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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之味（17）
“这人是你抱回来的？”玄羲瞟了一眼赵一帆，怪不得路东律刚才只能单手抱他。
“是啊！”路东律骄傲地说，“刚才我接手你的一瞬间，把他们地下室的电源关了，然后抱起你俩就跑。”
玄羲：“……”
错觉吗，刚才他好像剜了我一眼？路东律心想。嗯？他的脸……
“你受伤了？”路东律的眼睛一秒变成水汪汪的狗狗眼，“怎么不治一下？”
玄羲摸了一下自己的左脸，一阵刺痛，手指上粘了点点血迹。“我的光钥被他们拿走了，所以我们还得回去一趟。”
路东律一呆：“哈？”
“里面还有只魅魔，也得处理一下。”
“哈？！”
玄羲也觉得很头疼，他的手机和钱包也被拿走了，别的都是小问题，光钥丢了可是大事。
“魅魔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和厄洛斯什么关系？难道厄洛斯和黑手党有勾结？”路东律说。
“他似乎和厄洛斯公司无关系，但我确定他就是魅魔，至于他和厄洛斯那款香水有什么关系就不好说了。”玄羲说着看向赵一帆，“你有什么思路？”
赵一帆满眼惊恐，猛猛摇头。
“算了，这边改日再来探，先去医院吧。”路东律说。
“去医院干嘛？”玄羲问。
“给你包扎伤口啊。”路东律说。
玄羲：“……到了医院都好一半了。”
路东律：“那不是还有一半没好么？”
“虽然上界人的伤口自然恢复速度比人类快，我的脸也不可能在面试之前恢复如初了，面试再想其他办法吧。”
“我不是担心这个！”
玄羲：“……先回酒店吧，我路上买点药自己处理一下。”
路东律点点头，又说：“这个人怎么办？”他指的是赵一帆。
玄羲眨了一下眼睛：“你弄回来的，你问我？”
“他们绑架了你，我不得绑架他们的人给你报仇啊？”路东律理直气壮，“我们可以用他换回你的光钥。”
“我觉得他们没那么在乎他……”玄羲扶额，“带回去再说吧，试试能不能从他嘴里撬出些信息。”
两人打车回了市区，路东律先去一家租车公司租了一辆奥迪，一来方便办事，二来用于存放赵一帆。
两人把赵一帆塞进了后座，然后开车去了一家药店，让玄羲买药和纱布。
玄羲打开副驾的门，但没有下车。
“怎么了？”路东律问。
“我的钱包被他们拿走了。”玄羲有点尴尬。
路东律“噗嗤”笑了一声，说：“那你等着，我去买。”
路东律回来后，把一张信用卡递给玄羲：“暂时先用我的卡吧，我还有一张。”
“没事，我可以用白川的。”玄羲说。
“那他不会挠你吗？”路东律说。
“白川是文明猫，只动口不动手。”玄羲说。但他可能会被狠狠嘲笑。于是玄羲接过了路东律的信用卡。
到了酒店，玄羲和路东律把赵一帆锁在了车里，让他老实待着，他们待会儿再来“处置”他。
玄羲拿着碘伏和纱布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路东律跟在他后面。
玄羲指了指隔壁的房间：“你的房间是那一间。”
“我是来帮你上药的，不是老年痴呆！”路东律没好气地说。
玄羲：“你有护士证？”
路东律：“那是什么？”
玄羲：“那你怎么知道你的上药技术比我好？”
路东律：“？”
这……这他还真没想过里面的逻辑，他只知道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玄羲沉思片刻，说：“那你来吧。”
或许这就是无用的情调吧，玄羲心想。
玄羲和路东律来到客厅，白川正在沙发上看论文。
白川抬头：“玄羲，你怎么把他带来了——咦？你的脸怎么了？”
“受伤了啊，这不是很明显么？”玄羲淡淡地说。
“谁打你了？”
“我自己摔的。”
“那你怎么不治一下？”
“光钥弄丢了。”
白川炸毛了：“你少糊弄我，快跟我说实话，到底怎么了！”他又看向路东律，“是不是你小子又欺负我家玄羲了？”
路东律没好气地叉腰：“肥猫，是我救了你家玄羲好不好？”
白川从沙发上蹦起来，像一颗巨大白色炸弹把自己往路东律身上丢去：“我！不！是！猫！”
玄羲伸手接住了白川，揉揉他圆滚滚的脑袋：“白川，你先去路先生的房间待一会儿，我和他还有事——路东律，你的房卡给我用一下。”
“好的。”路东律掏出自己的房卡递给他。
白川怪叫起来：“玄羲你到底要干嘛！你们到底要背着我做什么！以后家里还有我的位置吗……”
把白川送走后，屋子里终于清静了。
玄羲坐在沙发上，路东律先用蘸了清水的纱布给他把伤口清理干净，然后涂上碘伏。
路东律动作很轻，全神贯注地盯着玄羲的脸，修长的手在玄羲眼底转来转去……玄羲只觉得浑身刺挠，脸颊发热……
气氛太诡异了！这货不会偷偷喷了那种香水吧！
路东律觉得有点好玩。玄羲这家伙人前一副仙气飘飘、温润如玉的模样，实际上看不见的地方长满了刺，不留神就要被他扎到，此刻竟然乖乖地任他摆布……嗯？他的眼角是不是在抽搐？
“疼吗？”路东律问。
