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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纨绔公子萌萌哒(5)
年后的官奴司显得热闹无比,今日正是发卖官奴之日,除了前头官妓官奴们生下那些已经长成的小奴子,最重要的,是发卖虞家之人。
陈国的奴籍分为官奴与私奴,私奴就是那些自卖自身或者被家里人卖掉的,买卖简单,让人到相关部门报告一下就成,按个卖身契足够,可以随意转手,允许被赎身允许被放归良籍。
官奴是官府人员出面发卖的罪臣家亲属等,买官奴要去官奴司买,没有卖身契但会在身上烙印且官府存档,转手还得跟官府报道得到允许,不要了不许私自放人得送回官奴司,就是死了也要拉回官奴司销户,官奴除非朝廷开恩免罪,不然一辈子是官奴。
民间有句骂人的话,叫生男世世为奴,生女代代为娼,可见世人对为奴为娼有多害怕,对世世代代翻不了身的为奴为娼更是恐惧异常,而入了教坊司与官奴司,偏偏就是这种情况了。
官妓好歹能赎身,就是价钱高得吓人,官奴却是连赎身都不允许,从生到死都得为奴,连名字都得改带奴字,以后死了也要拉回官奴司处理尸体。
不过,陈国人对买卖官奴其实并没有多热情。
富贵人家有家生子世世代代伺候着,就算买人也有自己的下人采买渠道,并不怎么爱去买麻烦的官奴,一般去的要么是跟那家有仇想买回来折磨,要么有恩想私底下偷偷照顾,要么虚荣心作祟尝尝被高官家属当主子的快感。
不过有前头轰轰烈烈的虞家案在,本次官奴发卖现场还是来了不少人,甚至有些一看就是批着兵皮的,他们多数跟虞家有旧有恩,哪怕明知道买人会被皇帝记一笔,依然忍不住来了。
但看到一向不爱凑这种热闹的严家居然有人来,大家是惊讶的,可看过丫鬟小厮们各种布置场地后才小心扶出来的正主,大家淡定了——是严家宝啊,传说中跟虞家老三有仇那个,好了,知情识趣的都知道虞老三是他的了。
“严少,你也来啦?”
“恩,”阿狸看了看说话的年轻人,好像是原主的同学,但它没记住名字,“这不是虞家的人要被发卖了吗?我来就是要把那个讨厌鬼买回去,好、好、折、腾!”
“严少出马,那虞三就是您的奴儿了!想怎么做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儿?”那人贱兮兮的凑到阿狸身边,“虞家老将军……额,我是说虞老头跟他家那老大老二都是粗人,不过虞三倒是有副好相貌,听说虞老大家那对双生子麒麟儿更是玉雪可人~可惜女娃子跟着她娘死了,不然把两个放一起……啧啧!”
因为阿狸如今在情-事上没禁令了,自然有那些想讨好的带着他往风月场所逛,几次之后,大家也发现,人对漂亮姑娘好像不感冒。
不喜欢女人,那就是喜欢男人了!
此时贵族男子玩-弄同性,多是喜欢那种长得雌雄莫辩宛如好女的少年,一般成年后除非长得脸嫩身娇,不然是不太符合大众口味的。于是那狗腿子就给阿狸推荐了虞家双生子里的小少年。
等……等等,虞家龙凤胎不是才九岁多吗?
居、居然意--淫小孩子!
这里的人好变态!
不知道就算了,知道后这心里总卡卡的,原本只打算将铲屎官买回家欺负的阿狸默默数了数自己的小金库,加买几个都没问题!
前头被卖的都是虞家那些家生子,哭天喊地的不知多少,声音大些小吏们还会用鞭子抽抽止哭,场面很是让阿狸不适。它虽然上个世界也是古代,但混得是江湖,杀人不过头点地那种,讲的是快意恩仇,生死干脆,龙烈也不会让它看到混乱不该看的,还真没见识过这种大型人口买卖。
要不是怕只让下人来万一撞上其他权贵不给面子,买不到铲屎的,阿狸早走了!
虞洲麻木而仇恨的看着那些热火朝天出钱的人、那些嘻嘻哈哈指点调笑的人、那些他虞家拼了命去保护到最后却轻易抛弃他们折辱他们的人,还有高高坐在朝堂那位,总有一日!总有一日!
抱紧茫然惊惧的侄儿,虞洲压下刻骨仇恨。
“把他的手给我掰开,把那小崽子推过去,啧啧,那些老爷们要疯狂了。”要说虞家这麒麟儿不是一般长得好,眉目精致宛如玉人,额间天生一颗朱砂痣,这等尤物好男风的谁也不想错过。
病魔缠身还折了一只手的虞洲哪里敌得过如狼似虎的小吏们?很快他家侄儿就被夺走了。
他们虞家到底做错什么了?他的父亲他的兄长们已经没了,他的嫂嫂们侄女们也含恨自尽,他就剩下这一个侄儿了,难道也保不住吗?
