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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袁弘膝弯吃了一脚,不得不半跪下。
八名红衣缠腿打扮的尼泊尔士兵分别压制住了他和陆毅。
当这些持枪的尼泊尔士兵突然出现在神殿入口时,袁弘本可逃脱,但他想到地洞下的伙伴,一时犹豫,再有陆毅拖累,便不得不束手就擒。
尼泊尔士兵将他们押着走下神殿,来到四牙窗前。
袁弘探头一看,很是头疼的咂了咂舌。
神庙之外,密密麻麻全是持枪的尼泊尔士兵,穿着打扮和押着自己的八个人一模一样。
袁弘从四牙窗爬下神庙,看见了一样被控制了的马天宇和林志玲,但是没有吴京,倒是有十几个士兵脸上身上都有明显伤痕。料想是吴京发现了对方,缠斗一番,发现无法凭一己之力带走马天宇和林志玲,便暂时撤退。袁弘知道吴京此刻必然隐在暗处,伺机而动。
尼泊尔士兵一言不发,将他们四人推上一辆越野车,随即发动车子离去。
袁弘看了看马天宇,说,“怎么样?”
马天宇摸了摸嘴角的伤痕,说,“没事。”
林志玲说,“都是因为我。”
马天宇说,“谁敢碰你一指头,我就跟谁没完!”
袁弘说,“诶哟天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一身英雄气概?”
马天宇说,“自古英雄配美人,我这气概为什么要给你看?”
袁弘说,“你这话我记住了,转头我就告诉开阳和摇光。”
马天宇沉默了一下,“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啊玉衡。”
陆毅忽然说,“他们要把我们带去哪儿?”
袁弘看了眼陆毅,淡淡的说,“你现在最应该担心的应该是你弟弟。”
陆毅顿了顿,什么都没说。
马天宇说,“天枢他们怎么样?”
袁弘简明扼要的说了进入神庙之后的情况。
马天宇说,“是陈坤开了机关?”
袁弘说,“他说,他是误开。”
马天宇说,“他这个人,有一点像天枢。”
袁弘问,“怎么说?”
马天宇说,“他们从来不会做没有原因的事。任何事,他们都要算清前因后果。他们走一步,就要算清后面的一百步。”
袁弘问陆毅,“陈坤到底是什么人?”
陆毅沉默。
袁弘说,“你可以不说,我们这是三个人,你是一个人,到时候跑路起来,你猜哪边成功的可能性比较大?”
陆毅说,“你们撇下我,怎么跟阿锋交代?”
袁弘说,“我们是保护你了,可是刀枪无眼,你运气不好,恰恰被流弹射中,我们表示同情之余,也无能为力。”
陆毅咬牙,说,“你们!”
袁弘逼近陆毅,说,“陆先生,你弄清楚一件事,现在不是我们在求你。我再问你一次,陈坤到底是什么人?”
陆毅看着袁弘,心中甚感屈辱。
袁弘说,“陆先生,我没兴趣再问第三次。”
陆毅咬了咬牙,说,“阿坤他……一直跟在我的身边帮我。”
马天宇和袁弘对看一眼,陈坤这样的身手,竟甘心留在陆家做陆毅的副手?
袁弘说,“陈坤什么时候来的陆家?”
陆毅说,“他一直都在。”
马天宇说,“一直?一直是多少时候?”
陆毅说,“一直就是一直。”
马天宇看了看林志玲,林志玲说,“我虽然去过几次陆家,但对陈坤没什么印象。”
马天宇想了想,问陆毅,“那么陈坤来陆家之前是做什么的?你是怎么认识他的?从哪儿认识他的?”
陆毅皱眉,“你们问这些干什么?”他的态度忽然变得很恶劣,说,“我不想说了,你们爱信不信!至于你们如果要撇下我逃跑,请便。但别忘了,我如果有个万一,你们想要的永远都别想拿回去。”
说罢,他闭上嘴,摆出再不开口的姿态。
马天宇心中的诧异却是大大超过了愤怒,他看向袁弘,袁弘向他轻轻点头,显然也是有一样的疑问。
此时越野车停下,尼泊尔士兵打开车门,用枪口指住四人,示意下车。
袁弘等人下了车,发现又到了杜巴广场。
按照尼泊尔士兵的示意,他们走进一座类似神庙的建筑。
陆毅不无讥讽的说,“这就是你们的对策?”
