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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亲自结束
书房里,陈桥第五次抬起头。
“怎么了?”陆以尧从文件上抬起头来,问他。
陈桥揪着自己的手,似乎很是纠结,“股份是骗陆董的吗?”
陆以尧的表情淡了,很认真地说,“不是,我是真的给你转了。”
陈桥错愕地看着他,随后低下头,“为什么?”
陆以尧的唇拉成一条线,很快就轻轻地弯了弯,“没有为什么,我要你帮这样的一个忙,你却什么都没要。我拥有的东西不多,财富有一点。我只是想把我能给的东西给你。”
“可是,那是您母亲给您留下来的股份。”
“嗯,但她告诉过我,钱和权都不是最重要的,我给你股份,一是为了感谢你帮我的忙,二也是对你这些年工作的认可。你说的确实对,你很优秀,我想把你留在我的身边。毕竟你要面临的是我的父亲。股份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诚意。”
“所以,”陈桥有些惊讶,“是早就预料到您父亲会对我发难吗?”
陆以尧轻笑,“也没有,但是他那个人以利益为重,现在他应该不会把你怎么样了。”
“但是,转移股份这种事情,对公司是有影响的,股东那边……”
“我已经都处理好了。”陆以尧看着他,“相信我好吗?”
陈桥对上他深情的眼睛,低下了头,小声道,“若是我带着这部分股份与对家公司合作,您不怕吗?”
“陈桥,”陆以尧叹了一口气,“我相信你不会,而且我做什么事情都是经过深思的,我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也不会给自己找麻烦。你也相信一下你自己好吗?”
陈桥不说话了,陆以尧给他转的股份不算多,但绝对很有份量。这份诚意太重,让陈桥有些心颤。
“我是认真的,你要考虑一下我吗?”
话题一下又回到了原地,陈桥瞬间崩紧了身体,欲言又止地看着陆以尧,陆以尧走过去在他的肩膀拍了拍,“不要急,慢慢想,无论你的选择是什么,我都会尊重你的。”
心情并没有放松下来,反而心里沉甸甸的。他无法立即回答陆以尧的问题,在这之前他得先面对一件事,那场同学聚会快要开始了。
他没有告诉余乐他会去,他并非想去对谁发难。过去的记忆如同一根刺,他不亲自把它拔出来他就永远不可能痊愈。
这个世界压根没有恶有恶报,所谓的报应只不过受害者的自我安慰罢了。
但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想放弃一直以来支撑着他的东西。
夜已经很深了,陈桥睡得安稳。离他不远的卧室里,陆以尧站在阳台上,神情淡漠地看着手上的平板。上面是他让人查的资料。
良久,他把平板扔在身后的布艺沙发上,他望着不远处的山林,眼神格外深邃。
夜染上了寒意,吐出来的气息都带着淡淡的白,陆以尧交握双手,撑着下颚,身上打上了一层温暖的灯光。
现在是晚上2点,跨越了数万公里的美国,正是下午2点,十二个时差的距离,让这个世界的一半的人们作息颠倒。
但无论如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是人类生存至今的法则。
陆以尧的指尖带着些许寒意,他静默地如同一座雕像。万籁俱寂、只剩他孤寂地站着。
终于,他动了,拨通了电话。
“你好,请问陈医生在吗?”
“你好,请问陈医生在吗?”
门的后面出现一个年轻人,对方穿着西装,年纪看着不大,但气质很是出众。不像是来看病的,倒像是出席一场金融会谈。陈静笑着把他迎到椅子上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水。
“你想了解什么事情呢?”
陈静已经提前了解这位病人的基本资料,陈桥,是附近公司的金融顾问。
陈桥拿着杯子,细细地摩擦着杯壁,像是在斟酌怎么开口。
陈静轻笑了一下,“你慢慢想。”说着就站起来,用手招了招,一只有些胖的橘猫灵活地从书架上跳下来,跑到陈静的手边,蹭着她的手背。舒服的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陈桥严肃的表情缓了缓,终于低着头开口了,“我觉得我好像生病了。”
墙面上的指针一点一点地移动,午后的阳台透过窗棂打在木质的地板上,皇上舒服地晒着太阳。
忽然,“啪”的一声,皇上瞬间炸毛。不远处,陈桥虚弱地捂着脸,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颓废的气息。
陈静给他又重新倒了一杯水,安慰他,“你已经很棒了。”
陈桥接过,沉默了一会问,“会很麻烦吗?”陈静立刻反应过来,陈桥是在说他的情况,她郑重地点了点头,“不会的。”
“陈教授,陈教授?”
一声声呼唤把陈静给唤回现实,她抱歉地冲屏幕前的陈桥笑了笑,“抱歉我走神了。”
陈桥无奈,“很累吗,你去那么多天了,什么时候回来。”
陈静轻笑,“是皇上给你惹麻烦了吗?”
