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意外之险
刚过午后,天又阴了下来,只是那么一会儿,整个天阴已不成样子,看来又是一场暴雪。
迷宏坐在那里看着渐渐阴暗下来的宫殿,狂风吹打,让空荡的大殿越显冷清。这时突然随侍慌张的跑了进来。
“迷先生,迷先生”一时慌张着未注意到脚下,差点摔倒,勉强着站稳。
“什么事?”迷宏抬眸看了一眼,依旧冷静那。
“迷先生,不好了。奴才听说朝臣已经连名上奏陛下,要。要。。。废除第一先生”
迷宏一惊,随即又平静了下来。
“迷先生。这。。”随侍看着迷宏平静的表情,不由替他着急。
迷宏自嘲地笑着“早晚的事,何必惊慌”
“但是,您陪伴陛下这么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如您去求求陛下,陛下念在昔日的情份上,也许”
昔日的情份?陛下的心里何曾有过他,曾经的一切恩宠不过是都是欺人的假象罢了,如今的自己陛下的心里恨不得早早除了吧。
迷宏轻摇着头,“你下去吧”
“可是迷先生”
“我想自己静一静”
“是”随侍纵有心劝,可是见迷先生的态度怕也是劝不下去,自从禁足已来,陛下从未踏足过一次,甚至连派人看一眼都未有,对于国家所有的节日都未曾来关照一声,想来陛下真的下了狠心。劝亦又何用。除了哀叹之外也别无他法。
看着宫人下去,华丽的大殿里更加的暗淡下来,如同黑夜一般,迷宏长叹一声,心言:陛下终是耐不住要除了自己,纵是最好的去处会给自己一处清静之处,安了残生。可是就算如此,这样苟活于世的日子有何意义。想于此,迷宏的心从来没有过的豁亮起来,也许这才是他真正的宿命吧。
又是一整夜的大雪,整个灵倾国被银白色包裹着显得那么肃穆。
清晨天刚刚亮,雪虽停了,外面依旧白蒙蒙的一片,虞之祥看着冰冷的床榻,昨晚他等了一夜,陛下根本就没有来,后来还是他派人去问才知道陛下已留宿在御书房。以前不管陛下有多忙,只要有时间肯定会来这里歇息,若是来不了,也会派人来早早知会一声。这是他进宫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虞之祥自也是一夜无眠,他心里知道陛下为何事烦心,朝堂连名之事,宫内私下传遍,迷宏对于宫人一向冷漠,所以消息一传出来,如风一般传遍了后宫。
而他陪伴在陛下的身边这一年时间里,陛下虽然对自己宠爱有佳,可是他能体会到陛下的心里其实一直在压抑着一份感情,这份感情就是对迷先生的,也许过往发生的事情未能让陛下释怀,可是情至所动却是让人无法控制。
吩咐人伺候着起了身,简单用了些早膳,起身看看外面的天,似乎还有一场不小的雪要下。想来想去,吩咐人拿了件大氅,吩咐一声“你们不必跟着了”带着一名随侍向外走去。
虞之祥出了宫门,却有些犹豫了,原本有意去御书房,可是真要去,心里不免有些打鼓,真见到陛下能说些什么。想来想去,不如去看看迷先生吧,想必此时的他也已经听到风声,这心里必是难过的。
想着向着景仁宫的方向走去,来到景仁宫前,因大雪之故,侍卫轮流守护,加之迷宏从未出过宫门一步,自然渐渐放松了警惕。
侍卫见到虞之祥前来,连忙恭敬的行礼道“见过祥先生”
“免了吧。我要进去看看迷先生”
“是,您请”侍卫自然明白祥先生在宫中的地位,自然不敢阻拦,侧身让路。
“你在外面侯着吧,我自己进去”虞之祥转身对随侍吩咐一声,自己一个人走进宫殿。
此前来过一次,自然也不陌生,然而此时的宫殿里更加的冷清让人害怕。进了正殿,依旧没有看到有人,虞之祥有些纳闷,慢慢向后殿走去,后殿乃是休息之处,华丽的布置让人炫目。四周看了一圈,依旧没有人影,迷先生去哪里?正想着,隐约听到后殿深处有水声,虞之祥知那是沐浴之处,想必迷先生正在沐浴,不便打扰,不如在此等侯吧。也未知声,退到后殿里的大厅里坐了下来。等了一会儿,还不见迷先生出来,虞之祥起身四周走走,不经意一扫看到屋内的桌子上一个杯盏里装着东西,用手一试还有温热,低头一闻,又不似寻常的茶味,奇特的香味中带着一丝苦涩。虞之祥进宫许久,也未曾见过此等茶品,自然好奇,不由地端起杯来,浅尝了一口,入口之味却与那白水无异,可是到嗓子处却似有一点微辣之感,越尝越觉得有趣,而自己出来也有些久,口也有些渴了,不由地一杯喝了下去。然而喝下去没有多久,就觉得眼前有些模糊,胸口闷的如同一块石头堵住了一般,捂着胸口勉强坐下来,却只觉得疼的更加的厉害,猛然喉咙腥涩,未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随之人倒地不省。
听到外面的声音,原本的水声嘎然而止,随后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迷宏衣衫凌乱的跑了出来,看到虞之祥口吐鲜血,倒地不醒,再一看桌边杯盏已经空了,迷宏不由心一惊,扑到虞之祥身边,“祥先生,祥先生,醒醒,来人,快来人呀”急切的声音,宫外守候的侍卫和随侍听到,急忙的冲了进来,看到迷先生衣衫不整地抱着浑身是血的祥先生,随侍先是一惊,而后跑了过来,“祥先生,祥先生”看着虞之祥丝毫没有反应,随侍气愤地看着迷宏“迷先生,您到底对我们先生做了什么?”
