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崖渡

作者:簪青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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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嫁你了


      没等川乌开口,青云便见他身后莽莽撞撞的跟来一位面生的姑娘,青云没有见过吕镶,抬头间,见这位姑娘与阿楚倒是生的极为相似,尤其是眉眼间。

      不同的是,眼前这位姑娘的身上没有阿楚那般让人自觉远贮的距离感,而是那种让男人看了容易产生原始欲望的姿容。倒不是说生的多么妩媚妖娆,而是眼神里带了钩子,就看她愿不愿意抛饵了。

      青云朝川乌笑了笑,眼神却回到了吕镶的身上,“川乌兄好久不见,不知这位姑娘是?”

      吕镶见上京来的男子一个比一个俊秀,一时感叹这上京的风水宝地如此钟灵毓秀,向来花痴的自己,不自觉地踱到青云的身边,一边打量着他一边自我介绍道:“我是药王谷谷主的女儿,这位小公子若是有什么疑难杂症,可以来城西二十里的药王谷找我,我吕香香亲自为你诊脉,保证药到病除。”

      一旁的阿楚强忍笑意,看着吕镶身后的川乌,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有些怨怼的看着青云。

      青云哪知吕镶与川乌之间那点心思,不过这美女相邀哪有拒绝的道理,于是眉毛一挑,热情地回应道:“吕姑娘既有此意,我楚青云就算没病也得去药王谷找您请个平安脉啊。”

      一旁的川乌看着面前二人一来二去的客套,心中有些烦躁,一番犹豫之后,还是从怀中掏出了那张断筋散的解毒之法。

      他知青云对阿楚的心思,如此明目张胆的将这个方子递给阿楚,难免让青云看见,便咳了几声,故意对阿楚说:“将军让我带给你的一封信,请楚姑娘过目。”

      阿楚与吕镶一番嬉笑之后,见川乌掏出秦桑给自己写的信,便避开了青云,绕身到了川乌的身边,在川乌忧虑的眼神中接过了那封信,读罢,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整个人如蜡像般杵在了原地。

      青云见阿楚脸色不好,便着急上前,“怎么了楚儿?”

      阿楚见青云向自己走过来,便忙将那解毒之法叠了起来,掖到了袖中,脸上挤出一抹笑容,“一封情诗而已,肉麻得很。”然后转身回到酒桌旁,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青云,我想与川乌单独说几句话,烦请二位回避一下。”阿楚握着酒杯的手有些微抖,为了不被青云发现,将袖口向下捋了捋,控制了呼吸,让自己尽可能平和一些。

      青云见阿楚说是秦桑写给她的情诗便不再过问,识趣的与吕镶退出了隔间,并帮二人掩好了门。

      门口的吕镶为了转移青云的注意力,便一脸调皮的问道:“你们京城的男子都生的这样好看吗?”

      青云却没有当初川乌被夸时的激动神色,反而一脸平静的回道:“谬赞,这话儿我听多了。”

      吕镶尴尬的笑笑,聊了些汕州的美食美酒,发现青云这个人虽生了副好皮囊,性子却没有川乌那般实在,总觉得他透着股子精明,有种混不熟的距离感。

      川乌见阿楚背身坐在酒桌旁,连饮三杯,沉默不语,便缓缓来到阿楚的对面坐了下来,“楚姑娘,若是楚姑娘不愿意,那我川乌也不强求,定会另寻他法为将军医治。”

      阿楚仍是低头不语,川乌心里虽是万分焦急,但脸上依旧冷静,阿楚抬手抚过脖上的虎符吊坠,抿了抿唇道:“我愿意。”

      其实这次来寻楚灵修,他也只是抱着三成的希望,没想到楚灵修答应的如此果决,仿佛不是他来寻她,而是她在等他。

      川乌果断的从座位上起身,单膝跪在了阿楚面前,“楚姑娘,是我自己的主意,将军并不知情,您的大恩川乌无以为报,若是楚姑娘还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知会一声,我川乌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阿楚忙将跪谢的川乌扶起,“汕州雨水多,地上湿气重,川乌大哥快快请起,你不必跪我,他是个好将军,我救他也是为了救我自己,更是为救□□的百姓。”

      川乌抬头看向阿楚,发现她已不再是去年冒然闯入秦府的小丫头了,她的眼神里有信仰,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有些接近将军了,果然乱世的少年成长的更快,这小丫头片子如今张口闭口都是百姓的安危,在川乌心中,更是多了一份尊敬。

