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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渊(三)
旁边一缕幽绿飘来,吞吞吐吐半晌才鼓足勇气开口道:“老大,外面已经快乱成一锅粥了,再不出去可就~~~可就~~~~”
闻言,四片嘴唇才依依不舍的分开,灵悦用袖口擦擦嘴道:“什么?外面怎么了?”
“回灵王,沧海的与那团红光打起来了,好像~~好像还死了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
灵悦紧张的往外飞身而去,口中碎碎念:“月儿啊月儿啊,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鬼渊王从后面赶上来,一把揽过灵悦的腰加快了速度道:“月儿是谁?”
“现在灵谷的新灵王啊!”灵悦顺势环住鬼渊王的手臂,着急道:“子渊,再快一点。”
两道残影在洞中穿梭,一群凶灵恶鬼不知从哪冒出紧随其后。
灵渊洞外。
成千上万个黑衣人里外三层围住一团红光,却瞬间被暴涨的红光弹开,一片黑衣人倒在地上苟延残喘。
夜灵乘机跑上前把倒在地上的黑衣人一一撕碎。
红光慢慢黯淡,阿玫跑上前看着子夜怀中彻底失去气息的女子,眼泪夺眶而出,她实在不敢相信,阿月真的会死,还是以这样极其悲惨的方式。
赤明旸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上前想要查看脉搏,却被子夜挡开。
叶泽拉住赤明旸,摇摇头。
赤明旸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在原地站不起来,低着头,双肩止不住的颤抖,眼泪早已夺眶而出,顺着鼻梁滴进土里。
叶泽双眼通红,持剑呆在原处,因卧剑的手太过用力,隐隐发抖。
子夜跪坐在地,把月儿又往怀里藏了藏,把整个头埋了进去,红光又从身上冒起,不断往对着怀里已经失去气息的人儿输送着法力,呢喃道:“月儿,你骗我的对不对,你醒醒!我带你去吃糯米糕,好不好!你快起来好不好!”
一阵清风吹过,灵悦和鬼渊王出现在子夜身旁,灵悦看着眼前一切,有些愣住,半晌才缓缓上前道:“月儿~~月儿~~~她~”
子夜不理会,只是强行输送着法力,双眼紧盯着眼前惨白的脸,嘴里不断呢喃着。
夜灵解决完那群黑衣人,跑回子夜身边,靠在月儿身上,不断发出呜咽声,似乎也想唤醒她。
灵悦舔了舔嘴唇,还想说些什么,灵渊王拉了拉他,往前走了一步道:“要不让我看看?”
子夜还是没有反应,红光一直想要进入月儿身体,却怎么也找不到进入的入口,红光更盛,想要强行进入身体,还是只能围绕月儿一圈又一圈打转。
“她已经死了。”鬼渊王轻轻道。
“死”这个字犹如千万柄利剑,丝毫无差的刺入子夜心脏。他眼底变幻,最终被血色填满,红光暴起,所过之处,黑衣人撕成碎片落了一地。
一时间剩下黑衣人纷纷逃窜,这个时候,任谁都看得出子夜已经疯了,谁挡杀谁。
鬼渊王眉尖轻挑,津津有味看着子夜,祭起一个屏障遮住落下的尸体碎片,转头对灵悦道:“你在这等我。”刚要走又顿了顿,转过身淡淡道:“灵悦,我要是一会回来找不到你,我就掀了灵谷!”
灵悦看着眼前男子熟悉的表情,知道他说到必做到,这次可没那么好骗了,点点头,干脆盘个腿原地坐下。
鬼渊王穿过红光瞬间落在子夜面前。子夜眼睛未离开月儿半分,觉察到与自己相似的气息,他知道是鬼渊王,伸手想挡过,却听到鬼渊王道:“给我或许还有救。”
子夜抬起眼,盯着鬼渊王的笑眼,两人就这样僵持在原地,最终子夜把怀里死死护住的人儿往外松了松。
鬼渊王蹲下看着脸若白纸的女子轻皱眉头,指尖聚起红光向她眉心探去。
指尖红光渐弱,子夜道:“怎样?”
