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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蛛
当夜回去宋纪就暗戳戳地不知道从哪里去抓了蜘蛛回来,美其名曰有备无患还专门多抓了几只,一股脑全放在了他花重金买回来的盒子里,就等着第二天破晓时候盒子里密密麻麻挨挨咋咋的蛛网。
因为觉得太过于美好的缘故,当天夜里睡觉的时候,宋纪就做了一个梦。梦见好几个超级大蜘蛛对着他吐丝,蛛丝一缠上去就挣不来。最后只能被蛛丝一圈一圈裹住,根本呼吸不过来。
然而等到第二天,宋纪因为这个噩梦早早地惊醒。想到喜蛛便一骨碌丝毫不相是刚刚醒过来的样子从床上爬起来,心情澎湃地跑到放在桌子上接受初阳的盒子面前,勉强压抑着自己激动的心情,缓慢地揭开了盒子。
啪嗒——
宋纪看着面前蛛丝稀拉的盒子,以及里边散落的残害以及已经不在动弹的残存蜘蛛目瞪口呆。盖子被他随手丢在一旁,盒子里的惨景前所未见。
干,忘了蜘蛛吃肉会自相残杀了!
宋纪看着盒子里的一片狼藉,刷刷刷粉碎的玻璃心还没来得及委屈,紧紧闭上的门就突然被人叩响了。
“宋纪,我来看你的喜蛛结的怎么样了。”,门外敲门的,正是对于“宋纪的喜蛛”格外感兴趣的桃祺早早就醒了过来,没了一点睡意。于是非常无聊的桃祺看了眼根本没有要亮的天,咯哒咯哒在房间跑了好几个圈还是有想要过来亲眼看一看的冲动。于是压着自己又在房间里转了好久。
等好不容易看到破晓的那种微光散落下来的时候,她琢磨着这时候宋纪也该起来检查自己的喜蛛了。于是再也忍不住,像是有谁在她背上丢了一个炮仗一样,急吼吼地冲到了宋纪的房间门口。
听见桃祺敲门询问的声音,宋纪慌了一下,连忙把盒子紧紧扣住,转来转去在房间里找着可以销毁证据或者隐藏证据的地方。
可是找来找去也找不到,然后看着黑洞洞的床底,刷的一下丢了进去。
“什么喜蛛,我才没有搞呢。”丢完之后像是有了底气中气十足地挺着背回道。然后为了强调,又跟着重复了一遍:“嗯,没有!”
桃祺站在房门外听着宋纪好像特别笃定有底气的话,转头看了眼已经白了大半的东方天际,笑道:“哦,是吗?既然没有喜蛛,你起来这么早干什么?”
宋纪僵了一下,好像才反应过来这暗沉沉的天气好像的确是太过早了,自从边关回来他不用训练什么的,就再也没起来这么早了。
宋纪回头看了眼在床底下根本看不清的盒子,一瞬间以为他被人看穿了。脸色吓得骤然一白,脸上冒出来的汗跟山上细弱的山泉一样源源不断:“我……我……我这是……对了,我这是因为回了京城不如之前勤快了,我心生愧疚,决定早一点起床,闻鸡起舞。免得我的功夫退步,出了事没保护住斐斐。嗯,就是这样的。”
“哦,这样啊。”桃祺好像很惋惜道,“我还以为是你的喜蛛被你憋死了,不好意思跟我们说,所以在推辞呢。既然不是,那就算了吧,我回去继续睡着了。”
边说着,桃祺边转身离开,脸上还有笑意,显然是知道了宋纪就是死要面子,不肯承认。
屋中原本以为糊弄过去的宋纪松了口气,听到桃祺后来补上的话,脸上刷的一下羞愧爆红。然后他转身翻箱倒柜又把那个盒子翻了出来,决定为了保住自己岌岌可危的形象要彻底地摧毁证据。
连忙拿着自己的盒子假装很淡定地跑出了府,确定身后没有人跟着之后才把盒子丢得远远的,这才松了一口气。
黑历史也算是,解决了呢。
今年的结果不怎么样,不如就等明年吧。等明年也不抓这么多蜘蛛了,就抓一个膘肥体壮的,就不信它织不出密网。
说道证据,我们就不得不再提一下好久都没有出来过的桃枝了。我们决不能因为她短暂的下场,就将她简单粗暴地遗忘了。
西戎,太子行宫,仍是七夕夜半。
“太子殿下,”客卿看着面前拿着毛笔描画的独孤信忍不住道,“最近行宫里出现了很多老鼠,我不信太子殿下没有发觉,为什么要置之不理。若是因为这个而产生什么损失,那可就迟了。”
“没事,”独孤信把笔尖从画上挪了回来,画上画着的林君斐穿着西戎的嫁衣灼灼烈烈。听见客卿的话也没有抬头,专注地看着画上什么地方该补:“说起来,今天是双七节呢。听说这一天的女子会祈求姻缘,不知道贞琯郡主是不是今日也在祈求姻缘呢。”
边说着,他边想了一下林君斐裹着一身华裳在一众人流中脱颖而出,像是逆流而上的鱼一样逆过人流。苍白的脸色像是微微带着的一点病弱,而那惊惶的神色像是吸引人将他好好的保护。