好,好恨!
虞家小男孩的竞争挺激烈,还好阿狸开口百金后,大概大家觉得金额过高,就都没在竞争了——阿狸不知道,其实人家是不敢跟他争,毕竟好看的男孩子虽然难得却不是没有,得罪了小霸王可就同时得罪安乐公主和严相啦。
最后出场的是虞洲,他是被人抬上来的。
“他死了?”阿狸猛地瞪大了眼睛。
“没,没,这奴儿只是晕过去了,小的这就把他泼醒。”小吏陪笑着随手就是一瓢水往虞洲头上浇,把人弄醒了。
动……动作也不用这么快吧?阿狸有些心虚,虽然它打定主意往后要让这个铲屎官好好吃些苦头,但没想着把人折腾死啊!这一看就正在发烧中,身体也不好,万一就这么死了怎么办?
虞洲悠悠转醒就对上纨绔熟悉的眼,还有被捆在他身侧的侄儿,那叫恨啊!早知道当初就该弄死他!好歹多个陪葬的也省却今后他们被折磨!
“看什么看?没想到会落在我手里吧?我可告诉你,本少爷要是折腾不死你,我特么跟你姓!”扭头不看他,“这家伙我也要了,我看谁敢跟我抢。”
没人敢反驳,那小吏立刻给阿狸办理手续,“不知贵人希望他们的奴印烙哪里?”
奴印?
阿狸看着那块烧红的烙铁,狠狠打了个寒颤,“不能不要吗?印上去……凹凸不平痕迹狰狞的,多破坏美感啊?到时爷看着都倒胃口怎么办?”
娘说了,可以允许他买下虞家人,但人是官奴了,对待官奴面上不可以太好,这可是犯了国法的,对待他们太好了也算跟朝廷跟皇帝舅舅对着干了;但也不能太坏太折腾人,万一死了残了怎么办,好歹是条命。说的阿狸糊里糊涂的。
“这,这给官奴烙印是朝廷规定的……”小吏为难的说。
“下去下去,这事交给我。”官奴司司长将小吏赶到一旁,“确实确实,严少言之有理,哪能让如花美童白玉有瑕?那小儿让人先画个奴印做做样子就是,将来就当人长大了伤疤褪了,就是那个大的……”
“大的谁管他!”阿狸翻翻白眼,知道不好讨价还价,先把事情做好带人回去治病是正事,往那司长手里塞了个大元宝,“去拿个小一点的奴印来,爷亲自烙。”
“唔唔唔!”被堵嘴捆着的虞洲眼睁睁看着那纨绔邪笑的握着烙铁,在他肩头烙下一枚指头大小的奴字,身心俱痛的昏过去了。
“成了,这两个就是爷的奴了!把他们给我拎回去!”阿狸都不好意思看它家可怜的铲屎官了,但面上还是装出一副高傲的模样,着人将虞家叔侄拎回家。
不想养崽崽的阿狸将虞家那个小崽子往自家娘身边一送,就带着半死不活的虞洲回了自己院子,找人将他臭烘烘的衣服换了,洗刷干净后,一边派人找医匠,一边自己上手给把脉先。
问题挺大,右手被人打折了,不好好治疗以后连拿笔都难,身上更是各种严刑拷打留下的伤痕,毕竟是将军府剩下唯一成年的男丁,自然被重点照顾,这段时间被各种折腾,能留下这条命,一是皇帝得刷门面就是死也要让虞家剩下的两苗苗死在外头,二是虞洲意志力够强。
但是现在,被刺激大发的虞洲病情急剧恶化,郁愤难消,高烧难下,能不能醒过来都是问题——简单的说,心病让身病更猛烈了。
连忙给人先施了针,把热先退掉,不然再烧下去就算后头治好了,也难免留下后遗症来,又开了一剂药方让人去煎药。
“妙呀!这方子妙!”后头赶到的医匠拿着药方不住感叹,他并不觉得这药方真是阿狸对症开的,只当是默写而出的家传方子——各种各样的食谱、药方,哪家贵族手里没有几份?都是一代代当宝贝传承的,一张方子养几代人的都有。
而原本目瞪口呆的仆人们也自觉懂了:哈哈哈哈,咱们可真蠢,少爷看着是会医术的人吗?少爷刚刚不是在施针治病,是趁机拿针扎人呢!
哎,少爷果然很讨厌虞三爷呢,人都病得快死了,还要那人家开玩笑,演得有模有样,还不是趁机欺负人!幸好家传的方子还靠谱,不然谁知道这虞三最后是病死还是被药死啊?啧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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