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综]奥兹灵异事件簿

　　第八页

　　战斗结束，星史郎抱着昴流走出结界，看着对着他点点头以示招呼而后消失在原地的奥兹和黑猫，勾了勾嘴角。他轻轻放下昴流，用脸颊摩挲着昴流带着手套的手背，情人般呢喃道：“你跟我打的‘赌’……还没结束呢，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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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件结束后北都、昴流姐弟来过星史郎的医院，聊天，顺便开导仍旧有些想不开的昴流。奥兹在一旁给病怏怏的大狗打消炎针，假装自己不存在。

　　然后安稳了一段时间。

　　进入冬天之后，黑猫就不愿意动弹了。每天呆在家里不出门不说，经常连沙发都不下；对于奥兹偶尔的挑/逗/引/诱都是一副懒洋洋的反应。

　　好在奥兹自己的魔力在不知不觉中又累积了起来，在这座满是恶念灵魔的城市里也不用莱时时担心了。因为知道自己魔力的来源，奥兹越来越多地外出，与各种各样的人接触、交往；甚至上一回偶遇的那位孕妇大人都渐渐变成了无话不说的至交——虽然每次说到那位夫人的时候，奥兹的表情都有些微妙；可惜黑猫懒于安静地过冬，就算看出来了也从不过问奥兹他跟那位夫人更多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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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中，冬天即将过去，春天会樱花盛放的季节悄然来到。

　　这个星期天的上午星史郎又要求提前下班了，说是去跟北都昴流一起吃午饭，还捉了最近经常找不到人的奥兹陪同。奥兹想想和北都他们关系更好一点也没什么坏处，北都不能知道的事星史郎都会巧妙地掩饰掉——这点北都自己也在有意无意地忽视——奥兹跟他们交往一点压力都没有。

　　星史郎带着奥兹去接了北都之后就驾车去了餐厅，等外出工作的昴流。星史郎听北都说昴流下午还要去神社写生，自作主张地叫奥兹吃完饭之后陪昴流去；晚上因为北都外出约会要晚归，昴流画完之后奥兹再带着昴流一起去他家，他下厨。

　　看着有些诧异的北都，奥兹无所谓地耸肩——反正他工作的地方也是樱冢星史郎的，工资也是星史郎发，星史郎让他在上班时间做什么他就去认真做咯。

　　发出命令的星史郎较北都就淡定多了。说起来，星史郎观察奥兹有一段时间了，他发现那个看似少年的人越来越让他摸不清了——那次看他抽出了那根法杖样的法器之后，他周身所散发出的气就开始变化了：如果用清爽无害来形容之前隐约围绕着秋叶希的气息的话，现在紧紧缠绕他的若有实质的气就是将这个看起来依旧平和亲切的人给严密保护隔离了。

　　可惜这样一来，星史郎对他的兴趣更大了。

　　他在‘工作’的时候有偶尔碰见过奥兹和其他人一起吃饭喝茶的样子——对那些威胁不到他保护层的人类来说，他是冬日里的暖阳，温和善良，让人从心底愉快起来……对那只猫是什么样的呢，星史郎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现在星史郎想更多地找一些理由把他留在自己身边看着、研究着，杀了他的想法却莫名地渐渐淡了。

　　奥兹回去跟黑猫说星史郎的这个态度转变，黑猫只是冷笑，一点要评价的意思都没有。奥兹知道这是‘没有危险’的表示，便也自然地略过这个细节不再管了——无非就是看到星史郎的次数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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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啊，星期天明明可以休息还要来陪我做作业……”昴流和奥兹并肩走进神社的庭院，星史郎已经驾车送北都去约会地点了。昴流看看万里晴空，想想被星史郎和北都捉壮丁的奥兹，挺不好意思的。

　　奥兹笑着摆手：“不会、不会，就算不跟你来这里陪你写生，我也是得在医院值班的……所以可以出来偷懒挺好的……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呢！”