“别问废话！”玄羲脱口而出，像是要把浑身的不自在发泄出来。
路东律被吓了一跳，皱眉道：“你想干嘛？”
玄羲自知失态，把眼睛瞄向一边：“……上药啊，除了这个我还能想干嘛？”
路东律眨了眨眼睛，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说不上来，于是继续在他的脸上盖上一块纱布。
玄羲的伤口处理好后，两人下了楼。
玄羲和路东律一人一边拉开奥迪后座的门，赵一帆一惊，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
玄羲小心地捏着赵一帆嘴里的布条，把它揪出来，丢进垃圾桶，然后坐进车里，和路东律把赵一帆夹在中间。
“两位大哥，我和你们无冤无仇，我只是个新人，什么坏事都没干过！”赵一帆说的居然是中文。
“你会说中文？”路东律说。
“我是意国夏裔，我父母都是夏国人，我三岁的时候来了意国。”赵一帆说。
“你们是黑手党对吧，你是哪个帮派的？”玄羲问。
“光、光荣会的巴尔巴罗帮派，但我只是接受了他们的资助，帮他们进厄洛斯公司打听事情！”赵一帆说。
光荣会，意国当今势力最强大的黑手党家族。
玄羲冷哼一声：“打听事情？那不就是商业间谍？”
“我这不是还没进去么……”赵一帆小声说。
“他们让你去厄洛斯打听什么事情？”
“他们还没告诉我。”
“光荣会那只魅魔的来历你有头绪么？”玄羲又问。
“魅魔？什么意思？”赵一帆面露疑惑。
玄羲转头，盯着他的脸，赵一帆被他盯得发毛。
似乎没有说谎的痕迹，玄羲心想。
“我被关的那间屋子是谁在用？”他又问。
“戴维，我们的新老大。”赵一帆说。
“新老大？”
“是的，他是一个月前从家族总部调来的，他以前的根据地在雾都，现在是巴尔巴罗帮派的话事人。”赵一帆说。
“他来米蓝的目的是什么？”
“我也不确定，但应该是为了那件事吧，一年来，米蓝时不时就有家族成员叛变，向警方出卖家族，我听说家族派过几次人来米蓝调查这件事，但他们来米蓝之后就改邪归正退出家族了……”
“你知道这件事和厄洛斯公司的关联吗？”
“不知道……这两件事有关系吗？”
看来这个戴维派赵一帆潜进厄洛斯有他的个人目的，玄羲心想。
“好吧，我的问题问完了，谢谢你的配合。”玄羲说。
“那我可以走了么……”赵一帆小声说。
玄羲斜眼看他：“怎么，你还想回帮派？”
赵一帆急了：“那你们也不能一直把我关在车里吧，你们这是绑架！”
路东律拍了拍他的肩：“小子，你自身条件这么好，长得也很好看，干嘛想不开混黑/道呢？”
赵一帆叹了口气：“模特这行很卷的，他们答应给我很好的资源，我就心动了，我听说现在的黑/帮已经去暴力化了，没想到刚入行就遇到了绑架……我不干了，我要退出！”
路东律又双手搭在他的肩上，直勾勾地看着他：“你再想想，我们绑架你了吗？”
赵一帆立刻反应过来：“没有！没有！你们只是来拯救误入歧途的青年！”
车外天色已暗。
“这人今天晚上怎么办，总不能把他留在车里过夜吧？肯定不能把他送回去，不能让他去面试。”路东律说。
玄羲抬眼，语气透着点阴阳怪气：“那不然把他送到你房间？”
路东律也阴阳怪气：“我不喜欢这款，你喜欢的话，送到你房间？”
玄羲耸肩：“我也不喜欢。”
路东律继续阴阳怪气：“那么到底送到谁房间，我们猜拳？”
玄羲皱眉：“你阴阳怪气什么？”
路东律：“你恶人先告状啊，是你先阴阳怪气的！”
夹在两人中间的赵一帆崩溃了：“我不要当你俩play的一环，你们不如把我送给警察！”
玄羲和路东律对视：“也好。”
两人把赵一帆送到了警局，说他们“捡到”了一个光荣会成员，虽然他自称“没干坏事”，但希望警察们好好审审他，务必把他关到后天。
路东律也把光荣会有只魅魔的事情告诉了警方，并劝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他会处理。
回酒店的路上，路东律说：“明天我去他们的据点帮你把光钥拿回来。”
玄羲沉思片刻，说：“光钥的事情先不急，你的身份厄洛斯是知道的，今天那只魅魔没有见过你，他暂时还不知道我和你是一伙的，如果你明天和他打了照面但没有一次性解决掉他，他恐怕会把我们的关系告诉厄洛斯，影响我们的计划。”
“你的意思是？”路东律说。
“我先混进厄洛斯好了，那只魅魔的目的似乎也是调查那款香水，但他们的人注定进不去厄洛斯了，所以在我得手前，他也许不会阻碍我。”玄羲说。
“可是没有光钥的话，你要怎么保护自己呢？”路东律有些担忧。
玄羲轻笑：“我只是无法使用法术，又不是残疾了。”
路东律点点头：“也是，即使你有光钥，该被绑架还是会被绑架。”
玄羲：“……你现在说话怎么跟白川似的？”
“跟你学的啊。”路东律说，“白川也是跟你学的吧。”
玄羲：……这人还真是学到精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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