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在四分之一处横跳

　　但如果降谷零知道那天晚上后来会发生什么事情的话，他绝对不会转身离开想着下次再算账，而是不顾一切地跟上去，看人安好地回到家。

　　······

　　久川拓巳失踪已经四天了。

　　如果说一开始还怀疑久川是去做公安那边的秘密任务，那么在见到沉着脸的黑田兵卫时，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也就知道，那个家伙是真的出事了。

　　然而他们连参与调查的权利都没有。

　　公安强势地把所有的权限都收走，萩原研二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要冲上去质问的松田阵平拉住：“冷静小阵平，那边不会放任小久川不管的。他们查比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地去查要好。”

　　松田阵平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公安出面了，肯定是涉及到降谷他们卧底那个组织了。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肯定都不会袖手旁观，他们就在组织里，肯定比他们这两个对组织一无所知的人能查到的更多。

　　但是松田阵平就是忍不住地暴躁。

　　那个组织为什么要把久川带走？是要处决他吗？降谷他们真的来得及查到吗？

　　所有的问题都压在他心头，压得他感到胸口烦闷，却又无法抒发。在这件事上他帮不了什么忙，这个认知使他感到无力和愤怒。

　　但最重要的一点是，那个日子快到了。

　　11月7日。

　　还剩最后一星期。

　　为什么组织会在这个时候对久川下手？还有那一晚状态明显不对的晚归的久川，他究竟去做了什么？

　　松田阵平有个不愿意说出来的猜测。

　　久川是为了这个案子，为了那个犯人，为了他那一句试探，做了什么，才被组织给带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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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一开，绿川光就站起来，看着金发青年脸上疲惫的神情，还是把嘴里的问题咽下去，给人倒了杯水让他缓缓。

　　安室透只是喝了一口，就脸色沉沉地把杯子放到了桌子上。

　　“组织里没有任何关于白州威士忌的风声，这件事的消息恐怕只有琴酒贝尔摩德他们知道。”他的手指缓慢地握成拳，“但我不能在他们面前提起久川，那样不是救他，是害他。”

　　绿川光心里虽然也着急，看幼驯染这样，还是伸出手安抚地把他的拳头松开：“你先别急，组织派久川去卧底，没有紧急情况不至于将人叫回来，不然久川就算回去，肯定也会招致怀疑，更难接触到组织想要的信息。组织安排在公安部的卧底已经没了一个，不至于轻易收回另一个。最近有没有什么事情，会导致他被组织······”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金发青年和他对视着，猛地起身朝外走去。

　　他们收到消息太过惊诧，也过于担忧，以至于急切地想要先探听消息，却忘了从原因来分析可能的去处。

　　他得去之前探听出来的，那个犯人可能会被关押的位置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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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我什么事？”波本冷着脸说。

　　如果面前的不是琴酒而是普通的代号成员，看到这样的波本估计就要开始担心自己了。但琴酒只是冷笑一声：“有个人，你去审讯。”

　　波本心里冒出不好的预感。

　　这种预感来得强烈又毫无理由，却和上一世他接到苏格兰是卧底的消息时一样，那种熟悉的恐惧，慌张和愤怒充斥着他的心脏，又随着血液流到四肢百骸。

　　而他面上却换成了极度温和的微笑：“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什么人让我审讯？”

　　上一世他确实做了很多审讯的事，但这一世他一直只是处于获取情报和出任务的界限上，从没有去审讯过谁。因为他的能力已经展现得够强，范围也已经足够，权限一时太大只会招致忌惮。

　　所以，这是一项本不该分配给他的任务。

　　琴酒对此只是回答：“没关系，他还不一定能审讯。”

　　那种不安感和愤怒感愈发强烈，直让波本感到手指尖有些发颤。他将手指头微微回屈，侧头看向窗外，露出完全不感兴趣的冷漠模样。

　　他一开始还暗中记着路线，但车子一路越开越远，而且他看到过同样的建筑，几乎可以确定伏特加有在绕路。于是他就没有再试图去记。他只是面无表情地跟着到目的地，跟着下车，跟着走进地下室左拐右拐。

　　他跟着走进一间房间，随即目光就死死地盯在了一个人身上。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仍然平稳：“琴酒，你告诉我要怎么审讯一个睡觉的人？在我们来之前不能把他弄醒吗？”

　　琴酒走过去，伸手摁住了昏睡青年的脸颊，看了看，“啧”了一声，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你不是说今晚应该能醒过来吗？”

