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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逐枕风比往常任何一次都粗暴,他忍了这么久,等了这么久,就是怕小孩受伤委屈,他小心翼翼地像一只笨拙的大豹子,明明有一招制敌的本领,却要试探着抬起自己笨重的爪子,只敢虚虚蹭一下自己心爱的花朵。
却不知道自以为的呵护,让小孩很受伤。
林半溪早已融化在逐枕风身-下,原本经不起挑-逗的身体,在酒精的催化下,迟钝又柔软,虚虚的没有一丝力气。
起先的哭泣隐忍,慢慢变成了小声哼哼,撞击的厉害了还会出声求饶。
最后慢慢平息,林半溪安心地闭着眼睛。
试了那么久,循序渐进了那么久,就是不想这样粗暴地对他心疼的人,林半溪的情况有些特殊,逐枕风咨询过自己的医生,长期心理的拒绝伴随着生理的排斥,比正常人更敏感,更脆弱。
换句话说,房事的推进上,要比常人更艰难,吃更多的苦。
刚开始的时候,他应该很疼很疼。
逐枕风拿起纸巾擦了擦林半溪额头渗出的密汗,才进去冲了个凉。
出来时林半溪睡着了,均匀的呼吸伴着温热,浅浅地打在耳畔,逐枕风放好了洗澡水,将林半溪抱进去清理。
小孩身上还留有自己忘情时抓出的痕迹,就像艰难过程中的勋章,每一处都昭示着结果的不易。
好在这一关过了,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后面都能尽情享受。
逐枕风将人放进被窝后,调高了房间温度,又给林半溪喂了水,心满意足地睡去,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感觉到怀里人滚烫的吓人。
林半溪本来就是易烧体质,昨晚做的太猛,也没有戴T,虽然逐枕风及时清理了,还是让小孩发烧了。
他很自责,给私人医生打了电话,医生赶过来的时候,林半溪烧的满脸通红。
“逐先生,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一个适应的过程,林先生身体敏感,这个过程避免不了,我先给他打几瓶水,把烧退了,正常生活就行,不用担心。”医生说的很乐观,逐枕风点了点头,也跟着放下了心。
当天逐枕风翘了班,一整天都留在家里陪林半溪,十一点的时候退烧了,林半溪疲累地睁开了眼睛。
“还难受吗?”逐枕风第一时间俯身问询。
林半溪从昨天喝酒之后就晕晕乎乎的,一直到现在,还没细细回忆中间发生的事情。
他好像喝多了,闹着脾气要跟逐枕风做-爱,还说自己长大了,哭的声嘶力竭的,特别丢人的样子。
他想翻个身避一避逐枕风的灼灼目光,腰上和身后都传来阵痛,疼到他“嘶”了一声。
“别乱动,昨晚是我不好,太粗暴了,已经上过药了,吃过午饭再上一遍药。”逐枕风抚上林半溪的脸颊,关切的紧。
林半溪垂下眼眸,听到逐枕风毫不避讳地说出来,还是有些羞涩,不自觉地躲闪。
“昨天也没吃什么东西,刚好烧退了,我下楼拿饭,乖,先躺一会儿。”逐枕风也不需要林半溪回答,起身离开了。
虽然不知道林半溪和汤扶苏说了什么,但看昨晚小孩的反应,大概是因为年龄上的问题。
他和林半溪相差六岁,又加之他呆在学校的时间不多,可能会更成熟一些,因为太照顾小孩的感受,让他有种自己太小了,走不长远的错觉。
这是逐枕风的猜测,也是他昨天下定决心要了林半溪的主要原因。
小孩要从原来生活的世界剥离出来,会有各种各样的阻力,汤扶苏只是其中一个,但他要给林半溪信心,配合他,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抚平他心底任意的不安。
“饭来了,先喝粥还是先吃菜?”逐枕风将餐盘放在床头,手伸进被子抱起林半溪,帮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林半溪别扭地看了逐枕风一眼,小声说道,“喝粥。”
逐枕风舀了一勺吹温,送到林半溪嘴边。
林半溪肉眼可见地愣了一下,才张开嘴。
这是逐枕风第三次照顾他发烧,第一次两人不熟悉,他将碗递到林半溪手里,第二次两人闹脾气,逐枕风说找了护工,这一次,逐枕风从头忙到尾,里里外外地张罗,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原来有老公这么好。
吃饭连手都省了。
“中午这顿稍微清淡点儿,蓄点力气,晚上了吃点儿荤的。”逐枕风边喂饭边解释。
林半溪跟着轻轻点了点头。
吃完饭后逐枕风下楼随便对付了几口,回到床上陪小孩一起躺着,林半溪疑惑地问,“你,你不上班吗?”
