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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总该吃个教训了
千头万绪,听到“见官”两个字,英道面露惶恐:“不,我不去!”
可形势不容她不去,卡坦死死抓着她,她自乱阵脚,挣扎不开,被半拖半拽地拉走,眼看要往官衙去,突然有人横插一杠,问:“这是怎么回事?”
是风月主廉长!
商团活动主要由廉长带领花郎徒们维持,卡坦认得他,闻言直说道:“这里有小偷!而且看衣服,分明是你们的人。”
此话一出,英道无脸见人。
是的,她穿着郎徒的衣服,卡坦当然能够认出来。她意识到,不仅是她自己,整个郎徒队伍的脸面都被她踩在了脚下。
廉长瞥见英道,忙问:“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卡坦说:“人赃并获,能有什么误会?”
周围人也跟着起哄。
这件事虽然丢了花郎徒的脸,但也绝不能继续闹大,否则丢的不是花郎徒的脸,而是整个新罗的脸。
廉长向卡坦行礼赔罪,卡坦说:“该赔罪的对象不是我,是那位摊主。”
廉长二话不说向摊主赔罪,道:“发生这件事,是我疏于管教,还请您把她交给我来处罚。”
摊主不乐意道:“你们做出监守自盗这样的事,怎么还好意思和我们要人!”
廉长吸了口气说:“我愿意照三倍赔偿。”
英道震惊地看他,说:“东西我已经还给他了!”
廉长不善地看她一眼。
摊主是个商人,听到这价钱就动摇了,但又没有松口。
廉长又说:“五倍价格。”
摊主立刻道:“成交。”
卡坦毕竟不是事主,事主已经答应,他只能把英道交出去,说:“你以后还是不要做这种事了。”
英道不想看他,等人群散去,才怒道:“那东西根本不值那么多钱!”
廉长抬脚将她踹倒:“你给我住口!”
英道自知理亏,抿着嘴唇不说话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这是什么地方,你居然能做出这种事情。传出去,我们花郎徒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廉长怒不可遏,吩咐旁边郎徒说:“把她给我带走!”
英道鼻子一酸,又忍住了。
她已经明白自己犯了什么样的错误,这不仅关系到她个人究竟是不是小偷,更重要的是,关系到整个花郎的脸面,更甚至,关系到整个新罗的形象。
可她偏偏那么做了。如果不是廉长郎出钱解决,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而现在,表面上事情解决了,但是回到郎门,英道就挨了几十杖。廉长没有让她死的意思,但她也直接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到了第二天。
下半身几乎失去知觉,英道动弹不得,趴在那里咬牙忍痛,又觉得委屈。如果不是她要把东西还回去,怎么可能被抓住?到头来,她居然是为了还东西挨的打!
如果不还,那镜子就是她的了,她不会丢脸、花郎徒们也不会丢脸,她还是那个无名之徒英道。可是还回去了,镜子没了,她丢了脸、挨了打,花郎徒们也丢了脸,不知道梨花征徒们会怎么看她,大概见到她更要嘲笑挖苦了吧。还有陛下、师傅,他们会怎么看她?
越想越气闷,越想越憋屈。渐渐的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起来,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
睡梦中,感觉有人给她擦汗,不知道是谁。她迷糊中想着,自己趴着睡,应该不会被发现身份吧……
这一睡,又是迷迷糊糊,再次醒来时,钦纯正给她换毛巾,看着她说:“你再别干那些事了吧,这次总该吃个教训了。”
英道本来是这样想的,可听到钦纯这样教训她,顿时气上心头,张嘴道:“要你管!”
钦纯惊愕地看她,不知是哭得还是熬得,眼睛通红。
英道心里一刺,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但又不肯低头,就别过脸去不看他。
钦纯却怒了,一摔毛巾说:“你——你简直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好啊,我不管了!像你这样的人,像你这样的人——”他咬着嘴唇,还是忍不住说:“我早劝过你不要偷东西了,你不听劝,变成这样也是活该!”
“你!”英道气得鼻子发酸。
可钦纯已经跑了。
好啊,我是活该,我当然是活该。都不要来看她才好呢!英道恨恨地想着,情绪稍一激动,身体也跟着动了,顿时痛得龇牙咧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睡觉,还是睡觉好,两眼一闭,什么都不知道了才好。
英道又是心酸又是难过,又睡了一觉。再醒来时,从其他郎徒口中得知时间,算一算,该到了去和陛下学汉语的时候了。
虽然陛下现在忙着商团的事情,可能也没有空闲,但她总不能先爽约,就找来无名之徒,让他帮忙送去消息。
郎徒进不了仁康殿,和陛下学习的事情也不能外传,所以她只交代几句话让他送到外围侍卫那里,侍卫们知道怎么回事,就能帮忙请假。
过了一阵,郎徒回来了,嬉笑着说:“你居然认识楚仙姐姐!”
