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野禾

作者:奥梨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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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骑猪


      今日宋书禾身上的绯红都没多少散去,昨夜是闹的有些过了,一早,宋书禾便要与东方修一同去见辽宗。

      祈在野将大军往前压,就在边辽的分界线上,宋书禾说“你是将军,不可妄动,我去便可。”

      祈在野跟了一程又一程,都到了辽都城门口。祈在野不可再进了。

      祈在野说“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上回教你的鸣笛可会了?我就再这等着,不管发生什么一定要拉响鸣笛,步流筝守着边境线,丁八在营帐里守着公主,你且放心。”

      东方修说“祈将军真是在乎隶朝言官安危,东方修,谢过了,”东方修鞠了一躬,深深做礼,祈在野说“东方大人,仰仗你了。”

      宋书禾与祈在野走的远了些,说“估计得要几日,城门口那架马车合计就是来接我们入宫的,你勿要久留,我办好便回。”

      祈在野说“此战顺利,等你归家。”

      宋书禾轻轻安抚着祈在野的手,带着一队兵,就进了城,刚进城门,沈红棉已经从远处奔来,沈红棉脸色冰冷,说话语调阴阳,说“哟,宋大人远道而来,我大辽也没什么拿的出手可招待的,这点儿都是大辽百姓的一点心意,宋大人笑纳。”

      接着便扔过来一袋子土豆,华弦一接就有些红了脸,一堆芽了的土豆,给猪都不吃,这般辱没隶朝来使。

      宋书禾玩味一笑,说“上将军与大辽的百姓真是太客气了,在下在隶朝的时候,也常常有百姓送在下土豆,每回在下都不愿意让人破费,贫苦的农家总是不容易。但是每回,那些农户都与在下说,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家里头没有金贵的,宋大人啊,您就收了吧,都得靠您替我们撑着呢。”

      宋书禾颠在马上,笑的盎然,说“沈将军见笑了,想起我隶朝百姓,总是心里头舒坦,今日来了大辽,也是如此,在下谢过沈将军与辽国百姓了。”

      宋书禾的意思是送土豆的都是破落户,还得求着宋书禾给点好处才能活着。

      沈红棉不屑一笑道,“宋大人嘴皮子倒是抹了油,几个破土豆有这么多说头。”

      宋书禾与沈红棉同行,说“也是没法子,刚沈将军还说是心意,现下又说是破土豆,在下倒是迷糊了,到底是沈将军信口雌黄,还是在下不知好歹了?”

      嗯,宋书禾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沈红棉说“祈在野这般拼死一战,就为了让宋大人体面进我大辽,我倒是劝宋大人,莫要伤了这和气。”

      宋书禾笑着与来往百姓点头示意,说“隶朝有古话,礼之用和为贵,礼之义敬为首,礼尚往来,需得礼尚。所以沈将军不妨也和气些,祈将军为了送我体面进辽如此拼命,若我进来便失了骨气,岂不是白费我隶朝军士性命与祈将军苦心呢。”

      宋书禾意思说,自己要是不硬气就辜负了祈在野的心意了。

      沈红棉说“宋大人,祈在野究竟有多少兵马你比我更清楚,与我央央大辽比起来无异于以卵击石,现下大家伙儿都给祈将军与宋大人留着面子,宋大人又何必骑猪扮虎呢?”

      宋书禾眉眼弯弯,说“这不是说笑了沈将军,沈将军与我们祈将军一样都是将军,我倒是觉得是沈将军心里应该清楚自己有多少兵马,不是书禾骑猪扮虎,倒是沈将军这马匹,有些像猪。”

      宋书禾骂沈红棉跟祈在野比起来就是在骑猪。

      沈红棉一句话都别不过,打马便走了。

      东方修从马车里探出头来,说“宋大人,你平常在隶朝真的不会挨打吗?”

      华弦说“从前官位不高的时候还是有的。后来就没了。”

      东方修问“为何没了?”
      华弦说“因为宋大人有钱了,雇了我。”

      ***

      宋书禾进了辽国皇宫,金吾卫站了不少,个个像斗鸡。辽宗这会儿还在处理政事,还要宋书禾稍事等待。

      宋书禾喝着茶,与华弦说“晾着我呢。”

      华弦说“那他这又何必下拜帖。”

      宋书禾说“不知,无妨。”

      东方修说“这儿的大司礼就是我们那头的礼部,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说谁没有规矩。”外头进来一个年纪约摸而立的官身,听这话就是这头大司礼下头的官吏了。

      “是我这下头人嘴上没个禁忌,冲撞了大人。”宋书禾品茶,却没起身,道歉也很是敷衍。

      “宋大人连个下人都管不好,怎能与我朝详谈这么大的国事,或许,可以换个比宋大人年长一些的,更为稳妥。”来人直接坐了主位,这会儿撇着茶沫继续说“倒也不是下官看轻了宋大人,主要还是宋大人着实年轻倜傥,令人不敢相信这年纪已然能有这番才干。”

