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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袁安终于后知后觉的知道他家主子是在说谁了。
他们大将军来了。
阎贺云步伐稳重的往院子走,双手背在身后,犹如携带雷风暴雨的气势,袁安当下腿就发软。但想到主子郑重其事的嘱咐......袁安咬紧了牙,扑通一声先跪地上。
“将、将军,我们主子已早早睡下了,主子说、说他今日累了,今晚想好好休息。”
眼前出现了双黑金的靴子,袁安抖了抖身子,怕的更厉害了。
“他几时睡下的。”
袁安小心翼翼斟酌措辞,道:“主子刚一回来,就说要睡下了,小的担心主子夜里需要小的,便在此值夜。”
阎贺云抬眸瞧着屋内昏暗一片,一丝动静也没有,不知怎的,他就是觉得那人此时就在屋中哪个角落偷偷藏着。
不想见他?
不想和他一起……睡了吗。
阎贺云想了想,有些恍然。许是今日那个亲吻,吓着他了。
“那你便在此候着,明日我再来。”
袁安小声道:“小的恭送将军。”
那人出了院子越走越远,黎锦光才小心翼翼松了口气,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顿觉松快不少。
现在他不想见将军,总觉得怪害羞的。
黎锦光砸砸嘴,起身回去睡觉去了。
-
子时,宰相府。
柳江成听下人来报,说是小姐的贴身丫头连夜回来,以为有什么大事发生,连衣服都没换,便从屋内出来了。
“怎么回事?你们小姐可出事了?”
翠喜跪地磕头,诚惶诚恐地把小姐派她过来的意思大致说了,末了,又补充道:“夫人现如今气得厉害,说只希望老爷能尽快处置了那贱.人!”
柳江成捏了捏眉心,手掌落在木椅扶手上,半晌,才冷声道:“让你们小姐冷静一些,都嫁人了,得沉住气,转告她,十月初一乃寒衣节,你们那孝顺将军必定会出门祭祀,让她当日把人带出来,剩下的,老爷我自会处理。”
翠喜收到准确回复,这才放心的回了府。
一旁伺候的管家上前为柳江成披上衣裳,瞧着他脸色,试探着问:“老爷想如何处理?”
“哼,想知道?”柳江成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本老爷不会做什么,我只是会把皇上带出宫,带圣上出来散散心而已,至于会碰见什么人,圣人又会不会大动凡心,我怎么知道?”
管家意味深长眯了眯眼,伸出大拇指,笑的奉承极了:“老爷高明!”
第二日一早,黎锦光伸了个懒腰,自觉睡了个无比安稳的好觉。一整夜没做任何梦,也不知是不是他错觉,他觉得自己身体都轻盈不少。
袁安端来热水,伺候主子洗漱,此时瞧见黎锦光,便抿着嘴乐,“主子,昨日天色太深,小的没看清,今日小的一进来便发现了,您呐,气色比离开前要好上不少呢!”
“是吗?”黎锦光用帕子擦了擦手,站在铜镜前照了照。气色他倒是看不出,但是他这肤色倒是红润不少,伸手一戳,嫩的仿佛就会流出水来。
“许是昨日睡得好,”黎锦光不太在意,偏头瞧着袁安,看这小孩儿值夜了一晚也不见丝毫困倦,倒真真是年轻,活力旺盛。
袁安犹犹豫豫,打算与主子说昨夜将军来过一事,结果院外进来个下人,袁安又紧忙出去问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袁安回来,笑嘻嘻对黎锦光道:“主子,刚刚将军派人来告诉您,说让您等他一起吃早膳。”
“将军人在哪?”
袁安答道:“将军这会儿还在练武场,估摸着再有一会儿便能过来。”
“知道了,”黎锦光偷偷翻了个白眼,他昨日睡得好,这会儿胃口也好,正饿肚子呢,结果还要等那人一起吃才行。
小声嘀咕两句,嘴角却不自觉露出一丝笑来。
不多说,阎贺云换了身干净衣裳赶来,一进门便瞧见了那已收拾干净穿戴整齐的某人,正目光盯着盘中那些个小糕点,垂延欲滴。
忍不住笑了一声,黎锦光抬头一看,便起身乖巧的向将军问好。
“饿了吧,今早有些事耽搁了,”阎贺云伸手要掐这人的脸颊,指尖还没碰到,便瞧见了这人比平常更让人惊艳的脸,微微发愣后,这手指到底是不舍得落上去,生怕掐出一个红印子。
黎锦光给他夹了夹菜,笑容绝艳,轻声道:“将军在看什么?”
