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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仙草缘:1、采花老儿
清晨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天空低沉,刚吐出绿芽的柳条和嫩黄的迎春花,被湿淋淋的春雨蒙住头,打不起精神。
明焕望着天,心思着今儿那肥乞丐是否还会来下棋。
屋内阴冷,萝瑜给明焕泡了一杯香茶,香味很浓,云雾热气上升着,啜饮中总算有了暖意。灰绿的叶片像小家碧玉,温婉可人地浮在水中,在热水浸下渐渐舒展,片片地呈现着嫩绿色,看上去多了些娇嫩,在这样的春雨天里喝着暖身也暖心。
过了正午,雨还不见停,明焕叹了口气,收起棋盘,要去抄经。
门外那肥乞丐忽然探出头来。
“这么早就收拾,是不想等我了。”
明焕笑道“我以为这么大雨,你不知躲去哪儿睡觉了。”
肥乞丐四处望望,见没有谛听的踪迹,这才慢慢走进来。“我早就来了,生怕那白狗躲在哪儿偷袭,所以就在门外待了会,谁知就睡着了,若不是听到你收拾棋子的动静,我今儿只怕就醒不过来了。”
萝瑜见他浑身湿透,给他泡了杯茶,忙去拿干净衣服。
肥乞丐捧着茶杯,笑道“几日不见,明焕老弟这儿是金屋藏起珠(蚌精)了。”
明焕怒道“莫瞎说,佛门清净地。她只是借住,伤养好了,就会自谋出路的。”
“哦哦,小弟错了,来来,下棋。”
棋走四步,忽然肥乞丐说道“明焕兄可知近日城中有一趣事。不知从哪儿来了一个土财主,整日在城中闲逛,当自己是风流少年,四处找貌美少女搭讪,惹的人心惶惶。
那日,集市上,那老儿又在追着一少女玩乐,忽闯出一个身穿着白色儒衫的公子上前阻拦。那公子气质温雅,相貌嘛,倒是极其普通,却有一双清澈明眸无垢无尘,让人印象深刻。
那老儿怒道“你为何挡路。”
公子道“您老人家怎么可当街调戏女子,有违人伦。”
二人吵起来,最后那老儿怒吼“小小灰鼠,也敢跟我造次,速速滚开。”说罢一拳打了过去。
那公子,胆小抱头就躲。却从身后冲出一个黑衣少年和那老儿打起来,几番拳脚过后,少年体力不支,忙带着那白衣公子跑掉了。|”
肥乞丐说罢,抿了口茶。
明焕笑道“玄武兄,怎觉此事好玩?”
肥乞丐指着棋盘道“明焕兄可见此卦象?那老儿正是那狴犴圣君,而那白衣公子则是------”
忽房梁上传来嬉笑声“明焕与骗子一起玩乐,小心毁了道行。”
肥乞丐怒道“小小鸾鸟,你说谁是骗子。”
瞿如飞身而下,嬉笑道“自然不是说您了,您好歹也是真武大帝啊,怎会与那骗子一般,八卦无趣,大帝您老神勇,继续下棋吧。”
肥乞丐咂摸着此话滋味不对,又挑不出这丫头理来,只好作罢,继续低头下棋,忽眉头深锁道“咦,这卦怎么变了。”
瞿如看着外面喝醉的青傲,正在雨中跳舞,将手中之物扔了过去,只听嗷一声道“肥乞丐,你竟敢用棋子丢我。”
肥乞丐鼓嘴生气,瞪着瞿如,
瞿如却望着门外丝雨,露出温暖笑意------
正所谓,春雨尽时,故人归。
雨停风冷,鼠洞中潮寒,韩楚(字詹月)拾了些柴草点了些火,这才感觉暖和,嗅多少还对火有些惧怕,坐的很远。
嗅道“詹月哥哥,想家吗?”