      他起身从怀中掏出了那个装着五毒散的药瓶,轻轻的放在阿楚的面前,“饮了这五毒散,三日后的亥时,药王谷见。”

      楚正修没有丝毫犹豫,打开罐子一饮而尽,“是甜的。”

      川乌刚要转身离去,就听得背后的阿楚已将那五毒散服尽,他本不想亲临这一幕,可楚姑娘做事果决,他还没有离开这个屋子,她便在他背后服了毒。

      川乌不敢回头看她,那双与吕镶生的极为相似的丹凤,他背对着她,一脸五味陈杂,“这五毒的炼化之法,方子上都写了,还有服后的症状也写了,我与镶儿出来的太久,得回药王谷了。”

      “川乌大哥,我就……不回去了。”阿楚见川乌要走,忙急言道,“至于编什么理由糊弄过去,你帮我想吧。”

      阿楚低头,她如今服了五毒,若是再去那药王谷,被谷主发现,传到秦桑的耳中,他定是死都不会同意,所以,这个秘密的计划,绝不能让旁人知道。

      川乌猛地回头,他万分愧疚的迎上了阿楚心满意足的微笑,那万千光华的双眸中竟没有一丝的后悔和怨念,川乌的心揪了一下,这种姑娘怎会有人不喜欢,将军能看上的女人,自然是这世间最好的女子。

      可他却亲手将她喂了五毒,夺走了本应该属于她的大好年华,可这个恶名他一定要背负,哪怕他以命相抵。

      原来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爱一个人恨一个人守护一个人背叛一个人,都是命中的劫数,躲不过的。

      川乌也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回的药王谷,他开始质疑自己,既然将军已服下蟾荆花,筋脉重生,再多活个十年八年不成问题,这么多的时间,怎么会找不到会武功又愿意献身给将军的女子,为什么非要告诉楚姑娘。

      他这是毁了他的挚爱,毁了他的信念和一切,如果将军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一定会杀了他吧。

      吕镶见川乌一路无言,也猜到了他的心思,便识趣的没有多言,只是默默地陪着他。

      天色已晚,又是一个星河璀璨的夜晚,前面就是药王谷的入口处了,川乌突然停下脚步,转身严肃的对吕镶道:“不能告诉他,帮我,不能让他知道那个女人就是楚灵修!”

      吕镶看着川乌微抖的双唇,暗自思忖了一阵,“我有办法!”

      川乌听吕镶有法子便眉眼低垂看着这个貌似无所不能的丫头。

      “我有一种药,服了之后可以让人意识昏沉,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我们将那迷药兑了□□一起下入酒中,提前让你主子喝下,等到药效发作时,再让楚姑娘进去,这样一觉醒来,他便会以为那只是……一场梦。”

      川乌怔了怔,“这样会不会对楚灵修太过残忍了。”

      “川乌,你不要自责了,对于她来说,让自己心爱的人恢复武功,重帅千军,为国征战,才是她最后的心愿,你是在帮她,至于秦大哥,服了这种迷药反而更好,若是他意志清醒,不见得会对楚姑娘……总之,这件事,除了你我和阿楚,不会再有第四个人知道,你就放心吧。”

      阿楚回到客栈之后,将内力催动五毒在自己的体内循环往复,使自身的经脉气血将其炼化,除了感觉有些头晕恶心之外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青云推门进来,见阿楚脸色不太好,便有些担心,“川乌在屋里跟你说什么了,为何脸色这般难看?”

      阿楚深吸了一口气,将内力暂时封住,示意他坐在自己的床边,看着青云一脸的担忧,心中涌出一阵强烈的不舍,也许在这个世界上,她最对不起的人就是青云了。

      如今的楚青云,已不再是当年的跟屁虫,早已出落成能独当一面的男人,阿楚的纤手拂过青云的发丝,“我的好弟弟,若是姐姐以后不能陪在你身边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遇事切不可莽撞,要三思,要谨慎,要用心控刀,而不要被刀所控……”

      青云打断了阿楚的喋喋不休,“你要抛下我跟那姓秦的走吗?”

      “我怎么会抛下你?”

      “那你跟我说些这个干什么?而且,你又为什么突然不回药王谷了?”青云甩开阿楚的手,独自起身来到窗前,一脸的疑虑。

      自从昨日阿楚看了那秦桑给她写的信,到现在便脸色苍白的可怕,面对他时所有的笑容都是强颜欢笑,别人看不出来,可他与阿楚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那么多年,这种微妙的怪异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

      本来近日见她,她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好,可每当那姓秦的来插一脚,阿楚便又被打回原形,整日整夜的愁眉不展,刚刚突然的一番话,让青云更是担心起来。

      “青云,姐姐向你保证,这是与他纠葛的最后一次,等我状态好些,我们便离开汕州,回山庄吧。”

      青云听阿楚这么说,半信半疑的转身看向阿楚,“当真?”