袁弘说,“我们北斗的作风向来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陆毅嗤笑。
袁弘说,“还有一个作风是锱铢必较睚眦必报,犯我北斗,寸草不生。”
陆毅面色微微一肃。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一个房间。
那房间是典型的尼泊尔风格,赭砖砌墙,木窗镂花,梁柱之上雕刻神像。
袁弘看着梁柱,发现一幅幅神像似是各有剧情,第一幅便是一尊高塔,塔上有一扇遍布獠牙的窗户。
袁弘心中一怔,想起了库蒂麦女神庙,便集中精神,更加认真的看起来。
第二幅画像是神殿,女神神像面前跪着一名少女信徒。
第三幅画像是地洞,洞底布满了蛇一类的生物。
袁弘一凛,立即看第四幅。
第四幅画像是蛇缠绕着许多人,那些人横躺在地,头部被雕刻成骷髅样,应该是死人。
袁弘心中越发不安,但又自我安慰,有天枢,摇光和开阳在,应该不会出事。
他又看向第五幅,也就是最后一幅画像。画上有一条极显眼的锁链,锁链通向一扇门,门上画着发射光线的太阳,看上去是出路与光明的意思,但门的背后却画了一张血盆大口。
方才的安慰瞬间烟消云散,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天枢,如果你们看见一条锁链,千万不要沿它而去!
地洞之中,陈伟霆走在最前,陆锋随后。
铜链极粗,所以即便有几截被尸骨的灰烬掩埋,稍加清理,便能找出来。
众人走走停停,陆锋说,“布阵的人留了这条路,可见还是给当初误入机关的人留下一线生机。”
陈伟霆看了陆锋一眼。
陆锋有些不自在的说,“我说的是实话。”
陈伟霆说,“你是想安慰我?”
陆锋顿了顿,说,“我看得出来,你对北斗这个组织是有真感情的。过去的人做的事属于过去,跟你们没有关系,你们也没必要介怀。”
陈伟霆说,“你很有想法,不如跟着我加入北斗?”
陆锋说,“我跟你说认真的。”
陈伟霆不语片刻,说,“如果闯入这个陷阱的不是我们,又或者开阳没有跟我们在一起,我们的下场,”他用手电晃了晃尸体,“跟他们无异。”
陆锋说,“越南,尼泊尔,还有我们没去的德国和俄罗斯,北斗跑了这么多地方,布了这么大的局,又把线索留在了林家,我看,他们跟林家的关系非同一般。等回去之后我们再问一问志玲。”
陈伟霆说,“你之前可是很相信她。”
陆锋说,“我现在冷静下来想一想,林家的确有疑点,但这不意味着志玲就有问题,林家的事是林家的事,就算她是林家的人,也未必什么都知道。”
陈伟霆看了眼陆锋,说,“陆毅瞒着你的事也不少。”
陆锋皱眉,说,“怎么说着说着又说到我哥身上来了?”
陈伟霆说,“你一向讨厌别人瞒着你。如今陆毅事事瞒着你,你心里一定不好受。”
陆锋烦躁的说,“别摆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
他加快脚步,怒气冲冲的往前走了几步,又放慢了脚步,回头看了看,陈伟霆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跟着自己。
陆锋顿了顿,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找到了那个心理大师帕迈,然后发现我……我真的不是李易峰,那时候你们打算怎么办?”
陈伟霆说,“不会的。”
陆锋又有点气不打一处来,自己为了这件事发愁愁得不得了,陈伟霆却总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这就跟考试的时候,自己全神贯注刻苦复习,但有一个人满不在乎晃晃荡荡,总让人心里窝火。
但陈伟霆又说,“我不会认错的。”
陆锋说,“万一呢!”
陈伟霆说,“不会有这个万一。”
陆锋很固执的说,“万一有这个万一呢?”
陈伟霆很流畅的接道,“不会有这个万一的万一。”
陆锋说,“万一的万一,有这个万一……”
陈伟霆忽然伸手,在陆锋的额头上弹了一下,眼神闪过一抹笑意,说,“天枢不会丢下北斗任何人,尤其是……”
陆锋问,“是什么?”