一声轻笑,鬼渊王没有回答,抱手转过身。
子夜抱着林璃月站在鬼渊王身后,往前走了一步。林璃月的手耷拉下来左右摇晃,子夜小心拉起放入怀里。
“不说话很好玩吗?”子夜道。
鬼渊王回过身,冷着脸道:“你也知道不好玩,以后别人问你问题要说话。”
子夜微微一怔,鼻子“哼”了一声扭过头。
鬼渊王这才满意,悠悠道:“她好像已经料到,早早的把自己的一魂一魄留在其他地方。”
这话像一束阳光,一瞬间点亮子夜暗淡的眼眸。
“在哪里?”
“这应该问你自己啊!”鬼渊王回道。
子夜脑海中许多场景在回放,寻找着有可能存在的一切蛛丝马迹。
怀里的女子手又垂了下来,顺着白皙的手臂看去,布满一个个血洞,子夜心疼的拉过,纤细的手腕轻轻一握便要断开。
不对,手镯,手镯呢?
那个手镯是自己用精血炼制的,送给别人戴上很难拿下,除非,除非是她自愿拿下的。
所以,所以~那一魂一魄就是在那手镯上?!
新的希望又再起燃起,子夜身上重新冒起淡淡的红光。
鬼渊王看到子夜重新振作,又瞟了一眼那怀里的女子轻轻摇摇头,立马向着灵悦飞身而去。
“月儿,还有救是吗?”灵悦看到远处冒起红光的子夜,猜到大概。
鬼渊王点点头不可置否。
温柔拉过灵悦手,紧紧握在手中往外走去。
“子渊,我们去哪儿?这里~不用管了吗?沧海宗主还没出现,肯定有后招,我们要不再看一下。万一那孩子需要我们呢!”
鬼渊王没有停下,走出一段路才缓缓道:“你可知那‘血玲珑’是我用精血做了送给你,是什么意思?”
“知道啊,为了保护我啊!”灵悦才说出口便反应过来,他猜到鬼渊王的意图。
急忙解释:“当时那个场景,我没得选,只能交出去~子渊,我跟你说当时~~”
一只衣着暴露性感的女鬼带着一群绿幽幽的邪灵恶鬼站在原地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其中一只恶鬼问道:“妙娘子,我们真不跟着老大走了?”
妙娘子眼眶微红抽抽鼻涕,顿了顿才道:“老大刚说了,让我们随新主。”
“那我们新主是谁呀?”
“笨呀,那边那个被红光包围的人,可不就是新主!”
“新主不是需要打败老大才可以上任的嘛?”
“啊哟,没看出来现在老大主动让出,要与灵王去退隐了嘛~”
“好啦好啦,一个个别哭唧唧的,老大等了灵王一千年了,现在灵王也是仅剩灵魄,老大肯定是去帮灵王修炼出肉身啦。”
“你们快看,那边,那边,新老大好像挺厉害的!”
顺着众鬼的目光看去,从灵渊洞里又涌出一群黑衣人,战斗力比之前那一批要强很多,全部带着黑色面罩,面罩上挂了一圈黑石。
围成奇怪的队形,把全部人都包围住。
赤明旸听到鬼渊王与子夜的对话,悄悄走到子夜身旁,压低声道:“把阿月交给我,我先带她出去。”
阿玫和阿男带着傀儡军也围了上来:“我和阿男去开道,我们先护送阿月出去。”
叶泽不知从哪儿传音过来:“我先去死囚岛找阿月的手镯,各位多加小心。”
子夜点点头,拖下外袍小心裹住月儿,递给赤明旸,依依不舍的抚摸着没有血色的脸颊,“月儿~”,才小心翼翼递给赤明旸。
赤明旸抱过月儿,和阿玫一起迅速往反方向跑去。
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夜魑宗主,林璃月已经死了,你就接受这个事实有这么难吗?!”
