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蝴蝶效应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在苏格兰高地的群山间呼啸穿行，深红色的车厢像一条钢铁巨蟒蜿蜒前行。某个车厢隔间里，气氛微妙得如同被施了无声无息咒。
　　命运的巧合让莉莉、西弗勒斯、詹姆和西里斯四人再次共处一室。
　　与开学初那次充满试探的旅程不同，这次隔间里弥漫着一种经过一学年发酵后更加复杂的氛围。
　　西弗勒斯靠窗坐着，膝上摊开《高级魔药制作》，目光却落在窗外飞逝的风景上。莉莉坐在他对面，正仔细地将几本从图书馆借来的书收进行李箱。
　　詹姆和西里斯占据了另一侧座位，前者不停摆弄着鬼飞球模型，后者慵懒地靠在窗边，灰眼睛偶尔扫过对面的两人。
　　当列车广播响起提醒即将到站时，莉莉从随身小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怀表。
　　"时间差不多了。"莉莉说着打开表盖，表盘上除了正常的时针分针，还有一个更细小的红色箭头正在微微颤动。
　　接着她拿出一个皮质手环递给西弗勒斯，手环上嵌着一个小小的绿色箭头："戴上吧，佩妮说站台人多，用这个方便找到彼此。"
　　西弗勒斯接过手环，能感觉到对面两道目光投来——詹姆好奇地前倾身体，西里斯虽然看似漫不经心，但视线也落在那个奇特的手环上。
　　"一定要戴吗？"他压低声音。
　　莉莉已经将怀表小心地收进袍子内袋，只露出一截银链："佩妮特意做的，她说金色怀表是发射端，我们的手环和怀表是接收端。"
　　就在这时，詹姆忍不住凑过来："伊万斯，那是什么新奇玩意儿？"
　　莉莉摸了摸怀表，脸上带着骄傲："这是佩妮做的定位标识。站台人太多，用这个找起来方便。"她回忆着佩妮信中的解释，"里面有对磁场敏感的小机关，我的红色箭头会指向她戴的金色箭头，就像指南针。"
　　虽然对"磁场"原理一知半解，但"指南针"的比喻让他们明白了。詹姆眼睛一亮："酷！它能自己转动指向你姐姐？"
　　"理论上是的。"莉莉点头，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但佩妮说还是有距离限制的，距离太远就感知不到了。”
　　西里斯虽没说话，但目光在怀表上多停留了两秒，这种不依赖魔法却能实现定位的造物，比许多华而不实的魔法把戏有意思得多。
　　趁着聊天气氛还算融洽，詹姆顺势发出邀请："对了伊万斯，圣诞节假期要不要来我家玩？我家有个不错的魁地奇球场。"
　　莉莉愣了一下，礼貌但坚定地摇头："谢谢，不过圣诞节我想和家人在一起。"她顿了顿，补充道，"以后也许有机会。"
　　詹姆脸上闪过失望，但很快被惯有的活力掩盖："好吧，随你。"他转而继续研究怀表，"不过这玩意儿确实很棒……"
　　科克沃斯的天空总是蒙着一层工业区特有的灰霾，但此刻伊万斯家客厅里的气氛却格外明亮，莉莉今天就要回来了！
　　“亲爱的，我们真的非常非常抱歉，”伊万斯夫人搂着佩妮，语气充满了愧疚，“你爸爸那个项目验收，负责人非他不可……而我那个社区慈善基金会年度活动，作为发起人，我实在……”
　　佩妮停下了检查背包搭扣的动作，安静地听母亲说完，她心里掠过一丝极淡的无奈——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家庭重要时刻因父母的工作而让步了。但她迅速将这丝情绪压了下去，因为她清楚地看到母亲眼中的歉意与为难，远比自己的那点小情绪要沉重得多。
　　"没关系的，妈妈。"她转过身，用平静甚至带着一点安抚的语气打断母亲，"我能理解,而且，艾琳阿姨会和我一起去，我们会照顾好莉莉的。"
　　伊万斯先生在一旁叹了口气，把一把钞票塞进佩妮的外套口袋：“拿着，打车用，接到莉莉后，带她和西弗勒斯去吃小蛋糕，我请客。”他用力揉了揉大女儿的头发，“照顾好妹妹，也照顾好自己，我们的小科学家。”
　　佩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却真实的笑意。“我会的。”