      “我何时骗过你?”阿楚忍住胸口的一阵闷痛,强打精神来到青云身边,“只是在离开汕州之前,有一事要托你去办。”

      “何事?”

      “吕镶和川乌要成亲了。”阿楚的谎言信手拈来,“我瞧那吕姑娘生性率直,心思单纯,是个好姑娘,川乌大哥能得此良配,实属不易,毕竟像他们这样一年之中十二个月有八个月都在军营度过的将士,连回家都难,更别说婚配,这汕州城已失守,汕州的各大钱庄也纷纷关了门,我想让你去百里外的台州冗城钱庄取一百金,在我们离开汕州之前,将这些钱送给川乌,就当作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毕竟以后,也不会有机会再见了。”

      阿楚其实是想支开青云,自己好去药王谷为秦桑解毒,思来想去想了一夜,还是这个理由比较有说服力。

      青云听罢,果然信以为真,“想的倒是周到,一百金,给那吕姑娘下聘绰绰有余,有了这些钱,那姑娘的家人也定然会乐意。那你可不要乱跑,乖乖在这等我,等我回来一起给他们送去,然后我们就回山庄。”

      “好,我等着你。”

      趁天色还早,青云乘快马离开,向着冗城的方向去了,这冗城与汕州相隔百里有余,即使乘快马,来回也要三日,阿楚特意选了这个地方,就是要让自己能够在青云不知不觉中回避此事,于她于青云都少一桩心事。

      三日后的傍晚,吕镶与川乌以将军醉酒为由,支走了其余的兄弟,吕谷主因整日埋头研究稀有药材,平日里很少与他们这些年轻人有来往,只有秦桑,不明所以的被川乌圈在了屋内,说是有要事相商。

      吕镶见闲杂人等都被打发了,便与川乌一人提着一坛酒,来到将军的房间,二人相视一眼,开始凭演技来让秦桑信服接下来的故事。

      川乌先开口:“我与镶儿近日一直瞒着吕谷主,日夜在后山的书阁中翻找,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活血通瘀的方子,也许这个方子可以解封内力,让武功得以恢复。”说罢给吕镶使了个眼色,让她将提前准备好的药酒递给秦桑。

      吕镶紧接着讲道:“这药粉已撒入酒中,请秦大哥服药。”

      秦桑抬眼,见吕镶为自己斟了满满的一碗药酒,端起来放在鼻尖一嗅,立刻察觉这酒中混入了催情散,便将整碗药酒端放在了桌上,“这催情散何时也有活血化瘀的功效了,说清楚,否则我不会喝。”

      川乌就知道秦桑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即使借着浓浓的酒香,还是能一下就嗅出这其中的蹊跷,一旁的吕镶灵机一动,忙解释道:“秦大哥好鼻子,不过这次你可真是嗅错了,我这神药与那催情散的味道极为相似,但这药效却不是催情,而是舒络筋脉,活血祛瘀,借着酒力,药效更佳,若是秦大哥信我,就干了这碗药酒。”

      秦桑侧头看向川乌,等他的解释,川乌听吕镶讲完后不住的点头,“将军信我,我和镶儿是真心实意的想让你恢复功力,我跟你征战多年,不想让昔日的凌烟功臣变得如今这般孱弱,若是将军心中有疑虑。。。”

      “我信你。”没等川乌说完,秦桑便将眼前的药酒饮了个干净,“二位费心了,只是我这病症怕是无药可医了,这药王谷风景秀美,是个宝地,我们也不会一直赖在这里,你们两个还是好好珍惜现下的时光,大可不必将时间都浪费在我的身上。”

      吕镶见秦桑饮了药酒,松了一口气,“秦大哥,这药效发作时,可能会出现一些幻觉,但是我保证,都是美好的幻觉,你会见到……你一直都想见的人……”川乌忙拉起差点说多了的吕镶,二人匆忙起身,退出屋门。

      秦桑听了吕镶的话,无奈的摇头笑了笑,继续翻看从小桥那里讨要来的医书,过了没一会儿,便觉有些头晕,身体也开始慢慢发热,秦桑扯开了衣领,可还是无济于事,周围的环境开始变得恍惚,就连起身也变得困难起来,心想这吕镶到底给自己下了什么药,又或者这舒筋活血的方子本就是如此药效?下次断不会再陪他们胡闹了。