黑衣人让开一条道,贾陇终于露面,沧不易跟随在一旁,手中捧着“血玲珑”,只是被黑色铁链困得严严实实。
“血玲珑”看到是子夜,全身红丝线都在奋力挣扎,却还是被锁的严严实实。
子夜瞟了一眼,嘲笑道:“你居然跑去灵渊洞把‘血玲珑’又找了出来?你看不出来它一点也不喜欢你吗?贾陇。”
“哼~~~”贾陇冷哼一声,斜睨子夜一眼,对沧不易耳语了几句。
沧不易把“血玲珑”递给贾陇便带了几个黑衣人退下。
没过一会,一声哨声响起,贾陇眉尖挑起,一把扯下捆住的铁链。“血玲珑”恢复自由,本该逃跑的,现在却一动不动悬在空中。
诡异的哨声响起,刚才死去的黑衣人开始在地上挣扎,就连那些被撕碎的尸体也开始颤动。
子夜祭出“狼月”紧握在手,这一幕也不陌生,跟碎石滩上那一幕一模一样。看来马上要有邪灵出来了。
“走!”阿玫带着傀儡军开始发力,想要硬生生冲出一条道。
赤明旸把林璃月牢牢系在背上,祭出“火旸”向着黑衣人砍去。
奈何黑衣人数量实在是太多,出去的速度还是太慢。
子夜扔出“狼月”,夜灵也一并冲出去,黑衣人倒下一片,明知这群到下的黑衣人马上就会变成邪灵恶鬼,但至少那是冲着子夜来的。
夜灵撕红了眼,怒气冲冲往前杀去,赤明旸紧跟其后,硬是砍出一条生路。
贾陇觉得林璃月已经死了,引来子夜的目的也已达到。本来计划是想让子夜与鬼渊王先大战,不管谁赢都有利,没想到鬼渊王居然直接走了。没有等来这一场精彩绝伦的大战,能亲自对战子夜,炼制新鬼王,那也不算亏。
一阵阵鬼哭狼嚎传来,子夜知道它们要来了。
往远处看去,夜灵驮住赤明旸已跑远,心里安下心来。
很好,现在只剩下自己与他们了。
这笔账可真得要好好算算。
子夜被一团赤红包裹,手握长剑,头发无风自鼓,眼底填满了决心与自信。独自面对贾陇以及身后的一群黑衣人,还有正在从尸体中钻出来的新鬼。
“血玲珑”夹在他们之间升至半空中停住,黑气源源不断从中间冒出来,形成一片屏障护住贾陇一方。
子夜手中“狼月”在身边狂舞,瞬间变幻成万把红剑,一把剑正对着一个黑衣人。
“去。”
红剑瞬间瞄准目标射出,却被黑气挡住,剑锋没入黑气中被纠缠住。
子夜冷哼一声,指尖一道红光划过,注入到每一把红剑中。红剑被注入新能量,瞬间爆出红光,冲破黑色屏障往前飞去。
黑衣人瞬间全部倒地。
贾陇不慌不忙,轻笑道:“看来新鬼王还是喜欢与鬼打交道。”
子夜不予理会,一抬手便收回“狼月”。
他站在原地,安静的等待着新鬼全部“破壳而出”,虽然没有与鬼渊王正式交锋,他也想证明下自己有实力成为鬼王。
一片热气腾腾的新鬼已集结成队,还带着死去时对子夜的愤恨,龇牙咧嘴迫不及待想要上前撕碎子夜。
贾陇道:“这十万新鬼,不知新鬼王准备好了嘛?”
“啰嗦。”
子夜轻轻合上眼,从体内向外源源不断爆出红光。顿时漆黑的夜空被染得赤红,连月亮也变成血月挂在空中。
妙娘子带领万鬼军团在灵渊洞口默默看着这一切。
“妙娘子,新鬼王独自一人,我们要不要去帮他啊?!”
“他没有打败鬼渊王,我不信他有那个能力!”
“对,对,就是我们也是有头有脸的鬼,哪能随便就跟随那个毛头小子”
“等他死了,我们刚好可以回去找鬼渊王,嘿嘿!”
