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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此时，上海的另一家豪华七星级酒店里，几个美国人看着中间的电脑屏幕，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随即，他们看向操作者，忍不住想：“威廉竟然输了？”
威廉可是他们公司技术上的首把交椅，连他都输了，他们这次来上海参加网络安全世界博览会，还能成功吗？
他们刚才还在谈笑，对明天的博览会信心十足，以为凭着他们的技术能横扫中国。有人忽然说要给中国的网络公司一个教训，威廉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不过中国的网络安全公司很多，来参加博览会的公司也很多，选哪家是个问题。有人现场做了个随机程序，随机到了一家叫永安的小公司。
威廉当时耸耸肩膀，面带笑意：“虽然我更希望和中国的凯塔尔公司较量一下，不过先教训一下这个永安也好。”
结果反而被永安给教训了。
看着电脑屏幕上硕大的感叹号图标，房间里的所有美国人都沉默了。
威廉突然站起来，怒吼：“这个永安绝对不是一家小公司！这个人，”他指着屏幕上的感叹号，“绝对不是一般人！”
有人忍不住说：“威廉，千真万确，永安只是一家小公司，在中国顶多排前五十。”在中国，最有名的网络公司是凯塔尔，永安，他们听都没听过。
“不可能！”威廉现在就像被拔了鬃毛的狮子，脸涨得通红：“就算在凯塔尔，也没人能比得上我的技术！这个永安肯定是伪装成老鼠的大象！”
“哦，威廉。”一个人同情地看着他，“现在的中国跟以前不一样了。”
威廉一听更愤怒了，原地转了两圈，抓起一把椅子猛地摔到地上，喘了一口粗气，瞪了所有人一眼，怒气腾腾地走了。
这里发生的事情皇甫一帆自然不知道。
见皇甫一帆揉眉心，樊熙关心地问：“怎么了？是不是累了？”没等皇甫一帆回答，他又说，“也是，换了谁弄了这么一场都得累。我在这里有一张床，你去躺会儿吧。”
皇甫一帆摇摇头，说：“不累。”他当然不会对樊熙提起自己弟弟迷信的事，转而说：“这次攻击我们的是美国的K公司，对手不弱，我差点儿没挡住。K公司实力很强吗？”
樊熙想了想，说：“K公司实力不算弱，在美国能排到前五，不过他们攻击我们干什么？”他皱起眉头，“咱们永安虽然这两年打出了不小的名声，比起凯塔尔那样的老牌网络公司还是差一些。我是说名声，不是说实力。”
皇甫一帆思索了一阵，说：“应该是为了明天的网络安全博览会，先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哦。”樊熙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恭喜他们，撞上南墙了。”
皇甫一帆被他的说法逗乐了。
樊熙笑着说：“走，去喝两杯庆祝一下。”同时揽住皇甫一帆的肩膀。
“不了，我要走了，小顺下午就回来了。”皇甫一帆把樊熙的肩膀拿下来。
“你别整天围着你弟弟转啊。”樊熙一脸恨铁不成钢：“他都那么大的人了，比你还高半头，你整天围着他转，他也会嫌烦。”
“他会嫌烦吗？”皇甫一帆愣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樊熙连忙说，“我是说你得给他留点自己的空间。你看，你们来上海了，他在上海有大学同学，让他和同学在一起玩多好啊。他毕业才一年，和大学同学的关系还热乎着，有说有笑的，比和你这个哥在一起强多了。”
“……”皇甫一帆沉默着，慎重思考着。
樊熙又把胳膊架到他的肩膀上，说：“别老是操心你弟了，我看他没事。倒是你，明明是个哥，却操着爸妈的心，显老。我比你还大一岁，现在别人看咱们两个，都该说你是我哥了。”
“我可要不起你这样的弟弟。”皇甫一帆白了他一眼，又把他的胳膊拔下来。
“走吧，去喝杯酒。”樊熙又说了一次。
“今天还是算了，小顺说了下午会回来。”皇甫一帆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行吧。”面对皇甫一帆这样的弟控，樊熙也无可奈何：“不过，一帆，明天世博会你一定要来，这是咱们一炮打响的好机会。你要是不在，我怕hold不住。毕竟，像咱们这样的技术公司，还得靠技术说话。”