　　一个女性的声音传过来：“只是应该，不过可能性还是有的，你去得太早了，坐那里等等，我马上就过来。”

　　波本眼看着琴酒对那边用一贯的威胁语气说了一声“我没有多少耐心”就挂了电话，随后就坐到了一边。他强忍住自己往久川那边看的冲动，也跟着装作不耐烦地坐了下来。

　　伏特加看着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冷的神情，愣是没敢坐。

　　没过一会，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脚步生风地走近来，一进来也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直接走到了昏迷的青年旁边，弯下腰。

　　从波本的角度看不清她做了什么，但应该是观察情况。过了一会她直起腰来，转身说：“再过会应该能短暂醒一会，但不一定能正常思考，我就说他的身体数值都下降很多，应该用减少的剂量，还和以前用一样的可能会起到反效果。”

　　“那是Boss的命令，你只需要执行，然后告诉我他要多久才能醒过来。”琴酒打断了她。

　　女研究员刚要说话，她身后就传来了轻微的声响。她微微转头一看，就让开了：“喏，这就醒了。”

　　伏特加自觉地上前，把床上的青年抱起来放到审讯椅上。波本站起身坐到琴酒旁边，看着面前的青年一点点地睁开那双红色的，却茫然无光的眼睛。

　　“问他的基本信息。”琴酒说。

　　波本沉默一瞬，并没有装作不懂，他毕竟上一世审讯过。他开始提问。

　　“你的名字是什么？”

　　银发青年似乎是听不懂问题，只是缓慢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就在波本要重复一遍问题的时候，他看到青年忽而睁大了眼睛，随即张开嘴巴似乎要发出声音，但尝试了好几次才说出完整的话来：“······白······州······我是白州······我属于·······属于组织······”

　　波本只觉得他的手心几乎要被指甲掐破。

　　这不是一场审讯。

　　这是一场检测。

　　检测白州威士忌是否有异常，是否仍然忠于组织，是否需要加固灌输的思想。

　　波本终于看清了这场审讯的实质。

　　难怪，难怪组织这么放心地把久川送到警方那边去当双面卧底，难怪他们对久川这么放心。因为他们试图一遍遍地加固久川，让他认为自己属于组织，应该为组织效力。

　　难怪他们会在这时候突然带走久川，因为久川在警方那边待得够久了，他们需要谨慎和小心，以防白州威士忌背叛。

　　组织，组织，组织。

　　他在心里一字一顿地念着，恨不得把这两个字四分五裂。

　　然而他只能在一切结束，在琴酒确认没有问题的时候，连多看一眼久川都不能，装作再也忍不下去地往外走。

　　再等等，这个地方就算再远，也一定能被查出来。

　　一定要撑住，久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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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川拓巳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作为世界意识，你还能再不靠谱一点吗？要不是我接受信息能力强演技又好，刚刚那个药物对我没效的事实就瞒不过琴酒了！”

　　人都走了，虽然房间有监控却并不是无死角，关了灯，久川拓巳马上就恢复了放松的神情，完全没有方才人在时那虚弱不清醒的模样。

　　酒厂——警视厅在逃影帝。

　　唯一令他发愁的是：“波本怎么也跟着来了，这个样子肯定让他担心了，希望他不要冲动想把我救出去。不然肯定会被琴酒怀疑上的。这地方除了研究员和琴酒就只来过一个他。”

　　事实上，虽然那晚他落荒而逃结果还没到家就被琴酒带走然后强行打晕醒来就到地下室的情况确实没有在他计划内，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这未必不是一个机会。

　　离开松田他们的视线，他才好安排接下来的节点。

　　药物那些都好说，按照过去的经验他过几天就会恢复到正常的状态，不会发现自己的认知被动过手脚，到时候他就可以从这里出去。他可以先不急着回去而是在外面安排一下摩天轮的剧情。

　　就是要让他那群同期担心了。

　　久川拓巳很有心里负担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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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本虽然没有记清去那个地下室的路，手机也没有无法定位，但他锁定了大致的方向。

　　只是他也没有贸然去查或者马上联系公安。

　　他不是傻子，没搞清楚琴酒带他去审讯久川的意图之前，他不至于做些白费力气还给自己招致麻烦的事情。

　　久川拓巳的审讯通过了，短时间那边应该不会再为难，算是给他留了一点时间。

　　他抬起头，越过城市的五光十色，看向远处的天空，仿佛要在那里，看到一切的黑暗被轰然炸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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