阎贺云也给那人夹了些清淡的,闻言摇摇头,道了句没什么。
这人如今这般,不知怎么形容,只觉更胜从前那般精致高雅,眼角眉梢皆如画,更不似这凡间人了。
阎贺云心中微微有了些警惕,这警惕不知从何而来,只觉更想让这人离自己近一些,寸步不离才好。
“今夜开始,你搬去我那院子睡。”
黎锦光本来正在夹菜,一听这话,顿时筷子都掉了一支,悻悻地把筷子捡起来,黎锦光抓了抓鼻尖儿,“将军怎么大清早便说这样的事,我、我在这住的很好。”
阎贺云便淡淡道:“那我今夜开始,便搬过来你这边睡。”
“使不得!”黎锦光突然大声说了句,随后又轻下声音,哄道:“将军这是怎么了,我是男子,又是身份低微的男宠,怎可以与大夫人二夫人争宠,这传出去,别人都会笑话将军糊涂,我不愿将军听到这等不堪入耳的话,也请将军体谅我一片用心良苦。”
阎贺云夹了一筷子的菜放进这人碗中,闻言抬头,目光盯上这人一张一合的红唇,眸光幽深一片,很是想再尝尝这令他沉醉着迷的软物。
许是他眼神太过阴沉,黎锦光昨日那般浑身炸毛的感觉又来了,只下意识捧起了饭碗,嘟囔了几句肚子好饿啊,肚子怎么这么饿,说完便大口吃饭,就是不去看那人的脸。
一顿饭吃的惊心动魄,黎锦光只觉得后背都快被凉汗浸透了,好在有人叫了他出去,黎锦光这才摊在桌上,后怕不已。
丝毫不夸张的说,他真觉得刚刚阎贺云的眼神是要生吞了自己!如果要为那个眼神寻一个词,那大概是……饥饿?
这一晚不见,这人发生了什么?
黎锦光摸不清头脑,只暗暗下定决心,这些时日定要离这将军远一些!
此后阎贺云一有空过来,黎锦光便在屋中装睡,袁安一个头两个大,一次又一次冒着生命危险婉拒将军。
“将军,我家主子刚刚午睡,说这些时日路途奔波,沾到枕头便能睡着,请将军回吧。”
“将军,我家主子他,他吃过晚饭便歇息了,说身子乏的很,不宜伺候将军,还、还请将军回去休息......”
“将军......”袁安眼眶含着泪,吸了吸鼻子,小声哆哆嗦嗦:“我们家主子,刚刚去找那新来的大夫聊天去了,说这府中闷的慌......”
嘤了一声,袁安嘴巴一瘪。
真编不下去了。
他就知道这几日主子各种夸他,实在不对劲,感觉就是让自己一时不察鬼迷心窍,答应了主子这般难熬的事。
好在将军不会滥杀无辜,不然他都不知道死第几回了。
阎贺云一连几日都被下了逐客令,就算再怎么迟钝,也是察觉到这人在躲着自己。
眼瞧着他明日便要出门去祭祀,本想问他可想一同前去,眼下大致上是没可能了。阎贺云不想勉强他,更没有用所谓将军的身份来面对他。
那人胆小,许是被自己着急的情绪吓到了。
阎贺云垂眸不语,心道,那边等自己回来再与这人解释一番,明日出发,后日便能回,左右不过两日时间,自己尽快回就是。
“你好生照看他,过了十月初一便入了冬,你多拿些被褥。我过两日再来,我再来这之日,叫他不要再躲我。”
袁安哆哆嗦嗦应下,连头都不敢抬。
黎锦光依旧在屋中坐着,手中握着茶杯,耳朵动了动,听见这人走远了,才终于把凉透的茶喝了进去。
他确实在躲他。
却不是阎贺云想象中害羞胆小使小性子的原因。
而是他察觉了一些事,为了避免影响效果,所以才一直避而不见。
他与将军,准确来讲,自那日情不自禁亲吻一番后,两人便没有过肢体接触。
黎锦光瞧着自己葱白的指尖,干干净净,不见一丝阴气。
这已经是第五日了。
自那次阴气发作差点要了他命,他整整五日都没有触碰那人了,可他依然好好活着,不见一丝难受,也不见一丝阴气。再联想小汤圆儿一连几日说他气色好,黎锦光便隐隐有了些让人脸红的猜想。
他是不是……是不是因为那日与将军亲近接触的原因。
那日两人唇齿相接,阎贺云还从他嘴角擦去不知谁的口水......
那是不是说,大将军的津.液于他而言,不仅能抑制阴气,还有大补的功效?
脸庞爬上两朵不正常的红晕,黎锦光把头埋进臂弯里,不出一言。
他与将军的亲近实属情不自禁,若是日后被那人知晓,会不会以为他是故意为了这功效才与他近亲?!
啧了一声,黎锦光烦躁的展开扇子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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