡漠,不过,在这种光线下,连一向线条坚硬的面部棱角也显得柔和起来,头发仍然是被黑色的段子束在脑后,露出整个的面部,不同于以前的阴郁感,这个发型让斯内普整个看起来要柔软许多。
哈利的手心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心跳如鼓。
两个人仍在沿着路灯不急不缓的向回走着。
哈利觉得自己的脸一定已经红的不像话了,全身的力气都好像潜伏在皮肤表层,随时只等待着一个突破口,就能全部喷涌而出。
右手带着小小的颤抖,哈利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悄悄的靠近魔药教授的左手所在的地方——
“咕唧”——这是哈利吞了一口口水的声音。
无比敏感的感觉到,自己的指尖触碰到了一层有些微凉的皮肤,哈利的手颤抖的更加厉害了,几乎是悄声无息的,哈利的轻轻地试探着牵起西弗的手。
几乎是立刻的,哈利的手抓了个空,斯内普面无表情的移开了手,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仍然步伐平稳,丝毫没有任何的变化。
很奇怪,这一刻,哈利的所有的迟疑,奇异般的突然的消失了,好像也没有那么紧张了,哈利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
手再次的触碰上了西弗的,斯内普仍然是闪躲着逃开,可是这次,哈利没有给对方任何逃离的机会。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哈利直接抓住了对方的手,没有丝毫犹豫和迟疑。
斯内普的脸上仍然看不出任何差别,两个人的脚下依旧保持着相同速度的继续走着,四周只听得见风沙沙吹过的声响。
暗涌却还在继续着。
斯内普的手挣扎了几次,想要甩开对方,却都被四肢发达的救世主先生毫不留情的拦截了下来,毕竟,对于一个常年只是研究魔药,而并没有花太多的时间,用来进行身体锻炼的教授先生的力气,怎么也敌不过一只莽撞的狮子。
哈利装作什么都没感觉到,仍然死死的抓住对方的手不放。
挣扎未果的魔药教授终于不淡定了,斯内普转头,怒视着装作仍然一脸无辜的波特。
“波特!你的小脑袋终于失去了所剩不多的理智了么。”仍然还是一样的恶狠狠的语气,可是现在,这些听在哈利的耳朵里,绝对变成了另外的一个意思。
“先生——”当然,哈利的手可还是随时不忘抓牢对方的,“那么,我可以么?”哈利认真的看向对方,碧绿色的眼睛带着不容忽视的诚意。
斯内普的手上停止了挣扎,不再动作,抿了抿嘴角,黑色的眸子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理解救世主先生如此深奥的语言。”
“我是说——”哈利握着魔药教授的手紧了紧,毫不在意对方的装傻,“我能够有和你在一起的机会吗?”发出最后的一个单词时,哈利的声音里甚至还带着小小的颤音。
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哈利站在斯内普面前,碧绿色的眼睛认真的看着对方,安静的等着对方的回答。
其实这个答案,就算是暂时是否定的,对于哈利来说,仍然不会是让自己停下追求西弗的借口,可是,对于西弗来说,这却是至关重要的一步,哈利仍然有耐心和信心,一步一步的将这个人套牢,将他护在自己的身边,爱着他,可是,这一步,却是迟早需要跨过的一步,凯尔的到来给了这一切形成了一个推力。
斯内普从来都不是一个软弱的人,可是在某些方面,却又敏感的让人心疼,失去了太多,所以才会更加的害怕吧。
哈利看着这个人,几乎忍不住想要冲上去狠狠的抱住对方。
“波特。”斯内普挑挑眉,“如果说不,会有作用么。”
“抱歉,恐怕不会。”哈利笑的眼睛都快弯成了一条线。
斯内普冷哼,“松手,波特!别笑得像个傻子一样。”
当然,这个时候松手,可就真的是傻子了,哈利的两排白牙在灯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泽。
斯内普嘴角抽了抽,这个家伙在总会不可避免的做出一些丢脸的事,好吧,他就知道永远不要对一个狮子的智商抱有太多的信心。
黑着脸的魔药教授当机立断,拉开步子大步往回走,决定离哈利•就算在最遥远的小角落都可以摸到对方脸皮•波特远远的。
不过,没有用,魔药教授显然忘了自己的手可还被某个家伙抓的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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