“我没有”迷宏心愧地说着,他知道他说什么也没有眼前的事实却摆在眼前。“快去请御医来救他”
随侍冷哼一声,根本不领情,从迷宏手里接过虞之祥,快步地离开。
“迷先生,迷先生”听到消息的随侍刚从宫门跑进来,看到祥先生的随侍带着人气冲冲的走了,而迷先生倒在地上,担心上前要扶起迷宏。
迷宏随着站起身来,推开随侍的手“你下去吧”
“迷先生”见迷宏失魂的样子,随侍为他难过,他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早迷先生吩咐他要沐浴,等他准备好沐浴一切的东西,就将他赶了出来,再等他回来,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相信迷先生不会这么做,可他相信又有什么用呢。深叹一声,却也无奈的退了下去。
还未下朝的东令轩正坐在朝堂之上,面无表情地听着各地官员的上报,心中正烦闷着。见小福突然被人叫了出去,一会儿又慌张地走了进来。好像有话要说,又未敢说。
“什么事?”东令轩转头看了一眼小福。
小福犹豫了一下,上前几步,俯身耳语了几句,众臣未能明白怎么回事,只见陛下气急败坏地猛然站起身来,转身急冲冲地离开了朝堂。
“陛下这是怎么了?”
“是呀,发生什么事了吧?”
众臣一头雾水的窃窃私语时,西司涵轻笑一声,似乎猜出了几分,未理其他人,转身准备离开朝堂,见到旁边低头沉思的苏悦,上前一步轻声道“苏大人,你说这人,真是奇怪,恶人就是恶人,恶性难除,怕不用别人动手,最终自己也会送自己一程啊”
苏悦自是明白话中有话,低头未敢答言。
西司涵见她这副模样,自是心中得意,抬步向外走去。
“相爷”徐紫行见陛下下了朝堂,便要离开,听到有人叫自己,停下脚步。
“涵大人”虽然上次之行,多亏西司涵暗中相助,一直很是感激,而对朝廷之事,西司涵一向忠心,但西司涵性情却一直不是徐紫行所喜,所以除朝廷以外之事,二人甚少有交往。
西司涵向前几步来到徐紫行的面前,笑道“相爷,都已下了朝堂,何必这么客气”
“涵大人有事吗?”徐紫行不善于与人攀谈,浅笑问道。
“没事不能与相爷说说话了吗?”
“这倒不是,只是紫行不善于言辞,怕什么话又不对,平白让涵大人生气”
“说起这些,我倒是想起儿时,第一次见你,你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人太过傲慢,我可是记得一辈子呀”想起儿时的过往,西司涵笑道。
徐紫行尴尬的笑着“那时紫行年少,有得罪之处还请涵大人海涵”
“哎,这是什么话,我虽记得,但已不记恨于你,此前你未进朝堂之时,还对你有几分介怀,可是这几年下来,你却是难得一见的人才,你的才智担当我朝相爷,于国于民都是福气呀”
“涵大人过奖了”徐紫行不好意思地摆手道。
“其实之前,一直有心与相爷相交,可是相爷总是拒人千里,总让人不敢开口,怕被驳了面子”
“紫行惭愧,紫行只是甚少于他人交往,就怕自己的言语过于莽撞,无形间得罪了他人却不知就不好了”
“这话就不对了,既然相交,自然是坦诚对之,错与对,一言说过也就罢了,哪来得罪一说”
“若人人都与涵大人这般想,紫行倒也不怕了”
“你我为朝廷重臣,以后朝廷内外之事,你我还要同心协力共保吾皇”
“是,紫行明白”
“那好,我就不打扰相爷回府了,对了,后日府上有一小宴,准备宴请其他两府掌门之人,一起欢聚一下,相爷能否前来”
“这。。”徐紫行面有难色。
“相爷不方便?”
“那倒不是,只是你们三府掌门之聚,带上紫行怕是不妥吧”
“有何不妥,其实倩大人和戎大人也早就想结识相爷,只是相爷一直不给机会呀”
“紫行何德何能,愧不敢当”
“好了,那我后日可在府上恭迎相爷大驾”言罢,抱拳行礼后离开。
徐紫行见西司涵离去,想想刚才坦诚之言也不无道理,心中豁然这才迈步向宫外走去。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