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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蓬门今始为君开
“岚潇,我想听你抚琴了。”谢灵运把一颗花生丢入口中,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殷忧不能寐,苦此夜难颓。这是谢灵运昨夜随性而脱口而出的句子。他的忧思难眠到底是因为壮志未酬还是情场失意呢。
“岚潇?!”谢灵运显然有些不耐烦。
罗岚潇抱歉的笑笑,问道:“嗄,什么事,阿客。”
“我说过,不要叫我阿客。”谢灵运全然不顾及罗岚潇的颜面,毫不懂得怜香惜玉。
“不知谢公子唤岚潇所谓何事?”罗岚潇的心又凉了几分。
谢灵运用手一指案几上的古琴。
罗岚潇坐在案几前。谢灵运拿起紫毫,在绢上作起画来。他一笔一画的勾勒着,最后将紫毫搁在笔架上,才发觉画中之人哪里是眼前的罗岚潇,分明是顾宛璧。他先是微微皱眉,转而又狂声大笑起来。
罗岚潇听到谢灵运那不寻常的笑声,放在古琴上的芊芊十指停住了。
罗岚潇觉得苗头不对,向谢灵运走去。
谢灵运的手紧紧的攥着那块绢帕,像是要把它捏碎似的,口中仍是笑个不停。
为什么顾宛璧在他脑中这样的挥之不去。罗岚潇已经立在了他身旁,他一把揽过她的纤腰。
谢灵运对准罗岚潇的唇狠命的吻了下去。
谢灵运的这一举动让罗岚潇有些措手不及。她略微的挣脱了下,心想自己不过是个风尘女子,哪里还有资格自命清高,于是便默许了他的行为,任他摆弄。
他谢灵运离了顾宛璧只会更加的风流快活。
门外传来鸨母的声音:“宋公子,这样不合规矩。还是让我先知会谢公子一声,您二位再进去不迟。”
“不必了。”宋彦羲斩钉截铁地说。
“叶公子,你劝劝宋公子。”鸨母把最后的希望全放在了顾宛璧身上。
顾宛璧仿若没有听见一般,只是跟着宋彦羲一味的走着。
罗岚潇听见外面的声响,想要推开谢灵运。
二人的嘴唇分开了,谢灵运的手臂依然箍住罗岚潇的腰身。
罗岚潇脸含羞涩道:“谢公子,有人来了。”
“那又怎样!” 不就是个宋彦羲吗。谢灵运反而坐了下来,略一施力,把罗岚潇拉向自己,拥她入怀。
当顾宛璧和宋彦羲闯入罗岚潇的房间时,顾宛璧与谢灵运俱是一愣,他们四目相对。谢灵运吃了一惊,这一惊非同小可。他的心一震,没想到她竟如此大胆。
谢灵运掌心一松,手中的绢布飘然落地,恰好露出画来。坐在谢灵运怀里的罗岚潇趁他发呆出神,站了起来,俯身去拾那绢布。
罗岚潇见到图画微怔,再看眼前之人,随即释然。暗叹眼前这个奇女子。
罗岚潇细细端详起顾宛璧来,如果不是自己方才不经意间看见画中之人,她决计想不到眼前的俊美公子竟是个女子。南方的男子身形瘦弱亦是大有人在,所以不会往那方面想。再者平常女子不会出入这种地方。
谢灵运见顾宛璧任宋彦羲牵着她的手,心中大为不快。
“谢公子,你看宋公子和叶公子…”还没等鸨母说完,谢灵运一拂衣袖,摆手道:“行了,我知道了。”示意鸨母可以退下了。
“看来叶公子和宋公子相交甚好啊。”谢灵运听鸨母称顾宛璧为叶公子,于是随水推舟也如此称呼她。他不知说这话时旁人听来泛着一股酸意。
顾宛璧这才发觉自己的手正握在宋彦羲的掌心里。
顾宛璧眼神一冷,语带讥讽道:“叶鄂可没有谢公子的好兴致。”她心想,我没有怪你,你反倒怪起我来。
虽说顾宛璧现下是男子身份。她与宋彦羲两个“男人”这样牵着手终究是有些怪怪的。可一想到谢灵运刚刚的所作所为便气不打一处来,便没有了放手的意思,她就是要向他示威。
想不到她顾宛璧说起谎来居然脸不红心不跳的。她还真把自己当做男人了!谢灵运想要折辱一下顾宛璧,于是便道:“听闻叶公子你精通音律,不知谢某人今日可有耳福?”谢灵运在说叶公子三个字时,故意加重这几个字。再加上他见顾宛璧与宋彦羲走得亲近,心里不痛快,口气也不觉坏了起来:“叶公子的琴技该不会是还不及岚潇姑娘罢。”
顾宛璧差点儿被谢灵运气昏了头,险些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顾宛璧一言不发地把自己的手从宋彦羲的手里抽出,不疾不徐地走向谢灵运。她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来清清脆脆的打了他一记耳光。其他三人俱被这突来的变故弄的一愣。
“谢客,算我看错了你。你太令我失望了。今后你喜欢在这里待多久就待多久,你怎样,横竖都碍不着我的路。反正是有辱你谢家门楣,与我又没什么干系。”顾宛璧说得决然。其实千言万语抵不过一个“情”字。若非无情,不会如此得决然,亦不会说得如此得决绝,断了自己的后路。
这一巴掌,顾宛璧用尽了浑身的气力,连自己的手掌都被震的生疼。她之所以气愤,不是因为他竟然拿她与一个青楼女子相比,而是气愤他的不觉悟,意志依旧消沉。这不是她认识的那个谢客。
