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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
一路上,熊律川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该如何给张晓说,开头的草稿在腹内草拟了一遍又一遍。
短短十几分钟的路程,他像走了一个世纪。
“小柯,你去厨房削几个土豆,中午咱们炖排骨吃。”熊律川把弟弟打发走,和张晓面对面坐下,看样子是打算促膝长谈。
张晓:“说吧,一路看你跟便秘似的,脸色一会儿纠结,一会儿期待的,一张检查报告就让你内心世界如此丰富,看样子应该不算很坏的结果。”
“张晓,你怀孕了。”
张晓,你怀孕了…了……
张晓像是听错了,耳边出现幻听,她再次认真看向熊律川,对方也很认真。
怀孕?
“怎、怎么可能?”
对啊,有可能的,她俩有几次好些并没有做措施。
这该死的娱乐活动,她忘了,有可能会闹出人命的后遗症。
那现在该怎么办?
张晓下意识捂了捂肚子,小腹和往常一样平坦,根本没有任何异常。
熊律川一直紧紧盯着张晓的神色,他有些害怕,害怕从张晓脸上看到厌恶恐惧的表情。但幸好,这些表情都没有,他不由自主松了口气。
“现在怎么办?”张晓摸了摸平坦的肚子,很难想象里面竟然有个孩子了。
“晓晓,我、你,你想要生吗?”熊律川问她。
张晓眯了眯眼睛,正色地看向熊律川,“咋?你不想要?”
虽然她还没决定生不生,但是看到熊律川不想要地样子,她没来由有些生气。
“不是,我尊重你。你想生,咱就生;如果不想生,那、那就不生。”
“什么意思?合着决定要我来做,你就不用担负责任了是吧?”张晓更生气了,“你们男的是不是都如此,自己不想做决定的事,都让女方来承担,和你们男的一点关系一点责任都没有?”
越想越生气,张晓起身快步离开熊家,想从兜里掏钥匙开自家门,也不知道是太冷了,还是太生气,手不停发抖,钥匙怎么都插不进孔洞里。
突然斜面伸过来一双大手,覆上她发抖的手,钥匙也被抠走。
张晓低下头,不愿意回头看人,低头的一瞬间,眼泪顿时簌簌往下掉。
“晓晓,你能不能认真听我说,不要过度解读曲解我的意思好不好?”熊律川无奈地抱住人,一只手打开房门,他揽着人进了门,随手把门关上,然后就抵着门,低头看着张晓。
“我之所以这么说,不是不想承担责任,而是不清楚你内心里地想法,我个人而言,说实话,从医生那里得知了这个结果后,我脑海里涌出来地是喜悦,是担忧,我想要孩子,我也想要孩子的妈妈,因为有她的妈妈,才有她,才会爱屋及乌。”
“生育这件事,本质上来讲,是女性在承担大部分的孕育工作,所以我不算有底气来决定,想让你做决定,你想生,咱们就生,如果确实不想,那我们和以前一样,一点没有变化。”
“说得好听,吸!”张晓闷闷地说。
“我不是光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万一以后世界变得真的不好了怎么办?你看我都有空间了,以后发生什么也说不定。”
“以后的事以后说,至少现目前,可以在已知条件下做到更好。”
“你说得轻巧,妊娠纹不是你长,肚子不是你变大,那当然随意咯。你看前几年那场疫情,好多孕妇在孕期生病了,连药都不敢吃,浑身疼都不敢吃药。”
“你再看看网上好多发出来的视频,叫的最大声的,反而是男的。”
张晓有个大学同学正好是那两年生的孩子,当时也染了病,浑身疼不说,连肝也受到了损伤,不可逆的那种。
张晓当时听她讲起来,光是听着就吓坏了,她不知道这位同学在其中遭受了多少痛苦。
“那咱们就不生,晓晓,其实我俩结婚,我也从没想过生孩子——”
“好哇,你今天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吧,你心里是不是一直打着玩玩的主意儿?也是,婚礼也没办,就扯了一个结婚证,连朋友间都没有告知,一个朋友圈也没有,你就是不想别人知道你结婚了是不是?”
“不是!晓晓,你讲点理好不好,婚礼是你一直要求不办,朋友,我最好的朋友就是苏合昭了,他已经知道。我认为自己的人生大事是当事人两人的事,外人知不知晓,并不影响我们自己的生活。”
“肯定不影响,营造单身人设呗!”张晓扭过头,恨恨的说。
“唉——”
熊律川长长叹了口气,“晓晓,我今儿说什么是不是都是错的了?”
