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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晴笙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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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4 章


      万象大厅的光茧内,属于“破晓”小队(或许该考虑改名了?)的角落,气氛沉凝中带着一丝焕然新生的锐气。那枚散发着冰寒气息的“冷锋的意志徽章”被岚郑重地佩戴在了胸前,徽章紧贴皮肤传来的微凉,时刻提醒着他们失去的重量与变强的决心。

      望序腹部的伤口在希让留下的那股奇异力量和万象大厅本身的恢复环境下,已经愈合得只剩下一道淡粉色的新疤,痒痒的,提醒着那惊心动魄的贯穿伤。她活动了一下筋骨,感受着体内流淌的、比之前更加凝实的精神力,以及与手中那柄蔷薇刺剑之间愈发清晰的、如同呼吸般的共鸣。剑身上的猫爪印记在她专注感应时,会微微发热,仿佛里面真的住着一个慵懒的灵魂。

      希让在确认望序无碍后,便如同她出现时那般突兀地消失了。没有告别,没有叮嘱,只在望序的意识深处,留下了一丝若有若无、带着冷香的印记感,以及一句仿佛随风飘来的、带着戏谑的低语:“好好玩,小猫,下次见面,希望你能给我更多惊喜,而不是一身伤。”

      望序摸了摸眉心,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被触碰的微凉触感,心底泛起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妙的失落,但很快便被更强烈的情绪覆盖——那是失去队长的痛楚,以及……绝不能重蹈覆辙的决意。

      “我们不能再被动等待任务了。”望序开口,声音比以往多了几分沉稳,紫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冷静分析的光芒,“我们需要主动选择能让我们快速成长、适应更高难度挑战的场景。积分和奖励不是首要目标,实战经验和规则应对能力的提升才是关键。”

      岚赞同地点点头,她调出了团队任务列表,筛选条件设定为“高规则复杂度”、“高生存压力”、“非单纯武力对抗型”。“有一个场景,评价很两极分化,危险度标注为A级,但通关奖励中对规则理解和精神抗性的提升据说非常显著。”

      光幕上显现出场景信息:

      【团队场景:微笑精神病院(A级)】
      【描述:一座永远沐浴在虚假祥和阳光下的白色建筑。医护人员永远面带标准微笑,病人据说在接受“快乐治疗”。但请记住,在这里,保持“正常”可能是最危险的症状。】
      【目标:存活72小时,并找出“院长”的秘密。】
      【警告:该场景规则极具渗透性与扭曲性,请谨慎对待您的每一个情绪与认知。微笑,是这里的通行证,也可能是……催命符。】
      【推荐:拥有极强精神抗性、规则洞察力及自我认知能力的玩家。】

      “微笑精神病院……”何初小声念着,下意识地搓了搓胳膊,“听起来就毛骨悚然的,比古堡那种直白的恐怖还吓人。”

      白晓推了推眼镜:“永远微笑的医护人员?快乐治疗?这规则听起来就充满了认知陷阱。”

      “正是因为它危险,而且侧重规则和精神层面,才更适合现在的我们。”望序目光坚定,“我们需要在这种环境中磨砺自己。冷锋队长她……不会希望我们因为恐惧而止步不前。”

      提到冷锋,气氛再次一肃。岚深吸一口气,果断接取了任务。

      “准备一下,一小时后出发。”

      一小时后,传送光芒亮起。

      失重感过后,一股浓烈刺鼻的消毒水气味混合着某种甜腻过头的花香,霸道地钻入鼻腔。众人出现在一条宽敞、明亮得甚至有些晃眼的白色走廊里。

      走廊墙壁雪白无瑕,地面光可鉴人,天花板上排列着发出柔和白光的灯带,一切看起来都整洁、有序到了极致。穿着纯白护士服或医生袍的工作人员脸上,都挂着弧度一模一样的、如同面具般的标准微笑,眼神空洞而温和,行走间悄无声息。