陈伟霆的面色却严肃起来,“我们到了。”
铜链的另一端焊在了一处兽口衔环上,而兽口则被安在一扇似铜非铜,似铁非铁,布满铜绿色锈斑,直径约有五六米的圆盖上。
陈坤走上前,摸了摸那枚衔环,凝神细看。
杨幂也走到衔环之前,看了一眼,便觉得古怪,这兽口面鼓而目圆,是中国常见的兽口图腾,但雕刻刀触又充满尼泊尔风情。这种兽口出现在这儿,显然有些古怪。
陈伟霆蹲下查看,这圆盖也存在约有百年,与地面的接缝处沉淀了黏液油脂,又彼此发生分子作用,早已严丝合缝的长在了一起。
原本铸造铜链之人或许是想让后人借着锁链拉开圆盖逃生,但现在看来,绝无可能。
高伟光说,“炸吧。”
陆锋说,“你们能不能和平点?有没有别的办法?”
热巴想了想,说,“炸吧?”
陆锋沉默。
杨幂说,“我觉得,炸也许是最好的办法。”
陆锋放弃,说,“随便随便,你们爱炸炸,爱烧烧。”
陈坤说,“不必如此大动干戈。”
陆锋惊讶,“坤哥,你有什么办法?”
陈坤摸着衔环,闭上眼,神情沉思,指尖感触每一丝每一分的起伏凹凸,最终停在了兽口之中,摸到了小半截铁舌,他勾住铁舌,一点点拽出来。
铁舌上也满是锈迹,但陈坤使力巧妙,硬是将铁舌拉出。
兽口中的铁舌原本是装饰之用,也有些是作为拍门之用。但这一只铁舌之后竟连着一枚圆环,陈坤握住圆环,手臂蓄力,手背青筋浮起,用力往外一拽,圆环被猛得拉出一大截,兽环圆盖之后竟发出齿轮咬合似的声音,他们脚下的一方土地随着机关运作之声而隐隐震动。
陆锋眼见圆盖被缓慢推起,与地面的接缝处也被一寸寸挪开,心头一阵轻松,“终于可以出去了……”
话音未落,看似沉重的圆盖忽然被什么东西一头顶起,一条极其粗大的七鳃鳗一头撞出来。陆锋正站在七鳃鳗前方,电光火石之间,他只看见了那条七鳃鳗极其巨大,头颅竟有圆盖大小,口器之中的倒齿更是重重叠叠十数圈,直达喉管深处。
陆锋心中最后一个念头便是难道这圆盖不是出路,而是布阵北斗设下的最后一个圈套?
但他再想不了其他的,便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黑暗中,有一滴一滴的水声。
水声之中,又有一个人的声音。
那个人的声音听上去很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那个声音对他说,‘你要记住。’
他诧异的问,‘记住什么?’
那个声音说,‘记住你是谁。’
他心想,我怎么会忘记自己是谁呢。但转念又一想,我到底是谁?
他竟不知道自己是谁。
他着急起来,却是越着急,越是理不清心中杂乱无章的念头。
他追问那个声音,‘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那个声音说,‘你是……’
他只听清了前两个字‘你是’,却听不清后面的内容,心中焦躁起来,猛然一挣,睁开眼来,却见满室摇动烛火的影子。
陆锋一动,马天宇立即察觉,“峰峰?你醒了?”
陆锋看向马天宇,“小马?……这是在哪儿?”
马天宇扶着陆锋站稳,低声说,“在杜巴神庙。”
陆锋一怔,此时看清了周围情况。
这是一间类似神殿的大屋。
地面有血迹,墙上有弹孔,周围狼藉一片,显然是经过一场恶斗。
自己与马天宇林志玲站在最后,身前是陈伟霆为首的北斗另外五人,左侧为热巴与高伟光,右侧为杨幂与袁弘,虽是经过一番恶斗,但北斗众人皆安然无恙。他松了口气,再转头一看,发现陈坤守在陆毅身边,便也放了心。
围住北斗的人是一群尼泊尔士兵,手中持枪,打扮是红衣缠腿。
陆锋不明情况,先按下满心诧异。
一名穿着橘色条纹长衫的男子站在神殿前方,长发及肩,胡子花白,额上点着一枚朱红色的蒂卡,年约五十,气势沉稳。
他抬起手,用尼泊尔方言说了几句,尼泊尔士兵便将枪口垂下。
陈伟霆也抬了抬手,热巴与袁弘垂下枪,退后一步,将保护圈缩小。高伟光与杨幂仍持枪对准对方。
陈伟霆用尼泊尔方言问,“你们是谁?”
