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心意
扶锦一字一句表达处自己的心意。
“扶锦喜欢呼廷元”
呼廷元心口一紧,低头望着扶锦,喉结上下滚动,随即怯怯说道:“你..说什么,是真的吗?”
扶锦挺直腰杆,坚毅地对上呼廷元的视线,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而绯红也按时的爬上脸颊。
呼廷元面上一喜,笑容攀上了他的脸颊,伸手先要遮挡一番,但笑声却控制不住的发出来,从未这么快乐过。
直接一个大步上前,膝盖微蹲臂膀用力,还不等扶锦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呼廷元搂在怀中了。
高处的情景同上方极为不同,强烈的失重感从心中传来,扶锦胆怯的伸手拍打着呼廷元的颈窝,希望以此可以停下来,但呼廷元可不管这些。
此时的呼廷元满心满眼都沉浸在那句喜欢你里面。
“等等,我还有话没说完。”
终于寻得一丝理智,呼廷元才将扶锦给放了下来。
扶锦长舒一口气,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幸好幸好,心还在没跳出来。
好不容易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扶锦抬头看向呼廷元。
只见呼廷元直勾勾的看着扶锦,眼睛好像就黏在上面了一样,片刻都不分开,眼睛亮晶晶的,模样像极了昔年纯妃娘娘豢养的一只小狗,眼睛心里就只有自己的主人。
就是这样的眼神,险些让扶锦的话说不出来,好像自己这话说出来,他的心就能碎一地。
扶锦纠结的咬着手指甲,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要说什么?”呼廷元垂眸脸上挂着笑,随即询问道。
如若不是现在的气氛有些不合时宜,扶锦都想看看他的衣摆下,到底有没有一根尾巴。
主要原因是,现在的呼廷元真的很像一只小狗,会对喜欢的人摇尾巴那种。
“我是扶锦,但也不全是扶锦。”扶锦心中已经有了个大概,明白这些话对于呼廷元来说意味着什么,可她还是要说。
“我是扶锦,是林三娘和扶伯庸的女儿,更是契安的二公主,我的身上肩负着和亲的职责,我的身后还有着万千臣民啊,我怎么可能只是我呢?”说出这些的时候,扶锦觉着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而最令扶锦耻辱的身份,却还是没有勇气说出,自己已经是大邬的后妃,呼廷翼的正妃啊。
最后扶锦值得垂下头去,眼睛也酸涩了,动作一如方才。
是啊,怎么可能只是扶锦呢?
呼廷元恍惚间有些错愕,他没料到扶锦会说这样的话,本想出声安慰,可扈犇的话再次出现在他脑海里。
扶锦最大的点便在于她的公主身份,若是这个壳子不将其打破,扶锦就能在里面再磨蹭二十年!
呼廷元迈步上前,正如方才的模样一般,再次单膝蹲了下去,但腰杆却挺的板直,微微仰首,不错过扶锦任何的表情,真诚地对上扶锦的视线。
他的眼眸说不上清明,但此时此刻却十分虔诚。
轻轻叹了口气,指尖抚上了扶锦的眼角,轻柔为她擦去眼角的泪花:“可你就是扶锦啊,不管你的身份有多少,可你的名字就是扶锦,你就是扶锦,若你不想那些身份随时都可以抛弃,可唯独不能抛弃自己啊。”
呼廷元明白这些话挂在嘴上说说,何其容易,可若是自小就生活在那种环境下的扶锦,想要直接从里面走出来,谈何容易。因此呼廷元也不指望她能立刻醒悟,只希望她能想开些,如此一来,她心中便可好受些,若不能认清心意,快乐开心也是极好的。
扶锦猛地一眨眼睛,一时间对于呼廷元的话,有些困惑不解,自己可以做自己吗?
“大抵是我命中不祥,我出生不过两个时辰,母亲便离世了,我从未见过她的模样,她家室并不显赫,传闻只是个小官庶女,所以连张画像都不曾留下,索性我父皇待我极好,即便皇后对我处处刁难,对于契安我不可能做到视若无睹,那片土地生我养我,是我所钟爱的。”
即便那段旅程有荆棘有伤痛,可所给予扶锦快乐的却也是那里。
“这就是你来和亲的原因吗?”呼廷元很认真地聆听。
扶锦垂眸点了点头。
“皇后不舍得她的亲生女儿出嫁,在旁人的指点下,便想到了我。”回忆的思绪扯到了这里,扶锦不自觉便想起了扶伯庸的那种脸。
爹爹的身子一直不太好,扶锦是清楚的,可谓是见一面状态就会差一些,所以那日来商议的面庞,扶锦也记得格外清晰。
当时威逼利诱,所有能使的手段范嘉钥都快用上了,但扶锦却坚持着自己的想法,双方一直便是个僵持的状态。无奈之下,扶伯庸才前来劝说,至于他最初的立场,扶锦也未曾细想,也不敢去细想。
“你若是不想嫁,父皇也是有办法的。”沙哑的声音从扶伯庸喉中传来。
扶锦看向他时,眼睛即刻就捕捉到了一幕,桌案下父亲的手,紧紧握住一块衣裳布料,时不时在手中攥紧,使得那一片都有些褶皱了。
扶锦怎会看不出他的为难,可他还是站在了扶锦这边,即便一开始就可能无法改变任何,但这也是扶锦在契安为数不多的温暖了。
“父皇想让女儿嫁过去吗?”只此一句,也是扶锦内心唯一的疑问。
早在来之前,扶伯庸早就将一切可能发生的在心中预演了,可从未料到扶锦会这般从容,也没有料到扶锦会问这一句。
不由得将手中的衣裳攥的更紧了些,短暂的哽咽了半刻后,随即说道:“不愿,你是我的女儿,父皇情愿你一辈子不嫁,终生留在我的身旁。”
扶伯庸的为难,扶锦都知道,国不富民不强,就连扶锦一个深宫公主都知晓,两年的大旱,百姓颗粒无收,国库早就虚空了,哪里还有精力去打仗啊。
回忆止住,扶锦早已泪流满面了,白净的脸上挂满了泪痕,情绪的强烈波动,使得呼吸都变重了。
“我是公主,受天下万民的敬仰,和亲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以一身之身,换万民平安,是不是很值啊?”