      温暖的“阳光”从走廊一侧巨大的落地窗洒入,窗外是修剪整齐、色彩斑斓却莫名显得虚假的花园。一切都透着一种令人不安的、强制性的“祥和”。

      【已进入场景:微笑精神病院】
      【生存倒计时:71小时59分】
      【核心目标:找出“院长”的秘密(进度0%)】
      【院内规则(初步感知):

      1. 请时刻保持微笑,这是健康与友善的象征。
      2. 请绝对服从医护人员的指导,他们是为了您好。
      3. 负面情绪是需要治疗的疾病,请及时向医护人员报告。
      4. 病房是安全的港湾,请按规定时间返回。
      5. 怀疑是不被允许的,请相信院方的安排。】

      规则如同无形的枷锁,随着系统的提示,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

      几乎在规则浮现的同时,望序就感觉到一股微弱但无孔不入的精神力量,如同温暖的潮水般,试图渗透她的意识,诱导她放松,让她不由自主地想扯动嘴角,露出和那些医护人员一样的“标准微笑”。

      她的猫耳敏感地抖动了一下,【能量流动视觉】自发开启。在她“眼中”,这条看似纯净的走廊,空气中弥漫着无数细密的、粉红色的规则丝线,它们如同有生命的藤蔓,轻柔地缠绕向每一个进入者,试图编织一个“快乐”的牢笼。

      “保持警惕,规则在试图同化我们。”望序低声警告队友,同时努力抵抗着那股微笑的冲动,这让她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别扭的僵硬。

      一位胸前别着“微笑之星”徽章、笑容尤其灿烂的护士长迎了上来,她的声音甜得发腻:“欢迎各位新来的‘朋友’,我是南丁格尔护士长。看来各位还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我们院的‘快乐氛围’呢。没关系,我们会帮助你们的。”

      她的目光扫过众人,在表情僵硬的望序和眼神警惕的岚身上多停留了一瞬,笑容不变,但眼底深处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如同评估货物般的冰冷。

      “现在,请跟我来,进行入院评估和分配病房。”护士长转身,迈着精准如同尺子量过的步伐向前走去。

      他们被带到一个同样洁白明亮的评估室。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笑容标准的男医生接待了他们。所谓的“评估”,只是一些极其简单甚至弱智的问题(“你喜欢阳光吗?”“你认为微笑重要吗?”),配合着一台闪烁着柔和彩光的仪器对全身进行扫描。

      轮到望序时,当扫描光束掠过她头顶那对无法隐藏的紫色猫耳时,仪器突然发出了细微的“嘀嘀”声。

      医生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随即变得更加“慈祥”:“哦?这位……朋友,你的这个……‘特征’,似乎表明你存在一定的‘认知偏差’和‘非标准化体征’。不过请放心,在我们院的‘快乐治疗’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望序心中警铃大作!这地方果然对“异常”极其敏感!

      评估结束,他们被分配了病房。望序和何初一间,岚和白晓一间,就在相邻的位置。病房内部依旧是极致的洁白和简单,唯一的装饰是墙上用彩色颜料画着的、咧到耳根的巨大笑脸。

      “每隔一小时,会有医护人员巡查,请务必保持微笑和友善态度。”护士长留下最后的叮嘱,带着那永恒不变的笑容离开了。

      房门关上的一刻,何初立刻垮下了脸,揉着自己快要笑僵的腮帮子:“我的妈呀,这地方太邪门了!一直笑一直笑,脸都要抽筋了!”

      白晓靠在门上,仔细感知着:“有监视感,很微弱,但无处不在。规则力量在持续渗透。”

      岚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那虚假的花园:“我们需要尽快找到突破口。那个‘院长’的秘密,肯定是关键。”

      望序则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感受着空气中那些试图缠绕她的粉红色规则丝线。她尝试像在古堡那样,动用“规则质疑”的权限。

      她集中精神,对着那“请时刻保持微笑”的规则,在心底发出了强烈的质疑:“为什么一定要笑?不开心是罪吗?虚假的笑容就是健康?”

