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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4
Chapter 44
“克梅尔?”一个低沉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随后直达脑海,唤醒了她迷蒙的意识。
因为自己的名字被叫到,克梅尔立刻从昏昏沉沉的状态中挣扎着醒了过来。或许是因为惊醒得有些突然,她的头传来一阵锐利的疼痛,让她不禁倒抽了一口气。一时间眼前所有的东西都变成了一团模糊的光斑,她用手覆上自己的额头,感觉到额头传来了似乎比体温更高一点的热度,她做了几个深呼吸后,视力才渐渐恢复了正常。
克梅尔侧过头望向片刻之前的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到莱姆斯正站在距离自己稍远些的地方凝视着她,脸上带着犹疑不定的表情。
她开口佯装平静地说道:“我没事,你们谈完了?”话音出口,她就被自己过于虚弱的语气吓了一小跳,也因此蹙起了眉头。
送完餐具回来以后,为了给父女两人足够的谈话空间,她没有直接回到病房,而是在二楼走廊上的长椅上坐了下来静静等候。或许是因为太过疲劳,她陷入了半梦半醒的迷糊状态,直到被莱姆斯叫醒。
“是的。阿斯特让我出来找一下你,你离开有半个小时了。”莱姆斯停顿了一下,用有些担忧的眼神望着她,随即说道,“你看起来不太好。”
他关切的话语让克梅尔心底划过了一丝轻微的疼痛。这几天在面对莱姆斯时她一直强装着淡漠和平静,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得太过软弱,但这份执拗的坚持也已经快到了崩溃的边缘。
“我太累了,我想我应该回去休息一下,能帮我照看一下阿斯特吗?”她还是服软了,用不再强硬的口吻对他低低说道。
“当然,我会照顾好她的。”莱姆斯立刻就给出了肯定的答复,语气诚恳又坚定。
克梅尔点了点头,继续说道:“6月22日是阿斯特生日,如果你能给她送个什么礼物,她应该会很高兴。她喜欢魁地奇、足球还有草药学和神奇动物,不过后两种爱好相关的书籍,红堡里已经够多了。”她强忍着眩晕感,从座椅上缓缓站了起来,也许是阿斯特终于醒过来这件事让她一直紧绷着的精神不自觉地放松了,这几天里一直隐隐困扰着她但被她强行忽略的那些不适感突然变得如此鲜明。
视野摇曳了一瞬,回过神来她已经靠在了冲过来接住她的莱姆斯的怀里。他抓着自己手腕的手很凉,像是刚刚从风雪中走出一样,克梅尔立刻意识到恐怕是自己的体温太高了,才会产生这样的错觉。
“你在发烧。”莱姆斯抬起手似乎是想试探她的额温,克梅尔后退一步躲开他的手,但是因为被他拉着,并没能把距离彻底拉开。她能感觉到莱姆斯愣住了,对于他释放的好意,她下意识表现出来的抗拒再一次伤害到了他。
克梅尔想要把手从他的桎梏中抽出来,可是他握得太紧了,似乎不打算让她这么轻易地离开。她只好低垂着眼帘用近乎哀求的口吻低声说道:“劳驾,放开我好吗?我想回去了。”她不敢抬头看他,也没有力气再装出一副强硬的怒容,她只希望莱姆斯能放过她,她很累。
短暂的沉默过后,莱姆斯用他那一贯平和的口吻开口了:“如果我拒绝呢?”
