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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
联系到她的态度,雪辞突然懂了什么。
曾经有些疑问的地方现在变得显而易见。
为什么陈会是那样迟疑而又奇怪的态度,眼中甚至还有些难过的情绪,同时又带着愤怒。
“你……”
“是在……?”
“为什么?我不明白……”
雪辞想过无数多次的对话,却没有哪一场对话会是现在的样子,塔露拉笑着,却比任何时候都要难过。
实在是太疯狂了。
也实在是太震撼了。
恐怕所有人都想不到,这个家伙率领着整合运动,对着龙门蠢蠢欲动,甚至想要挑起炎国和乌萨斯的战争的举动。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她下一步应该是……
“塔露拉,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你究竟,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那一天,在废墟之中,没有人知道塔露拉和雪辞到底说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雪辞究竟从她那里带走了什么。
雪辞来到霜星和爱国者的面前,高大的如同一座小山般温迪戈丝毫看不出来已至暮年,他任然在战场上驰骋,如同最锋利的刀刃一般。
在他的眼中,雪辞这位来到整合运动之中特殊的‘客人’显得那么奇怪,明明像是温室中的花朵,却拥有常人难以拥有的勇气。
“你,不应该,存在与此。”
古老的萨卡兹发出了沉闷的声音,如同旧时光的倒影一般。
“你的身上,存在,古老的事物。”
“早已消失,的产物。”
“这里,你,不应该来。”
就连霜星也感到有些诧异,自己的父亲并不是一个多言的人,她看着眼前的少女,心中有些疑惑。
她并不觉得眼前的存在有什么特别之处,她的确也因为眼前人文章的精彩感到震撼,可是……
父亲所说的,并不是少女的外在,亦或是对方的所作所为,而是一些更深层次中的东西。
来自于血脉之中,已经消亡的存在。
“你究竟,是什么?”
纤细的少女站在如同小山一般的萨卡兹之前,她凝视着对方,仿佛她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看着截然不同的泰拉大陆,这个与原来的世界相似而又相反的存在。
她的脑海之中似乎闪过了什么,却什么都没有抓住。
“我是……人类。”
“在泰拉大陆上,似乎将所有的种族称作人类,人这一称呼的存在并不代表特殊。”
“可是在我看来,或者是我眼中的世界,却与这个概念格格不入……对于我来说……”
“人类是特殊的存在,是和这片大陆上所有的存在都不一样的存在。”
“话是这么说的……虽然我并不觉得除此之外,我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至于我为什么会存在于此,我自己也不知道。”
“可是我就在这里。”
或许很多人在很久之后才会明白的一些事实,这个时候爱国者和霜星突然明白了。
来自于少女身上的违和感。
“话说回来,这并不是我想要和你们所说的内容。”
雪辞笑了笑,像是根本就不在乎震惊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语,她缓缓抬眼,直视着萨卡兹的红眼。
“你们有什么打算吗?”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你们还是愿意追随者塔露拉的道路吗?”
空气中凝结的冰穿过了雪辞的发尾,带走了一缕发丝。
接连而至的尖锐冰晶与雪辞近在咫尺,可对人仍然是一副淡定的模样,似乎并不在乎这样的动作,也丝毫不管这句话所带来的的影响。
“你们会死的。”
“虽然我知道你们并不在乎死亡。”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霜星皱起眉头,整合运动的现状是每一个成员都看得见的,自从……之后,塔露拉与之前的行动愈发走向分裂。
而以爱国者和霜星所代表的小队,在整合运动之中,手段甚至称得上温和,与梅菲斯特等人形成了对比。
爱国者和霜星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在冻土之上诉说着自己理想的少女,逐渐变成现在这样一副暴君的样子。
他们心中无限惋惜,也尝试过努力,可是最后也只能看着曾经的那个少女消失在无边无际的风雪之中。
暴君在少女和挚友的身上得以重生。
可即使是这样,他们也依然期待着,曾经带领着他们的塔露拉,会再次出现。
“叶莲娜……”
高大的老者呼唤了养女的真名,或许在此之前他还仍然心存幻想,但是少女的出现无疑在提醒他。
或许这一切,早就该结束了。
霜星别开了脸,心中却早已有了答案。
“那么……告诉我。”
高大的萨卡兹如同骑士一般半跪下,直视着雪辞的双眼。
“你的,来意是什么?”
“我只是想……尽可能的去阻止一些事情的发生……”
“你救不了所有人,现在你甚至连自己都救不了。”
雪辞无奈的笑了笑,她从未如此清楚过,自己站在暴风的中心,但是同时她也明白个人的力量太过于弱小,无论是想要活下去也好,亦或者是去改变这个世界也好,对于现在的雪辞来说。
这一切无异于天方夜谭。
“我知道……可我仍然想试一下。”
“不是为感染者,也不站在任何政治意义上的立场,我想要帮助的,是这个世界上所有弱小的,被压迫的人。”
“这片大地的困难起源于人性,但是我也相信,来自于人类的力量会终究将这一切斩断。”
“黑夜的漫长覆盖了天空,所有人都忘了曾经的白日。”
“我想……或许这就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这就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理由。”
雪辞伸出了手。
或许很多年之后,叶莲娜都不会忘记这样的画面,在废墟之中,黎明的光芒落在了纤细的少女身上,为她增添了光环。
那一瞬间,她就像是萨科塔中古老的寓言一般,在危难之际‘神民’会出现,拯救大地与苦难之中。
坐在废墟之中,却如同置身于王座之上的塔露拉似乎感到了什么,嘴角挑起一抹笑意,却又转瞬即逝。
她凝视着遥远的北方,眼中是深深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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