韩楚摇头苦笑,“其实这里很好,虽然大家知道我不是鼠欢,但却对我也很好,只是念及老父和祖母年迈,多有挂牵。”
“詹月哥哥,可以找那谛听来问问,你父亲和祖母的事情,他整日往来阳间阴府,定可以看到那生死簿卷,若是有什么问题,我们也好提前准备,以防万一。”
韩楚抚摸嗅的脑袋道“好是好,不过如何找她---们。”
嗅偷笑,“当然容易,前日瞿如上仙来找我父,希望我能去白塔寺助那明焕禅师一臂之力,你和我一起去,不就可以见到她---们了吗?”
韩楚大喜“何时能去。”
嗅道“等我擒住那采花老头就去。那日若不是人多,不好现出真身,他早被我擒住了。”
那日在街市上见的猥琐老头,追着女儿家乱跑,韩楚想到那人样貌就不住摇头,哀叹,世风日下,为老不尊。
嗅见他叹气,以为他又思念某人,忙跑开大声喊道“其实你更想见她---啊。”
韩楚道“你这小鬼头,别跑,小心火。”
适逢大集,城中热闹非凡,附近堡子里的人争相将山货拿到集市上贩卖。
瞿如在福兴楼上找了个临街的位置坐下,点了壶普洱,欣赏着楼下老头儿调戏姑娘的场景,时不时,还拍手叫好。
那老儿正是狴犴圣君,玳瑁色绸缎衣衫上绣满元宝,配上那一脸猥琐相,活脱一个地主老财模样。
屁颠颠跑得一个小姑娘身边,不断调笑“姑娘,可有兴趣随本神去那谷水钓鱼?--泛舟也可,哎哎,小姑娘,别走啊,”
“呵,姑娘可有兴趣随本神一起去吃茶果啊,----呦,你怎么骂人啊,谁是臭流氓,真是有辱斯文。”
“咦,这位姑娘,可有兴趣与本神一起。-----哎你干嘛打人啊。”
嗅远远看到那采花老儿,忙拉着韩楚到一边,小声说道“詹月哥哥,那老头就在前面,这里人多,哥哥不如化妆成少女模样,将那老头骗到后山,我好现出真身再将他抓住。”
韩楚有些生气道“嗅,是在捉弄我吗?读书之人怎可做那脂粉之事。”
嗅扯着他的衣角,撒娇道“哥哥,你我二人,唯有你比较像貌美少女,自然是你来装扮,我们都是抱着为民除害的心,怎能说是作弄。”
韩楚拗不过他,只得任由嗅折腾,不多时,韩楚身着鹅黄衫子,内衬芍药裙,头带一朵迎春花显得春意盎然,衬得那张蜜桃粉面,眉眼间带臊含羞,媚态万千。
嗅张大嘴,呆愣好久才道“詹月哥哥真美,比那鼠璃妹妹更胜三分啊。”
这话听的韩楚心中滋味翻滚,脸涨的通红。
那嗅却漾着笑意道“若是将来某人不要你,嫁与嗅如何?”
韩楚抚额,脸上笑甚是尴尬,僵硬。
那狴犴远远看到这美艳的韩楚,赶忙凑了过来,嘿嘿傻笑道“妞儿,来爷给你乐一个。”
韩楚吓了一个趔趄,险些跌倒,狴犴拦腰扶住,来了一个老汉救美。
韩楚道“大—大爷,我们一起去后山---玩儿啊,呵呵”
远处的嗅脑袋险些杵到地上,这都是什么对话,想来正常人儿都不会上当。
正要上前拉回那韩楚,谁知,那狴犴竟然一脸傻笑,屁颠的跟着韩楚向那后山而去。
福兴楼上瞿如正看的乐呵,当看到那熟悉的身影闪过,下意识摸摸怀中那颗红果,心生酸楚,轻揉眼睛,想来是日所思夜所梦,出了幻觉。那韩楚换了鼠身,将终身是鼠,又怎会化做女人,定是做梦,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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