      然而,这一次,她的质疑如同石沉大海。那些粉红色的规则丝线只是微微波动了一下,变得更加坚韧,渗透力更强了!反而因为她试图“反抗”,一股强烈的、令人头晕目眩的“快乐”意念如同潮水般冲击着她的意识,让她差点真的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不行!”望序猛地咬了一下舌尖,利用痛感保持清醒,脸色有些发白,“这里的规则……很怪。它不像古堡那样充满攻击性,反而像是……一种强制的‘爱’与‘关怀’?质疑它,反而会引来更强烈的同化!”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敲响。

      门外站着一位推着药品车的年轻护士,笑容依旧标准:“打扰了,各位朋友。到了派发‘快乐维他命’的时间了,请按时服用,有助于维持良好的情绪状态哦~”

      药品车上,放着几杯色彩鲜艳、散发着诱人甜香的液体。

      望序的猫耳敏锐地捕捉到,那液体中蕴含的规则力量,比空气中弥漫的丝线要浓郁十倍不止!这根本不是维他命,这是强效的同化药剂!

      接受,可能意味着被快速同化,失去自我。
      拒绝,立刻就会暴露“不正常”,引来未知的后果。

      怎么办?

      望序看着护士那无懈可击的标准化笑容,又看了看身边紧张的队友,大脑飞速运转。

      直接质疑规则无效……
      那如果……不质疑规则本身,而是质疑……执行规则的人呢?

      一个大胆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骤然照亮了她的思绪。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尽可能“自然”的、带着点困惑的微笑(这让她看起来有点傻乎乎的),指着护士推车下面,用天真无邪的语气(她自己都快吐了)说:

      “护士姐姐,你的微笑……好像掉在地上了哦?就在车轮子旁边,闪着光呢!你不捡起来吗?”

      她的话音刚落,年轻护士那完美的、如同焊在脸上的标准笑容,瞬间……裂开了一条缝隙!

      【生存倒计时:71小时30分】
      【核心目标进度:1%(?)】
      【状态更新:望序- 成功引起规则扰动(方式诡异),精神抗性提升中。团队士气:紧张中带着一丝懵逼(队长刚才是不是在卖萌?)。】
      【警告:未知存在已注意到您的“异常”行为!】

      望序那句石破天惊的“护士姐姐,你的微笑好像掉在地上了”,如同在粘稠的糖浆里投入了一块棱角分明的冰块。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推着药品车的年轻护士,脸上那副如同精密仪器刻画出的、弧度完美的标准笑容,肉眼可见地僵硬了。那笑容像是劣质的面具,边缘甚至出现了细微的、几不可查的裂纹。她空洞温和的眼神里,第一次闪过一丝极其真实的、属于人类情绪的——茫然和……卡壳?

      她下意识地、极其轻微地低了一下头,视线飞快地扫过药品车干干净净的轮子旁边——那里当然什么都没有,只有光洁得能照出人影的地板。

      “这位……朋友,”护士重新抬起头,试图修复脸上的笑容,但那弧度似乎比之前僵硬了零点几个百分点,声音依旧甜美,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机械感,“你真爱开玩笑。微笑是发自内心的健康情绪,怎么会掉在地上呢?”

      “可是……”望序眨巴着那双紫色的眼眸,努力维持着天真无辜(实则内心尴尬到脚趾抠地)的表情,伸手指着那片空空如也的地面,语气更加认真,“它就在那里闪闪发光啊!像个小星星!护士姐姐你看不见吗?是不是……你的眼睛也需要‘快乐维他命’治疗一下?”

      “噗——”旁边的何初实在没忍住,发出一声极其短促的、像是被掐住脖子的笑声,然后立刻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肩膀疯狂抖动,脸憋得通红。

      白晓嘴角抽搐,默默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写满了“队长你醒醒!你在干什么啊队长!”。

      岚则是一脸凝重,她敏锐地感觉到,在望序说出这些“胡言乱语”的瞬间,空气中那些无孔不入的、试图诱导他们微笑的粉红色规则丝线,出现了明显的紊乱和波动!就像稳定的程序被输入了一段无法识别的乱码!