那男子并不言语。
陈伟霆再道,“我们无意与阁下为敌,请让我们离开。”
那男子仍不回答。
陈伟霆微微皱眉。
但这时候尼泊尔士兵忽然纷纷往外散开,有两名裹着黄色布衣的中年女子出现。她们的打扮看上去有些像苦行僧,但又比苦行僧整洁了许多,两人合力托举着一架小小的笼轿。
笼轿出现的一刹那,北斗众人都感觉到室内的气氛明显一变。
笼轿停在了男子跟前,男子的脸上显出极其谦卑恭敬的神情,先用一块红绸盖住了自己的双手,再伸手掀开了笼轿的轻纱。
笼轿之中竟是一个极小的女孩子,大约七八岁模样,男子将女孩抱在了自己的肩上,却垂着眼,仿佛畏惧看着女孩。
女孩画着极黑极长的眼线,越发显得一双眼睛如猫眼一般灵动闪烁,额上则是有三道殷红胜血的蒂卡,长长的黑发发辫几乎等身长,辫上满满点缀的是银币与鲜花。
马天宇低声说,“该不会她就是……”
陆锋接话,“库蒂麦女神?”
两人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但也已经是回答,能在这儿出现且令所有人尊敬惧怕的少女,除了库蒂麦女神,还能是谁?
库蒂麦看向陈伟霆,竟说了一句汉语,“天枢,你终于来了。”
陆锋愕然至极,看向陈伟霆。
陈伟霆的神情也变了变。
北斗其他人的神情各自异样。
库蒂麦看了一眼北斗,说,“爸爸妈妈呢?”
陈伟霆说,“你是谁?”
库蒂麦说,“爸爸妈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陈伟霆说,“你是谁?你认识紫微?”
库蒂麦说,“紫微是谁?”
陈伟霆发现两人之间的谈话根本无法建立,便说,“我们损坏了女神庙是一时情急,请您谅解。”
库蒂麦说,“损坏?爸爸妈妈告诉你们的路,不是吗?”
陈伟霆说,“你说的爸爸妈妈……是谁?”
库蒂麦端详了一阵陈伟霆,“……你不认识爸爸妈妈?”
陈伟霆说,“你是说,你的父母?”
库蒂麦说,“对了,是我忘了跟你说爸爸妈妈的名字。”
陈伟霆看向库蒂麦。
库蒂麦用中文发音极标准的说,“李小冉,孙红雷。”
这两个名字,陈伟霆此前从未听过,他看一眼北斗众人,北斗众人也没有人对这两个名字有印象。
库蒂麦发现了这一点,原本稚气的面孔冷下来,皱了皱眉,眉间的三枚蒂卡顺着肌肤纹理的褶皱形成犹如竖瞳一般的图案。
库蒂麦冷冷说,“你不是天枢,你是假的,你竟敢骗我。”
她的声音神情一变,尼泊尔人立即抬枪对准北斗众人。
就在此时,一名红衣尼泊尔士兵忽然发难,正是吴京潜入其中,此时抬脚踹飞那中年男子,一把抢过库蒂麦,一手扣住女孩的细小咽喉,说,“放了他们。”
库蒂麦很平静的说,“你杀不死我的。”
吴京说,“那就试一试。”
陆锋着急,冲上几步,说,“老吴!不行!那是个小孩儿!”
库蒂麦看向陆锋,却说,“啊,你是一个阿吉卡。”
陆锋一怔,记得之前在养老院也听见过这个发音,便下意识看向陈伟霆询问是什么意思。
陈伟霆走上前,看着库蒂麦,说,“你怎么知道天枢这个名字?”
库蒂麦却说,“你又为什么要假冒天枢?”