皇甫一帆知道樊熙说得对，可是弟弟那里怎么办？但这次网络安全博览会确实是他们公司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点头：“好，我和小顺说。”这家公司不是他一个人的，还有樊熙的许多心血，他不能辜负。
“太好了！”樊熙露出惊喜。
皇甫一帆正想说什么，手机忽然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弟弟的电话。他连忙接起来，说：“小顺？”
“哥，你在干什么呢？”躲到阳台的皇甫风顺笑着问。
“没干什么，看书。”皇甫一帆示意樊熙安静。
“都到上海了怎么还在看书？”皇甫风顺嘀咕了一句，又说，“哥，这里有许多好玩的地方，你怎么不出去玩？”
皇甫一帆笑了，问：“你现在哪里？玩什么？”
“我现在在迪士尼呢。”皇甫风顺说了一个哥哥绝对不会去的地方。
皇甫一帆信以为真，失笑：“那你们好好玩。”
“哥，还有一件事我想给你说。”皇甫风顺回头，看着屋内热火朝天的讨论学习气氛，尽管有些为难，还是说了。
“什么事，说吧。”皇甫一帆笑着说。
“哥，老白他们准备带着我在上海来个三日游，所以今天我不回去了，等后天下午再回去。”刚才师伯祖说了，难得他们聚得这么齐，要来个集体教学讨论会，整整三天，他实在脱不开身。
“啊？”皇甫一帆有些吃惊，“小顺，你的衣服都没带。”
“我的身材和老白的差不多，先穿他的，至于其他的日常用品，直接买就行了。”皇甫风顺马上说。
“……行吧。”皇甫一帆答应了，又关心地嘱咐，“小顺，一定要注意安全。手机要保持电量，有事随时打电话。”
“我知道了，哥。”皇甫风顺觉得特别愧疚，保证，“哥，等和老白他们结束了，我哪里也不去，只陪着你。”
“咱们兄弟不用来这些虚的。”皇甫一帆笑着说，又低声问，“小顺，钱够不够？我再给你转些钱吧。”
“哥，你不用给我转钱，我这里还有很多。”皇甫风顺连忙说。
皇甫一帆心想弟弟手里现在大概有两万块钱，应该够这三天的花销，没再坚持给他钱，只说：“小顺，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啦，哥，老白叫我了。我大概后天下午五六点回去，到时候给你打电话。再见啦，哥。”皇甫风顺说完，不等回应就挂了电话，既觉得愧疚又松了口气。
屋里有人叫他：“风顺，快来，讲讲这张符怎么画的？”
“来了。”皇甫风顺高声应了，进了屋。
另一头的皇甫一帆挂了电话，对樊熙说：“小顺要和同学玩整整三天，不回来了。”
“那正好。”樊熙笑了：“他和同学去玩，你来参加世博会，两不耽误。”
皇甫一帆也觉得这样正好：“今天我不回去了，再把程序检查一下，保证明天万无一失。”
樊熙自信地点头：“明天，就是咱们永安一炮打响的日子。”
第二天一大早，皇甫一帆在检查最后一遍程序，樊熙则带着人再次检查各种硬件。与此同时，皇甫风顺在酒店里对三位祖师讲解他昨天制作驱鬼符的思路。
二十分钟后，樊熙和皇甫一帆准备完毕，开始驱车前往世博会现场。同时，酒店里的皇甫风顺讲着讲着，忽然说：“师父，我觉得应该做一种能够识别附身鬼的符。”因为除了他们，普通的玄门弟子没办法看穿附身鬼。
清云道长眼睛一亮，说：“你说说看，怎么办？”
“让我想想……”皇甫风顺喃喃自语，“附身鬼有什么特点？用什么办法能够识别？阴气？不是，那是……鬼气？对，就是鬼气。”要说对鬼气的理解，恐怕所有玄门弟子加起来也及不上皇甫风顺。
他思索片刻，露出肯定的表情，拿起笔就画，很快，一张全新的符就画好了。他又端详了一会儿，露出笑容：“这张符能够识别附身鬼。只要离被附身的人三尺之内，这张符就会燃烧……不对。”皇甫风顺忽然又露出思索的表情。
“哪里不对？”清风道长连忙问，已经被徒孙这一系列操作震惊得目瞪口呆。
“如果医生正在给病人看病，忽然拿出来一张符，而且这张符还无缘无故烧起来了，病人会怎么想？”皇甫风顺边想边随口给师祖解释。
“……有、有道理。”清风道长琢磨了三遍徒孙的话，觉得非常有道理。
“咱们可以用这种符，但是医院不能用，所以还是要改……”皇甫风顺皱眉思索，“改成什么样呢？能够识别附身鬼，但是又不能太引人注意，玉符？对，就是玉符最合适……不行，玉太贵了……”
清云道长忽然说：“小顺，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如果能做出来识别附身鬼的玉符，玉的问题我来解决。”同时掏出来一块白玉递过去，“这块你先用。”