“没,你没错,错的是我!”张晓把人推开,打开房门,又把人推出房门,砰的关上大门,任凭外面的人怎么敲门都不打开。
也不知道是不是激素影响,张晓的眼泪跟放了闸的水龙头一样,怎么都止不住,她恨不争气的眼泪,又不想听到砰砰响的敲门声,索性抱了张大强和张素芬,直接进了空间。
外面熊律川敲半天,没见人开门。
他把耳朵贴门上,屋里半点动静都没有了。
他猜测张晓应该是进了那里。
熊律川无力地依靠在门上,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谁叫他说话说得令人误解。
“哥哥,你是不是又惹晓晓姐生气了?”熊律柯皱着鼻子,跺着脚说,“你不要老惹晓晓姐生气了好不好,你要一直这样,我和晓晓姐都不理你了。”
“你晓晓姐现在不理我了怎么办?”
熊律川病急乱投医,急忙向弟弟讨主意。
“你要认真和晓晓姐道歉认错。”
“她不愿意见我,我无法道歉。”
“哥哥,我知道了,是不是你把冰柜锁起来惹得晓晓姐不高兴了?你把锁打开呗,打开了晓晓姐就不生气了。”熊律柯搓着手,期盼地望着他。
“……”熊律川当没听到,张晓又不开门,他只好先回去弄饭,这些日子他开始尝试着学做饭,也摸索出了些门道,知道张晓爱吃重口味一点地食物,他把排骨炖汤改了菜单,做一个红烧土豆排骨。
等做好了饭菜,他又前去敲门。
张晓还是没开。
其实在空间里待了一会儿,张晓地情绪已经平稳下来了。她理智上知道熊律川并没有错,但情感上总觉得对方有点冷漠,似乎不想要和她的孩子。
缓过劲儿后,她发觉有些口渴,空间里恰恰没有水,囤了许多物资,唯独水却忘了。
这点要加上,幸亏想到了。
她又抱着大强和素芬出了空间,大强被她神经质一样的行径搞得很是不高兴,出了空间,大尾巴拍了一下她的小腿肚,嗖嗖跳出老远。
素芬也瞥了一泡尿,出来也马不停蹄去猫盆里拉尿。
“晓晓,你再不开门我喊开锁师傅上门了啊。”熊律川听到屋里的动静,赶紧在外面说话。
张晓:“……”
奶奶的,以前还不觉得,现在她才发觉熊律川不是好鸟。
她打开门:“干嘛?”
熊律川讨好地笑着说:“排骨已经熟了,做的你爱吃的红烧排骨,再不吃就冷了。”
“哦,那就冷了呗。总比心冷了强。”张晓阴阳怪气地说。
“晓晓,刚刚是我不对,我想了,我确实很想要这个孩子,以后的事,我们以后再说好不好?哪怕天塌了,还有我这个高个子顶着是不是?”
“哼,你是不是在炫耀你高,嫌弃我矮?”
熊律川兄弟俩都长得高,一个一米八几,一个快两米,张晓身高将将过了一米六的关,站两兄弟跟前,跟小鸡仔一样,估计俩人都只能看到她头发旋。
“……”熊律川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反正他说什么,张晓都会挑点刺出来。
于是他干脆也不说话了,直接用行动的,他进屋后,直接把人拦腰抱了起来,张晓被他箍在怀里动弹不得,“快放我下来,我要喝水,我口渴!”
熊律川边往家走,边对屋里的人说道:“小柯,给你晓晓姐倒杯温水过来!”
张晓:“我要喝冰水。”
熊律川:“小柯,倒两杯水过来,一杯冰水,一杯温水。”
很快,两杯水都放在了张晓面前。
张晓对熊律川生气,对个孩子却气不起来,扬起笑容,“谢谢柯柯!”顺道看了某人一眼,“还是咱们柯柯更乖!”
“晓晓姐,那你不和哥哥好了,和柯柯好吧,柯柯娶你做老婆。”
“噗!”
张晓吓得把喝进去的水尽数吐了出来,要不是转得快,桌子上的饭菜都要毁了。这还不止,她也被水呛到了食管和鼻腔,鼻子里跟锤子砸了一样,闷闷发疼。
“你没事吧?”熊律川赶紧给她拍背舒气。
“小柯,谁教你乱说话的,晓晓是你嫂嫂,是哥哥的妻子,玩笑话不能乱说!”
“本来就是,你老是惹晓晓姐生气,我从来不惹晓晓姐生气的。”熊律柯嘟囔着说。
熊律川被他噎得哑口无言。
他不停安慰自己,自家弟弟不懂夫妻间的关系,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小柯,长嫂如母,晓晓是哥哥我的妻子,你对她要像对咱们母亲一样,是家人,就像哥哥和你的关系一样只知道吗?以后刚刚那样的话不能再说了。”
“那你以后还惹晓晓姐生气吗?”熊律柯问。
“不会,哥哥会尽量让你晓晓姐天天笑。”
……对于突如其来的孩子,张晓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但是叫她去打了,她内心涌现出无限的不舍,胸口还闷闷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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