她疲倦地眨了眨眼:“在我对你说了那些话之后,你一点都不觉得难过或者懊丧吗?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保持距离对我们两个人都好。”
“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没法恨你,而且你明明也并不恨我,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把我推开?”莱姆斯的手很凉,可是他的声音却十分灼热,那平静的质问之下涌动着宛如岩浆一样的热流,如果沉溺其中,不出几秒就会被彻底烧熔。
可是这反倒让克梅尔提起了些精神,她感觉力量从被他抓住的手腕一点一点蔓延至四肢百骸,让她本来混沌的意识也清晰了几分。她抬起头对上莱姆斯那双覆盖着阴翳却依旧让她觉得十分漂亮的眼睛,嘴角沁出淡然的笑容,说出了发自真心的残酷的话语:“因为我没有那么多空闲浪费在这上面。你知道我现在在思考些什么吗?我在想怎么样能说服阿米莉亚·博恩斯加入我们,我在想怎么样能让魔法部对被抓捕的食死徒实施死刑,我在想我们为了取得胜利究竟还要付出多少代价,而我又应该做些什么来帮助凤凰社。现在,请放开我。”
莱姆斯没有因为她这残忍而冷酷的发言表露出震惊,也没有顺从地放开抓着她的手。他定定地看了她几秒,似乎是想用眼神与她博弈,然后——
他猛地把她拽进怀中,像是想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一样紧紧地搂住了她,低下头来吻上了她因为缺乏水分而变得干燥苍白的嘴唇。
这是一个长长的、几乎让她窒息的吻。克梅尔想要挣扎,可是莱姆斯的力气太大了,她根本挣脱不开他过于坚实而强硬的怀抱。她应该拿拳头揍他,或者狠狠地咬他的嘴唇,然而她根本无力反抗。他像是想要弥补他们十四年来缺失的光阴一样疯狂地夺取着她的呼吸,同时用宽厚的手掌固定着她的头颅,不给她逃避躲闪的空间。
就在克梅尔以为自己真的要溺死在他的吻中的时候,莱姆斯终于离开了她,他依然把她的身体搂在怀中,保持着这极为暧昧的距离,然后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他的右侧,用好听而喑哑的嗓音微微喘息着开口询问:“有事吗?”
克梅尔脑袋发懵地循着他的视线看去,看到了小天狼星和哈利两人正并肩站在走廊中央直勾勾地瞅着他们。
成年人处变不惊,咧嘴而笑,轻快又慵懒地说道:“我们来探病。”
而脸颊涨得通红的男孩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海、海丝佳跟我说、阿斯特醒了所以我来看看她。”
“谢谢,哈利,她在病房里呢。”莱姆斯平静地说完,将头转了回来,同时用手将克梅尔的脸也转到了正对着自己的这面,然后又一次俯下头覆上了她的嘴唇。
克梅尔闭上了眼睛,不想去看路过他们的教父教子投来的炽热的眼神。或许是因为缺氧导致的头晕目眩,她再也无法压抑心底那份想要回应莱姆斯的欲望,自暴自弃般地回吻了他。
绵长的亲吻结束时,她几乎已经没了力气,但莱姆斯撑住了她的身体,让她依偎在自己怀里,不会让她倒下去,也不会让她离开他。
“看起来我迄今为止的努力全都没了意义。”克梅尔苦笑着低声喃喃道。这场博弈她输得彻底,再多的坚持和努力也抵不过源自心底的微弱渴望。这份来自遥远过去的爱意在这十几年里一直被她深藏于心,她原本以为这份感情已经枯萎凋零了,可是他的出现却像是雨露一般滋润了干涸的土地,唤醒了尘封的记忆。
莱姆斯抬起手用他宽厚微冷的手掌轻抚她的侧脸,很开心似的笑了:“看来我迄今为止的努力终于有了收获。”
她哭了,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想要止住哽咽都变得极为困难。莱姆斯用粗糙的手指温柔地为她抹掉这些泪珠,声音低得宛如叹息一般:“为什么呢?”
