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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白柚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神情激动,“儿子,你是儿子。”
花重开口,话还没说,胸口先一阵血气儿翻涌,“哇”的吐出一大口血。
“花重!”韩乐之惊道。
他的伤比想象中更重。想也知道,天下哪里有人能受得住章氏一族族长章观棋的全力一击。
快翻口袋,有没有什么能排得上用场的丹药。
有了。
......是吃剩的安胎药,这能有用么。
算了,安胎药也是药。
韩乐之倒出所有安胎药,一股脑喂进花重嘴里,“张嘴,吃了就不会疼。”
章观棋心中一急,连忙给花重把脉。手刚碰到衣袖,“啪”的一声被甩开。
章观棋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
花重没什么劲儿,其实不疼不痒,可是儿子拒绝他。
章司说,“花重,你真的是爹的亲生儿子,我没有瞎说。”
白柚既心疼又着急,“儿子,你不信也没关系,先让爹为你疗伤,好不好。”
花重呼吸时胸腔里都是血腥味儿,淡淡道,“我知道,十二年前我就知道我是章观棋和白柚所生,那又如何。”
那天不等马昭大夫给他包扎完手上的玫瑰刺孔洞,他就赶回家里做饭,还不小心摔了两个盘子。
娘滴米未进。
娘说她得了重病,要死了,她想在死前见一面自己的孩子。
他挪来蜡烛,让娘看得更清楚,笑着说我在这里。
娘愁容满面失落不已,说你不是我儿子,你是章司,章氏一族章观棋和白柚所生之子。
娘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他在那一天知道他用了十七年的花房奴是另一个人的名字。
白柚怔了一下,“那你怎么不来找我们。你要是来,我们一家就不用忍受十二年的分离之苦,我跟你爹日思夜想满脑子都是找回你、一家团圆。”
章观棋跟着点点头。
花重扯着唇笑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没去。”
娘当天就买了两张去章氏一族的云船船票。
章氏一族不太平,章氏一族的衰败期泄露,他们众多敌人蠢蠢欲动,意图置他们于死地。
两个人被戒备森严的章氏一族当疯子赶了出来,在大门口坐了三天三夜。
娘身子渐渐撑不住,他打听到章观棋白柚夫妇二人在章氏一族圣地,于是铤而走险私闯圣地。
没人知道,他其实见过一次白柚。他在街头卖花,花品相并不好,还被冻烂了,只有白柚买下花,还把花簪在鬓角。
白柚是他见过最高贵雅致、大方温柔的女子,他觉得仙女差不多就长这样。
这样的仙女竟然是他母亲,有可能吗,会是真的吗。
他看到自己洗到磨边飞线的衣领,藏满泥土的指甲,一股怯懦感涌上心头。
他花光积蓄,打算在附近的成衣铺子里买一件粗布青衣,章氏一族都穿这个颜色,飘逸又仙风道骨。
毕竟价钱摆在那儿,他拿到手的是绿油油的菠菜色,艳俗不说,还有些扎人眼睛。
他迫不及待换上新衣服,绕开层层守卫,跳进汹涌的暗流里,拼了命的游。
他看见岸上的章观棋、白柚夫妇时眼前一亮,那一瞬间他觉得几次死里逃生都是值得的。
他满心欢喜地期待着父子相认、母子相聚,他笨拙地提前预演三人相见,泡的发白的嘴唇蠕动着一遍遍地尝试叫“爹、娘”。
一个看大门的心生怜悯,把卖花女的事情通报给章观棋、白柚夫妇。
白柚很难过,‘十七年,我抚养阿司十七年,我看着他从牙牙学语到如今的章氏一族少年天才。他虽非我亲生儿子,可我对他的爱满满当当做不得假,他是我心头的一块肉,谁要是夺走他,我心会疼死。’
章观棋叹了一口气。
花房奴脸上的笑停滞,所以,他是不被欢迎的。
他扬起的唇角慢慢地拉平,他觉得自己很可笑,恨不得找个地缝把头埋进去。
章氏一族护宗修士过来通报,说敌人已经打到圣地外围,要是有法子能张开结界拖延一炷香时间,也许能等到章氏一族渡过衰败期。
章观棋摇了摇头,章氏一族血脉相连之人都在衰败期,没人能张开结界。这次除非神降临,否则,章氏一族面临灭顶之灾。
花房奴看了章观棋、白柚一眼,转身游走,黑色的汹涌暗流在他身后此起彼伏。
花房奴游到章氏一族圣地外围,在那里悄悄上岸。他觉得一身菠菜绿羞于见人,于是随手扯下一块红色窗帘盖在头顶。他不用刻意寻找,血脉带着他轻而易举见到白玉山河球。
他之前从未修习过结界,因此不存在什么衰败期。他手握上白玉山河球,二者之间开始发出前所未有的尖锐共鸣。
同一时刻,巨大的、足以覆盖整个章氏一族的结界从他脚底蔓延而出,延伸至天边。
那一天,无数处在死生一线的章氏一族之人看见,头盖红布的守护神从天而降,护住整个章氏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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