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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3
太吵了,还是杀掉吧!
陶柠心中闪过这个想法,周身渐渐溢散出常人无法看到的污染力量。
苏小安看着老头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不等陶柠做出反应,她抬手就是一枪,正中老头眉心。
陶飞被镇住了,僵硬的转头看向苏小安,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为什么杀了他。”
苏小安懒得搭理陶飞,对陶柠说“姐姐,低头。”
陶柠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的低下头。
苏小安抬手轻轻覆上陶柠的双眼说“姐姐你相信我吗”
陶柠点头“相信”
苏小安“那就闭上眼睛,跟我走”
陶柠听话的合上双眼“好”
苏小安牵住陶柠的手,拉着她向前迈出一步。
陶柠终于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一些异常,她感觉自己好像有点不对劲,在刚刚,她是真的动了杀意,她想要杀掉老头,甚至有那么一刻是想要将阻止自己的陶安也一并杀掉的。
苏小安,停下脚步,双手捧住陶柠的脸,踮起脚尖在她唇角轻轻啄吻一下,柔声说“姐姐,不要抗拒,集中精神,跟着我走”
陶柠感觉有一丝寒意顺着她的双眼进入身体,她集中精神,跟随着那股寒意往前走。
“姐姐,可以睁开眼睛了”
陶柠缓缓睁开双眼,眼前的景物有些模糊,像是蒙着一层雾,又像是隔着一层水,有点奇怪,还有点迷幻。
“姐姐”
耳边传来苏小安的呼唤,她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却只看到了一片黑灰色的雾气。
“小安?”她不确定的呼唤苏小安的名字。
“姐姐,过来”
黑灰色的雾气中伸出一只纤白的手,陶柠伸手握上去,那只手很凉,却让她很安心,她确定,那就是苏小安的手。
“姐姐,跟我来。”
那只手牵着她走进雾中,眼前的雾气宛如流动的水流,缓慢的向着周围荡开。
陶柠好奇的伸出手触碰那些雾气,雾气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瞬间散开。
周围的景物开始转变,脚下的路逐渐消失,周围出现了星星点点的光,举目望去,星光一直延伸到了看不到的尽头。
陶柠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确定的问“这里,是宇宙吗?”
“是的”
苏小安的声音从身边传来,陶柠回头,依旧只看到一片雾气,她有些担心“小安,你...”
苏小安握着陶柠的手紧了紧,陶柠感受到苏小安的紧张,轻轻回握。
苏小安终于开口,轻声说“我其实,不是人。”
陶柠“看出来了”
苏小安“姐姐会不会抛弃我?”
陶柠捏了捏苏小安的手,无奈的说“你看我像是要抛弃你的样子吗?”
苏小安沉默一瞬,声音更小的说“我现在的样子很丑,姐姐不能嫌弃我。”
陶柠认真的说“不会的,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只要你是苏小安,我就不会离开你。”
眼前的雾气渐渐散去,陶柠终于看到了雾气掩映下的苏小安,那是一幅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场景,之所以说是场景是因为眼前根本不是一个人类,而是一种无法用人类语言形容的庞大生物。
但那生物却并不丑陋,相反的,那是一种让人窒息的美,她拥有着所有人类对美的想象和憧憬,也拥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让看到的人忍不住的想要臣服,想要为她付出自己的一切。
陶柠也不例外,她被眼前所见的一切深深地吸引,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的去触碰那片让人沉醉的美。
“姐姐...”
在指尖碰触到那副躯体的那一瞬,一声呼唤传入耳中,她精神一振,从恍惚中清醒过来。
“姐姐,你流鼻血了。”
陶柠这才感觉到异常,摸了摸鼻子,一手血,她赶紧拿出纸巾,擦干净鼻血。
“姐姐,我是不是很丑?”苏小安的声音从那副躯体中传出,带这些小心翼翼。
陶柠一手用纸巾捂着鼻子,连连摆手,闷闷的说“你要是丑,那这世上就没有美的东西了。”
“真的吗?”苏小安非常的不确定。
陶柠感觉自己的鼻子好像已经停止流血了,又拿出一张干净的纸巾塞进鼻孔,防止它再次流血,然后抬头看向苏小安,突然感觉鼻子又有点热,大概是又来劲了。
“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说法?”她问苏小安。
苏小安疑惑“什么说法?”
