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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
第二日,江照遇那边便传来了消息,说神医的事情有着落了,让梁没忧出宫一趟。
找到神医别说出宫了,就算出城梁没忧都愿意。
梁之州最近也有些忙,找人的事情江照遇管得多,梁没忧到五皇子府时只有他在。
江照遇平常喜欢在着装上下功夫,他一身蓝衣比平常人穿着就是要赏心悦目些,恰到好处的腰身,上下合适的比列,再配上这张脸,行走江湖一下便能让许多女子倾慕。
“公主来得真快啊,我还想着去宫门口接你呢。”
“那人在何处,我们现在能不能出发?”梁没忧着急,她自动忽略了江且瀛的话。
江且瀛道:“在西大门那边的风和街,现在可以出发,翎州世子到哪了?”
梁没忧道:“我没告诉他此事,我清楚他身体的情况,想先去问问那个神医能不能治,要是不能治他不知道这件事情就不会失望。”
“公主,我看不能治的话你的失望会比他还大,世子又不是承受不住压力,你没必要为他做到这个地步。”江且瀛盯着梁没忧,那眼神就像在怒视自己恋爱脑的妹妹。
梁没忧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她道:“江哥哥,我不认为我为谢砚迟做了很多事。或许是因为我是妹妹,你们都宠着我,觉得我就应该高贵、纤尘不染、受尽宠爱,稍微为别人着想别人就该感恩戴德。但我和你们一样也是普通人,为别人做一些事情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也不会少块肉。我知道江哥哥疼惜我,可我真的愿意这么做,而且我做的这些,与谢砚迟为我所做之事比起来,真的不过如此。”
“行吧行吧,你说得好,也不知道他为你做了什么,让你如此深刻。”江且瀛说得不痛快,心里却认可。
梁没忧的所作所为确实符合一个姑娘为爱人考虑的心,是他太过于保护梁没忧了。
“那我们现在出发?”梁没忧露出笑意道。
“行,走吧。”两人什么人也不带,直接骑马去了风和街。
路上,江且瀛才想起对梁没忧说消息来源。
神医并不是他们找到的,而是他自己跳出来的。
不知道他们的人从何处泄露了消息,那个神医得知有达官显贵在找他医治,他便主动派人来传话,说可以先看看,治不治另算。
江且瀛觉得只要神医愿意见他们,那肯定跑不了,便赶紧给梁没忧传了消息。
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这位神医倒是的大隐。
巷子里所住的人家并不多,大多是些破旧的老房子,路上也不太好走,还没到那位神医家门前,半路就出现了一位童子,说是来接他们的,让他们下马行走。
“希望是位世外高人,要是个老神棍还装,我绝对打掉他的牙。”江且瀛不太高兴地道。
他行走江湖就最讨厌那些没能力还装的人,每回遇到每回都要打。
童子听了瞪着江且瀛,道:“让你们的人也留在这,神医不见其他人。”
“我们的人不在此。”梁没忧皱眉道,她还特意往后看了一圈,之前引路的人并没有来。
江且瀛也道:“就是,就只有我们两人。”
“不可能。”童子很肯定地道,“如果不让那些人留下,你们就不能过去。”
梁没忧看向江且瀛,她实在没发现有人在跟着他们。
江且瀛见此情况,拉着梁没忧到一边小声地道:“是皇上身边的高手,估计皇上怕你出事特意让他们在暗中护卫。”
他之前就知道有人在跟着他们,趁梁没忧不注意还往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们可能怕江且瀛误会,便现身告诉了江且瀛他们的身份。
“那现在怎么办,让他们离开?”梁没忧没想到父皇还安排了人保护自己,身手高到自己都察觉不了。
“这不太妥当,这个童子知道我们后面有人,就说明他武功不低,到时候他们对你不利怎么办?”江且瀛惯会逞强,只是这一次关乎梁没忧的安危,他不敢冒险。
“应该不会吧,高人们不都喜欢在自己身边留几个本领强的人嘛,以免有麻烦还要自己出手。”
“是倒也是,但总归保险些好,毕竟之前你和谢砚迟还遇到过刺杀。”江且瀛神色凝重,他不知道今日带梁没忧来这是对还是错。
梁没忧拍板道:“江哥哥,到时候我们寸步不离即可,你觉得如何?”
江且瀛还是犹豫,但又觉得梁没忧不可能轻易离去,便对童子道:“我们带两人进去如何,主要是我家小姐体力不行,万一她累了还可以有两个抬轿的。”
梁没忧闻言立马颓靡了几分,满是虚弱地看着童子。
童子生的白净,眉宇间有些盛气凌人,但也没有非得为难两人的意思,道:“只能带一人进去,这是我最后的退步。”
“行,那就一人。”江且瀛向梁没忧使了个眼色。
梁没忧转身道:“你们出来一人跟我进去,其他的都在这等着。”
后边的暗卫彼此相望,他们是受梁皇的命令来保护公主的,那公主的命令听还是不听?
