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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强夺势遍危绝 何争刀下血花绽
得此消息,何明忠当即要找何慎等人寻要说法,何明英极力阻拦,“明忠不可!”
何明忠听不进,横冲出门,直去猛闯,何明英在前拦不住,不知何时竟扯到何明节屋前,何明英将身藏躲。
何明忠第一时瞥到何明节腰间系着令牌,目裂红腥,抽刀欲斩,苦结当即抵住,责问他行为何意,
何明节见这架势,唬的直往屋里躲,何明忠与他过了三五招,不得杀入,因说:“仙长系念百姓,上者也无品德,也无寸功,何以治城,何以服民,将来一日,何明节得宗主之位,必置万民于水火之间!”
苦结道:“事由未定,倒是你本该禁步屋舍,却擅自出门!”
何明忠狠狠盯着何明节躲入屋门半晌,忽然冷笑道:“好!真是好仙长!好宗主!”
说罢,何明忠便收刀离去,苦结反欲擒他,何明节看他要走,出来喝令,“站住,你不得离开,要使那疯子再杀过来,我如何自保?”
苦结恼道:“我将他抓去,自不会有人再来杀你。”
何明节怒道:“你去抓他,若再有鬼怪来袭,又当如何!”
苦结方觉何明忠说的不错,忍气吞声,复守在侧,只得先传信予何慎。
何明忠心神迷惘,不知行及何地,何慎得他出来消息,且知他提刀杀入,怒不可遏,亲自带人捉拿,何明忠也甚是恨他,当即与众人打的难舍难分,眼见落入下风,何明英暗中传音,说已在白王岭设阵,叫他速去躲避。
何明忠不疑有他,负伤逃去,众弟子望而却步,因是外人不得入,何慎道:“你们都在外面等着,待我自去抓拿他。”
何慎进入白王岭,一路寻迹至血海,何明忠正于那疗伤,何慎对他骂不绝口,何明忠了无反应,何慎恨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样的儿子!”
何明忠这才转身朝他吐了一口,呸道:“我是你生的吗?听了这话还以为我是从你肚子里刨出来的!只怕何明节才是你肚子里刨出来的!不则你怎么和他心连心。”
何慎指着他说不出话,“你!你!宗门家风岂容你来败坏!”
何明忠仇而笑道:“你作得那样一副兄友弟恭给谁看!从前何家家风也好?亲人相残难道少见?容我败坏?但凡你是个好的,我岂能败坏!”
何慎恼羞成怒,虽知有错,却强持颜面,不得低头,因择另一错加而刺之,“当日你欲杀何明节,却坏禁界,致今日祸事,原罪该万死,因我强保于你,方免死罪!你却令我大失所望。”
何明忠冷嗤一声,“你们没本事,也怨乎旁人?”
何慎见他不知事态严重,怒喝道:“现下那位苏芳君也到,偏你放出鬼王,他知此事,定要灭去,这鬼王再灭于其手,系压无娈山中另一恶神煞鬼必然脱困!令天下不宁!”
何明英拍手笑道:“说的好。”
何慎大惊,“你还在?”
何明英脸上似笑非笑,“叔叔盼着我死?”
何慎于惊异之间,忽然间被捅了一刀,何慎欲催符咒,不能动用,瞧何明英满面含笑,又惊又怒,“你们两人!”
何明英召符作法,聚使一击,“明忠,你快退开!”
何明忠闪退之际,何慎便抓住他死不放手,因而两人双双跌入血海,倏地血海沸开,炽光灼人,凝做巨人身,其凶颜恶态,血容惧惮,令人见了生遍恶寒,且要吃了何明英,一头撞上来,那泥人物硬是与他碰了一碰,红焰血鬼王惊退,甚是惧它,因化作赤水钻逃而出。
何明英出了白王岭,众人目瞪口呆,并不知发生何事,何明英说:“不必再等慎长老他们了。”
闻言,众人不再做声,纷纷垂首听令。
何明英便到何明节屋内,但见了她,苦结并不知有关何明英隐事,仍如旧待,起身相迎,何明英说:“那底下还需仙长坐镇,不知您可愿去?”
