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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休息室厚重的门扉隔绝了宴会厅的浮光掠影与低语喧嚣。
空气里只余下顶级香薰清冷的尾调,还有两人尚未平复的、交缠在一起的急促呼吸声。
温言被裴宴紧紧圈在怀里,后背抵着冰凉的门板,身前却是裴宴坚实滚烫的胸膛,冰火两重天的触感让他微微发颤。
裴宴的吻落在他发顶,带着安抚的力道,手臂却收得更紧,仿佛要将他揉进骨血里。
“脚酸吗?”裴宴的声音贴着温言耳廓响起,低哑的余韵未消。
温言在他怀里蹭了蹭,鼻尖萦绕着裴宴身上干净清冽的气息,混合着丝绒礼服和刚才激烈亲吻留下的、独属于裴宴的侵略性味道,奇异地安抚了他紧绷的神经。
他闷闷地“嗯”了一声,声音带着点不自觉的撒娇鼻音:“酸死了。”
裴宴低笑了一声,胸腔的震动清晰地传递到温言身上。
他松开一些怀抱,微微俯身,手臂穿过温言膝弯,稍一用力,便将人稳稳地打横抱了起来。
温言短促地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紧了裴宴的脖颈。
裴宴抱着他,步履沉稳地走向休息室内宽大的单人沙发,动作轻柔地将人放下,沙发柔软舒适,温言陷进去,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裴宴单膝点地,蹲在他面前。
温言看着他冷峻的侧脸线条在柔和壁灯下显得格外专注,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小心翼翼地、带着近乎虔诚的力道,脱下他脚上那双虽然优雅却折磨人的皮鞋。
微凉的指尖轻轻握住了温言纤细的脚踝。
温言身体一颤,下意识地想缩回脚。
裴宴却稳稳地握住,力道温和却不容拒绝。
他垂着眼,指腹带着薄茧,沿着温言光裸的足弓,力道适中地按压揉捏起来。从敏感的脚心,到紧绷的脚踝,再到因为久站而微微酸胀的小腿肚。
温言起初还有些紧绷,但足底和小腿传来的酸麻胀痛感被那沉稳的力道一点点揉开,化作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舒适暖流,顺着经络蔓延而上,他忍不住发出一声细小的、带着点难耐的哼唧,身体彻底放松下来,软软地陷进沙发深处。
“嗯……”温言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因为那过于舒适的刺激而微微颤抖,脸颊再次染上薄红,这次是纯粹的舒服和放松带来的红晕,“……右边,再用力一点……”
裴宴依言,指腹在温言右小腿肚一处特别僵硬的肌肉上加重了力道,缓缓揉开那处酸结。
温言舒服得脚趾都蜷缩起来,像一只被顺毛顺得无比惬意的猫,连脚趾尖都透着满足的粉。
他半眯着眼,看着裴宴低垂的、专注的眉眼,看着他一丝不苟地为自己揉捏的动作,一股巨大的、饱胀的暖意混合着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如同温泉水般汩汩地从心口涌出,流向四肢百骸。
他伸出手,指尖带着一点依赖和亲昵,轻轻戳了戳裴宴宽阔的肩膀。
裴宴抬眸看他,眼神无声询问。
温言唇角弯起一个纯粹又柔软的弧度,声音带着点被揉捏得懒洋洋的甜腻:“裴宴,你真好。”
裴宴的眸光瞬间深了,揉捏的动作微微一顿,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低下头,在那被他揉捏得微微泛红的脚踝内侧,印下一个滚烫的吻。
那吻带着灼人的温度和无声的占有欲,烙印般落在皮肤上。
温言脚踝一缩,酥麻感瞬间窜上脊背,刚刚平复一点的心跳又乱了节奏。
裴宴重新抬起头,目光沉沉地锁住温言:“脚不酸了?”