“啊,真想娶了她呢。”边想着,独孤信边产生了这样一个想法。毕竟林君斐的脸蛋是多少人公认的美丽,就算是不做什么白白摆在那里看,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
而且上次匆匆一见,林君斐给他留下来的形象就是那种胆小的小白兔一样。
这样的性格正好是独孤信不讨厌的,拿来逗弄逗弄什么的,也不会吵吵闹闹的乱提些什么要求。
“太子殿下,清一清最近跑进来的老鼠吧。”客卿见独孤信好像根本没有在听的样子,当场跪了下来,语气哀切就像是同挚爱生离死别一样。
独孤信被他这哀婉的语气惊了一下,浑身的寒毛刷的一下立了起来。然后他有些受不了挥了挥手:“行了行了,你下去吧。”
客卿还想再劝,等抬头看见了独孤信眉捎上若隐若现的不耐烦,立马噤了声安安静静退了出去。
无他,独孤信的性子绝对说不上是好,若是惹得他不耐烦还不肯收手的话,怕是只有死路一条。具体可以参考之前某以为自己爬上了太子床,就能飞上枝头做凤凰作威作福了。于是不知足地对着独孤信要这要那,原本心情很好的独孤信当然所求必应,某便真的以为能够为所欲为。
后来某一日,突然撞上了独孤信心情不爽的时候,独孤信丝毫不顾什么,当场砍下了某的头。
“老鼠啊……”独孤信抬头看了眼黑压压的房梁,若有所思地念叨。
老鼠一号桃枝见此忍不住更加地往下压,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声。只敢悄悄侧着头艰难的朝下面看过去,其他什么也不好做。
桃祺来到西戎之后,找了好久的机会都没能混进独孤信的太子府。甚至她还有过把自己卖给太子府,混进去的打算,甚至都付诸过行动。
不过因为不肯要,所以根本插不进去。
于是桃枝只能丢弃到这个相比之下最为稳妥的办法,转而用盯梢的方式开始盯着太子府。
等到今日,好不容易说是太子不会回府。于是桃枝拿着盯梢得来的信息,火急火燎地制定计划,有规律地引走太子府上的暗卫等等,由功夫最好的桃枝趁乱摸进府中,偷走他们关于贾丞相的书信。
至于为什么这么说,是因为林君斐当时说在京城看见了独孤信,于是合理的猜测为了胁迫贾丞相,那些书信此时应该是在独孤信的手里。
幸运的是,林君斐的猜测的确是真的,桃枝也找到了这一份证据。然而不幸的是,还没等她带着证据逃走,原本说是不会回来的独孤信突然就回来了。甚至还一回来就冲着书房来了,来不及逃走的桃枝避无可避只能跳上房梁,把自己藏在阴影里。
然而听独孤信这些话,好像她还是被发现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独孤信也没现场把她给抓出来。
桃枝慢慢皱紧了眉头,紧紧盯着下方那个对着自己画出来的林君斐露出一种囊中之物一样必得的笑容。
让她恶心的紧,恨不得跳下去将他捅上几刀。
然而桃枝还记得离京之前林君斐专门给她的嘱咐,只能生生忍下来,又将自己的存在削弱了几分。
不知道过了多久,独孤信像是终于困了一样慢悠悠地吹灭了书房记得蜡烛,走了。
桃枝等独孤信走了好久,听着他的脚步确定走了并且不会再回来的时候,终于从房梁上跳了下来,稍稍活动了一下维持一个姿势太久,有些僵硬的四肢。
“啾——”
尖锐如同鸟鸣的声音,刹那间破开了沉沉夜里的安静,风一样飘荡远去。然后夜空中此起彼伏都是一连串的鸟鸣,像是应和一样连绵不绝。
等到终于交接完情报以后,桃枝又降低了自己的存在,像是雁一样飞出了太子府。
府外正等着她的人见她出来,连忙迎了上来:“老大,怎么样,拿到了吗?”
桃枝稍稍点了点头,对着人道:“快走吧。”走之前她先回头望了一眼暗沉沉的太子府,觉得出来的时候难免有些顺利的过了头。
然而这容不得她再多想些什么,连忙带着人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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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喜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