陶柠“人类要是看见特别好看的人就会不由自主的流鼻血。”
苏小安愣了一瞬,倏地笑了,陶柠能从笑声中听出放松,她脸上也不自觉的染上了发自内心的笑容,她张开手,说“小安,我能抱抱你吗?”
苏小安“只要姐姐不嫌我丑,想什么时候抱我都可以。”
陶柠走上前,扑在了苏小安身上,之所以说是扑是因为苏小安现在实在是太大了,陶柠站在她面前就像是一个人类在面对一座山一样渺小。
“从来没有人说过我好看。”
苏小安低低的声音传入陶柠的耳朵“小时候,他跟我说我是个丑陋的怪物,没有人会真心的爱我,可是妈妈很爱我,我能感受到,妈妈是真心的,但是妈妈死了。
他说是我害死了妈妈,我还会害死他,害死其他人,所以他在妈妈死后就把我赶出去了,他说像我这样的怪物就该像老鼠一样死在大街上,然后再被车流碾碎。”
“垃圾”陶柠听出了苏小安口中的他是谁,勉强压下继续爆粗口的冲动,心里不禁又产生了不如把他弄死的可怕想法。
陶柠咬牙切齿的说“那种人才是阴沟里的老鼠,自卑懦弱又见不得人好,以伤害别人获取快感,回头我帮你锤他。”她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可心里却已经不受控制的想出了一百种弄死对方的手段。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但她不想控制,甚至是想要将这些可怕的想法全部实施一遍。
“姐姐”苏小安的声音中带上了些哭腔“我害怕,我害怕我也会害死你,但是我忍不住,我爱你,我不想让你离开我。”
“不会的不会的”陶柠用力抱了抱苏小安,咬牙切齿的说“别听他胡说,你要是真的会害死别人,那学校里的同学怎么都还活蹦乱跳的?”
苏小安沉默了,似乎在回想着什么。
陶柠心里有点忐忑,想着不会真有人死了吧?
片刻后,苏小安给了陶柠答案,她低低的回应“好像,我身边真的没有其他人死了”
还在想着怎么弥补的陶柠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说“这不就行了,记着不要听垃圾人说的垃圾话,那种东西只会脏了你的耳朵,等回去后把你妈妈的东西拿回来我就弄死他。”
她说完就被自己的话惊住了,怎么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苏小安的轻笑声传入耳中,陶柠干巴巴的解释“我不是,我只是...”
一双手轻轻捧住陶柠的脸,陶柠感觉到有柔软的东西轻轻贴上了她的唇,眼前的场景迅速变化,那庞大如山岳的美丽生物渐渐收缩,逐渐变成了人类的模样,陶柠的双手也从扑抱渐渐转为环抱。
“姐姐”苏小安回抱住陶柠,声音轻柔的像是羽毛拂过心尖“你会永远留在我身边吗?”
陶柠点头,认真的说“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苏小安低下头,突然在陶柠肩头咬了一口。
陶柠感受到刺痛,轻嘶一声,但她没躲开,任由苏小安的牙齿将她的皮肤刺穿。
从相识到现在,苏小安已经问了无数次类似的问题,陶柠知道这是一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让苏小安真正安心,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承诺自己不会离开。
“既然答应了我”苏小安轻轻舔舐着那道被她咬出来的伤口“就不能反悔了,否则,我会...”
陶柠倏然瞪大眼睛,她感受到苏小安咬住了她的动脉,温热的血流顺着颈部滑落。
“将姐姐吞噬”
苏小安的声音传入耳中,陶柠感受到了强烈的眩晕感觉,但她却并没有推开苏小安,反而将她抱得更紧。
“让姐姐永远的融入我的身体中。”
陶柠撑着即将合上的双眼,艰难的轻轻拍抚苏小安的脊背,柔声说“好。”
双眼逐渐陷入黑暗,但很神奇的,她发现自己的意识并没有消失。
她感觉自己好像是陷入了某种古怪的状态中,她能看到周围的一切,宇宙,星空,甚至是更远处的那层层叠叠的星云以及宛如深渊的黑洞和看不出形态的巨大的黑灰色雾霭。
在某个瞬间,她甚至产生了一种自己似乎理解了一切的感觉,但那感觉一闪而逝,还不等她仔细去感受便又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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