      川乌与吕镶在门口苦等阿楚,吕镶不断的在院中踱步,“怎么这个时辰了,她还不来,不会反悔了吧?”刚嘀咕完,抬头便见楚灵修从从天而降。

      川乌惊诧地从门口站起,自打他认识阿楚,这个姑娘从来都是一身素衣,今日却一改往日,从头到脚都是一身鲜红的衣衫,头顶盘了简单的发髻,插了一根凤钗,肌若凝雪的皮肤在鲜红的映衬下更是白的发光,整个人低眉含笑,过于不食烟火却又多了一份凄美。

      川乌看懂了阿楚的心思,这分明就是一身嫁衣。他示意她将军就在房内,自己便携吕镶去院门口守着。

      阿楚进屋前回头看了一眼天边的云霞,最近雨水太勤,连绵了将近半月,终于天晴,却蓦然发现,春日已去,眼前已是盛夏。

      她清醒地回望着,去年的这个时候,她与他第一次在秦府的马场相遇,他们邀月对饮策马扬鞭,可来时的路早已长满了过膝的野草,如今算是她向他奔赴的最后一程。

      秦桑摸索着向内屋走去,想去床上躺一会儿,就在这时,门被推开,朦胧中一位身穿嫁衣的女子向自己缓缓走来,坐在了自己的身边,微笑的看着自己。

      “楚儿,是你回来了吗?”

      阿楚却并未作答,秦桑伸手去摸,触感竟如此真实,心中惊诧吕镶的药竟然真的有如此神效,他当真看到了心中所想之人。

      秦桑的身上愈发燥热,正当他无比难受时,一双纤手带着微微凉意欲帮他宽衣。

      秦桑凭着最后一丝理智握住了她的手腕,制止了为他宽衣的双手,“这……到底是幻觉还是……”

      阿楚不敢作答,她知道此刻的他定是在迷药的作用下质疑自己,他定是不会相信这件看起来有些荒唐的行径,她若开口,她相信他就算凭着最后一丝理智,也定不会纵容她做出此事。

      那她要怎么做才好,暮色初上,房间里愈发昏暗,她看着他拼命的遏制自己有些微抖的身体,盯着她的眸子里似有惊涛骇浪。

      秦桑见眼前的人一直不说话,突然分不清到底是真的梦境还是现实,他闻着阿楚身上的味道,眼神愈发迷离,脑海中全是二人的过往,还有那青梅的香气。

      阿楚小心翼翼的凑上前来,略带凉意的双手轻轻捧起秦桑的脸,身体前倾,吻了上去。

      秦桑克制着自己,即便是在梦里,他也不敢相信,她会对他如此慷慨,可她的唇柔软又缠绵,让他愈发贪恋愈发不能自拔。

      他在理智和欲望间徘徊,他越是抵触,她的身子越是倔强的抵了上来,带着些许颤抖,也不知是害怕还是兴奋。

      秦桑的理智另阿楚出乎意料,他的手指嵌进她的肉里,他声音颤抖的再次确定着:“你真的是楚儿?为什么?”

      阿楚的衣衫褪到肩头,身子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但眼神里却是一往无前的坚定,“我是楚儿,我来嫁你了。”

      听了这句话的秦桑身子一震,哑着声音道:“你……不许反悔。”

      他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突如其来的疯狂让阿楚躲闪不得,他的唇炙热而猖獗,从她的唇齿肆虐到她的锁骨。

      阿楚只是咬着唇抱着他,她心跳飞快,导致体内五毒翻涌,疼痛开始蔓延全身。

      他的身子如篝火般,他的每根手指都按在她的指缝中,与她十指相扣,而阿楚的身子却愈发冰冷,脸色也愈发惨白。

      也不知吕镶到底给他用了什么药,让他一直纠缠她到半夜才肯睡去。

      阿楚扶着腰,忍着五毒腐蚀筋脉的剧痛,艰难地起身,从零落的衣衫中翻出了一把短刃,心一横将自己的左手手腕割了一道口子,捏起秦桑的下巴,用他的嘴堵了上去。

      被五毒炼化的鲜血,顺着秦桑的嘴角流进他的喉咙,他在梦中贪婪的吞咽。

      她穿戴整齐,欲推门而出的那一刻,突然不舍的返回到床前,看着睡梦中的秦桑,眼眶突然红了起来。

      她在他额头轻轻一吻,低声道:“但去莫复问,白云无尽时。”她终归难逃世间苦楚,她突然怕他忘记她,可又怕他一直记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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