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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灭之刃(二十)
随着一阵席卷整个花街的血刃飞出,战斗结束了。
虽然整个游郭因此变成废墟,但是上弦六两兄妹,都已经一只脚迈入忘川,断绝复生之路。
黑色的幼猫,慢慢走到地上的两个鬼头附近的废墟上,睁着一双蓝色的眼睛,亲眼确认两只鬼确实正在消亡。
出乎天枢意料,这场战斗里音柱并没有死。
虽然毒素已经蔓延音柱全身,但他依旧有口气在,足够撑到祢豆子用血鬼术,像救炭治郎跟伊之助一样,把他从死亡的边界拉回。
天枢一直都在等待音柱死亡的那一刻出手,而现在,地上两个开始消散的头颅告诉他,他出现在这里是多余的。
这个世界的运转,不需要他插手。
凡是天枢插手的鬼杀队的战斗,都在他无意中改变被世界意志注视之人的命运后,引发了世界排斥,这还仅仅是他确切感知到的。
在没有系统7000007的提示下,天枢从降临到这个世界至今,还不知道触发过多少次没有明显反应的排斥。
他猜测,自己突然能被阳光灼伤,以及这次的躯体崩坏的原因,或许跟鬼杀队的柱们脱不了关系。
起码目前为止,天枢感受到的世界排斥,都是在跟鬼杀队一起行动发生的。
或许他从一开始定下的猎鬼目标就是错误的,甚至留在鬼杀队这一决定都是错误的。
他要保护夏目,其实只需要远离他们的战场就好,留在鬼杀队反而是最危险的。
此世天命注视所在,即是应当远离之所。
感知到炭治郎和祢豆子正在往这边搜寻,天枢抖了抖猫耳朵,攀爬者瓦砾从这里离开。
几根不起眼的细铁丝从缝隙里钻出,跟上黑猫,变作一组银环缠绕在它的尾巴上,随着尾巴的动作一晃一晃的,逐渐消失在黑夜里。
天枢没有留下帮他们处理伤口,因为不需要自己也不会再有什么事。他同样不打算现身,不只是因为天要亮了,还有以他现在无法凝聚回人形的模样出现,又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讨论。
反正,天枢已经推翻猎鬼的目标,在心里开始新的规划。他已经不想再插手鬼杀队与鬼之间的斗争了。
再插手猎鬼的事情,说不定下次明显的世界排斥触发时,就是他跟夏目留在这个世界的最后瞬间,白白浪费掉几十年。
当他死在这场战斗里好了,然后找个地方修养一下,等再次变回人形后,就悄悄去蝶屋带夏目离开吧。
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只要不触发世界排斥,护住夏目简简单单。至于鬼杀队的恩情,他已经斩杀过那么多鬼,足够抵债了。
这样想着,天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游郭的范围,往深山老林的方向窜去。
这次行动几乎耗尽他全部的能量,想要恢复到人形的最佳状态,以最快的速度都要三个月起步。
虽然蝶屋似乎是安全的地方,但为避免意外发生,自己还是尽快赶回去,把夏目带走为上。
在天边亮起第一缕阳光前,天枢找了个阴暗的洞穴窝下,闭上眼睛开始修养。
三个月后,已经将近十二岁的男孩睁开眼,看着自己完好如初的身体,稍稍舒展一番,确定自己的状态完全恢复过来后,天枢伸手凭空“扯出”一件衣服套在身上。
收拾完自己,把铁丝重新变回日轮刀,天枢向着蝶屋的方向赶去。
只能趁黑夜赶路的限制,拖慢了男孩的行进速度,紧赶慢赶还是用了三天才到达蝶屋附近。
感知比天枢先一步到达蝶屋,惊觉蝶屋里面没有多少人,而夏目似乎也不在里面后,他面色凝重的停下,闭上眼将感知范围进一步扩大。
熟悉的气息从不远处总部的方向传来,从夏目身上的妖气状态判断,他似乎打算做什么驱妖仪式,这个世界能用除妖术吗?这种完全没有妖怪的世界,怎么想都不可能衍生出除妖术吧!
虽然不知道夏目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如果完成的话,一定会触发世界排斥的!
自己还好,就算是被炸了还可以复原,但把这种事情带入到夏目身上,就绝对是灾难级的!
不能做这些事情!他得立刻去阻止夏目!
天枢猛地睁开眼,接着便立刻往鬼杀队总部,也就是产屋敷耀哉的居所冲去。
奔袭途中,天枢感知到有同样的几股熟悉的气息,也正在往总部赶,是七位柱还有炭治郎三人。
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要发生了,在夏目出事之前,他一定要赶上!