逐枕风知道林半溪还有顾虑,将人搂进怀里,轻声说道,“我把老婆睡到发烧,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去上班,什么时候都能上班,我老婆难受的时候必须要陪着。”
逐枕风无疑在哄人上有着极高的天赋,三言两语就能让林半溪消气。
身上确实很不舒服,整个人都没力气,有些地方还隐隐作痛,这个时候抱着逐枕风睡觉,心里都是暖的,也没那么难受了。
林半溪回手扣住逐枕风的侧腰,喃喃一句,“有老公真好。”
睡过一觉后,林半溪身上的力气回来不少,除了腰上身后疼之外,精神了许多。
梁阿姨做了一大桌子的菜,林半溪非要去一楼吃饭。
逐枕风无奈,只好抱着林半溪去了一楼饭厅。
“林先生,多吃点儿,今天都是你爱吃的。”梁阿姨看到林半溪就叮嘱起来,自从搬到这里,他和梁阿姨的感情也迅速升温,除了会喊他一声“林先生”之外,很随意,很亲近。
“好,梁阿姨,我想喝糖水。”林半溪已经会跟梁阿姨撒娇了。
梁阿姨回头溺笑,“好,林先生好好吃饭,晚上阿姨给你做。”
“谢谢梁阿姨。”林半溪满足地弯起了眼睛。
逐枕风看林半溪心情好了很多,也放心了,盛了半碗汤给他,“先喝汤,肚子里暖和了再吃别的。”
林半溪惬意地接过汤碗,吸溜了好一会儿,干掉了半碗汤。
又把汤碗递给逐枕风,“还要喝。”
逐枕风无奈笑着接过去又盛了半碗。
林半溪心情很好地喝完后半碗汤,才餍足地摸了摸肚子,“半碗又半碗,圆满了。”
逐枕风禁不住上手揉了揉林半溪的后脑勺,“圆满了就吃饭吧。”随后推过来大半盘子剥好的蒸虾,海鱼和海参,“晚上还是得清淡一些,没有放调料。”
林半溪垂下眼睑,盖住大半眼睛,似乎很抗拒,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反驳。
“别委屈了,蘸酱吃。”逐枕风说着将味碟推了过去。
林半溪弯起眼睛偷偷笑了一下,将盘子扯到面前,开心地吃了起来。
梁阿姨做的菜种类很多,都是适合林半溪吃的,小孩吃了不少,吃完之后,逐枕风抱着他去了中庭花园透气。
“冷不冷,要不回去吧?”林半溪退烧不久,逐枕风也拿不准,虽然没有外面冷,但冬日里微凉的气流窜过,还是有些凉意。
林半溪摇摇头,“睡了一天,好闷,这里舒服。”
逐枕风坐在沙发边上,将林半溪拥进怀里,又扯了扯身上的毯子,将人裹得严严实实的。
“昨天你们说了什么,能跟老公说说嘛?”逐枕风下巴蹭着林半溪软软的头发,轻轻询问。
林半溪没有立马回答,向后仰头看着逐枕风,“哥,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小了,不懂事,总要你迁就我?”