　　昴流看着奥兹的脸愣住了——一段时间不见，这个之前感觉只是普通的人有了微妙的变化：虽说脸还是那张平凡的脸，但是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眉梢线条的改变却给这张普通的脸平添了温柔和亲和力，让人不由得想多亲近他一些；而且现在他说话的方式没有了之前若有似无的生硬和疏离，交谈之中令人如沐春风……最让昴流在意的是，‘希’身上的气变化了。

　　但是当昴流回过神来看见奥兹疑惑担忧的表情，又觉得那些问题说不出口了。于是昴流自己闭上眼摇摇头，安慰自己兴许是自己想多了。

　　闭上眼的昴流没有看到奥兹收回疑惑表情之后一副‘果然如此’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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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兹看着不远处坐在长椅上画着画的昴流，看见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瞬间脸红，然后停下笔，盯着漫天飞舞的叶子出了神。

　　忍不住笑了——这个孩子还真是单纯得可爱。想想出声打扰他肯定会换来一个大红脸，奥兹自问也没有看昴流害羞的样子的奇怪癖好，所以继续一边看自己随身带的医学的书，一边整理自身的魔力，顺便探查一下在家的黑猫的情况。

　　一阵浓重的恶念铺天盖地地涌过来，一下子惊醒了昴流。奥兹微微皱眉向恶念来的方向看过去。昴流放下画板快速地跟奥兹说了声“请帮我照看下”就向那个方向跑过去了。

　　奥兹走过去捡起那块被毫不犹豫遗弃的画板，看了看上面的画——嗯，已经快画完了。于是夹上画板，隐匿了气息，也到恶念的发源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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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廊围着的院子里一颗大树下一个女人正看着脚边一个小土堆阴测测地冷笑。昴流还在奥兹之后才到。奥兹嗅嗅空气中带着恶臭的血腥气，觉得有些反胃。是一只死了一星期的狗。

　　昴流跟女人争执着，说出了那个咒术的名字：犬神。奥兹回想着在莱那里看的一些关于这个世界的法术的书，思考着这个‘犬神’的实施方法和作用。下面的女人已经被昴流拉到了回廊边坐下了，说起了她的故事。

　　奥兹无所谓地听着，招了招正围着树徘徊的狗的灵魂。虽然爱着他的主人，但是因为是被扭断头死掉，还被主人把头埋在这里任人践踏，所以他看起来很狼狈。

　　那狗思考了一下，才慢慢飘到奥兹身边。

　　奥兹摸了摸狗头，拂去虚浮的恶念。大狗似乎感觉到舒服，轻轻蹭了蹭奥兹的手，然后乖乖地坐在奥兹的面前。

　　“现在没有办法解脱你，不过那个男孩子肯定不会放着你和你的主人不管的，所以咱们等等吧……也许你还能看到你的小主人呢……”奥兹拍拍大狗的背，坐在了昴流和那个女人对面的回廊顶上。

　　大狗轻轻呜咽了下。

　　奥兹看了他一眼，从怀里摸出一块饼干，喂给了他。大狗就蹲在一边默默地吃起来。

　　原来是两年前，有个患有精神病的男人因为看那个女人六岁的女儿很可爱，于是便绑架、侮/辱、最后杀害了她年幼的独生女。但是因为犯人有精神病鉴定，所以法/律无法对他进行制裁。受害者的母亲——那个女人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于是想用自己的力量杀了那个男人。为了和那个男人一样逃避法/律的管束，想出了用这个咒术，培养出‘犬神’去杀掉那个男人。

　　奥兹看着女人绝望而疯狂的脸，再转头看看自己身边的大狗，低声问：“你喜欢你的小主人吧？”

　　大狗点头。

　　“非常喜欢？”

　　大狗继续点头。

　　“所以才心甘情愿地被她杀了任她驱使，只为了去杀掉害了你小主人的那个男人？”

　　大狗默默点头。

　　奥兹摸了摸耳侧：“原来如此，难怪你身上没有我预想的那么多怨气。”