这些话放在呼廷元耳中,全部都是讽刺,一国之任,怎能放在一介女子肩上。
呼廷元飞快起身,站好后双手捧住扶锦的脸,温柔的用拇指拭去脸上的泪:“你想要答案我告诉你。”
“你是公主没有错,可那只是个身份,它就是个笼子,将你深深困在里面,不止这个身份,连带着契安的皇宫,外人看来奢华光鲜,可对你而言除了枷锁,再无旁的作用!你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你有选择自己丈夫的权利,有选择人生的机会,而那些吃人的玩意,只会让你为了家族,一些劳什子的理由,白白断送你一辈子的情爱欢愉,所以你根本不用去在乎那些。”
“我一辈子的情爱欢愉?”扶锦喃喃自语地说道:“很..重要吗?”
呼廷元的神情已经镇定不住了,他紧紧捧着扶锦的脸,视线重叠认真的说道:“很重要,你的欢愉快乐与我而言很重要,对你而言更重要,扶锦,你看的人太多了,你可以看看自己吗?”
“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扶锦眼眸中含着泪,对着呼廷元展露一抹笑。
“世间万物芸芸众生,与我而言,你便是最重要的存在,我的心意你早就知晓,否则你也不会躲着我了,你的心意我也已经知晓了,方才是你亲口告诉我,你喜欢我的。”
这下该轮到扶锦不好意思了,泪痕还在脸上没干呢,唇畔再次出现一抹笑容,仿佛原本高高在上的雪莲,如今也沾染上凡间的烟火气了。
“不仅是公主这个身份,还有呼廷翼的事情,你也不要放在心中。”
这个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呢?一早知晓了呼廷元的心意后,扶锦一直躲着的缘故,就在呼廷翼身上。
呼廷元宛若一眼就看穿扶锦的心思,紧跟着说道:“你同他从未交谈过,而且....”
不知为何他忽然停顿了,扶锦投去疑惑的目光。
“族谱尚且在蒲布淑手中,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可能没将你列入族谱中,她最讨厌的就是外族人了,否则她也不会对你起了杀心。”
短短几句话,瞬间引起了扶锦的兴致,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拼命将眼中的泪压了回去。
“你的意思是...我还是自由身。”
呼廷元点了点下巴,同意了扶锦的说法:“按照蒲布淑那种跋扈的性格,不将契安的和亲文书放在眼里,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况且当日同你拜天地的人可是我,按照这个道理来说,我才应该是你丈夫。”
说到这里呼廷元眼中的墨色更浓了,也就是说,蒲布淑一开始就动了杀害扶锦的念头,如今只是借用了苌钥的手罢了。
“不管怎么说,今天谢谢你,很感谢你。”
呼廷元垂眸将自己的情绪都遮挡住了,再次抬眼仿佛还是那个纯情少年:“没什么好谢的,只要你开心,我就开心。”
微风拂过,吹动少年人的心。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快些回去吧。”呼廷元唇角含着笑容,伸手摸了摸扶锦的头顶,嗯,挺软和的。
“嗯?”扶锦浑身一愣,呆滞的看着呼廷元:“原材料还没找呢。”
呼廷元的视线悄然落在扶锦的耳垂上,小小圆圆的,如同珍珠一般,突然就有一种含在舌尖的冲动。
“我今早便在这处寻到苎麻,加之我在古籍中查到,古时便有用这种为原材料的衣物,但大邬和西凉一带还不曾有过,大家多用兽皮,苎麻当做原材料绰绰有余,但所织衣物,不太适合近身穿戴,外衣足够了,而且这东西生长周期极短。”
听完呼廷元的话,扶锦已然气成糯米丸子了,这厮就是故意的,他早就将一切都安排了,就差自己上钩了。
奈何扶锦还挺吃这套的..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