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枝败叶

　　谢照野却慢悠悠地整理着书本，目光时不时瞟向坐在斜前方的宋栖迟。
　　宋栖迟正专注地整理着刚发的奖状。
　　他先用修长的手指将奖状抚平，然后收起来。
　　谢照野的心跳莫名加快。
　　他深吸一口气，抓起自己的奖状，快步走到宋栖迟桌前。
　　"宋栖迟，帮个忙。"
　　宋栖迟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带着询问。
　　谢照野把奖状递过去，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帮我拿一下奖状，我拍张照。"
　　这个理由听起来合情合理。
　　宋栖迟轻轻"嗯"了一声，伸手接过了奖状。
　　就是现在。
　　谢照野掏出手机，假装要拍摄奖状，实则是想拍宋栖迟的手。
　　他的指尖在屏幕上轻点，调出相机界面。
　　镜头先是假装对着奖状，然后不着痕迹地微微上移。
　　取景框里，宋栖迟的手清晰地出现在画面中央。
　　那双手指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
　　阳光照在皮肤上，奖状的红纸衬得他的手指更加白皙。
　　谢照野屏住呼吸，指尖轻轻按下快门。
　　"咔嚓。"
　　快门声很轻，但在谢照野听来却像惊雷一样响亮。
　　他慌忙把手机收起来，心跳如擂鼓。
　　宋栖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手指微微一动。
　　谢照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自己的小心思被发现。
　　但宋栖迟只是轻轻调整了一下拿奖状的姿势，让奖状在他手中显得更加平整。
　　这个细微的动作，却让谢照野的指尖不经意间擦过了他的手背。
　　那一瞬间的触感微凉，却像电流一样窜遍全身。
　　谢照野猛地收回手，耳根发烫。
　　他接过奖状，含糊地说了声"谢谢"，就飞快地把奖状塞进书包，拉链拉得噼啪作响。
　　"走吧。"宋栖迟背好书包。
　　"嗯。"谢照野应着，跟在他身后走出教室。
　　直到走出校门，谢照野才敢偷偷掏出手机。
　　他点开相册，最新的一张照片正是宋栖迟的手。
　　阳光恰到好处地勾勒出手指的轮廓，奖状的红色在画面中格外醒目。
　　他小心翼翼地把照片加密保存，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这个秘密，就这样被永远地定格在了手机里。
　　那张看似在拍奖状的照片，实际上记录的是他藏在心底的小心思——那个他想触碰却又不敢直接触碰的人，那个让他心跳加速的瞬间。
　　谢照野看着走在前面的宋栖迟，忍不住又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
　　这张照片，大概会成为他今天最珍贵的收藏。
　　谢照野在课桌抽屉里发现那张卡片时，早自习的铃声刚刚响起。
　　那是一张素白的硬卡纸，边缘裁切得整整齐齐，上面用他熟悉的、工整如印刷体的字迹写着一句话：
　　「你漂亮的眼睛应该流幸福的眼泪。」
　　没有署名，没有称呼，就像一句飘在半空中的呓语。
　　谢照野盯着这行字看了足足十秒，手指摩挲着纸面——触感很特别，不是普通文具店能买到的材质。
　　"看什么呢？"宋栖迟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
　　谢照野条件反射地把卡片往课本里一夹："没什么，草稿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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