      宋书禾也不看他,自顾自说“大人谬赞了,书禾固然是年轻的,自然能力也还有些不足,此番下人虽然冲撞,但是书禾也得为着我们隶朝的官员说上一句,隶朝的大元多是严谨古板,最为规矩方圆,确实头一回见着如此活泛的朝廷要员让使臣坐等,为在下鸣一声不公,也不必担什么罪责,毕竟隶朝以理服人,不是什么听不得尖锐谏言的王朝,不然,书禾这御史台的差事都不用干了。”

      宋书禾的意思是你没规矩还不让说了?谁跟你一样的呢?没规矩还倒打一耙,听不得忠言逆耳,好生没有气量,而且你大辽的官员思想品德也不佳。

      来人呵呵冷笑,道“那宋大人且等着吧。”

      宋书禾起身相送,道“来之前我们新皇也说了。若是彼此皆无利所图自然也不必强求,就当书禾来见见这辽北风光,若是大人事忙,那书禾还有将军在等,便不在此浪费时间了。”

      宋书禾说你不跟我聊我就走了。

      来人脚步微顿,说“辽宗事务繁忙,大辽正要秋收秋税,宋大人不知大辽国土绵延,事体繁杂,不足为奇。”

      宋书禾做礼说“是,陛下自然是爱国爱民,勤政为民的。那书禾一等不知几时,不如上辽国好生看看。”

      “宋大人怎么这般急性子?”来人玉树临风,眉眼舒朗,打扮是个皇子模样,东方修轻轻说“辽宗第三子,申屠烈。”

      宋书禾快步上前做礼,道“三皇子,见过了,是书禾失礼了。”

      申屠烈跨腿坐到宋书禾边上,说“也不怪宋大人,辽国对宋大人来朝一事颇有微词,或许不能给宋大人好脸子瞧,阿烈明白。”

      宋书禾微微点头,说“谢三皇子体恤。”

      申屠烈开了一把绣金扇面,东方修轻轻道“写的道法自然。”

      大辽的信仰是萨满,萨满信的是神,而这道法自然写的是以自己个儿为准则。

      宋书禾做礼与申屠烈,说“三皇子这扇面很是有意思,与我隶朝所谈仁政不谋而合。”

      申屠烈扇面摇个不停,说“哎呀,治国我倒是兴趣不大,我前头两个哥,怎么也轮不上我,我估计还得当富贵逍遥王。”

      宋书禾顿了顿,声音哑了些说“有才者居之,三皇子何必妄自菲薄呢。”

      申屠烈审视的目光,说“宋大人白丁出身,官至三品,自然有识人辩色的功夫,既得宋大人这般赏识,今日三皇子高兴。”

      申屠烈起身,说“宋大人,若是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的。”

      宋书禾说“自是想与三皇子结缘的,就是敢问,要拜那座神佛,才能与三皇子再结缘呢?”

      申屠烈摇摇头说“烧香都拜大庙,缘分到了冷灶也有人烧,宋大人若是为了商贸而来,在下倒是多一句嘴。”

      宋书禾说“请三皇子不吝赐教。”

      申屠烈说“我二哥倒是颇懂商贸,或许,宋大人能与我二哥谈谈,去年我二哥送我一件隶朝来的书画,我很是喜欢,叫《踏歌图》。”

      申屠烈对着宋书禾一笑,道“走了啊,宋大人。”

      宋书禾做礼又起,
      这三皇子什么意思,踏哥图?二皇子?

      在这大辽叫宋书禾构陷皇子啊?
      三皇子是吃酒吃傻了吗?

      宋书禾眸子一沉,问东方修“三皇子为人如何。”

      东方修搜索一番,说“不受宠,没根基,偏偏骑射出色,本想去立军功,却被二皇子留在了这深宫里。”

      宋书禾说“看不出来骑射过人,身板子与祈将军差太多了。”

      东方修说“听说是让药毒坏了。”
      宋书禾问“辽宗不管么?”

      东方修说“二皇子母族与辽宗有救命之恩。当时辽宗继位也是尸山血海里趟出来的,若不是二家族钱财为辽宗招兵买马,或不能成事。”

      宋书禾说”那为何不尊王后?”
      东方修说“辽宗二妻相处和睦。”

      宋书禾不解“二子还能和睦?”
      东方修说“大皇子血脉不正,母族为异域美人。”

      宋书禾说“异域美人做妃子倒也罢了,做王后?”
      东方修说“辽宗平乱之初,王后整个部族都为辽宗大业殒命,这是临了托孤。”

      宋书禾所有所思点头,难怪,那三皇子会被冷落,人家家里都为了辽宗花了全族心血,你想后来者居上,谁会容忍呢?

      也难怪一来便要找宋书禾,宋书禾断定,这皇子之间有内斗,但是与隶朝通商的又会是这三位皇子里面的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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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 骑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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