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第四十三章渐行渐远
寒假比较短，春节是肯定要在家里过的，周褚抽不开时间去A市，他又想看纪繁声，只能等梁叙或者梁述有空视频通话，他才能看到心心念念的人。
但那犹如饮鸠止喝，远远不够。
高三要补课，比他们晚放假，周漾就在县里面多留了一会儿。
家里由周褚看着，爸爸妈妈估计年关才回来，他得要负责爷爷奶奶的饮食。
以前爸爸妈妈不在，会拜托隔壁奶奶给爷爷送饭菜，如今周褚回来了，这件事就落到他头上。
他们搬了新家以后奶奶住一楼，考虑到爷爷生活起居不方便。爸爸就在楼梯下放了张床，床前墙壁，床尾是客厅，爸爸又抬了张废旧的大桌子挡住，上头再放两个爷爷装衣服的箱子。
一个简陋的住所就这么腾出来了。
其余东西还是老家带过来的，已经掉漆的正方形红漆木小桌子和箱子，只不过换了一张崭新的蚊帐。
爷爷方便用的小桶每天都要及时清理，否则在客厅里会闻到味道。
周褚清理好便桶发现爷爷的手指甲有些长了，距离上次周漾给他修理指甲的时间也有一段时间，他又帮爷爷修一会儿指甲，爷孙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
隔天周褚去看许奶奶，老人现在听力也不怎么好，听说每天总喜欢坐在门口张望，也不知道她是在等什么人。
周褚知道她在等什么人，只是他现在没有办法把那个人带回来。
见周褚来，老人脸上堆起笑容，问他纪繁声有没有回来，要不要吃饭。
周褚不忍地移开眼睛，跟她说自己是一个人来看她的。
大冬天的老人也不生火，临近年关，可是他在老人这里没有看到一丝过年的喜庆。
周褚心疼地帮老人劈柴生火，多余出来的柴火给她堆放好，老人住的房子冷风直灌，四面漏风，周褚又找东西给她四处遮风，帮她打扫房子。
老人精神不怎么好，等周褚做完这一切，已经坐在火堆旁昏昏欲睡。
他从兜里拿出几张钱递过去，老人看见钱一下子就惊醒过来，摇摇头将钱推回来。
“奶奶您就收下吧，多给自己添些衣服，多买些吃的。”周褚强行将钱塞给她。
老人眼里含泪，花白的头发落在鼻尖，执意将钱还给他，“不能要，你有这个就够了，我不出门，政府给的补贴够用，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周褚想了想还是收回钱，他应该直接给许奶奶买东西来才是，老人平时足不出户，给她现金确实用处不大。
腊月底，家家户户用竹条扫家驱邪，寓意着扫去去年的霉运，希望新的一年福气满满。
近几年生活有了很大改变，村里的生活水平也提升了，除夕夜早上大家伙忙忙碌碌给自己家贴上烫金色的对联，还未过年，小孩子已经迫不及待拿出自己的小鞭炮在家门前乱放。
小小的鞭炮放在地上，或者插进泥土里，拿着一根点燃的香过去点，然后捂着耳朵跑开，那鞭炮就在土里炸开了花。
周褚津津有味地看着，周漾却显得心不在焉，周褚察觉到了异常，换作平常周漾早就上前加入了，现在盯着前方发呆的模样十分古怪。
“哥，你有心事？”
“啊。没事。”周洋回过神故作轻松地摆手，“我能有什么事。”
“你今天怪怪的，跟程秋恪吵架了？”除了这个周褚实在想不出还有谁对他哥又这么打的影响力。
周漾勉强笑了笑，但这个笑容异常难看，“一点小事，说清楚就好了，不重要。”
周褚不相信一点小事能让周漾魂不守舍一早上，但周漾不想多说，他也逼问他。
除夕夜。
吃完团圆饭后就是分发压岁钱的环节，这是他们从小到大都期待的环节，一群小孩围着大人，眼巴巴盯着他们手里还未发完的红包，排队等下一个到自己。
周褚和周漾还在读书，压岁钱当然也少不了他们，不论是年长的还是年纪小的，，收到的压岁钱是一样多，周漾打电话去了，周褚就帮着拿他的那一份，准备上楼顶找他。
此时时候不早了，各家各户陆陆续续点燃烟花，见有一家开头，人们纷纷点燃早已摆放好的烟花，五颜六色的大烟花在天空炸开，然后短暂的美丽之后稍从即逝。
轰天雷的声音是最大的，点燃它时不少小孩都会捂住耳朵，躲得远远的。
夜里有些冷，周漾忍不住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衣服，他拿着手机靠近嘴巴，连声音染上了几分夜色的朦胧，“除夕夜快乐呀秋恪。”
“除夕节快乐。”
他闭上眼睛，等睁开时眼眶都红了一圈，“我们能不能不吵架吗？为什么一牵扯那个苏愿，你就这样。”
“首先我不想和你吵，其次，哥哥，你没发现是你在抓着不放吗？现在学习压力很大，你让我很为难。”程秋恪的声音冷了几个度，整个人也不耐烦起来。
“抱歉，我也不想这样，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看见你和别人在一起我会吃醋。”
“我知道，我以后会注意的。”
“我……”
“秋恪，快来吃饭啦！”
那边隐约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周漾来不及听清，程秋恪就匆匆挂了电话，“我这边还有点事，晚点再说。”
电话那边已经是“嘟嘟”一阵忙音，周漾失神的看着手机。
抬起头就看见周褚站在不远处，他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他听到了什么。
“哥，电话打完了？”周褚走向他，将他的红包递给他，“刚刚找不到你，猜到你在这里了。”
“小褚，我……”
“哥真的很喜欢他吗？”
“嗯。”周漾不再躲避，坚定地看向他，“非常喜欢。”
“可是学校关于他的传言很多，包括他现在跟一个女生走得很近，这些你知道吗？”
爆竹声已经歇下去了，所以周褚的声音清晰地落到周漾的耳朵里，哪怕已经知道，到此时心里还是难受得不行。
他勉强笑了笑，“我知道，那个是他同学，同学嘛，在学习上互帮互助很正常，也怪我，学习成绩不好，没能上得了普高，帮不了他什么。”
“放心，我知道及时止损，就算以后没可能，但是现在我想陪他走下去，可以吗小褚？”说到最后周漾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一丝祈求。
“我知道了。”
插入书签
插入书签
↑返回顶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