　　她原本和艾琳约好在社区公园碰面，然后一同前往国王十字车站，但她在长椅上等了十分钟，艾琳的身影并未如期出现。
　　佩妮看了看腕表——一个她改造过、增加了磁场感应功能的老式机械表——表盘侧面的微型指针正在轻微颤动，指向伦敦方向。
　　佩妮猜测艾琳可能是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于是佩妮决定先行出发，她相信艾琳会直接去车站与她汇合。
　　国王十字车站今天的人流量不是很大。佩妮站在第九和第十站台之间，目光锐利地扫过那面看似平凡无奇的墙壁。
　　佩妮从背包里拿出那个自制的手持式磁场探测装置——外壳是3D打印的灰色塑料，屏幕是她从一台报废的旧手机上拆下来改造的。打开开关，屏幕亮起，复杂的波形图开始滚动。
　　佩妮沿着墙壁缓慢移动，像一名地质勘探者。普通的砖墙结构在屏幕上显示出平稳的背景噪声。然而，当移动到某个特定位置时，屏幕上的波形陡然变化！一道清晰、稳定、强度远超周围环境的能量场曲线跃然屏上，其频率特征与她记录过的“霍格沃茨特快”信号有部分相似，却更加凝练、稳固，如同一个被锚定在空间中的“门”。
　　“找到了。”她低声自语。能量场的坐标与她记忆中艾琳带她们进入的位置完全吻合。
　　她尝试着向前迈了一步，额头却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冰冷的、实实在在的墙壁上，物理屏障依然存在。
　　佩妮并不气馁，反而若有所思。她退后一步，再次观察屏幕，“能量场确认存在，但存在某种……生物特征识别或认知过滤机制？单纯的物理接触无法触发‘钥匙’效应。”她快速在随身携带的硬皮笔记本上记录下观测结果，“需要特定巫师的引导，或者……某种特定的‘信念’？”
　　就在她沉浸于分析时，一个略带急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到了。”艾琳穿着一件深灰色的旅行斗篷，气息微乱，显然赶了一段路。“有些事情耽搁了。”
　　“没关系，”佩妮收起探测仪，“我也刚到。”
　　艾琳的目光扫过佩妮手中那造型奇特的仪器，又看了看那面墙，深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的惊奇。佩妮每次都能用她无法完全理解的方式，触碰到魔法的边界。
　　“我们进去吧。”艾琳没有多问，只是示意佩妮靠近。她伸出手，轻轻搭在佩妮的肩头，然后坚定地走向那面墙。
　　熟悉的挤压感和短暂的黑暗过后，佩妮再次站在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
　　与外面麻瓜世界的现代喧嚣截然不同，这里弥漫着一种复古而魔幻的气息。穹顶下悬挂着老式的煤气灯，空气中混合着蒸汽机车的煤烟味、各种奇怪零食的甜香，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魔法生物的特殊气味。
　　站台上已经聚集了不少来接站的巫师家庭，穿着各式各样的巫师长袍。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尚未抵达。
　　“列车还有大约十五分钟到站。”艾琳看了看站台上悬挂的魔法时钟说道。
　　佩妮点了点头，她的目光已经像扫描仪一样开始工作。上一次来去匆匆，情绪激动，没能好好观察，此刻，她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佩妮注意到站台支柱上蚀刻的一些古老符文，与她在《如尼文进阶》中看到的某种稳定结构颇为相似。她感受到脚下地面传来的、极其微弱的魔法波动，似乎与整个霍格沃茨的防护网络相连。
　　佩妮甚至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改造过的、灵敏度极高的温度计，发现站台区域的环境温度异常稳定，仿佛被一个巨大的恒温咒笼罩着。
