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回去
“娱乐圈真真假假,但百墨和我的工作室合作两年多,”沈时钦回过头直视着他,“黎先生该是知道些的。”
百墨金融和贺家产业关联,虽然是个规模不算大的企业,但如果用了心思去查,不可能查不到。
黎阅知不清楚当年贺谰是怎么想的,找了个自家产业中最不起眼又和娱乐圈沾点边的,闭着眼让百墨去和刚成立不久的沈时钦工作室合作。
美名其曰合作,实则是年少时犯中二病,隔三差五找着机会就跑去百墨,打听关于和沈时钦工作室的合作。
那段时间贺父还以为他“改邪归正”,终于回来继承他老人家的衣钵。
正打算把他叫回老宅好好说道说道,结果贺谰往书房地上一杵,插着兜冷冷道:“我还回去。”
“回哪去?!”贺父简直吹胡子瞪眼,直觉他好儿子嘴里吐不出什么好听的话。
果然,贺谰杵在地上,垂头想了一会,而后梗着脖子道:“回去拍戏。”
家业没继承上,但还是会隔三差五跑去百墨。
黎阅知上任不久,很多事情没来得及了解,不过上任后最先打听到的一般是八卦,所以这些都是他新上任后听说的。
不过他接管了职位后并没见过贺谰去过百墨。
于是当时也只认为公司闲言碎语听不得,都是些道听途说的假话也未可知。
如今看来,公司那些老人所言非虚,不仅不是假的,沈时钦这个表面被蒙在鼓里的当事人之一,说不定还知情。
夜里的风逐渐凉起来,黎阅知环了环大衣,笑道:“百墨和沈先生工作室只止于商业上的合作,私下里别的事情哪会过问。”
沈时钦没明面上说知道百墨和贺谰的关系,那他当然也不会直接说出来,平白淌这趟浑水。
圈子里的艺人之中,当属沈时钦走势最好,百墨与他工作室的合作只有好处,最起码在他眼里,他看不到什么坏处。
他是商人,不会给沈时钦和贺谰关系妄下定论,在他眼里合作带来的利益永远摆在前头。
沈时钦垂眸看着夹在指尖的烟一点点燃尽,将烟头扔到垃圾桶。
他把手揣在口袋,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看向黎阅知,问道:“黎先生还再逛逛么?”
“不了,”黎阅知摇摇头,跟上沈时钦的脚步,“两家酒店离得近,一起回去吧。”
沈时钦刚落下一个“好”字,身后几步外忽然传过来一道声音。
“怎么在这?”
沈时钦下意识回过头去。
声音主人是秦亦,不是别的什么人。
这里果然是海拔太高了,他想,风大到能模糊了一个人的声音。
他自觉往一侧退了半步,看着秦亦朝他们这边走过来,然后停在黎阅知面前。
也没经黎阅知同意,秦亦摘了自己的帽子,二话不说套在了黎阅知头上:“走了,回去。”
黎阅知皱着眉朝他手背拍了两下,有些抱歉地看向沈时钦。
沈时钦说:“你们先走吧。”
两人离得极近,背影在路灯下简直要融为一体。
沈时钦久久站在那里,没有动。
直到手中忽然被塞了一杯热巧克力。
“以为你会找个店坐一会,这儿这么多小店。”贺谰不知何时走到他身旁,垂眸看着他,“怎么还和以前一样的,就喜欢出来吹冷风。”
热巧是恰好的甜度,已经不是很烫了,刚好可以入口。
沈时钦慢吞吞地喝了一口,一股暖意顺着胸口流经四肢百骸。
“不知道往哪去,”手脚都回了一些温度,沈时钦诚实道,“顺着一条人多些的街道走,碰到黎阅知了。”
哦,是迷路了。
贺谰不动声色笑了一声:“还知道往人多的地方走。”
沈时钦闻言,终于舍得抬头,然后瞪了他一眼。
不巧,热巧冒出的热气熏着他的眼睛,从贺谰这个角度,瞧着眼睛是湿湿的,长而翘的睫毛现在因为热气微微下垂,哪有半点威慑力。
两人只对视几秒,贺谰就偏头望向了刚才沈时钦一直看着的地方,掩饰性的转移话题:“他们和好了这是?”
沈时钦点点头,想了一想又摇摇头。
贺谰看他点头又摇头,问:“这是什么意思,问题没解决么,又吵了?”
“你以为谁都像……”像我们一样?好了又吵,吵了又……也没好。
沈时钦把后半句咽下去,抬眸见贺谰还盯着他,于是他率先往前走说:“他们本来也不算吵吧。”
“不算吵的话,那算什么?”贺谰跟上他,像是寻常聊天一样,边走边问,“还有,你刚才那句话,说我以为谁都像什么?”