梁没忧见周围没有动静,又道:“倘若出事是我自己的责任,你们听我的便是。”
暗卫还是犹豫不决,他们这也没有主心骨,做任何事情都要互相商量。
一阵暗语交流后,暗卫们还是选择听了梁没忧的话,不过会派一人回去禀报梁皇此事。
没一会,公认武功最好的暗卫便出现在梁没忧眼前。
梁没忧惊讶于这个暗卫的速度,他过来时梁没忧都只能看见残影,看来梁皇身边的人比她想象地还厉害。
“现在可以过去了吧。”江且瀛对着童子道。
童子点头,带着三人顺着小巷继续走。
此路经过的人也少,破旧的石板缝中长满青苔,只有最中间的被踩踏下去,两边的墙面黯然失色。
梁没忧觉得这神医也太奇怪了,这里面的房子一看就不好住,不知道是不是高人的脾性都古怪。
往前走了大概半里地,童子带着他们停在一户大门老旧却还算结实的人家前。
他推开门边走边道:“你们谁是病人,倘若姑娘是病人可要自带手帕,免得把脉时觉得神医轻浮。”
“病人另有其人,我们只是先来问问他的症状能不能治。”梁没忧道。
童子看了梁没忧一眼,欲言又止,将两人请进一间房后,才道:“两位稍作等待,我去请神医。”
梁没忧和江且瀛同时点头,等童子一走便开始打量起环境。
“屋内倒是不差,家具摆设看得出颇有讲究,那根燃着的香也很好闻,这该不会是那个神医的老家吧,这样外面那样他也想住这就说得通了。”江且瀛仿佛在点评一般。
梁没忧也觉得如此,道:“就是不知道那个神医靠不靠谱。”
“七八成吧,不然没必要找个那么厉害童子。”
两人说了几句话,童子便将神医请过来了,只是这神医有些不像神医。
他穿着一身仙气飘飘的白衣,身形修长挺拔,乌发浓密,脸却被一块银白面具所罩,但不看脸,也知道这是一位极其年轻的人,年纪肯定不过二十五。
神医坐下后,童子便站在神医身后,梁没忧往门口看了又看,确定没有其他人之后才看向这位“神医”。
江且瀛也有些不可置信,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怪事见得多,但像这么年轻的神医还真是不多见。
“两位对我的年龄有疑问?”神医仿佛看出了两人所想,直接问了出来。
他的声音有些冰冷,如同来自深井处的水,不带半分温情。
江照遇道:“自然有疑问,虽说年轻的医者不少见,但自称神医的还真是少。”
“既然不信又何必来寻我?”神医也不恼,言语平淡。
梁没忧出声道:“并不是不信神医,只是太过于惊讶罢了,不知神医是从何处,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神医看向梁没忧,“英雄不问出处,在我这也是如此,姑娘想如何看我的实力,让我说出你身体有哪些疾病吗?”
“是的。”梁没忧十分自然地道。
学医者长达数十年才能成材,许多医师都是老年才有名气,她方才只是给神医面子,其实心中并不信他。
神医仔细看了看她,不出一会,便道:“姑娘没有病,这位公子也没有病,你们来找是为其他人来的吧。”
“是嘛,我最近总觉得心口疼。”江且瀛脸色难看地道。
梁没忧也没有回答神医的问题,仔细看他的眼神判断他有没有说谎。
神医哼道:“公子不必再试探了,你们为何不让病人自己来,他来不是更好判断我的医术高低。”
梁没忧暗示江且瀛收敛,道:“病人身体有些不佳,不适合走动。”
“哦?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他是姑娘的什么人?我多久能去看病?酬金是多少。”神医一个一个的问题接踵而来。
梁没忧轻微皱眉,本来她对这个神医已经信了七八分,现在又因为这些话,让她觉得神医好像并不靠谱。
“神医看都不看便确定可以医治了?”
神医道:“姑娘回答我的问题便是,做人就是要自信些,难道姑娘希望我治不好?”
梁没忧思索片刻,道:“他是我什么人神医好像没必要知道,我必须确保神医治得好才会带你去见他,至于酬金,只要神医能治,黄金千两不在话下。”
江且瀛听此倒吸一口冷气,梁没忧给的价也太高了,万一这个神医坐地起价就完了。
神医好像对这个酬金很满意,他笑了一声,却没有抬高价位的意思,“看来那人对姑娘很重要,既如此,我便不治了。”
梁没忧与江且瀛同时锁眉,他们都怀疑自己听错了,交谈到这个地步,竟然不治了事?
见两人不解,神医大发慈悲地又解释了一句,“我治病救人常常看自己的心情,今日我不高兴,不想去行善。”
“这是原因?”江且瀛觉得神医有病,自命清高、装腔拿调的人都有病。
神医不回答,自顾自淡定地喝了口茶,让童子将两人送出去。
梁没忧却不肯走,她觉得是自己给的太少或者刚刚有哪得罪了神医,道:“看神医的模样并不像见死不救之人,不如我们再商量商量,神医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出来。”
“你确定,等会要是想走都走不了了。”神医的声音峰回路转,眼神突然也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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