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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正大
宋时雪的话落入迟暖耳朵顿时觉得腹部不疼了，也不想反胃了。瞬间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简直比神丹妙药还管用。
她眼眸亮晶晶地问：“意思是，妈妈同意我们在一起了是吗？”
宋时雪淡笑着点头。
迟桑之在一旁观察着两人。
她印象里通常爱开玩笑的迟暖此刻真诚稳重地看向对方，而对他人始终保持距离感的宋时雪此刻眼底却溢满了爱意。
她们不用再躲躲藏藏，像迟暖说的，她们要光明正大。
所以，她们光明正大的在迟桑之眼皮底下进行第二场告白。
这一次没有惊天动地的情话；没有海誓山盟的承诺，可，爱意越发枝繁叶茂。
迟桑之感慨万分。她背过身去，用指腹轻抹掉眼泪。
她想起曾经在人生道路的选择上自己总是很固执。
固执地离开父母去追求一场错误的爱情，因为前车之鉴，在亲情上对迟暖全盘付出，又固执的因为前车之鉴对迟暖的爱情全盘否定。
如今不同了。
即使她的传统观念里，女生仍然应该和男生在一起。不过，比起观念的不可变，她更爱迟暖，更希望迟暖得到幸福。
她一直以来堵在心里那个名为“固执”的塞子直到今天终于是取下了。
所以迟桑之心里通畅了，所以不爱哭的迟桑之又哭了。
幸福曾经离她很远，但自己女儿的幸福弥补了曾经。
迟暖住院这两天可谓是被宠上了天。
迟桑之每每做好营养餐会送来医院，宋时雪几乎更是随时待命。她会把苹果削好分成小块后再给迟暖，会按照最合适比例调制蜂蜜水，会看着时间让迟暖吃药......
有如此全面的照顾迟暖痊愈得相当迅速。她倒是想再多病两天，可是现实不允许。
“阿姨，我送你们回去吧。”宋时雪把迟桑之和迟暖这两天的东西放置到后备箱。
“啊，行，麻烦小宋了。”迟桑之动动眉心，笑容多多少少还是不大自然。
迟暖打开副驾驶车门，然后不安地抬起眼皮下意识朝后座的迟桑之看一眼。
不对，迟女士已经同意了啊，我这么心虚干嘛！
迟暖扣上安全带。三人之间氛围很微妙，果然关系突然的转变单单靠两三天时间是不可能变得自然而然的。慢慢来吧。
迟暖想，反正都取得阶段性胜利了。
她扭头看看宋时雪专心开车的侧颜。
这么安静，这么若无其事。
又看看后视镜里专心玩手机的迟桑之。
这么安静，这么若无其事。
只有自己，像有多动症一般，话痨一般。动来动去的总想说点什么。
迟暖在空间有限且安静地可怕的车里用力地清了清嗓子。静是打破了，同时也把专心致志二人组给吓着了。
宋时雪稍稍转动脑袋又挑挑眉示意她说下去。
正当看到短剧高潮部分的迟桑之就没那么客气了。她按下播放暂停，轻“啧”一声说：“有事就快说，也不知道现在跟谁学的这么喜欢藏着掖着的。”
宋时雪知道迟桑之这句话没别的意思，但就是觉得每个字都是在指向自己。
毕竟，有句老话叫什么——嫁妻随妻。
迟暖与宋时雪默契对视。
迟暖读懂了宋时雪的意思，她匿笑。
宋时雪悄悄伸手往她小臂上捏一把。
还笑得出来，快回答阿姨啊！
她抿着唇，曲着食指挠挠下巴“那个，妈，我可不可以去宋老师家呆两天呀？”
“咳......”
好了，这下该我们宋老师清清嗓了。
不按常理出牌的迟暖总是会把宋时雪打个措手不及的。
“你啊！有了女朋友就忘了妈！”迟桑之没好气地说。
“女朋友”一词从长辈嘴里说出口让宋时雪后脖子上起了好几层鸡皮疙瘩，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
迟暖就不同了，她笑得合不拢嘴“哎呀，哎呀！怎么会忘掉我亲爱的妈妈呢。”
“切！有个要求哈。”
迟暖扭转身子抱拳，模仿宫斗剧里忠臣的声音“诶，大人您说！”
“别给我皮！”迟桑之指了指驾驶位“我说你这假期结束都要出去实习了，不可能天天让人家小宋来接送你嘛！你也赶紧去考个驾照，不然以后工作了更没时间了。还有啊，你有驾照了嘛还能替小宋分担分担嘛！”
迟暖嘴巴凹成“O”型“哦莫，这还是前两天我认识的恐同迟女士吗？”
“咳嗯......回去我给你看看驾校哈。还有啊星星，你去人小宋家就别整天嬉皮笑脸的脾气也别总像个倔驴似的晓得不。”
迟暖嘟起嘴“知道啦知道啦，你现在一口一个小宋的，我才是你亲生女儿诶！”
“哎呀！现在你们两个都是我女儿！”
这句话被放大分贝，穿插回荡于宋时雪的心尖上。
下一秒冬日的阳光冲破云层透过车窗照射进车内，照到宋时雪脸颊上，照进内心死气沉沉的房间。冬日的光线没有夏日那么燥热，但足以杀死过去大部分的阴暗与潮湿。
暖洋洋的刚刚好，一切都刚刚好。
迟桑之往前挪了挪屁/股，拍拍宋时雪的椅背“你说是吧，小宋！”
宋时雪回过神来温婉一笑“嗯。”
她们在幸福的氛围中将迟桑之送回家，又在换洗衣物的柠檬味清香中来到宋时雪家。
一进门，两人便窝进沙发里“宋时雪，我好开心。”
宋时雪勾了勾她的下巴“我也是。”
指尖往上移，取下镜框，抚上泪痣。她们的喉间开始上下同频浮动。
她等不及了。
从家里出来开始，闻见她衣物上柠檬香气开始，与她对视的每分每秒开始。她都等不及了。
……
迟暖很乖。
她将抱枕抱入怀，脑袋半垂在弧形沙发的边缘，脸上泛起淡淡红晕。宋时雪感受到迟暖略微的不适应；可她还是没说一句“不要了”。
宋时雪停下来吻她。
“好了星星，我们不要了。”
没关系，宋时雪会替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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