温言被他看得心跳加速,胡乱点点头:“嗯,好多了。”
“那好。”裴宴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再次将温言笼罩,他朝温言伸出手,掌心向上,带着不容置疑的邀请,“回家。”
温言看着那只骨节分明、刚刚还温柔地抚慰过自己酸疼的手,心里那点被揉捏出来的慵懒甜腻瞬间被另一种更隐秘的悸动取代。
回家。
回到那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绝对私密的空间。
温言伸出手,将自己的手放进裴宴宽大的掌心,指尖传来熟悉的温热和力量感,仿佛某种无声的契约再次被确认。
裴宴收紧手指,将他稳稳拉起。
重新回到宴会厅,温言脸上的红晕尚未完全褪去,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被滋润过的慵懒水光,唇瓣也比之前更显红润饱满,像是无声地宣告着什么。
而裴宴,依旧是那副冷峻沉稳、生人勿近的模样,只是揽在温言腰间的手掌,比来时更加坚定有力。
两人相携着走向温家父母和温润所在的位置,准备告别。
温母眼尖,目光在温言脸上转了一圈,又扫过他被裴宴牢牢护在身侧的亲昵姿态,脸上露出欣慰又了然的笑意。
温父拍了拍裴宴的肩膀,眼神里是长辈的赞许和托付。
温润则只是对裴宴微微颔首,眼神里传递着只有他们才懂的、男人间的默契——刚才宋扬那场闹剧,裴宴处理得干净利落,他很满意。
告别了家人,坐进温暖的车厢,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和寒意。
司机平稳地启动车子,汇入夜晚的车流。
车厢内很安静,流淌着舒缓的轻音乐。
温言靠在舒适的真皮座椅里,身体残留的疲惫和宴会应酬的倦意慢慢涌上来,但精神却异常放松。
他侧过头,看着窗外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飞速倒退,玻璃窗上模糊地映出裴宴专注开车的侧影。
温言伸出手,指尖带着点顽皮,轻轻勾住了裴宴搭在中央扶手箱上的小指。
裴宴的手指动了一下,随即反手,将温言整只手都包裹进自己温热干燥的掌心。
十指相扣。
温言嘴角弯起,安心地闭上眼,任由裴宴掌心的温度熨帖着自己微凉的指尖。
车子驶入别墅车库,引擎熄火,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车库顶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裴宴解开安全带,侧身看向副驾驶上似乎有些迷糊的温言:“到家了。”
温言“唔”了一声,慢吞吞地睁开眼,解开安全带。
他刚推开车门,脚还没落地,裴宴已经绕过车头,来到他这边,再次俯身,动作熟练地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我自己能走……”温言小声抗议,脸颊微热。
“嗯。”裴宴应了一声,抱着他的手臂却稳如磐石,迈开长腿,径直走向通往室内的门。
玄关温暖的灯光亮起,驱散了车库的微凉。
裴宴抱着温言,没有换鞋,也没有放下,直接穿过玄关和客厅,踏上了通往二楼的楼梯。
温言搂着他的脖子,身体随着他沉稳的步伐微微起伏,脸颊贴着他颈侧温热的皮肤,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脉搏沉稳有力的跳动。
裴宴身上那股清冽又极具侵略性的气息,混合着车内沾染的、属于他自己的淡淡味道,形成一种独特的、令人心安又心悸的暖香。
楼梯的灯光昏黄柔和。
温言微微仰起头,看着裴宴线条流畅的下颌,和他低垂的眼睫在眼下投下的淡淡阴影。
“裴宴。”温言小声叫他,声音在寂静的楼梯间显得格外清晰。
“嗯?”裴宴脚步未停,只是低头看了他一眼。
温言没说话,只是凑过去,在他紧绷的下颌线上,轻轻啄了一下。
像一片羽毛拂过。
裴宴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瞬,抱着他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
推开卧室的门,裴宴终于将温言轻轻放在柔软的地毯上。
温言脚刚沾地,裴宴滚烫的手掌便扣住了他的后颈,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腰,将他猛地压向自己。
一个急切的吻,瞬间吞噬了温言所有未出口的话语。
这个吻不同于休息室里的狂风骤雨,带着一种归巢后的安心和更深的占有欲,绵长而深入。
温言被吻得气息不稳,身体发软,只能攀附着裴宴坚实的臂膀。
一吻结束,裴宴微微退开些许,额头抵着温言的额头,两人急促的呼吸交融。
“去洗澡?”裴宴的声音低哑得不像话,带着灼人的热度。
温言被他吻得迷迷糊糊,脸颊绯红,眼神迷蒙,胡乱地点点头:“嗯……”
裴宴松开他,看着他脚步虚浮地走向浴室,眼底翻涌的暗流几乎要冲破冰封的表象。
浴室的门关上,很快,里面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温言站在温热的水流下,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带走宴会沾染的香氛气息和最后一丝疲惫。
水汽氤氲,模糊了镜面,也模糊了神经。
他闭着眼,感受着水流滑过肌肤的舒适,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回放着今晚的片段。
裴宴在众人面前紧握他的手宣告主权、在休息室里那充满占有欲的吻和话语、在楼梯间那个轻柔的啄吻……
脸颊在水汽蒸腾下更红了。
温言甩甩头,试图将这些过于旖旎的画面甩开,专心洗澡。
擦干身体,换上柔软的浴袍,温言带着一身清爽的水汽和淡淡的沐浴露香气,拉开了浴室的门。
卧室里只开了床头一盏暖黄的壁灯,光线柔和朦胧。
温言一边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随意地抬眼望去——
脚步瞬间钉在原地。
呼吸停滞。
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又在下一秒疯狂地涌向头顶,冲得他耳膜嗡嗡作响,脸颊如同被烈火灼烧般滚烫起来,连带着裸露在浴袍外的脖颈和锁骨都迅速染上一层惊人的绯色。
他看到了什么?!