      护士脸上的笑容彻底维持不住了。那标准弧度如同融化的蜡像般垮塌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困惑、恼怒和一丝……程序错乱般的无措表情。她似乎无法处理这种完全不符合逻辑、不按常理出牌的“症状”。

      “你……你需要冷静一下!”护士的声音失去了那份甜腻,变得有些生硬,她甚至忘了推销她的“快乐维他命”,推着车,脚步有些凌乱地快速离开了,背影甚至带着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病房门被关上。

      寂静维持了三秒。

      “哈哈哈哈哈哈!!!”何初终于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笑得直接滚到了床上,捶打着柔软的床垫,“不行了不行了!望序姐!你看到她的表情了吗?哈哈哈!像中了病毒的机器人!‘微笑掉地上了’!这种话你是怎么面不改色说出来的啊!”

      白晓也忍俊不禁,摇头失笑:“虽然方式……清奇,但确实有效。她好像暂时无法处理这种‘逻辑bug’。”

      岚走到门边,仔细感知了一下,确认护士离开后,才松了口气,看向望序的眼神带着惊奇和一丝赞赏:“干得漂亮,望序。你找到了规则的薄弱点——它似乎无法有效应对完全‘无厘头’的、脱离它设定好的‘快乐-悲伤’、‘服从-反抗’二元对立的行为。”

      望序这才长长舒了口气,揉了揉自己因为强行装傻而有些发僵的脸颊,猫耳也因为刚才的紧张和尴尬而微微发烫:“我也是赌一把。既然直接质疑规则无效,那就绕过规则,直接攻击它的‘执行者’的逻辑判断。看来,这些医护人员本身,也是规则的一部分,而且……没那么‘智能’。”

      她回想起护士最后那错乱的表情,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或许,这里的规则,就像一台设定好‘微笑程序’的精密机器,而我们刚才的行为,相当于往它的齿轮里扔了一把沙子。”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继续扔沙子?”何初兴奋地坐起来,跃跃欲试。

      “恐怕没这么简单。”望序冷静地分析,“一次‘bug’可能只是意外,会引起系统更高的关注和修复。我们得找到更根本的漏洞,或者……那个隐藏在背后的‘程序员’——院长。”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们小心翼翼地探索着这所精神病院。

      他们发现,严格遵守规则,时刻保持微笑,服从一切安排,确实能获得“优待”——更舒适的环境,更“友善”的对待,甚至能吃到味道还算不错的、没有加料(大概)的食物。但这种“安全”如同温水煮青蛙,那股无形的、诱导同化的规则力量会随着你的“顺从”而不断加深,稍有不慎,就可能真的迷失在虚假的快乐中。

      而任何一丝外露的负面情绪(如何初不小心打了个哈欠流露出的疲惫),或者不符合“标准化”的行为(如岚习惯性沉思时皱起的眉头),都会立刻引来医护人员“关切”的目光和更加“热情”的“治疗建议”,那股粉红色的规则丝线也会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般蜂拥而至,加强渗透。

      望序凭借着【能量流动视觉】和猫耳的超凡感知,多次提前预警,带领队友险之又险地规避了最直接的同化危机。他们也尝试了其他几种“扔沙子”的方法:

      比如,白晓尝试用极其严谨、充满专业术语的医学理论去和医生讨论“快乐维他命”的药理作用,把对方绕得眼神发直,笑容程式化地重复“这是为了您好”。

      再比如,岚尝试在护士要求她微笑时,突然开始背诵一段复杂晦涩的符文构型原理,语速快得像报菜名,成功让对方的微笑僵在脸上,CPU(如果她有的话)过载。

      这些方法或多或少都造成了一些规则的短暂紊乱,让他们获得了一些喘息之机,但也明显感觉到,周围的“监视感”在不断加强。那些医护人员的笑容虽然依旧标准,但眼神深处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冰冷。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在一次短暂的休息间隙,岚低声道,“我们像在刀尖上跳舞,迟早会被彻底锁定。”