两人肩膀碰着肩膀,明明隔着不算薄的衣料,相触时却还是激起一阵麻。
沈时钦感觉着一直在自己身上的眼神,没料到他还会再问。
关于吵架,自从这次再见面开始,他俩人每次的吵架都不会直面去解决,而是吵了就过去了。
毕竟当年分手时吵的那么凶,明明当时没说什么太重的话,但就是像一根刺,当他们吵架时又快要刹不住车时,这根刺就会冒出头来扎他们一下。
“算是……”沈时钦双手握着热巧,踢了踢地面有点挡路的小雪块,没踢动。
这个点路上行人已经不是很多,这条路其实很宽敞,但沈时钦就是停下了脚步。
跟前那小雪块阻碍着他的视线。
也许随着人年龄的增长,阅历的增加,性格或是别的什么东西也难改。
比如现在,很简单的问题,他答不出来。
在这种堪称恶劣的天气里的几块微不足道的小雪块……在他面前竟像是小山丘,迈不过去。
见他不走了,贺谰索性快走几步,回过身停在他面前。
眼前人一如几年前,却又不像。
眉眼间看着比以前少了青涩,比那时候更显沉着,更显淡然。
但现在,这双眼睛里好像带了些迷茫。
贺谰止住了心头忽然想做些什么的冲动,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站在他面前,低头看着他。
“算是什么?”他又问。
隔着雪块,鞋尖对着鞋尖。
贺谰今天穿了一双黑色马丁靴,裤脚全都收进去,显出小腿匀称流畅的轮廓。
黑色在雪中总是很扎眼,割裂的好看。
“你想听什么?”沈时钦将视线重新放回那雪上。
不过收效甚微,那抹黑色隔着雪也叫人难以忽视。
“情侣间的小打小闹,还是什么对彼此性格的深入交谈?”他深吸一口气,又问,“一定要问下去?”
一个又一个问题,快要再次打破他们之间早就岌岌可危的平衡。
贺谰知道,沈时钦向来不是爱问问题的人,他更习惯确切的话语,无论是他对别人所表述的,还是别人给予他的。
也许他真正想问的不是这个。
这个念头出现,贺谰忽然抬脚,将挡在两人跟前的那几个“小山丘”踢走。
轻而易举的,他往前半步,脚尖就快要碰着脚尖。
贺谰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因为周遭的暖黄的路灯而盛着光芒,他承认道:“嗯,我想知道。”
“你去问他们不好吗?秦亦看起来很愿意和你分享这些。”沈时钦抬脚朝前走。
贺谰也就跟着后退着走,不过他不怎么满意沈时钦的回答,他歪了下头,问:“这算什么回答,再说我干嘛要打听别人的家事?”
“你的好兄弟当年不是还帮你在微博上战斗么?”
贺谰藏在口袋里的拳头默默捏紧,果然沈时钦知道了当年和他在微博互怼三天的人不是他。
但是,他承认,被沈时钦知道的那一刻,他好像也没感觉到心里有什么不自在。
相反的,他竟然觉得这事儿让沈时钦知道的有点晚。
“……那不能算,我当时没多余心思,骂不过网上的人,肯定也怼不过你。”
“巧了,当时和他怼的也不是我。”沈时钦随口道。
“什么?”贺谰猛地停下脚步。
沈时钦没料到他会忽然停下,只来得及把热巧拿远,整个人撞在他身上。
他揉着撞疼的鼻梁,吸了下鼻子,抬眸瞪他:“你干什么,知道不是我骂你你很失望?”
贺谰从这个消息回过神来,后知后觉地搂住他的腰以维持平衡,然后当然是被沈时钦一巴掌拍开。
“不是叫我回答?”
沈时钦从他身侧绕过去,继续往前走着,说:“作为旁观者,我不清楚他俩为什么闹不愉快,但很明显,他们的关系依旧很好,我们犯不着操心。”
远处一座连着一座的小雪山在这样的月色中并没有沉寂在黑暗,有月亮的光照着,雪山顶依稀可见。
“我没操心他们。”贺谰望着远处的雪山,说,“秦亦多么一个敢想敢做的人,能从中国追到托农莱班,又一路追到阿沃利亚兹。”
“所以我不会操心他们。”
沈时钦侧头看他:“那你想说什么,你出来找我,只是为了问一句别人的现状吗?”
贺谰怔住,是啊,想说什么呢?
秦亦和黎阅知,他们即使表面上没有承认,但彼此之间早已经足够亲密。
秦亦出来找黎阅知,也许是因为怕黎阅知还在生气,担心他在外面冷,担心他生气跑去什么危险的地方。
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基于,秦亦喜欢黎阅知。
那他呢。
他为什么来找沈时钦,为什么下意识会做出这个决定,甚至比秦亦还要急。
为什么匆匆找过来,只会问别人怎么样了。
眼前人还在等他说话,手里捧着他给买的热巧,安安静静的。
贺谰忽然不想再想这么多了,他看着对方,说:“我找了你很久,明明小镇也不算大。”
“我知道你不回酒店,想着你应该也不会在店里坐着,所以就还是买了杯热巧。”
说到这,贺谰愣了愣,倐地垂头笑了一下:“我在说什么。”
“你刚才说秦亦从中国追到了追到了托农莱班,又到了阿沃利亚兹?”
“嗯?”贺谰对这话题转变一时没转过弯,应道,“嗯。”
“你不是还到了挪威?”沈时钦像是难得的开了个玩笑,“这有什么好比。”
可贺谰就像是听懂了什么东西,他蓦然转头。
但沈时钦没看他,顺着路灯接着往北边走:“走了,回去了。”
插入书签
知道当年不是老婆在微博骂自己,某人内心小小的爽了一下。
——l
那天40和41是同一天晚九点发的,貌似有朋友没看40么,怎么像是跳过去了

那好像不可以这样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