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束阳光

作者:柠香墨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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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赎罪(2)


      黎音靠在林妈妈的怀里,闭上眼睛,仿佛回到了幼年感觉像是自己小时候被妈妈的抱在怀里,慢慢放松下来……
      “孩子,你告诉妈妈,你现在还爱着他吗?”林妈妈问。
      “我……我还爱他,可是我也好恨他!”黎音激动地回答。
      “那你再告诉妈妈,你那么恨他看到他受到了惩罚,或者他痛苦了你能开心释怀一些吗?”林妈妈又问道。
      “我……我本以为会开心,但是真的知道他受伤害了以后我并没有感到开心,我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更伤心了!”黎音说出了真心话。
      “那你现在觉得你是爱他多一些还是恨他更多一些?”妈妈又问。
      “我不知道……我觉得我恨他是因为我爱他,我有多爱他我就会有多恨他!”黎音始终走不出来的根本原因就是他无法承受一个最爱他的人却对他做出了最残忍的事,“您知道他以前有多爱我多惯着我,他既然可以把我宠到极致,为什么还能对我做出那样残忍的事?!我真的接受不了,在我心里任何人都可以伤害我,但是唯独他不行!妈妈,您明白我的感受吗?”
      “妈妈明白!只有自己最爱的人才能真正伤害到你的内心!最后再告诉妈妈,你想他吗?”林妈妈问。
      “我……想他,好想他,无时无刻不在想他!”黎音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的实话。
      “孩子,见见他吧!把你的想法都告诉他,告诉他你有多爱他,告诉他他对你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再告诉他你接下来想怎么对待你跟他的关系……记住遵从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不要顾虑任何人的看法感受,只问自己想怎么做就可以了……”林妈妈还是希望他们能好好谈一谈,无论结果如何都好,总比都这样憋在心里永远都走不出来要好。
      “妈妈,你让他进来吧!”黎音早就知道林辛澜在门外。
      林妈妈去门口把林辛澜带了进来,自己出了房间,帮他们关上了门,坐在门外的椅子上等。
      “黎音,我……”林辛澜还是站在门边不敢走过去靠近黎音。
      “你过来吧……”黎音低声说。
      林辛澜慢慢走过去,他紧张地不敢看黎音的脸,走到床边也只是呆呆站着。
      “坐下来吧……”黎音招呼他坐在自己身边。
      林辛澜小心翼翼不安地坐在凳子上,然后还是一声不吭。
      “怎么了?你现在很怕我吗?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吓人?让你都不敢看我了……”黎音问到。
      “不……不是!我只是……没脸面对你!”林辛澜从未如此拘束过。
      “林辛澜,你抱抱我……可以吗?”黎音主动要求道。
      “啊?!”林辛澜很惊讶黎音会有这样的提问,他又想起当日黎音在浴室里割腕自杀之前对他说的话,也是这样温柔,这样不合常理。“不!不要这样,黎音,我求你!我可以马上走,你再也不要……”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放心!我答应了妈妈,不会再伤害自己了。我现在只想你单纯地抱抱我,没有别的,可以吗?”黎音这次很平静并不是在跟他赌气或者有任何其他企图。
      “真的吗?”林辛澜还是很担心,他现在仿佛惊弓之鸟。
      “嗯!真的,除非你不想抱我,我不会勉强你……”黎音给出来肯定。
      林辛澜颤抖着双手慢慢伸向黎音,轻轻把手贴在他的背上,将自己的身体慢慢一点点靠近黎音,动作十分轻柔,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对让黎音感到不适。
      黎音将头轻轻贴在林辛澜的胸口,他听见林辛澜紧张而又快速的心跳声,感受到他的身体在发抖,他知道林辛澜的内心此刻一定非常害怕!黎音也举起手轻轻回抱住林辛澜,并在他的背上轻轻安抚。
      黎音之所以会有这样拥抱的要求是因为他想看看如果自己听妈妈的话遵循内心,当他再次重新见到或者触碰到林辛澜的时候会不会有什么排斥或者厌恶感。事实证明并没有,而且他有了一种压抑的情绪被释放了的感觉。
      反而是林辛澜被黎音突如其来的回抱吓到了,他明显松开了黎音,但没有完全放开,他怕是因为自己的拥抱引起了黎音的不适,但又生怕是自己太敏感猜错了所以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别松开……继续抱紧我别松开,不要紧张……”黎音却抱紧了一些,拍拍他的背说道。