克梅尔摇了摇头,她垂下眼帘有气无力地作答:“我很害怕,我不想再经历一遍年轻时经历过的所有事,那太痛苦了,真的……太痛苦了……”她无法停下抽噎,泪如泉涌几乎抽干她身体里的最后一点力气。这是她第一次承认自己对于1978年毕业之后所经历的一切的感想,哪怕是对穆迪,对利亚姆,对芮雅,她都没有直言过。她也把这份令她痛苦的感情当做最后一份固执、最后一份软弱埋藏在心底,利用它构筑出坚强的防线以此成为一个能够为孩子遮风挡雨的母亲,但它最终还是如此轻易地溃败了。
莱姆斯再一次把她搂进怀里,用坚实的手臂环绕着她的身体,仿佛是想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的身体和心灵。他的声音自耳畔传来,温柔又深情:“我想为我过去对你所造成的一切伤害道歉。因为我的不成熟以及懦弱自卑,我违背了永远也不会伤害你的那份誓言,对你造成了无可挽回的伤害。我把你视为自己的附属品而忽略了你的心情,没有认真地听取你的想法,没有试图揣摩过你为了我才掩藏起来的真意,甚至没有认真地考虑过你所经历的苦难与困境。在一切都结束之后我才发现了自己错得有多彻底、多离谱。克梅尔,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嗯。”她把头埋在莱姆斯的肩膀上,任由自己的眼泪落在他的衣服上,晕开一片薄薄的水渍,“我也……想对你道歉,为我做过的伤害你的事……”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承认错误真的是一件很艰难的事,她在断断续续地说着道歉的话的同时,更加深刻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莱姆斯的胳膊动了动,他稍微后退了一点,用手托起她的下颌,让两人的视线相对。他那双绿色的眼睛在历经了这么多年的风霜之后,已经被时间侵蚀变得有些黯淡,但此刻却宛如春季刚刚解冻的湖面一样青翠盎然,他微扬嘴角,轻声说道:“那我们就算是扯平了吧?”
克梅尔意识到莱姆斯是在刻意重复自己去年夏天拒绝他的示好时的那句话,这唤醒了那段让她混乱不已的羞耻回忆,他太会使坏了。她无奈地笑笑,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提议。
“这一次我不想给你空洞的承诺了,就让我用行动来证明吧。”莱姆斯专注地看着她,眼中蕴藏着的那份灼热而炽烈的感情,伴着他近在咫尺的吐息一点一点地蔓延到她的身上,“再也不会放你走了。”他这样说完,第三次俯下头来与她拥吻在一起。
这个吻宛如骤雨般激烈,却又好似蜜糖般甜美,她沉溺在他粗暴又温柔的爱意中,恍惚间产生了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人依偎在一起的错觉。
————
阿斯特的伤势恢复得不错,所以克梅尔在周日把小姑娘送回了霍格沃茨,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得参加期末考试的。趁着这个机会,她也跟邓布利多谈了谈她的一些想法。因为有小矮星彼得的存在,凤凰社第一次巫师战争时期的据点都不能使用了,因为贝拉特里克斯和克利切的缘故,格里莫广场12号也不再安全了。目前他们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据点当做总部,又不能直接把霍格沃茨当做总部随意出入,所以克梅尔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提出愿意将红堡当做据点供凤凰社使用。早先她已经用麻瓜的电话和芮雅沟通过这件事,当然,话说得很含糊,但芮雅理解了她的意思,并表示了同意。
跨海的幻影移形对于一般的巫师而言困难有些大,直接往来两个隔海相望的岛国并不方便,但如果以邓布利多高强的法力搭起一个仅限双向的飞路网,事情就会变得容易很多。实际上克梅尔在这一年里已经搞定了位于曼彻斯特郊外的一处房产,房子很小,但隐蔽而安全,而且拥有一面很大的壁炉,她自己担任着保密人。除了这个双向的飞路网很明显违反了魔法交通司制定的管理办法以外,其他的事项都很好办。爱尔兰那边的交通管制问题她可以委托布莱恩帮忙解决,布莱恩的儿子克雷格在爱尔兰魔法部的交通科担任科长,说服他网开一面并不会很难。红堡的安全性更是毋庸置疑,食死徒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凤凰社会躲在海对面的国家谋划着如何与他们进行对抗。