皇甫风顺接过那块白玉，发觉触手温润，忍不住摩挲了两下。他不懂玉的好坏，只觉得这块玉挺合适。他说：“做成玉符就更好了，因为玉能够贮存灵气，可以多次使用。”他想了想说：“能够识别附身鬼的玉符，要想不引人注意，最简单的识别方法是变色，变色……”他又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试着往白玉里输入灵气。
这次他试的时间比较长，时不时停下思考，直到半个小时以后他才停下，然后打开一个贮存鬼气的小罐，把白玉放到罐口。鬼气溢出，遇到白玉，原本白色的玉忽然变成了红色。
“哈哈哈哈，成了！”皇甫风顺高兴地笑了起来。
清云道长更是又惊又喜，有了这样的玉符，就算是普通人也能识别附身鬼，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清风道长和清羽道长也认识到了这个玉符的重要性，眼睛亮得都像电灯泡。
皇甫风顺这里非常顺利，皇甫一帆那里却出了点儿意外。他们到达博览会后，樊熙负责布置，他则负责软件部分，各司其职，井井有条。不过，他们还没整理好，一个金发绿眼的外国人来到了他们的展台前。
一个员工礼貌地用流利的英语说：“你好，博览会还没有开始。我能帮你做些什么？”
外国人左右扫着他们的展台，最后把目光放到了樊熙身上，因为只有他的衣服上别着一朵玫瑰花，这是老板的标志。
“我找他。”外国人用英语说。
员工礼貌地笑了笑，回头说：“头儿，有人找你。”
“看到了。”樊熙走过来，笑着用英语说：“我能帮你做些什么？”
外国人看着樊熙，脸色有些难看，问：“昨天的人是不是你？”
“什么？”樊熙觉得这人莫名其妙。
“昨天上午9点50分，在我的电脑上留下一个感叹号的，是不是你？”外国人再问。
“哦。”樊熙明白了，原来这个人就是昨天攻击了他们公司网络的美国K公司的人。樊熙也没了好脸色：“你问这个干什么？”
“再比一场，”外国人，也就是威廉一脸执拗，“我要和你再比一场。”
“好啊。”不远处一直听着的皇甫一帆答应了。
“嗯？”威廉愣了一下，转向皇甫一帆，见他穿着和其他员工一样的制服，胸前印着永安两个大字，脸上却戴了一个口罩。
皇甫一帆说：“昨天拦截你的人是我，在你的电脑里留下一个感叹号的人也是我。”
听到皇甫一帆的话，威廉的眼里在不由自主露出了怒色，瞪着皇甫一帆，咬牙：“我要和你再比一次。”
“我答应了，不过我要求公开比试。”皇甫一帆看着威廉，认真地说。这里是网络安全博览会，可以自由展示自己公司的产品，更可以互相挑战，胜者自然更加引人注目。
听到皇甫一帆的要求，威廉犹豫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对自己的信心占了上风，仰着头说：“那就公开比试。”
皇甫一帆点头，对樊熙说：“你去报名，正好十分钟之后博览会正式开始了。”
“好。”樊熙对皇甫一帆更有信心，马上去报名了。
很快，博览会的负责人过来了，先登记了他们的信息，然后对他们宣布了规则。皇甫一帆和威廉都点头表示知道。
不过，皇甫一帆走向公开比试台之前，对樊熙低声说：“你派个人去买些感冒药，我觉得不太舒服。”昨天他直接睡在了公司，冷气开得太大，今天早上起来鼻子就不透气，现在更是觉得头晕，估计发烧了。
“什么？”樊熙惊了，一把拍上了他的额头，被温度吓了一跳，“你在发烧！那你还和他公开比试？”要是输了他们这次博览会就黄了，这可是第一场公开比试，肯定会受到所有参与公司的瞩目。
“我可以。”皇甫一帆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行。”樊熙现在也无可奈何，已经报名了，就算现在退出也会名声扫地。他叫过来一个员工，低声嘱咐他去买感冒药，再三强调：“速度一定要快！快！快！”
那个员工神情一凛，连忙跑着去买感冒药了。
不过，再快也来不及了，皇甫一帆戴着口罩和威廉上了公开比试台。
跟樊熙预料的一样，博览会刚开始就有两家公司公开比试的消息很快传开，他粗粗一看，几乎每个公司都派人来观战了。
一帆，你可一定要坚持住啊。
樊熙见皇甫一帆用手揉了揉额头，心提得老高。
皇甫一帆确实觉得不舒服，但并不认为会影响到他的发挥。他揉揉额头，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到了眼前的比试上。
这样公开的网络安全比试与平时的网络攻击不一样，主要考验的是各自公司的防护软件，主要包括安全操作系统和操作系统的安全配置，加密技术，防火墙技术，入侵检测，网络安全协议等等，当然，也很考验攻击安全系统的人的技术。
十分钟准备时间很快过去，负责人向他们确认是否准备好。