      望序点了点头,她的目光落在窗外那片虚假的阳光和花园上。“我们需要更主动,找到核心区域,或者……制造一个足够大的‘乱子’,逼那个‘院长’现身。”

      机会,很快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到来了。

      午间“集体快乐活动”时间,所有病人(包括望序他们这些“新朋友”)被要求到宽敞明亮的“阳光活动室”进行“友好交流”。活动室内播放着轻柔欢快的音乐,医护人员穿梭其中,引导着大家做游戏、分享“快乐心事”。

      就在活动进行到一半时,望序的猫耳猛地一动!她敏锐地捕捉到,活动室角落里,一个一直安静坐着、脸上带着与其他病人无异的标准化微笑的小男孩,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正用一种极其细微、却充满某种特定韵律的节奏,轻轻敲击着。

      那节奏……很熟悉!

      望序瞳孔微缩——那是冷锋以前在训练间隙,教过他们的一种用于紧急情况下的、非常简短的摩斯电码!意思是……“危险,求救”!

      这个小男孩,是玩家?还是……保留了部分自我意识的NPC?

      几乎在望序解读出密码含义的瞬间,那个小男孩似乎也察觉到了望序的注视。他抬起头,标准化微笑不变,但那双原本空洞的眼睛里,极快地闪过了一丝求救和……警告的意味!

      紧接着,一名身材格外高大、笑容也格外“灿烂”的男护工,迈着稳健的步伐,朝着小男孩的方向走了过去,他手中拿着一个闪烁着不详 pink 光的……像是某种强制治疗仪的东西!

      “他有危险!”望序心中一紧。

      不能直接冲突,这里的规则会立刻镇压。
      也不能视而不见,那可能意味着失去一个重要线索,甚至一条人命!

      电光火石之间,望序做出了决定。

      就在那名男护工即将触碰到小男孩的前一刻,望序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她没有表现出任何攻击性,也没有露出任何负面情绪。相反,她脸上绽放出一个比周围所有标准化笑容都要灿烂、都要“真诚”百倍的、仿佛能融化冰雪的超级无敌甜美笑容!

      然后,在所有人(包括那些医护人员)都有些错愕的目光中,她举起双手,如同演唱会上的偶像般,对着整个活动室,用清亮悦耳的声音,欢快地高喊道:

      “大家一起唱!跟我一起!如果感到幸福你就拍拍手!”
      她一边唱,一边真的用力拍起了手,节奏欢快,充满感染力。
      “如果感到幸福你就跺跺脚!”
      她开始用力跺脚,震得地板咚咚响。
      “如果感到幸福……哎嘿!”她突然一个极其夸张的、如同卡通片里才会出现的、身体扭曲的华丽转身,脑袋上的猫耳因为剧烈动作而duang~地弹了一下,尾巴也兴奋地甩成了螺旋桨!

      “就学猫叫!喵喵喵喵喵——!!!”

      最后那一声百转千回、娇俏无比、又带着点破音的猫叫,如同魔音贯耳,瞬间穿透了活动室里那虚伪的轻音乐,回荡在每一个角落!

      整个活动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病人脸上的标准化笑容集体卡壳。
      医护人员脸上的标准化笑容集体崩碎。
      那个走向小男孩的男护工,动作僵在半空,手里的治疗仪 pink 光都闪烁得不规律了。
      何初、白晓、岚三人,张大了嘴巴,表情如同被雷劈过。

      只有那个小男孩,在所有人都石化的背景下,对着望序,极快地、几不可查地……眨了一下眼睛。

      望序保持着那个扭腰摆臀、双手比耶(?)的终结 pose,脸上是仿佛能照亮整个精神病院的“阳光”笑容,内心却在疯狂呐喊:

      ‘冷锋队长!我对不起你的教导!我的形象全没了!希让你要是看到……不许笑!绝对不许笑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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