远处的天空开始乌云滚滚,预示着一场战斗要开始。
妙娘子不耐烦的吼道:“都给老娘闭嘴!”
万鬼军团顿时安静下来,继续在灵渊洞口默默观察战况。
一阵天雷闪过,子夜一头红发在空中飘洒,一身红衣在半空中夺目刺眼。
只见他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眼睛再次睁开,血眸直直盯着眼前的一片幽绿,手掌打开,千万柱红光射出。
“滋滋滋”声四处冒起,近一半的新鬼随着声响原地蒸发,没来得及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便变成一缕气体消失了。
其他新鬼面面相觑,看着空中消散的气体,恐惧感油然而生。
“啊啊啊啊,他到底对我们做了什么?”
“我~~我本就是邪灵,我本就该追随鬼王的!”
要追随鬼王的声音四处响起,有的鬼甚至已经向子夜这方飘来。
子夜冷哼一声,挑衅的看着贾陇,“这就是你的万鬼大军?”
贾陇恨恨的咬着牙吼道:“沧不易~~”
诡异的哨声再次响起,一排黑衣人又从四面八方涌出来围住这群要倒戈的新鬼。
这群黑衣人全身上下贴满符咒,整齐划一的从兜里拿出匕首向脖颈处抹去。
他们的鲜血从体内流出,不过没有留下地上的土里,全部都被血玲珑吸去。
随着吸入的血越来越多,“血玲珑”慢慢膨胀变得硕大无比,更多黑气从里面冒出。
那些黑气好似通人性,把子夜团团围住,甚至连红光也被包裹其中。
子夜仔细感受着这围拢来的黑气,比起之前接触到的黑气少了几分邪性,甚至还有些熟悉的气息。
“子夜~~子夜~~”黑气中有人在呼喊子夜。
子夜四处查看都是黑峻峻的雾气,看不到人,明明声音清晰的传来。
“阿夜,你不要再乱跑了,快跟妈妈回家~”
“子夜,我其实不喜欢你,我喜欢赤明旸~”
“宗主,你快回来吧,夜魑要完了~”
无数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吵得子夜耳朵嗡嗡作响。
身上的红光渐弱,胸口上下起伏,他明知道这些声音都是黑雾产出的幻觉,这一个一个字却还是不由自主的钻进耳朵。
其他都可以,唯独月儿不可以喜欢赤明旸!
这黑雾似乎能看到他的心,更多月儿的声音涌出。
“赤哥哥又是名门正派,长得帅,品行好,谁家女孩子不喜欢他!”
“他还很有钱,从小都是金枝玉叶的长大,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公子范,肯定选他呀~”
“要是能嫁给他,我可就一辈子衣食无忧,不用忧心有人要害他,可以开开心心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住口!!!!!”
子夜微怒,大声吼道。没想到黑气瞄准他开口的瞬间,顺着他喉咙钻入心口。
顿时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连通经脉席卷全身。
无力感传遍全身,法力完全使不出来。一阵失重感,“砰”子夜从半空重重摔到地上。
一阵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新鬼群中传出一句话:“还是龙宗主厉害!”
紧接着一阵欢呼声一句高过一句!
“龙宗主!沧海!”
“龙宗主!沧海!”
半晌,子夜躺在地上还是一动不动。
血月慢慢褪去散发出暖黄色的光。
欢呼声还在继续。
这时,草丛中黑影攒动,其中一个黑影道:“师兄,鬼渊王的这个考验会不会太残忍了,要是子夜真嗝屁了,我们怎么跟月儿交代啊!”
“啊呀,应该不会吧,要是连这点黑气都打不过,以后怎么把月儿、把这万鬼大军交给他!”
“不要吵,他哪有那么弱!夜魑短短那么几年就壮大成这样,他也是经过那么多次万鬼反噬的,安静,给他点时间!“
灵渊洞口处。
“妙娘子,我们要不要去看看,他真不会就死了吧!”
“那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去找鬼渊王了!”
“好耶,还是鬼渊王更厉害一些!”
“你们都给我闭嘴!!!!”