邓布利多同意了克梅尔这份稍显任性且异想天开的提议,没有花费太大的功夫,他们就确保了这条路线的顺利运行。一般人绝对做不到的事,因为有邓布利多在,竟然就这么轻易地达成了。
6月28日,在食死徒们炸掉了布罗克代尔桥之后,凤凰社在红堡的会客厅召开了更换总部之后的第一次集体会议。芮雅早早就布置好了会客厅,还为他们呈上了精致美味的茶水和点心,确保每个客人都能舒舒服服地待在这里。
伏地魔高调复出之后,食死徒们也不再掩藏自己的行踪,现在的事态一下子就重演了第一次战争中后期的情况,凤凰社成员的任务也随之进行了大幅的调整。
根据金斯莱提供的情报,魔法部部长更换将在一周内完成,下一任部长已经确定为现任傲罗办公室主任鲁弗斯·斯克林杰,而金斯莱目前被安排担任麻瓜首相的护卫,因为魔法部认为食死徒们很可能会对麻瓜首相下手。邓布利多也持相同意见,所以安排了爱米琳·万斯协助金斯莱执行这项长期任务。
克梅尔提出希望凤凰社能尽一切可能拉拢阿米莉亚·博恩斯,阿米莉亚作为现任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对于他们而言有着极高的战略价值。如果可以,她愿意承担这项任务,而穆迪也接上了话茬,提出愿意协助克梅尔的工作,靠着他和埃德加·博恩斯过去的交情,事情或许会容易很多。
会议从八点开到了十点,散会之后,凤凰社的成员们大都通过壁炉的飞路网返回了曼彻斯特。韦斯莱夫妇离开前克梅尔跟他们谈了一下,希望韦斯莱一家能带着孩子们过来过暑假,就像他们去年在格里莫广场12号时那样,而且最重要的是在红堡他们不需要打扫卫生,孩子们还能享受户外的阳光。莫丽对于这个提议似乎并不排斥,不过还是说要考虑一下再给出答复。
莱姆斯和小天狼星都留了下来,他们已经打包好了自己的行李带了过来,比起格里莫广场12号那个阴暗而压抑的囚笼,小天狼星显然更喜欢红堡这种能随时去草地和森林中漫步闲游的地方。
“不要进入第三温室,那里面种植着一些危险的作物。去森林的话不要走到湖对面就好,其他地方随便你们闲逛。”克梅尔一边嘱咐着一边目送小天狼星牵着巴克比克离开了红堡后门一起去户外放风。现在巴克比克住在宅邸附近的猫头鹰棚屋里,那边的地方足够这个高贵的生物住得很舒服了。
“克梅尔,接下来的计划是?”刚刚为了确认曼彻斯特宅邸安全而短暂离开的莱姆斯走了过来,看着小天狼星与巴克比克逐渐融入夜色的背影开口问道。
“明天早上我会前往伦敦和阿拉斯托会合,金斯莱同意帮我们牵个线,我们会试试看能不能在几天内说服阿米莉亚成为我们的盟友。”克梅尔一边说着,一边转身试图朝楼梯方向走去,“来吧,我带你看看你和小天狼星的房间,一会儿等他回来了,你可以告诉他一声。”
“我不应该跟你住一个房间吗?”莱姆斯用愉快的嗓音提问了。
克梅尔脚下一顿,转回身去挑眉望向刚刚与自己复合没几天的恋人,为了掩饰害羞有点没好气地说道:“过几天孩子们要是过来的话,不要乱说话——”她反手挡住莱姆斯袭击过来的脸,但是莱姆斯一点儿都没有生气的样子,反倒是拉过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手心,微笑着说道:“可是阿斯特已经改口叫我爸爸了,反正凤凰社的成员们早晚都会知道的,我一点也不介意早点告诉他们。”他的右手上戴着的那枚戒指在灯光映照下反射着令人舒适的柔和的光,与他去年展示给她、又在前几天亲手为她戴上的那枚戒指是成对的,简朴但雅致,很适合已经不再年轻的他们。
“好吧,我总是拿你没办法。”克梅尔拗不过他,只好笑着妥协了,与他并肩攀上阶梯前往二楼的主卧。
推门而入的时候,克梅尔注意到身后的莱姆斯短暂地停顿了片刻。她回头望去,发现他有些惊讶地打量着室内的陈设,然后轻声开口了:“也许你无法相信,但是我在梦里见过这个房间。”
“梦里?”她在床尾坐下了,仰头看着莱姆斯等待他给出一个更详细的说明。
“对,梦里。大概是1982年的时候,在某次月圆后的第二天,我因为变形的时候受了点小伤然后发起高烧卧床不起了。睡着的时候做了个长长的梦,在梦境的最后我来到了这个房间,时间是晚上,我看到你坐在靠窗的地板上,穿着一件很单薄的长裙,整个人沐浴在月光里,看起来很美。”莱姆斯讲述着这一切的时候的神情十分柔和,眉眼间流露出怀念的神色,“那个梦境看起来非常真实,是奇妙的巧合吗?”