苦结道:“慎长辈命我在此保住何明节。”
何明英笑了笑,“仙长安心,他们都缠在白王岭,这会儿出来不得,便使他到了,由我来守在这处。”
苦结听后,放心而去。
但到外出,见下方一片安宁,觑见一缕红光朝众人袭去,苦结不得多想,立即挥招而去,一阵悬光刺目,自觉穿过灵界,待睁目时,那鬼王已在下方吞食数人,弟子们招架不能,也被它吞到口中,苦结立即飞身挡住,与他苦战起来。
伏应岫正寻他路中,忽遭鬼影扑来,予持剑杀之,一时忘了剑不在手,被它扑倒在地,这鬼生的好生庞大,血口如盆,意欲一口将伏应岫吞入,伏应岫横弓作挡,化出箭来朝它□□去,顿见灵光炸然,它化作一股烟的灭了。
伏应岫途中遇到数小鬼,不等扑来便被一箭穿头,心下正急寻不到苏无故,哪料旁侧银光刺目,伏应岫喜奔去,果然见苏无故与一众鬼怪僵持不下,背后几鬼偷袭,伏应岫急忙开弓射杀,苏无故惊道:“岫岫。”
不及高兴,伏应岫见他衣裳下不见腿脚,正是一片虚虚烟烟的模样,吓了大跳,“苏哥哥,你的脚?”
苏无故一面将那鬼怪斩去,一面飞来,命她闭目,伏应岫听命,虽不见也感天地震颤,前面闪了数回,待灭干净,苏无故才问:“你进来做甚?”
伏应岫简而言之,苏无故听后无话,伏应岫又说:“苏哥哥快随我出去。”
这时,后方又涌鬼怪,贞贞也来道不好,解释道:“佳佳那处斗得厉害,我难维此界,两界将融。”
话毕,二人已出天隙,下方苦结与它交战良久,架不住这鬼王食人无数,实力非常,竟遭他一掌拍出,浑身落伤,苏无故见此,速去与它交手,在此斗个天昏地暗,伏应岫便在后方与鬼怪缠斗。
苏无故似有顾忌,只与他僵战不肯诛灭,几番要下死手,又生生收去,那鬼王见斗不过他,便欲出逃,去路又受苏无故围堵,也恼了,经数回合,也觉察他不敢下手,士气大张,竟让他抓了空子将苏无故打出,旋即冲来要取苏无故性命,伏应岫心急如焚,这时那剑复归于手,因而上前厮杀去了。
苏无故见她身手极好,和它打的有来有回,垂头想了一想,借伤暂退,又去把苦结拉起,只是鬼王见了,心中愤然,朝他们吐了口恶火,黑火一息,那地方烧的只余灰烟,凑巧临风,杂杂的吹散了。
伏应岫心焦唤道:“苏哥哥!”
既不得回应,只怕他们已失性命,对鬼王愤恨不已,势气大发,一连与他冲斗了十数回合也不见力怯,反倒十分凶猛,那鬼王经不住她这般狠斗,斗也斗不尽,躲也躲不掉。
伏应岫瞧他渐渐失力,不再复方才勇势,便找准机会,一剑朝他头上刺,鬼王慌忙抓住剑,一时间没得刺入,伏应岫不松力气,而鬼王磨尽了精力,口里也喷不出火,与她在此耗时,终究是伏应岫高他一筹,突发极力,将他死死压制在地,一剑刺灭。
鬼王虽灭,伏应岫却生不出喜色,伤心欲哭,可听后面苏无故唤了她一声,伏应岫才拾起笑来,“苏哥哥哪处伤到?”
苏无故扶着苦结,回道无事。
苦结亲眼见这地伤亡无数,不知死有多少,不胜哀伤。
伏应岫的剑闪了一闪,但见真界解去,百姓无碍,只是仰头奇异四大天柱,而仙门子弟仍守在此,未见伤亡,伏应岫察苏无故腿脚无碍,这才卸下心石。
苦结难抵重伤,见众人无事,方才昏去,下一刻风雷劈顿,沙石齐飞,有一柱摇摇晃晃,旋即符咒动若潮海,与在通练试境中见之无异,苏无故知她精疲力尽,因叫他先把苦结送去疗伤,伏应岫叫他小心,这才去了。
二人方去,那符咒径直朝他袭来,苏无故便号银丝护伴在身,又踏众符引朝别处,虞沾月见此,耐不住飞去并在身侧,问有何治策,苏无故说:“这众符咒来也奇异,我只得先引它们到上面去,再寻他法抚定。”
熟料符咒又似先前那般爆动,众符将两人团团围在其中,稍稍碰触,便可引各等灾劫,苏无故按住他,命他不要轻动,他们不动,那符反倒摸隙贴到苏无故背上,叫他一个激灵,余下符咒也随之聚来。
虞沾月还欲设界将它们隔在外处,苏无故却道:“别!”