“没。”陈桥看起来心情还算不错,“就是他最近吃胖了不少,我现在在给他控制饭量,他好像有点不愿意。”
陈静笑得开心,“麻烦你了。”
“你最近怎么样了?”
陈静想起自己最近接触到的案例,“还算顺利,现在在和这边实验室的研究人员一起在讨论一个案例,挺有意思的。”
“什么案例?”
陈静想了想,“一种算是精神上的症状,类似于青春期的中二病,但是患上这种症状的人并不能分清现实,会把脑海里所想的代入现实。但是患上这种症状的人与我们现在所看到的精神病或精神分裂不一样,这是一种可自愈的病症状。现在我们在讨论它应不应该归类到精神疾病的范畴。”
陈桥有些兴致,“是吗,能自愈,但是如果在这个症状的期间,这个有这种症状的人伤害了无辜的人,会不会把他当成精神病抓起来,这种是很难确定的吧。”
陈静叹了口气,“问题就是这个,我们现在的意见正处于分歧,一半的学者认为这种病应该归于精神疾病之中,但一半的学者认为这顶多归于心理问题。”
“好像有点麻烦。”
陈静笑得温柔,“我并不认为这是疾病,就像是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敏感多疑、热血激动,过了那个时期一切都恢复正常。但是这个时期有长有短。而且那些病人,大多都是有自己的痛苦,那些外在所造成的压力让他们寻找自己内心的乌托邦,也就是这种症状的来源。说是疾病我愿称为一种自救。”
陈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陈静继续说,“现在站在反对派系的学者还有研究员挺多的,对了,我还见到了一位与我理念很相近的研究员,是个华人,他在这方面的造诣很深,我学习了不少的知识。”
“那挺好的,他乡遇友。不过那个病的名字叫什么,我觉得我可以去了解一下。”不知道为什么,陈静说的这个症状莫名地让他有些在意。
“名字也挺中二的,叫异世症。”
陈桥最近搬回了自己家,并不是为了躲陆以尧,而是他必须让自己静下心来去面对明晚的那场同学聚会。
陆以尧不了解他搬走的原因,看起来有些失望,但还是亲自把他送回了家。连带着那只乐不思蜀的橘猫一起带了回来。
皇上看起来颇为失望,因为在别墅区不远处有一户人家养了一只萨摩耶,这位自来熟的胖橘猫在一次去遛弯的时候去偷吃了人家放在院子里的狗粮,被萨摩耶的主人当成抓获,被关在狗笼里面等待陈桥去接他。
虽然两个小家伙的第一次相遇并不算美好,但是不妨碍后来他们成为跨越物种的好朋友。陆以尧笑着说他们这是猫猫狗狗的友谊。
想到这,陈桥情不自禁地弯起嘴角,皇上有些闷闷不乐地趴在猫爬架上面睡觉。
他住在城市中心,能俯视这个城市的夜景,璀璨华丽,每一次俯瞅脚下的每一寸土地,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利益、权利、野心、以及欲望都放得无限大,那些阴暗的、扭曲的想法把他淹没,但每一次他躺在床上,他都觉得自己站在千万米高楼之上,一不小心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无数只狰狞的手拽着他的胳膊与手,拉住他,想要把他拉下深渊。
他的表情有些凝重,无论如何,他都得在明晚把过去的事情画上句号。
毕竟,他已经为此挣扎了那么多年了。
天上的星光很是暗淡,在这个发展得最前沿的城市,星星是越难能看到了。花草的染上夜的余晖,冰冷的枝丫落下凝成水的露珠。滴答一声,惊扰了冥想中的人。
电话的铃声让陆以尧吃了一惊,他接通,电话里面却是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
“陆先生,你好。我是陈静。”
“你好,我是陆以尧。”
陈静的话语里带着兴奋,声音也有点小,似乎是压着声音在角落里和他打电话,“我听我的助理说你联系了他,我很惊讶。我今天一直在开会,在得知这个消息,实在是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给你来了电话。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不会,我正好没睡。”
陈静舒了一口气,“所以你的来意是为了陈桥吗?”
“嗯。”
陈静并未有多惊讶,或许是说她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从陈桥第一次用低沉、毫无情绪的嗓音说起陆以尧时,那是他治疗那么久以来,第一次眼里迸发出了光芒。
后来,陈桥告诉她,陆以尧邀请他住进了家里,她就更确信陆以尧会来找她。
“他告诉了你什么吗?”
“没有,”陆以尧看着天上完全被乌云盖住的月光,低头笑了笑,“但是我想知道他的所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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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没人吗,没人吗。(探头)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他要亲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