“或许不是巧合,1982年是我种下那棵橡树的第一年,因为强行让它结了第一颗橡子,它的力量非常不稳定,造成这种情况也没什么意外的,毕竟它甚至做出过把一个居住在千里之外的人从睡梦中直接带过来的事。”克梅尔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魔杖,熄灭了房间里的灯光。临近月圆,今日又是个无云的晴天,窗外的月色十分明亮,它悄无声息地漫进变得昏暗的房间,撒下一片朦胧又美丽的银白光辉。
“你注意到一楼大厅正对着玄关的那个族谱了吗?”她看到走到窗边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的莱姆斯点了点头,于是继续说了下去,“族谱的最顶端是一颗橡子,那是凯尔特家的象征,也是我们的力量源泉。实际上那颗种子在我们家已经保留了很久,芮雅也不知道它是从何时就存在于那里了。”在前些日子,她已经在和莱姆斯的谈话里告知了他一些关于凯尔特家还有自己的力量的事,并当着他的面让一株稚嫩的盆栽迅速生长、开花、结果,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同时,克梅尔也从莱姆斯口中听闻了阿斯特一年级时的那个鲁莽“壮举”,等小姑娘放假回来,她会好好跟她谈一谈的。
她回忆着遥远的过去,用平静的口吻诉说道:“我怀着阿斯特的时候,几次出现先兆流产的迹象。无论是麻瓜的医生还是病院的治疗师对此都束手无策,芮雅说或许只有那棵橡实能保住阿斯特的生命了,但是如果直接使用它的力量,我会因为无法承受那股强大的力量而在转瞬间消灭。所以我们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方法,把那颗橡实种了下去,两人一起加快它的生长进度,让它在一天内结出了第一颗橡子,然后我把那颗新结出的橡子吃了下去。新结出的橡子中蕴藏的力量或许是最开始的那颗橡实的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然而即便是经过稀释的力量对我们这样的普通人来说依旧太过强大了。那种狂暴的力量在我的身体里流窜,撕碎了我的意识,我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后了,但是阿斯特幸存了下来。”
“那棵我亲手种出来的橡树现在还在红堡森林的深处。1982年我们遇到了好多围绕它产生的难以言说的怪事,除了把一个倒霉的麻瓜从西班牙带来红堡以外,它还曾经引发一场怪异的青蛙雨,召唤来一道雷电炸毁了我们原来的那个猫头鹰棚,让我们的草药在一夜之间全都开花等等。所以,把你的梦境与红堡相连或许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即便如此,这听起来依然非常不可思议。”莱姆斯笑了笑,从椅子上站起身走过来在她旁边坐下,声音中带着几许好奇和柔情,“还能再给我多讲讲吗?我想知道更多关于你的事,关于我没有陪在你身边的这十几年里的事。”
他的气息从如此近的距离传来,引起她内心的一小阵战栗,但这并非出于恐惧。克梅尔勾起唇角,任由莱姆斯揽住自己的肩膀,依偎在他怀里,低声喃喃道:“也许下次,我现在还有别的事想做。”她仰起头轻吻了一下他那浮现出些许胡茬的下巴。
莱姆斯愣了一小下,然后立刻热情地回应了她。
她的行动好像意外地点燃了不该触发的火焰。克梅尔原本是想说要去给刚回到红堡的小天狼星介绍一下他的房间的,不过她能感觉到芮雅离开了厨房前去接待小天狼星了,所以姑且放着不管也没什么事吧……?
她收回思绪,沉浸于与莱姆斯相守的这短暂的温存时刻,觉得这给予了她继续面对今后的挑战的些许动力。不过即便是与莱姆斯再次走到一起,她也不会因此而转移自己当前的工作重心,她如今最关心的仍旧是凤凰社的战斗,她有预感,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他们都会变得很忙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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