　　艾琳看着佩妮时而仰头观察穹顶结构，时而蹲下用手指轻触地面，时而记录数据，已经完全进入了“研究状态”。她摇了摇头，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这种对世界充满探究欲的样子，让她想起了很久以前的自己。
　　就在这时，一声悠长汽笛声从隧道深处传来，由远及近。
　　“车来了。”艾琳提醒道。
　　佩妮立刻从研究状态中脱离，迅速将工具收好，她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金色怀表。表盖打开后，除了正常的时间显示，表盘边缘还有两个小巧的箭头标记——一个红色，一个绿色。
　　艾琳注意到她的动作，投来询问的目光。
　　"莉莉和西弗勒斯的定位信号。"佩妮轻声解释，"红色代表莉莉，绿色代表西弗勒斯。当他们在附近时，箭头会指向他们的方向。"
　　艾琳注视着那个精巧的怀表，再次为这个麻瓜女孩的创造力感到惊讶。
　　“追踪咒？”艾琳问道，并简单解释了一下。
　　“嗯……还是有点区别的，我这个是依据磁场进行位置判定的，如果磁场紊乱它的定位也就不准了，而且距离上也有一些限制。”佩妮说道。
　　艾琳点点头，随后将目光投向逐渐减速、最终平稳停靠在站台的深红色列车上。
　　车门打开，兴奋的小巫师们如同潮水般涌出，瞬间让站台变得嘈杂而拥挤。孩子们呼喊着父母，猫头鹰尖叫着，行李箱被拖来拖去。
　　这时，佩妮手中的怀表突然有了反应，红色和绿色箭头开始快速转动，最后稳定地指向列车中段的一个车门。
　　"他们来了。"佩妮合上表盖。
　　在拥挤的人潮中，莉莉拉着西弗勒斯灵活地穿梭，莉莉不时低头看一眼怀表，西弗勒斯则偶尔瞥一眼手腕上的皮质手环，两个箭头始终稳定地指向同一个方向。
　　"在那里！"莉莉终于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欢快地挥手。
　　艾琳看着这一幕，不禁感叹这种定位方式的高效。没有魔法的光芒，没有咒语的波动，却能在混乱的人群中精准地找到彼此。
　　"姐姐！"莉莉扑进佩妮怀里，"莉莉好想你！"
　　佩妮微笑着接住妹妹，目光扫过西弗勒斯手腕上那个不太显眼的绿色箭头手环，对他轻轻点头。
　　西弗勒斯下意识地想把手环藏进袖口，但最后还是任由它露在外面。这个看似简单的小玩意儿，确实比在人群中盲目寻找要方便得多。
　　"爸爸妈妈呢？"莉莉踮着脚尖，在人群中努力张望，翠绿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佩妮轻轻按住妹妹的肩膀："他们临时有非常重要的工作，实在抽不开身，来不了了。"
　　听到这话，莉莉脸上明亮的光彩瞬间黯淡了下去，嘴角不受控制地耷拉下来，像一只被雨淋湿的小猫。"哦......"她小声应道，刚才出站时的兴奋劲儿明显消退了大半。
　　佩妮看在眼里，心头瞬间软成一团："不过爸爸特地交代了，让我带你和西弗勒斯去那家你很喜欢的甜品店，他说，'随便点，我请客'。"
　　"真的吗？"莉莉猛地抬起头，虽然眼底还有一丝没能见到父母的委屈，但“小蛋糕”的强大诱惑已经让她的眼睛重新亮了起来，"那我要吃两块巧克力熔岩蛋糕！"
　　艾琳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满脸期待的莉莉，以及虽然平静但眼神温和的佩妮，微微颔首：“谢谢，我们很荣幸。”
　　艾琳用缩小咒把两人的行李缩小装进口袋，几人往出口走去。在走出那面墙壁，回归麻瓜世界的喧嚣之前，佩妮回头看了一眼那隐藏的站台。
　　这一次，她用自己的方式，再次验证并测量了魔法世界的又一个角落科克沃斯的守望者，她的地图上，又增添了一个清晰的、带有佩妮独特标记的坐标。而前方的圣诞节假期，以及未来更长的日子，她知道，她的研究和守护，都将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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