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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
“我怕我忍不住。”
黄昏在青年脸上映出一道暖光，金色的眼瞳看上去更浅了些，像颗清透的琉璃珠，美则美矣，却更似不近人情的无机质。
“逼死夜蛾老师的烂橘子，给我的学生判死刑的烂橘子，做出一系列愚蠢决策的烂橘子，他们的脸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五条悟咬紧后牙，“杰，在我杀死他们之前，拦住我。”
“好。”夏油杰承诺着。
尽管他觉得将罪恶终结的最好方法是掐灭在摇篮，“未来”的罪责由现今的人承担又怎样？将他们全部杀掉、背负诅咒师的身份又怎样？
他本来就是个坏人，反派，罪犯，他能屠杀整个村镇，就能屠杀咒监部的老家伙们……不过是更费点力而已。
若是新就任的高层依旧不尽人意，他不介意再动一次手，直到将从根里烂透了咒术界清洗干净。
夏油杰点踩刹车，车辆缓停在斑马线前。
但是，他只有选择自己人生道路的权利，没有给其他人抉择的权利。
悟有在意的人，有需要保护的人，为之努力的理想与自己大相径庭，他不可能弄脏悟本该光明开阔的道路。
绿灯亮起。
他启动车辆，如果他能回到自己身体的话，将自己和悟意外交错的轨道分割干净……
*
“呐，为什么我不再杀你一次。”
持枪人好似戾气和杀意的结合体，通身久经战斗才能磨砺出的煞气，带给人的压迫感一时间盖过那冷硬的金属枪管。
被指的人满脸惊骇，目光锁死漆黑的枪口。张着嘴，还没说话，牙齿战战的叩击声先响了起来。
他的两侧不着痕迹的挪远了身子，唯恐殃及池鱼，笨重的身体滑稽且可笑。
“别闹了，老头子们年纪大了，经不住吓。”
在凝固的死寂环境下，这道好似宠溺的话语甚为怪异。
夏油杰站起身，抬手握住枪身，温和的望向五条悟：“还记得吗，我们来这的目的是告知夏油杰还活着，申请夏油杰改判死缓，参与咒物‘羂索’的调查。”
五条悟下巴紧绷，四溢的戾气并没有收回的意向。
但他手上的力松了些，足够夏油杰将手/枪从他的手中抽住。
夏油杰唇角翘了翘，当着战战兢兢众人的面，坐下的同时附耳极轻的说了声：“悟表现得很好，等会结束我们去买喜久福吧。”
五条悟撇了他眼，上倾的身体靠回椅背，没说话了。
“事情就是这样，”夏油杰笑眯眯的环视众人，“请问各位意见如何？”
不如何。
众人心道。
夏油杰对众人的答案也心知肚明。
但一个不说，一个全当不知。
“没人提出异议就当是默认了，不如趁此机会把文件签一下，公告一并发出吧。”
“五条悟，你别太得寸进尺！”有人从牙缝里挤出。
“嗯？”
“……还有几位缺席，需要等他们来了才能发正式文书。”
夏油杰手握枪，点数过场上各位：“1，2，3，4……”
每当枪口指向某个人时，被指的人都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准星后锐利的六眼，是赤裸裸的威胁。
数完最后一名，夏油杰笑了笑：“在场的高层已经过半了，怕是重新投票接班人都足够了。”
“你！”
“好啦好啦，”夏油杰松手，枪管跌落于木质桌板上，发出一声闷响，“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各位能给夏油杰一次机会，比起杀死珍贵的特级战记，各位也希望咒术界多一个战力吧。”
咬牙切齿的声音：“你怎么保证他站在咒术界这边，而非对立面。”
“嗯……我保证我会和他站在同一边。”
高层们脸色难看，较之刚才被手/枪所指时更为扭曲。
若是夏油杰为咒术师，五条悟也为咒术师。
如果夏油杰为诅咒师，五条悟……也会成为诅咒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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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夏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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