楚仙是仁康殿的宫女,英道的确认识,但有些摸不着头脑。
很快她就明白了。那名郎徒说:“楚仙姐姐听说你受伤了,还专门给你送来了药膏呢。不过,她说她也是帮忙转交的。”
那就是说,不是楚仙,是陛下。
“那,”英道含着一丝期待,问:“她还说什么了吗?”
郎徒困惑摇头:“没说什么,就说药膏是帮人转交的,还让你好好养伤。”
英道的眼神暗下去。
也是,她做出这样的事,陛下又能说什么呢。
“既然有药膏的话,”郎徒说:“你这伤也没办法自己涂药,我帮你吧。”
“……不用了。”英道握着药瓶,犹豫了一下,说:“去飞天之徒找钦纯,说我有事找他。”
如果是为了涂药,钦纯知道她的秘密,应该不会那么小气。
郎徒去了,英道趴在床上,猜他会不会来。
钦纯那么讲义气,就算生气,也不会不来帮忙吧。
到了晚上,钦纯果然来了。
“抱歉,我来晚了。”他走到床边,犹豫着解释说:“我在商团那边,回来才知道你找我。”
英道高兴地说:“我知道。”
钦纯接过药膏,掀开被子,发现衣服和血肉都长在一起,手就哆嗦起来。
英道不以为意,说:“你撕吧,我不怕疼。”
可钦纯还是下不去手。
“再这么长下去,我的屁股就要把衣服长进去啦——或许一起烂掉也说不定。”英道故作轻松地说。
“你别乱说话。”钦纯气恼地说着,定了定神,眼睛一闭,就揭开了血肉中的衣服。
英道疼得把头埋进枕头里。好不容易熬过这一阵,等药膏抹在伤口上,一阵清凉,立刻觉得全身舒爽,忍不住呻、吟出声,扭头道:“这药看起来——喂!”
钦纯哭得稀里哗啦,哽咽着说:“都说了,你以后别做这种事情了……”
英道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我知道啦,这还用你说。”
“你伤得这么重……”钦纯擦掉眼泪,吸了吸鼻子,问:“比才那天能不能好啊?”
“唉。”英道叹了口气:“谁知道呢。”
躺了几天,她终于想起学习,等涂完药,说:“钦纯,你把那本书递给我。”
钦纯拧眉:“都这样了还要学啊。”
“这几天武功肯定练不了了,也只能学汉语了,当然不能浪费时间。”她翻开书看了几页,又合上,烦躁地说:“陛下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陛下知道了?”钦纯惊讶。
“是啊是啊,药膏就是陛下送的。”
“那,陛下应该原谅你了吧?”
“但是,只送了药膏,却没有说话。”英道郁闷地埋着枕头,说:“还是在生我的气吧。”
钦纯欲言又止。英道问他想说什么,他才开口:“你可能想多了。陛下应该没空生你的气。”
英道张开嘴巴。她更生气了。她不想承认很可能是那样。她想揍人,可惜现在武力值为零,只能干瞪眼。
事实上德曼确实没有生气——能令她生气的事并不多。真正生气的是其他花郎徒们。他们以花郎徒的身份为骄傲,却没想到混进来一个败类,居然连偷东西的事情都能做出来,尤其是作为风月主的廉长。英道做出这样的事,他多少负有责任,向德曼告罪时,非常自责。
德曼安抚了他。只是那些用来解决问题的金钱,需要他自己承担。
廉长出身贵族,那点金钱不算什么。德曼提醒他不要再次发生,他也做出了保证。这件事就算过去,德曼转而和他说起要参观商团的事。
商团不需要她亲自接见,但他们和新罗使团一同归来时,她曾有过匆匆一瞥,当时似乎见到熟悉的身影,但记忆模模糊糊,想不起是谁,她就当是错觉。
可是那天晚上,她忽然梦见了昭火,梦见她仍和昭火在沙漠中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德曼想,她该见见各国的商人们。或许,当真有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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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仙】原剧里天明公主的宫女,天明死后,成为德曼的宫女。
这部剧限于历史,女性角色少。前面至少有天明和美室,后面女性基本是路人,楚仙也镜头无几。
所以本文女性戏份会增多,胜曼和英道都是重要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