就着空隙,符海游势如千丝万缕,又贴作无数蚕衣,将人吞没,虞沾月摸不着苏无故,焦灼不已,无奈下抓到一只符,那符爆爆烈烈,炸伤他的掌心,此一势苗起,引的符咒也接连飞炸。
虞沾月惧伤及苏无故,因在符咒炸灭之际,召引万花群起,瓣瓣延咒带法,纷纷与符咒相贴相制,虽不如苏无故那般调和相适,倒也勉强稳住。
虞沾月仓皇拨开花符,在里面寻了一阵子,寻到时他面色不好,虞沾月将他拉出带了出来,才至地上站定,一天柱直指他们二人轰轰倒下,见此情景,下面人群四处逃窜,虞沾月背起苏无故,谁知脚下强粘在地,低头一看,不知何时贴了符,虞沾月脚下生根一般,使力挣扎不开,又急又慌。
苏无故倒不觉如何,拍了拍他说:“你把我放下,便可解了脚上符咒。”
虞沾月摇头。
虞沾月挣扎间,那柱子已然倒塌,未及逃离之人个个面如死灰,哭嚎不断,等待良久,迟迟无感,睁眼才见那柱子并未砸到身上,犹如雾气环身。
虽他们感如环雾,而置于苏无故身上实是天柱,将是砸身,鹤描痕见状,便飞身上前,撑起天柱,又命千藤万枝前来扶住才平此事。
这会虞沾月脚上符解,苏无故亦得动身,鹤描痕自到旁处,苏无故随去,且叫虞沾月等他们一等。
虞沾月自感无趣,因到伏应岫那畔带苦结前去疗伤,未行两步,乐风携两弟子来到,将苦结接过,虞沾月面上不解,乐风叹息道:“他原是我手下第一徒弟,我无意掺手何家事,奈何他执意留下,今日伤重,我先带他回去。”
二人去了,伏应岫问道:“嗳,苏哥哥与小鹤儿到哪去了?”
虞沾月随口含糊过去。
那二人另入符海,见节恕游睡云间,消去四天柱,伸了手,自城中凝以起符,落入其手,且作得一阵青烟在她指尖散了,鹤描痕问她此举何意。
节恕对苏无故道:“劫难布好,你与那小花儿好事坏事也过了一遭,之后那些都不必掺和,只怕越缠越乱,且回去休息一阵子才要紧。”
苏无故说:“我不急着走。”
节恕面带微意,随即没好气的瞥了鹤描痕一眼,又对他道:“话虽如此,只怕定数难违,你要顺了我这回,就不必遭后面那些祸。”
鹤描痕见他纠结难下,看穿他心偏着虞沾月,只得同她叹道:“再等些时候。”
见鹤描痕开口,节恕多携幽怨,只得摆手,“随你们去吧。”
说罢,巧风吹过,二人复返城中。
鹤描痕去收了藤灵,苏无故先去找虞沾月与伏应岫,途中受弟子拦路,复邀他入殿,苏无故不去,他们势不让路,又说奉宗主之命,请他勿拒,见两人言辞恳切,随他们去了。
他们未曾领入正殿,行至屋舍前,苏无故纳疑,见了来人才知怎么回事,何明节笑盈盈出接,邀之入座,苏无故问:“是你邀我前来?”
何明节笑道:“正是。”
苏无故问有何事,何明节意使他留宗,且会日日奉宝捧金,博之一笑,说毕,何明节已耐不住手脚,上来携摸他的手,苏无故见他色心不减,一面躲,一面说:“前儿我所言,你半句也不曾听入?”
何明节解释道:“现我任宗主之位,也无妻儿,你若将身许我,便得无数奇宝,这般还不从我?”
苏无故冷笑道:“我稀罕这些?”
何明节见他不从,愤愤道:“要是如此,你别怨我使强的!”
苏无故并不理睬,转身要去,忽而天降困阵,苏无故冷眼瞧他,何明节笑道:“你就留在这罢。”
何明节才将他夺到手里,心魂俱是痴醉,当即要与他亲热一番,苏无故自在背后凝来月矛,势要夺他头颅,有人来报宗门闯见外人,众人都架不住他招式,何明节问:“苦结何在?”