逐枕风笑了,喷出的气息打在林半溪脸上,跟周围的空气相撞。
“我没有迁就你,那是宠着你,不是因为你比我小,而是因为你是你。我要宠的人是林半溪,不是年龄小的弟弟。”逐枕风笑着解释。
随后双手捂上林半溪的脸颊,捧在手心里,低声说道,“之所以和你试了那么久没有真的做,也不是不想,是因为你的体质问题,我问过医生了,你发烧和身体太敏感,都不是生理原因,或许是心理上的排斥。我不知道你小时候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我想守好现在的你,不让你委屈一点点,也舍不得让你难受。”
林半溪突然就想哭,委委屈屈地瘪着嘴,“昨天本来和汤扶苏吵架吵的好好的,他说我们两个年纪差的太多,你总是迁就我,迟早都会厌烦,然后我就吵输了。”
逐枕风心里笑的不行,面上又不敢太张扬,他家林溪溪怎么能这么可爱,因为这么一句无足轻重的话,都能委屈成这样。
“我没什么特别在意的,直到遇到哥,特别想留下哥,可能太紧张了,就被汤扶苏钻了空子,害的我昨天伤心了一天。”林半溪说的懊悔,语气里满是遗憾,好像昨天生气很不值。
逐枕风笑了一声,低喃细语,“能跟我说说,为什么总发烧吗?”
林半溪看向上空无尽的黑夜,因为面前的花团锦簇,已经染上了斑斓的色彩。
“应该是我十二岁那年发烧的那次,之后我就经常发烧。当时妹妹发烧,我也发烧了,小妈急急忙忙带妹妹去了医院,临走前跟我说,让我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林半溪说到这里,垂眸笑了一下,似苦笑,像堪破。
接着喃喃说道,“我真的睡了一觉,醒来时感觉身体都要烧炸了,爬下床去找邻居阿姨借钱,邻居阿姨是位单身女性,她带我去了医院,帮我垫付了医药费,退烧了又带我回家。”
“可是哥你知道吗,回家后我就被在外忙生意的林青江打了一顿,他不问我病情,也不给邻居阿姨医药费,当着人家面声嘶力竭地打我,责骂我野在外面不知道回家,也不跟家里说一声。邻居阿姨当时特别难堪,明明帮了我,却被林青江说成带我出去不跟他们打招呼的坏女人。”
“就是那一天,我下定决心要离开家,我跟林青江大吵了一架,带着自己的书包出去了,刚开始借住在同学家里,因为学习好,很受他们父母欢迎,后来同学的家长知道我离家出走的事,晚上就在学校附近的24小时便利店过夜,为了不让他们赶我走,凌晨三四点的时候,我会帮他们盘货,大概一星期后,他们知道了我的情况,就偷偷留下了我,我上夜班,可以领正常员工一半的工资,晚上还有个能住的地方。”
逐枕风听的心里发紧,低声问,“他们都不管你吗?一个未成年的小孩,连工作都找不到的。”
林半溪笑了,笑的很坦然,就像从那段苦难里走出来了一样,“林青江很忙,估计都忘了我这个儿子,小妈既要照顾妹妹,还要哄频繁事业不顺心的林青江,不会分心在我身上,他们记起我的时候,都到过年了。但那个时候我已经不需要他们了,五个月了,我找到了生存的办法,为什么还要回别人家。”
“我家林溪溪不会一直这么辛苦,我会一直爱你,把以前失去的都补回来。”逐枕风说着俯身亲了林半溪额头。
“谢谢哥,给我一个家。”林半溪拉上逐枕风的胳膊,往里蹭了蹭。
两个人刚温存,气氛很好,林半溪突然一个激灵坐起来,“哥,今天几号?”
逐枕风愣了一下,“12月31号。”
林半溪一脸苦相,“明天元旦,我们宿舍说好要出去玩的。”
逐枕风想起了这件事,但是林半溪这个身体状况,肯定不能出去玩。
“跟他们说推迟一天吧,明天你走路都困难。”逐枕风建议道。
“哥,可是斜哥女朋友从外地赶过来的,我不能放了人家鸽子,本来说的好好的事情,斜哥多没面子。”林半溪看样子一定要去。
“那我来解决,你把范斜电话给我。”逐枕风也很坚定。
林半溪半信半疑地把手机递给逐枕风,“就在这里说,开公放,我也要听。”还有些倔强地要监督。
“好。”逐枕风笑了一下,揉了揉林半溪的头发,拨通了范斜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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