终于,产屋敷的宅邸出现在天枢视野中。
但紧接着,一股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能量扩散开,夏目的妖术在他到达阻止前,发动了。
天枢的心脏猛地抽痛一下,让他控制不住的跪倒在地。
妖术发动完片刻后,爆炸紧接着发动,整个产屋敷的宅邸被夷为平地。
捂着心脏颤抖着站起身,天枢踉跄的冲向爆炸中央,在那逐渐消散的烟尘中,一个被炸得浑身洞窟的男人站着,身上的伤口正飞速的愈合。
数十个黑色肉球凭空悬浮在那个男人周围,接着化作黑刺刺向他,将刚刚复原的那人再次刺穿。
“这可是能变回人类的药!”珠世娇小的身躯出现在被固定住的男人身前,将手插入无惨的腹部,无比愤怒的喊出声:“跟我一起死吧!鬼舞辻无惨!”
与此同时,紧跟在天枢后面感到的众位柱,也奔向这里。
但眼前发生所有事情,天枢都不关心,他只是茫然的四处寻找着什么,脸上露着压制不住的害怕,牙齿控制不住的打颤。
终于,他在看到不远处躺着的、失去意识的人时,神色一怔,接着向那里跑去。
太好了!夏目还活着!
一层薄薄的东西包裹住他全身,将夏目从这场爆炸中完好的护住。
感知到那层近乎透明的薄膜似乎是自己血后,奔跑着的天枢侧头看了眼珠世。
护住夏目的血,应当是他在之前给珠世研究的那一瓶,因为察觉到夏目有危险,所以自觉的在自己赶到之前,先一步进行了保护。
毕竟是自己的东西,保护夏目是最基本的本能。
没有继续把注意力放到其他人身上,天枢急速拉近自己与夏目之间的距离,他得在被战斗波及到之前,将夏目带离这里。
然而在天枢跑到一半时,众人脚底下出现大片的门窗,打开的门窗让在场的所有人,毫无准备的全部掉落下去。
看着昏迷的夏目消失在自己视野中,同样掉下去的天枢伸手拔出日轮刀,将上方自己掉下来后关闭的门砍碎,试图飞回地面去往夏目掉落的那处。
但门窗被打碎后,映入天枢眼界的不是漆黑的天空,而是陌生的廊道,他的地理位置在掉下来的一瞬间被转换了。
将手里的日轮刀插入墙壁稳住自己下落的身体,天枢面色难看的闭上眼,打算扩大感知范围。
下一秒,来自身后的袭击打断他的举动,让天枢出手应对。
是一只很弱的鬼,虽然弱,但数量却不少,鬼舞辻无惨似乎把还存活的鬼,都招进来了。
面无表情的将视线所及之处的无数鬼斩杀,天枢黑着脸收起日轮刀。
如果到处都是这种数量的鬼,夏目就算有自己那点点血保护,也不会特别安全,毕竟一团无意识的血液不会思考进攻战术,只有被动的防御,而且在之前那场爆炸里,已经消耗掉不少了。
何况,这里应当不止有这些垃圾,还有十二鬼月,还有鬼王无惨。被他们抓到,绝对支撑不住!
天枢的身体悬浮在空中,伸出手臂张开手,接着一股恐怖的能量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所及之处,皆化作灰飞。
管他什么世界排斥!不让夏目受伤才是最重要的!
蓝色的眼睛中透露着一股子疯狂,随着天枢加大能量输出,空白地带在飞速扩展:建筑变作大块的废片漂浮在空中;鬼则是在一瞬间被撕扯成碎片,无法复原;人类则是与建筑一起悬浮着,勉强没受到额外伤害。
蝴蝶忍看着眼前话都没说几句,便被撕碎的上弦二,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悬在空中,而远处同样飘着几个同样不知所措的鬼杀队员。
转头看向这片诡异区域的中心,隔着层层建筑碎片,她看到了中央的男孩。
“小星?”
蝴蝶忍声音消弭在空气中,脸上维持着震惊的表情,被定格在原地,连翻飞的衣角都以诡异的状态僵直住。
其余的人,包括四散而飞的建筑,也如同蝴蝶忍一般静止在这一刻。
天枢察觉到能力受阻停下扩散,放下手臂,咽下嘴里的血,摸了摸自己的脸,毫不意外的看到一手血。
眨了眨眼睛,将挡住视野的红色排挤出来,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这片空间里,突然出现在眼前,除他自己之外唯一能动的人。
“你做的,过火了。”那人这样说着,脸上的表情却很平淡。
“不管你是谁,把夏目还给我。”天枢并不想跟他交流过多,直截了当的说出自己的目的,“把他还给我,我就收手,或者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
那人沉默片刻,有些悲悯的看着天枢:“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
天枢默然,听着这句答非所问的话,盯着他看了半晌,确认道:“这不是血鬼术,你也不是鬼。你,是这个世界的意志。”
面前的人没有承认或者否认,天枢干脆接着往下说:“把夏目还给我,在这之后我们立刻离开这个世界也没问题。”
头发微微发红,额头有疤纹的男人听到这话摇摇头,对着天枢伸出手。
“在还清欠下的东西之前,你不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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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鬼灭之刃(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