子夜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连抬起眼皮的力气也没有。脑子晕晕乎乎,林璃月与赤明旸的脸在眼前来回交替,最后既然当着他的面抱在了一起。
“不行~”子夜在脑海里大声喊叫着。
“子夜,月儿跟我在一起不好吗?跟你在一起,你看到了~她会死的!”赤明旸拉着林丽月的手站在子夜面前,又当着他的面搂住林璃月的腰,两人打闹着就在他眼前嬉笑。
“月儿不会死~”子夜声嘶力竭的在心里吼道,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一阵青草香扑鼻而来,“子夜~”
是月儿的声音,子夜想要转头,身体却动不了一点。
“子夜,我好疼,你快拉我一把~”
“月儿,月儿~”耷拉的脑袋,被血浸透的外衣,爬满手臂的血洞。在空中飘啊飘,子夜奋力挣扎着想要抓住,可还是动弹不了。
“月儿~月儿~月儿~~~”
在树洞中,他浑身是血躺在地上,无望的看着从树洞中洒落下来的星光,也是这般浑身无力,“你别怕,我是灵谷月儿,我这就给你输送灵力。”
“月儿”
“月~~儿”
子夜猛然睁开双眼,周围欢呼声逐渐清晰,胸口一闷,口中一甜,吐出一口黑血。
凝神屏气,红光再次涨起,把残留在经脉中的黑气烧的“滋滋”作响。
新鬼军看着重新站起来的子夜,都目瞪口呆站在原地。
贾陇眼角抽蓄一阵,道:“还是小看了你!”
子夜低头不语,月亮又蒙上一层血色,红光再次照亮整片夜空。
不等反应,新鬼军团在一声声爆裂声中炸成一朵朵红色火花永远的消失在空中。
一阵哗然,新鬼们只顾着自己逃窜。却没逃出多远,便被抓了回来。
“子夜鬼王,这些小毛头怎么处置?”
妙娘子带着万鬼大军把逃窜的新鬼围在中间,一片浩浩荡荡的幽绿站在子夜面前。
子夜扫了一圈鬼渊王留下的万鬼军团,嘴角勾起道:“随便你们。”
“是。”
顿时一片鬼哭狼嚎的求饶声不绝于耳。
贾陇升至半空,黑雾缭绕看不清脸庞,只听他道:“现在就看看是你的万鬼军团厉害,还是我的‘血玲珑’厉害!”
说罢便用剑划破掌心,滴滴鲜血乘着黑气血往“血玲珑”送去。
“血玲珑”被贾陇鲜血沁入,顿时戾气横生,隐隐有恐惧的尖叫声从黑气中发出。
万鬼军团一瞬间安静下来,纷纷放下手中的动作,整齐划一排好队跪拜在贾陇面前。
子夜冷眼看着这一切,贾陇仰天长笑,他感觉此时此刻的自己就是神。
对着万鬼军团一声令下,“杀他。”
万鬼整齐转身向着子夜袭来。子夜不慌不忙,左右闪躲,不经意间飞身到“血玲珑”身旁,他坚定的伸出手掌,不顾黑雾的灼伤,牢牢抓住“血玲珑”。
黑雾不断攻击他的手臂顿时鲜血直流,全部被“血玲珑”吸收。
攻击子夜的万鬼军团停下了动作,只是呆愣在原地,反复看看贾陇又看看子夜。
贾陇不可置信的看着子夜举动,再次用剑划伤掌心,鲜血乘着黑雾再次往“血玲珑”送去,这一次,鲜血却没能沁入“血玲珑”。
贾陇恶狠狠的盯着子夜,他不敢相信,自己花那么多时间那么多功夫炼入的黑曜石就这样被打破?
祭出“黑龙”往前搅去。
子夜不慌不忙,握紧“狼月”上前应战,一黑一红两束光影在夜空中飞舞,看的地上的黑影一愣一愣。
“师兄,之前没看出来,这子夜挺厉害的.”
“能被我们月儿看上的人,能差吗?”