　　对面昴流正劝说那个女人，最后说定由昴流‘唤灵’把受害的小女孩叫出来跟那个女人见面并听听小女孩的心声。

　　奥兹身边的大狗却有些焦躁不安。

　　“怎么了？”奥兹伸手安抚，然后顺着大狗注视的方向看过去，一个满脸都是眼泪的小女孩的身影随着昴流的念唱显现在女人的肩上。

　　奥兹不由自主地捂上了耳朵——脑海中充斥的都是那个小女孩的哭喊：“妈妈，我好痛……妈妈，救救我啊！替我杀了那个坏伯伯！替我杀了那个坏伯伯！我好难过，妈妈……我好痛啊……”奥兹身边的大狗不由得颤抖起来，奥兹低头看他的时候，发现大狗圆圆的眼睛里全是晶莹的泪水。

　　没想到这个情况的昴流愣住了，在面对那个女人不停追问女孩说什么的时候，磕磕绊绊地回答：“妈妈……我不要你这么做……我希望……你永远幸福……”

　　女人大声呼喊着女孩的名字‘麻衣’，而后无法支撑地痛哭起来。

　　法术的时间快要到了，麻衣哭着转过头来，艰难地对睁眼说瞎话的昴流说道：“我好痛哭……好难过啊！”

　　昴流难堪地别过头。

　　奥兹静静地看着昴流的脸，挥手招回了麻衣的怨灵。大狗马上‘呼’地扑了上去，却被强大的怨念弹开了。

　　“小八！”麻衣看见大狗，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泪，想像从前那样抱抱她的狗，可惜缠着她的浓烈怨气把她和大狗隔开了。麻衣又哭了起来。

　　奥兹看了看对面尽量平复着自己的昴流和仍旧在痛哭的女人，决定先安抚一下自己身边这个小小的怨灵。

　　“……麻衣？”奥兹试探地叫了声。

　　女孩子转过脸来。大狗也转过头来，哈着气眼巴巴地看着奥兹。

　　奥兹看着大狗的表情，忍不住笑：“想跟小麻衣像以前那样亲近？”

　　大狗猛点头，麻衣也开始有些期待地看着奥兹。

　　“我答应你，我会去替你报仇。那你愿不愿意以后跟我一起呢？”奥兹勾起嘴角，慢慢说道。

　　麻衣想了想：“你会杀了那个坏伯伯吗？”

　　“我不杀他，那样多没意思啊，咱们让他，生不如死，怎么样？”奥兹眉眼弯弯。

　　“会比我难过吗？”麻衣擦擦眼泪。

　　奥兹加深了笑容：“比你难过百倍。”

　　“那……好吧。我现在能抱小八了吗？”

　　奥兹看了看对面开始安慰哭泣女人的昴流，抽/出法杖施了法术：“现在只能洗去你身上的一些怨气，让你跟小八在一起……剩下的事，只能晚点再说了。”

　　“你，不怕我伤害你吗？”沐浴在光芒之中的麻衣偷偷看奥兹。

　　奥兹伸出手摸摸她的头，笑了笑没回答。

　　片刻之后，麻衣终于能够触摸到大狗小八了。奥兹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东西，不得已把麻衣和狗都收进了他随身的书里。然后回了昴流之前画画的庭院，拿着他的画板装作焦急的样子等着昴流回来。

　　没一会儿昴流就扶着还在流泪的女人回来了。奥兹赶上前，看了眼昴流，扶起了女人另外一边的胳膊。

　　两个人把女人送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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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星史郎家的途中，城市里下起了大雨。

　　奥兹看着前面那个孩子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也懒得用画板替他挡雨了，只是上前拍了拍他的头就走到了他的前面。昴流似乎愣住了，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奥兹叹了口气，回过身去握住了昴流的手，拉着他慢慢往星史郎家走。

　　两个人就这么寂静无言地走在城市的大雨之中，身边是神色匆匆的人流。时间的流逝似乎都慢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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