“苦结仙长不知所踪。”
何明节只得前去应对,走了两步又转过头道:“你等我半日,不,一刻钟,一刻钟后我就来。”
苏无故见他走了,遂使月尘破开困阵,抬步离去,没行两步,忽然听远侧惊声大叫,因又踅转寻声回去,越是走近,传来一股血腥,没及望清发生什么,那丛中跑来个人影,两人不防撞在一起。
虞沾月仓皇退步,得是苏无故,伸手要扶,又因背后藏物,怕他见了不好,才强忍不动,苏无故看他两手背后,因问:“你后面藏的什么?”
虞沾月倒身慢退,“没藏什么。”
苏无故不信,便追着看去,虞沾月赶着躲他,转了两圈,绕过丛后,苏无故看见地上尸身,虞沾月一吓,又用身挡着不给他看,苏无故就势抓过他的手臂,虞沾月吓得浑身一紧,丢了东西,那东西轱辘滚了两圈,被何明英踩定住。
虞沾月手上是血,十分慌乱,张口结舌,有口难辩,苏无故道:“你说脏不脏?”
虞沾月拿眼睃他,观他眉头紧拧,恐他气了,暂且理不清这话,只是垂头认错。
苏无故道:“快去洗了。”
虞沾月抬头看他,何明英便予他们指了一间房,叫他们去洗身,随即烧掉那符做的人。
虞沾月先道:“苏哥哥无碍?”
苏无故言无碍,又问:“你怎么来的?”
虞沾月愤道:“刚儿我要找猪儿牛儿,何明英便说你被人拦去,又说授意之人是何明节,我料他没好心,挟弟子问话,竟得知他欲使阵法困你!碰巧他来了,心里气不过和他打了几招,一时失手,削掉他的脑袋。”
苏无故怔愣,脸上升起怒色,虞沾月不敢再看,只听他惊道:“那你敢抓?”
虞沾月松了一口气,“我听有人来,慌不择路,也忘了手里提着,谁知是何明英来的。”
“没人看见?”
虞沾月细想了一想,“我不记得了。”
虞沾月洗过七八回,生要把皮剥了才好,苏无故及时拦住,叫他洗过后快快走了。
二人先到何明英那处,不等开口,她先笑道:“我这弟弟作孽多端,死了倒成件好事,与两位并无关系。”
听了这番话,他们才去,待到底下,梅吹断与一众仙长赶到,旋即各仙门人手也至,齐朝宗门飞去,仙长对她问话不迭,伏应岫笑道一切安好,苏无故一到,梅吹断喜色方开,梅知冬道:“这不是山底下那位守门的好仙长?因何到这来了?”
梅吹断剜他一眼,“去去去,瞎在这讨人烦。”
梅知冬鼻里哼一声气。
鹤描痕只在苏无故一去后,又见了节恕一回,她恼道:“瞧你,偏使他多留会儿,现而一路过来,那些坏事怎么都叫他碰着了?他又不能坐视不理,反而害苦了我费心布设这些劫难,下面一个没沾,都教他吃去了!”
鹤描痕连连讪笑道:“不会了,我明儿就劝他,”她面上郑重,“下回绝无此事。”
节恕嗤她一声,摇身散去,鹤描痕先且见过断愁,断愁欲带她先去,鹤描痕说要等人,因而又等了会,得见伏应岫便道:“师父命我随她回去,我这就走了。”
伏应岫点点头。
二人别后,梅知冬不欲久留,没多会儿便也回去。
伏应岫不解道:“爹对叔叔有何不满?”
梅吹断道:“一见到他,我就浑身不爽快。”
闲山音问:“难道还为那事?”
梅吹断说:“他已经歇了心思。”
伏应岫见二人在这打哑迷,忙问个清楚,闲山音说:“建此宗门时,知冬总要占了这地方,不愿另设仙门,就此吵了起来。”
伏应岫问:“为何不让叔叔占了。”
梅吹断解释不出,闲山音沉思半晌答道:“他性子好强,只怕他占了,多生别的心思。”
伏应岫却是奇怪这话,还欲再问,梅吹断转而找苏无故聊起话,虞沾月则将把猪儿牛儿牵了来。
梅吹断问他几时回去,苏无故望了望虞沾月,沉吟良久也没答话,仙长便说:“好些年没见,该是回去了。”
伏应岫也央道:“苏哥哥就随我们回去罢。”
苏无故应下,众人皆露出欢喜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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