皇甫一帆和威廉都表示准备好了。负责人看了一下表，宣布：“比试开始。”
皇甫一帆和威廉同时开始运指如飞地敲击键盘。
樊熙先看向威廉，见他脸上带着得意的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心又提了半截。他又看向皇甫一帆，见他眉头紧皱着，比平时淡定自若的模样完全不同。
到底能不能行？樊熙现在的心就像十五个吊水桶——七上八下。这种公开比试主要是攻击对方的防护软件，当然，也可以现场给防护软件打补丁，看谁最后在对方的电脑上留下的后门更多谁就赢。后门的手段还得不一样，比如留一个网络监听后门和两个网络监听后门都只算一个，一个网络监听后门和一个网络扫描后门则算两个。
他对皇甫一帆的网络技术有信心，但是他现在正在发烧啊。
公开比试的时间是二十分钟，在樊熙忐忑不安中，二十分钟像流水一样过去了。负责人刚宣布结束，樊熙就冲到皇甫一帆身边，低声问：“没事吧？”
“嗯，药买到了吗？”皇甫一帆皱着眉头问。
“药，药……”樊熙往后面看，这才看到去买药的员工已经回来了，正一手拿着药，一手拿着水杯等着。
樊熙接过来，说：“把药吃了。”
“嗯。”皇甫一帆快速把药吃了。
樊熙这才低声问：“结果怎么样？”
“我尽力了。”皇甫一帆说。
听到这句话，樊熙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却怕皇甫一帆觉得难受，露出笑容说：“没事，咱们还有机会。”
皇甫一帆知道他误会了，懒得解释，反正结果十分钟后就出来了。
不一会儿，负责人宣布了比试结果：“K公司在永安公司的防护软件上留下的后门数量是零，永安公司在K公司的防护软件上留下的后门数量是十，永安公司胜！”
樊熙愣住了。原本信心十足的威廉更是愣住了，高声反驳：“不可能！不可能！”
观看的各个公司代表也惊了，竟然是十比零的结果，可能吗？
负责人看了威廉一眼，说：“确实如此。”
“不可能！”威廉怒气腾腾，瞪着负责人：“我明明在他的防护软件上也留了十个后门，不可能是零！”
负责人听了威廉的话，又去低声询问技术人员，讨论了大约一分钟后，再次宣布：“确实是零！”
“你包庇！”威廉瞪着负责人，又瞪着皇甫一帆：“你们都是中国人！你包庇他！”
负责人的脸色变了，上海做为举办世界网络安全博览会的东道主，若是落个包庇的名声，还怎么服众？
底下的各国公司代表也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负责人，窃窃私语。
见此，负责人本来就严肃的脸色更严肃了，大声说：“请你上来，亲自检查。”
“哼。”威廉觉得他说中了，趾高气扬地走上来，仰着头说：“我要亲自检查。”
“可以。”负责人示意技术人员让开位置。
威廉坐下，给了皇甫一帆一个你等着的眼神，开始检查他的电脑。
樊熙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低声问：“一帆，这是怎么回事？”
“他自己一检查就知道了。”皇甫一帆头疼，不想浪费精神解释。
樊熙现在简直心花怒放，又不明白这其中是什么原因。按理说，防护软件做得再好，也不可能防护住一个高手的猛烈攻击，甚至连一个后门都没留下，皇甫一帆是怎么做到的？
不但樊熙好奇，其他公司的代表也都特别好奇，都把目光投向了检查皇甫一帆电脑的威廉。只见威廉初时信心满满，很快露出惊愕的表情，随即，他的表情难看了起来，抿紧了嘴，几乎用瞪的眼神在检查。等他检查完，整个人就像没有丝毫储存粮食却马上要面临整个冬天的老鼠一样，充满了绝望。
他看着皇甫一帆，脸色灰败如土。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这位永安公司的技术人员确实用十比零的战绩赢了K公司的首席技术师。
十比零。
永安网络公司一战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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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一直在码字，竟然停不住手，就先写到这里吧。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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