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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等你给我这个资格
演出很快落幕。
同学们陆续走出剧场，才发现天色不知何时已经阴沉下来，细密的雨丝开始飘落。
“啧，还真开始下了。”张浩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撇了撇嘴，“得，这下篝火晚会肯定泡汤了，白期待那么久。”
上了车，王萍低头看了眼手机突然告知道：“同学们注意，因为天气原因，原定今晚的篝火晚会取消。”
车厢里顿时响起一片失望的叹息。张浩更是瘫在座位上，发出一声长叹。
王萍等抱怨声稍歇，才继续道：“改为在酒店会议厅举行心理健康讲座，七点半准时开始，所有人必须参加。”
“心理讲座？！”
闻言，张浩猛地坐直，一脸生无可恋，“我还不如在房间里抄课文呢！”
晚餐后，同学们陆续来到会议厅。
厅内灯光调暗，只剩正中央的大屏幕灯光亮着。
张浩猫着腰溜到宋逸旁边的空位，刚落座就掏出手机，屏幕的亮光在昏暗环境中格外显眼。
“接下来我们讲讲青少年人际关系的边界感......”心理老师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
宋逸正听着，前排突然传来一声轻咳。王萍不知何时站在过道里，正严肃地盯着张浩的手机屏幕。
“收起来。”王萍伸手点了点张浩的肩膀。
张浩手忙脚乱地锁屏，差点把手机摔在地上。
等王萍走远，张浩才哭丧着脸压低声音：“完了完了……”
宋逸看着张浩那副天塌下来的样子，忍不住笑，低声安慰道：“行了，王老师最多就是说你两句，写个检讨，不至于要命。”
张浩哭丧着脸，把额头抵在前排椅背上，声音闷闷的：“你是不知道，我妈要是知道我在讲座上玩手机被抓，非得念叨我一个月不可……”
“那就不让她知道。”宋逸拍了拍他的肩膀，“赶紧坐好，别又被盯上了。”
张浩这才不情不愿地直起身子，双手老老实实放在膝盖上。
见状，宋逸见他暂时安分了，这才起身，穿过过道朝洗手间走去。
余光瞥见顾淮也跟了出来。
洗手间门口的走廊空无一人，只有安全指示牌泛着幽幽绿光。宋逸正要推门，顾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讲座很无聊？”
宋逸转身，发现顾淮站在一步之外，单手插兜，目光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专注。
“讲座很无聊？”顾淮问道。
“张浩刚才被王老师抓个正着。”宋逸朝会议厅方向抬了抬下巴，“现在正担心要写检讨。”
顾淮的视线仍停留在宋逸脸上：“你倒是很关心他。”
宋逸听出他话里那点不同寻常的意味，抬眼看他：“他是我们朋友，关心一下不是很正常？”
顾淮又往前走近半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变得有些危险。
他微微低头，声音压得更低：“那我呢？”
“你什么？”
“我有没有资格，”顾淮的目光落在他微微抿起的唇上，“为这种小事吃醋？”
闻言，宋逸被问得有一愣。
“你……”宋逸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脊背轻轻抵在冰凉的瓷砖墙上，“你这问题问得……没道理。”
“怎么没道理？”顾淮的手撑在他耳侧的墙上，将两人圈在一个更私密的空间里，声音低沉，“我在追你，看到你那么关心别人，心里不舒服，这不是很合理？”
他的直白让宋逸耳根发热，微微偏过头：“张浩不是朋友吗，”
“我知道。”顾淮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宋逸的手背，一触即分，带着试探的意味，“所以我才问，我有没有资格吃这点醋。”
张浩：？
宋逸听着那模糊的声音，又感受着眼前人清晰的靠近，心跳有些失序。
他沉默了几秒，忽然转回头，直视着顾淮：“那你觉得呢？你有没有资格？”
闻言，顾淮愣了一下，随即低低地笑了。
他收回撑在墙上的手，稍稍退开一些，给了宋逸呼吸的空间。
“我觉得还没有。”他的语气认真起来，“所以我在等。”
“等什么？”
“等你给我这个资格。”
宋逸感觉一股热意“轰”地一下涌上脸颊，连脖颈都漫上了一层薄红。
话闭，他几乎是慌乱地移开视线，低声嘟囔了一句：“……我先回去了。”
随即侧身从顾淮与墙壁之间的空隙快速溜走。
顾淮没有立刻跟上，他站在原地，看着宋逸略显仓促的背影，唇角勾起一个清晰的弧度，这才不紧不慢地迈开步子。
宋逸回到座位时，脸上的热度还没完全消退。
“怎么去那么久？”张浩有气无力地问。
“……人多。”宋逸含糊地应道，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瞥向过道。
很快，顾淮也回来了。他在宋逸身边坐下，动作自然。
讲座在讲师最后的总结陈词中结束，会场灯光亮起，同学们纷纷起身，揉着坐得发麻的腿，嘈杂的议论声再次充斥整个空间。
队伍集合后，他们再次坐上返回酒店的大巴。
车内比来时安静许多，不少同学都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张浩大概是愁累了，没一会儿也歪着头睡了过去。
大巴在夜色中平稳行驶，最终停靠在熟悉的酒店门前。
众人陆续下车，走进灯火通明的大堂。王萍简单交代了明早的集合时间和注意事项后，便让大家各自回房休息。
走到1107房门口，顾淮拿出房卡，“嘀”的一声轻响，房门应声而开。
暖黄的灯光再次照亮这个熟悉的空间，两张单人床依旧保持着早上离开时的样子。
顾淮将房卡插入取电槽，暖黄的灯光亮起。他看了眼站在原地没动的宋逸，开口打破了沉默：“简单洗漱一下？”
“……嗯。”宋逸点点头，走向自己的背包拿出洗漱。
两人轮流进了浴室。当宋逸刷完牙出来时，发现顾淮已经坐在靠窗的那张床上，正低头看着手机。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目光在宋逸脸上停留了一瞬。
宋逸走到自己床边坐下，拿起手机胡乱划着，其实什么也没看进去，他能感觉到顾淮的视线偶尔落在他身上。
“明天几点集合？”顾淮忽然开口。
“还是七点半，大堂。”宋逸回答，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简单的对话后，房间又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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