她就是要打醒他。她知道这做法过于荒唐,此时晓之以理对他起不到什么作用。倒不如孤注一掷。她选择了最直截了当的方式。她自然是考虑到了这样做无外乎是两个结果。如果成功了,他便会回到从前那个自信满满的谢客。如果失败,那么他们真的要从此形同陌路了。
罗岚潇被顾宛璧的这一举动吓得不轻,心下说道,这姑娘怎么这等泼辣。
顾宛璧说完这番话,转身便走。宋彦羲追了出去。谢灵运还呆呆的立在原处,久久回不过神来。
谢灵运暗想,自己刚刚对顾宛璧似乎是过于刻薄了。她这样胆大妄为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他,他真是被嫉妒冲昏了头了,一看到她与宋彦羲那小子在一起,那些刻薄难听的话就忍不住要冲口而出。
谢灵运脸上有些红肿,罗岚潇拿给他一个浸过冷水的帕子。让他敷在红肿处:“把这个敷上会好些。”
谢灵运却不领情,并没有接过帕子。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什么,急忙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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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彦羲追上顾宛璧,与她并肩走着:“师妹,你这个赌注,未免大了些吧。他要是依旧不觉悟,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师妹的一番苦心吗?”宋彦羲为顾宛璧不值。
“那样的话,他就不是我认识的谢客了。醒悟不过是时间问题。他需要的是时间来好好思考,而我能做的就只剩下等待了。”顾宛璧这话说得固然很是自信。其实她心里并没有什么胜算。
宋彦羲侧过身来,脸一沉冷哼道:“要是他十年八年都不觉悟,你也要等她等他十年八年吗?”还是要等他一辈子?!这是宋彦羲没有说出口的话。
顾宛璧没有回答宋彦羲的话,只说了一句:“他会明白的。”
宋彦羲心中默念,宛璧,他谢灵运值得你为他这么做吗。不由得妒火中烧了起来。
其实顾宛璧要的不是谢灵运官场得志,而是不要他成为朝廷官场上的众矢之的。只希望他能恢复到原来的自信的样子,哪怕像当初那样自负狂狷也不要紧。
顾宛璧知道自己的银两已经所剩无几了。要她再回到顾府就决计不可能的,虽说顾昶砚随时欢迎她回去。可那里已经不再是她的家了。天下之大可何处才是她的容身之所。
长久住在谢府也不是办法。三天,再留在谢府三天。顾宛璧心中暗自盘算,三天之后不管谢灵运是否还是这样一意孤行,她都要离开这里,回到玄妙观。如果不幸被宋彦羲言中,谢灵运还是继续这样浑浑噩噩下去,那么只有日后再另做打算。她不信他会终日这样一蹶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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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厮跑到白管家跟前,气喘嘘嘘地说:“老、老、老爷回来了。”
“谢天谢地,真是太好了,老爷终于回来了。”白管家双手交叉合十。
还没等白管家问明小厮情况,谢灵运便风风火火的向白管家的方向走来。
当谢灵运走近白管家时,白管家讶异的看着谢灵运的脸颊:“咦,老爷,你的脸怎么了?要不要…”
谢灵运截口道:“白伯,先别管这些了。璧儿呢?现下在何处?” 他现在最担心的顾宛璧,她是不是被自己气坏了。
白管家微怔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转念一想,谢灵运是在问顾宛璧,于是答道:“顾小姐不知何处出去的,回来时脸色不太好,晚饭都没怎么吃,就回客房休息去了。”说着白管家微微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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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这周更的有点晚(确切的说是上周),上周一天都没有休息,周六去参加婚礼,周日悲催的要去加班,这个文米有存稿,望亲们谅解。这周会争取早点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