      林辛澜按照黎音的要求重新抱紧他,但他的动作还是很轻,很小心……
      “林辛澜,告诉我,你现在在想什么?”黎音闭上眼问他。
      “我……我什么也不敢想!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就行了……”林辛澜哽咽了。
      “林辛澜,那你呢?这些日子你过得好吗?”黎音反问道。
      “我……不重要……过得再不好也是我的报应!是我应该承受的报应!我不值得你关心我过得好不好,我不配……”林辛澜此刻卑微到了极致。
      “那你这些日子有想我吗?”黎音又问。
      “想!每天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想!我太想你了……”林辛澜闭上眼,眼角泪水滴落。
      “那你后悔了吗?你难过吗?”黎音又追问。
      “后悔!后悔死了!也难过地想死……但我没用,我不敢死!”林辛澜说。
      “嗯……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敢,不是因为你怕死,是因为我还在所以你才不敢死对不对?”黎音太了解林辛澜了。
      “黎音……对不起,我知道我没资格……”林辛澜不敢往下说。
      “嗯……没资格求我原谅对不对?”黎音接他的话说。
      “嗯!”林辛澜真的好心酸,不管他想说什么黎音都知道。
      “那你希望我就这样原谅你吗?”黎音睁开眼抬头看林辛澜的脸。
      “我……不希望!我没有想过你还会愿意再见我,我对你做的事永远都不值得被原谅,我自己都永远不会原谅我自己,更别说奢望你原谅我了!如果可以选择,我更希望你恨我,或者干脆彻底忘记我,只要你可以好起来,我怎么样都可以,就算让我死也可以……”林辛澜真的是这么想的。
      “林辛澜,我恨你!就像我爱你一样那么恨你!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我讨厌我自己爱你!我应该恨你……”黎音将头移向林辛澜的肩膀,张嘴狠狠咬了下去,一直用力狠狠地咬也不松开。
      林辛澜的白衬衫瞬间就被新鲜的血液染红了,但他一声都不吭,一动也不动,微笑地承受着这份在他看开微不足道地疼痛……
      “疼吗?”黎音松开口问道。
      “不疼……这点疼跟心疼的感觉比起来不算什么,微不足道!”林辛澜说。
      “林辛澜,是我让许之辰去你的订婚宴搞破坏的,害你没了媳妇儿,也没了前途,那你恨我吗?”黎音故意刺激林辛澜。
      “黎音,你又骗我,你还是这么喜欢骗我……不过没关系,只要你能高兴哪怕只有一丝开心的感觉,你愿意对做什么我都可以!我从来都不会也没有资格恨你,我只希望你再更狠一些,更多一些地报复我……”林辛澜知道不是黎音让许之辰去的,就算是他也无所谓。
      “林辛澜,你不要怪许之辰,他真的很好,这段日子都是他照顾我的!你看,除了你其实还是有人愿意无条件对我好的,我也不是非你不可的……”黎音继续刺激他。
      “嗯!我不怪他,我只感谢他,我说真的,真的非常感激他!他一直都是那么好……”林辛澜是真心感激许之辰。
      “你本来也是像他一样好的人!可惜……”黎音没有往下说。
      “不,我比不上他,永远也比不上!”林辛澜知道自己造了多大的孽。
      “林辛澜,你说当时我要是不爱上你而是跟许之辰在一起的话现在会是怎么样的?”黎音可谓是句句诛心。
      “会很幸福……一定会!”林辛澜苦笑着说。
      “我也觉得,你说我怎么这么笨就选了你了呢?还笨到爱你爱的又吐血又自杀,你说我是不是很笨?”黎音也笑了。
      “嗯,都怪我!怪我一直花言巧语的哄骗你,怪我臭不要脸死皮赖脸的非要追到你还不珍惜你,而你又那么傻那么单纯善良被我骗了都不知道……不过,现在也不晚,你还那么年轻,许之辰也很喜欢你,你们以后有机会在一起的话一定会很幸福!我会祝福你们的……”林辛澜知道自己再也没有资格爱黎音了,他只希望黎音以后的日子没有他还有一个更爱他的人可以带给他幸福!无疑许之辰是最理想的人选。
      “林辛澜,你知道吗?你就是个混蛋!一直都是!”黎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起身坐起来跟他对视,然后用力的一巴掌接一巴掌扇林辛澜的脸……“混蛋!”打一次骂一次。
      林辛澜一点都没有躲,他也看着黎音,微笑着一直坐得笔直仍由黎音打他,打到一边脸都红肿了才停下。
      “林辛澜,带我回家吧……”黎音停下手又抱住了林辛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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