“嘘,别说话,看他们打架。”
“我说灵木,你今天话是有点多!”
“嘘!!!!”
天空中红光暴涨,黑雾也越战越勇,两人打的不可开交,一时之间难分伯仲。
都没看到远处的“血玲珑”慢慢把黑雾逼散,石缝中一根根鲜红的血丝冒起,似乎感受到了子夜的气息,快速向子夜飞去。
地上的万鬼军团又再次吵闹起来,看着天上两束光影,纷纷大喊:
“子夜鬼王加油~”
“血玲珑”飞至子夜身旁,想要与他一起并肩作战。
贾陇看着“血玲珑”已变回原来的摸样,顿时表情狰狞,甩出“黑龙”向“血玲珑”砍去。
“叮”一声脆响,“黑龙”被弹回,剑锋上出现细微的裂痕。
贾陇见无用,低头扫视一眼灵渊,除了一片绿幽幽的万鬼军团,他的新鬼、黑衣人均已战损。
似是下了最后的决心,他握住“黑龙”往自己手腕处抹去。
顿时黑血汹涌喷出,溅在“血玲珑”身上,化成浓稠的黑雾围绕在它周围。
子夜皱起眉心,看着贾陇疯狂的样子不解,为什么他那么执着于“血玲珑”,这也不过是鬼渊王用精血做给灵悦的信物啊!
轻叹一声,有的人只相信自己认定了的东西,说再多也会被认为是辩解。
多说无益,那就不如~~~
“狼月”在空中化成千把血剑,剑锋纷纷对准贾陇。
贾陇不管不顾,还是对着“血玲珑”疯狂输血。
子夜扶额,那就成全他吧,“去”
数千把血剑瞬间刺穿贾陇,却没有一滴血流出,他瞪圆双眼,还是不可置信的盯着“血玲珑”,奋力把体内最后一滴血输送到“血玲珑”。
“血玲珑”一次性被灌入带着那么大戾气的能量,在微微颤抖。
万鬼军团都屏住呼吸,定定看着这块“石头”。
虽已被万箭穿心,贾陇挺着最后一口气想看到“血玲珑”最后到底是不是听命于自己。
“血玲珑”抖动越来越大,传来轻微爆裂声。
“嘣~~”一声巨大的爆破声紧接着在空中炸开,“血玲珑”最终还是承受不住这份能量炸成了碎石块。
贾陇看着飞到自己身旁的石块瞳孔放大,呢喃道:“为什么,为什么~”
“控制万鬼军团的从来不是一块石头而已,是要成为万鬼之王。”子夜从空中落到贾陇身旁。
“你~~你骗人!这可是传说中可以号令‘万鬼军团’的‘血玲珑’啊!”贾陇撑着最后一口气道。
“不信,你看那边!”
贾陇顺着子夜手指看去,刚才碎了的“血玲珑”在空中留下最后一副画,是鬼渊王和灵悦在~~~
没坚持看到最后一眼,贾陇瞪着双眼满脸不甘的倒在地上不动了。
万鬼军团看着天空中的画像“哇”声一片。
子夜看了天空一眼摇摇头转过身,对着草丛道:“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灵空、灵木、灵雨、灵妙几人这才悻悻从草丛中走出来。
“子夜啊,这个~你什么时候发现我们在这里的?”灵空道,
“刚才在灵渊洞的时候鬼渊王是不是把‘血玲珑’里的黑曜石清除了?”子夜没有理会灵空的招呼,自顾自的问道。
“师兄,他怎么会知道的!”灵妙惊叹道。
灵空连忙对着灵妙使了使眼色,继续道:“子夜鬼王果然聪慧过人,月儿果然没看错人。”
“对了,方才收到一只‘灵鹤’,看着像是月儿做的玩意儿~~~”灵空继续道,
“从哪里飞来的?”子夜眼眸瞬间充满杀气,追问道。
“从夜魑~说月儿她~”未等灵空说完,一阵清风吹过,子夜已经飞身而去。
“说月儿她的手镯找到了。”
“师兄别说了,我们快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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