裴宴就在床边。
但他身上穿的,不是那件深灰色的丝绒晚礼服,也绝非任何一件温言熟悉的、属于裴宴的、哪怕是家居的衣物。
那是一件……无法用常规语言形容的“衣服”。
主体是光亮的、带着特殊质感的黑色皮革,紧紧包裹着他精悍的上半身,完美地勾勒出宽肩、紧窄的腰腹线条和壁垒分明的胸腹肌肉轮廓。
肩带和腰侧的束缚带是更细的黑色皮带,金属扣环在昏黄的壁灯下折射出冷硬的光泽。
最要命的是下半部分。
那根本不能称之为裤子,更像是某种……设计大胆到极致的短裤?或者说是装饰?
同样是光亮的黑色皮革,短得惊人,几乎只勉强遮住重点,将两条笔直修长、肌肉线条流畅结实的大腿完全暴露在空气中,一直延伸到膝盖上方。
而在那短得可怜的皮革边缘,垂落着几根细细的、闪烁着金属冷光的银色链条。
链条的另一端,连接着裴宴手腕上同样材质的黑色皮质束缚环。
裴宴就那样安静地站在光影交界处。
他微微垂着眼,暖黄的光线勾勒着他深邃冷峻的侧脸轮廓,鼻梁高挺,下颌线绷紧,神情是温言在公司里最熟悉的、那种近乎禁欲的沉静无波。
然而,这副沉静禁欲的表情,与他身上那套充满强烈暗示、近乎赤裸展示着雄性力量的皮革束缚装束,形成了毁灭性的反差。
如同圣洁的神祇,自愿披上了堕落的枷锁。
视觉的冲击力如同海啸,瞬间将温言吞没。
他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思考能力都被这惊世骇俗的画面炸得粉碎,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
“咚咚咚”
震耳欲聋。
温言整个人,从头发丝到脚趾尖,都在瞬间“轰”地一声,彻底烧着了,像一只被丢进沸水里的虾子,红得惊人,烫得惊人。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头顶在冒烟。
裴宴他他他他、他怎么……穿这种东西?!
就玩这么大?!
温言扶着浴室的门框,指尖用力到泛白,才勉强支撑住自己发软的身体,不至于当场滑坐到地上。
他嘴巴微张,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发出一点短促的、破碎的气音,眼神惊恐又茫然地瞪着床边那个颠覆他认知的男人。
就在这时,裴宴抬起了眼。
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精准地捕捉到了门口僵立着的、整个人都红透了、仿佛随时要自燃的温言。
裴宴的眼底,不再是沉静无波。
那里面翻涌着温言极度熟悉的、只在某些失控时刻才会出现的、足以将他彻底焚烧吞噬的暗流。
汹涌的爱意和赤裸的欲望,如同挣脱了所有伪装的凶兽,在那双黑眸里咆哮。
在温言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裴宴动了。
他朝着温言的方向,迈开一步。
包裹在光亮皮革中的长腿线条充满了力量感,垂落的银色链条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金属碰撞声。
叮铃……
那声音像带着电流,瞬间窜过温言的脊椎。
裴宴走到温言面前,停下。
两人距离极近,温言能清晰地闻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混合着皮革冷硬气息和裴宴本身滚烫荷尔蒙的味道,极具侵略性。
然后,在温言大脑彻底宕机的注视下,裴宴缓缓地、单膝点地,跪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他微微仰起头,线条冷硬的下颌因为这个动作而完全展露在温言眼前,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
他抬起被黑色皮质束缚环扣住的手腕,那只骨节分明、充满了力量感的手,捏住了垂落在他手边的一根银色链条的末端。
裴宴的目光,如同最虔诚的信徒仰望他的神明,又如同最饥饿的野兽锁定他的猎物,沉沉地、牢牢地锁着温言惊惶失措的眼眸。
他将那根冰冷的、带着金属特有质感的链条末端,缓缓地、郑重地,递向了温言垂在身侧、微微颤抖的手。
“主人。”
裴宴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被情欲和驯服感熏染的磁性,清晰地、如同烙印般砸进温言嗡嗡作响的耳朵里。
“我是你的,任你处置。”
温言:“!!!”
他看着眼前单膝跪地、穿着那身惊世骇俗装束、将链条递到自己手边的裴宴,看着他那张冷峻脸上毫不掩饰的、汹涌的占有欲和赤裸的渴求……
温言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从头顶飘出去了。
他是真没想到啊!
裴宴这个变态!
居然还喜欢玩这种东西?!
不过……
温言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那根递到眼前的、冰冷的银色链条上,再看向裴宴仰视着他、充满驯服姿态却又暗藏无尽侵略性的眼神……
强烈的、带着点恶劣的征服欲和隐秘的兴奋感,如同藤蔓般瞬间缠绕住他羞耻到快要爆炸的心脏。
裴宴都主动送上门来了……
那他……可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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