陈伟霆说,“我就是天枢。”
库蒂麦很坚决的说,“你不是。”
陈伟霆沉吟片刻,向吴京伸出手,“我来。”
吴京将库蒂麦交给陈伟霆。
陈伟霆低声对库蒂麦说了几句。
库蒂麦歪了歪头,虽然是女童天真十足的脸庞,却闪过一丝属于成年人的沉思。
库蒂麦说,“让我看一看。”
陈伟霆微微点头。
库蒂麦说,“后面是我休息的房间。”
陈伟霆便抱着库蒂麦走去。
中年男子此时爬起身,忍痛喊了一声,“库蒂麦!”
库蒂麦淡然的说,“等在这里。”
中年男子并不放心,但库蒂麦吩咐,他只得说,“明白。”
陈伟霆与库蒂麦离开。
陆锋有点懵,回头看北斗其他人,问,“这是……这算是什么情况?”
袁弘抬手耙了一下头发,说,“等天枢回来你问他,我们现在知道的不比你多。”
陆锋说,“那你们至少能告诉我,我们是怎么出来的吧?”
杨幂说,“我来说吧。”
当时巨型七鳃鳗撞开圆盖,扑向陆锋。陆锋受到气浪撞击,一时晕了过去。陈坤与陈伟霆同时出手相救,而就在此时,七鳃鳗的来处也响起密集枪声,子弹一阵阵打在鳗身。两方夹攻之下,七鳃鳗倒地抽动了几下便毙命。
开枪的人便是这些尼泊尔士兵。原本陈伟霆高伟光等人欲杀出去,但对方拿出马天宇的电脑和陆毅的手机,众人只得暂时收手,跟着尼泊尔人而去。
库蒂麦女神庙有一条地道直连杜巴广场的某座神庙,地道入口处便是地洞底部的圆盖。
北斗众人跟着尼泊尔士兵,顺着地道来到了这座不知名的神庙,见到了袁弘马天宇林志玲与陆毅四人。北斗一旦集合,自然无可阻挡,正在隐隐占了上风之时,陆锋醒了过来,接下来的事,陆锋便亲眼见证了。
陆锋说,“孙红雷李小冉,这两个名字你们真的没有印象?”
马天宇摇头,“不管是经手过的任务还是接触过的人里面,都没有这两个名字。”
陆锋说,“但我看库蒂麦女神的样子,这两个人跟北斗应该认识。”
马天宇说,“也有可能是和天枢认识。”
陆锋说,“可是我看天枢的样子不像是认识。”
马天宇耸耸肩,“你也知道天枢这个人,他要是骗起人来,比真的还像真的。”
陆锋想了想,说,“我觉得这件事上,他没有骗人。”
袁弘拍了拍马天宇的肩,“咱们的御用测谎仪都这么说了,你就相信一次天枢。”
马天宇撇嘴,“说得好像你之前信似的。”
袁弘摊手。
此时,那两名抬着笼轿的中年妇女走来,说,“女神允许你们进去觐见。”
陆锋没听懂,说,“啥?她们说啥?”
袁弘说,“她们说,女神让我们进去。”
陆锋问其中一名中年妇女,“之前进去的那个人呢?那个看起来不太像好人的人?”
中年妇女听不懂,而且即便听懂了也不会回答。
袁弘等人走了一步,中年妇人说,“放下武器。”
袁弘一扬眉,用尼泊尔语回答,“一般来说我是不会拒绝女士的要求,但是这件事不行。”
中年妇人再次重复,“谁都不准带着武器见女神!”
尼泊尔士兵见北斗等人不除武器,当下便有四人上前,其中两人伸手抓向袁弘。
袁弘在他们的手落在肩上的一瞬间,缩肩一避,那两人抓了个空,脚下不稳,身子往前栽去。袁弘出手如闪电,啪啪两声便打了他们两记重重耳光。那两名士兵又惊又怒,袁弘微微一笑,手中却转着两把手枪。
两名士兵错愕,才发现自己的配枪已在方才的一瞬间被袁弘拿走。
其他士兵见状立即上前支援。吴京和高伟光出手,确切来说,是一个出手一个出腿,当下便有两名士兵被击中,直退四五步,收不住脚,又撞开数人。
陈伟霆快步前来,说,“先停手。”
高伟光等人收手。
陈伟霆说,“跟我来。”
袁弘转了转手中的□□,问,“要不要除武器?”
陈伟霆说,“当然不用。”
袁弘一笑,将枪抛回给尼泊尔士兵,大步跟上陈伟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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