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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
曲棠做了一个难以启齿的梦。
梦里,她正被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揽在怀里。
男人的身上有一股很熟悉的味道,那股气息将她整个人包裹得密不透风,仿佛就连她的身上也沾染上了男人的味道。
没等曲棠有所反应,男人就开始动了。
他张嘴含住她白嫩又小巧的耳垂,一点一点□□着,同时,一只大手覆上了她的小腹,在她最没有防备的时候狠狠地揉了一把。
曲棠被激得差点要跳起来。
男人的动作强势得要命。
他制住曲棠乱动的身子,仅用一只手就将她的两只手固定在腰后,任由他为所欲为。
男人强势地掰过她的下颌,开始粗暴地亲吻她的嘴唇。
等曲棠的眼神开始迷离,眼睛沁出湿润的泪水,整个人又羞又怕地软在男人怀里后,男人才终于大发慈悲地把嘴唇移开。
他依旧紧扣着她的下巴,动作却温柔了几分。
轻柔的吻一个接着一个,落在了她的唇边、下巴、鼻尖和眼睛上,就连落在脸颊上的湿漉漉的泪迹也被男人吮了个干净。
曲棠以为男人终于要放过自己了,然而她高兴得太早,在她因男人显露出的温柔而有些失神时,男人的手开始顺着她细长的脖颈向下滑去。
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令曲棠感到既害怕又陌生,所以尽管被男人制住了动作,她还是开始奋力地挣扎起来。
这时,她听到背后男人冷哼了一声,似乎很不满意曲棠的反抗。
因此他手上的动作不仅没停,反而滑落到了更隐秘的位置。
曲棠只能无助地摇头拒绝,“不要继续了,放开我。”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把嘴唇移到她的耳边,吻了一下她红得像滴血般的耳垂,贴近她的耳廓轻笑了一声。
那落在耳边的轻笑声分明带着嘲弄的味道,似乎在嘲讽她根本无力反抗,只能像一只被豢养的宠物一样乖乖地坐在主人的怀里,由着主人爱抚。
动作还在继续。
就在曲棠因他的触碰浑身战栗时,男人毫不留情地咬住了她一侧的颈项。
曲棠像垂死的天鹅般高高扬起了脖子,随即脱力般瘫软在男人怀里。
她的大脑已经被快感蒙蔽,无法思考。
男人欣赏了一会儿她此刻乖顺的模样,亲了亲她泛红的脸蛋,然后将自己的右手举到了曲棠面前,示意她看。
曲棠只看了一眼,就偏过了头不愿再看。
男人却不放过她,将手指又往曲棠脸上凑近了些。
离得近了,曲棠闻到了他手指上那股令人脸红耳热的气味。
男人看着曲棠窘迫得要哭出来的表情,还是软了心肠。
他将她翻过来,压在身下。
当着曲棠的面,他伸长了舌头,将手指上残留的味道,一点一点地舔舐干净。
他舔舐得极为认真,样子甚至于算得上虔诚,好像他的手指沾染的,是什么极其珍稀的灵药一般。
曲棠只捂着脸要躲。
男人不许她捂脸,更不许她躲。
看着曲棠羞怯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他极轻地笑了一声,似是极为满意,接着他偏头咬了一口她脸颊的一块软肉,对她做起了更过分的事情。
等曲棠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已经晚了。
陌生的情潮让她全身都泛起了淡淡的粉色。
她手往下伸,试图制止男人的动作,却被早已察觉的男人按住手腕,继而与她十指相扣,按在她的腰侧。
她无法反抗,只能闭着眼睛承受着一波波的情潮涌动。
因为看不见,听力就越发敏锐。
恍惚中,她听见了自己细弱的喘息声,以及男人像小狗喝水一样的吞咽声。
等男人终于尽兴,将她睡裙上的褶皱一一捋平时,她低头去看,不期然与他对上了视线。
她终于看清楚了男人的脸。
男人的下半张脸全是湿漉漉的一片,他一边舔着薄薄的嘴唇,一边挑眉看着她。
那是她最熟悉不过的,
周糖的脸。
曲棠一下子被吓醒了。
天刚蒙蒙亮,有细碎的光从窗帘中透进来。
她发觉自己正像一只八爪鱼一样,整个人缠在身下的男人身上。
而被她压在底下的男人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男人的脸与梦中的脸重合。
曲棠猛地从他身上下来,坐在床上,指着他质问道:“谁允许你上我的床的?你对我做了什么?”
这实在很没道理。
因为这么多天周糖一直睡在床上陪着她。
周糖也跟着坐起来,还没等他开口解释,他就被曲棠一把推到了床下。
被推下去的周糖满脸错愕与委屈,他不满地争辩道:“我什么都没做,明明是你一直在蹭我。”
他眼神扫过曲棠堆积在腰间的睡裙,指着自己紧实的腹肌示意她看,又在曲棠看过来的时候故意放慢动作,伸手抹去了上面残留的证据。
曲棠的大脑宕机一秒。
周糖被她赶了出去。
等她去浴室清理,从镜子里看到睡裙的后部时,她的大脑又一次宕机了。
她快速地冲了一个澡。
水温刻意调低了几度。
等她洗完澡,看着浴室镜里自己有些惨白的脸,她才觉得自己从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境中脱离了出来。
从一开始的惶惑不安,到现在的冷静自持,她已经可以审视自己的内心。
她注视着镜子中自己的脸,表情阴沉得厉害。
什么意思?
她对自己的仿生人起了不该有的念头?
她喜欢上了周糖?
这个念头甫一冒出来,就被她按了下去。
她是人类。
一个活生生的,有器官、有智慧的人类。
她会喜欢上一个机器人?
她和他甚至都不是同一个物种!
离谱。
非常离谱。
曲棠觉得自己的猜测过于荒谬,她开始给自己洗脑。
一定是因为这段时间她感受到的恶意过多,而周糖又充当了守护者的角色,将这些恶意隔离在外,所以,她才会对他产生了一种类似于依赖的喜爱之情。
也可能是因为她身边太久没有男人,身体受激素控制,所以才会做那种梦,正因为她身边没有男人,所以才会代入周糖的脸。
她的这个年纪有需求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她需要的只不过是一个男人,一个真正的男人。
总之,绝对不可能是因为她对周糖产生了什么感情。
是的,绝对不可能。
她对着镜子深吸了一口气,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撇干净。
对,没错。
她需要的,只不过是一个男人罢了。
天色尚早,往常这个点她还在梦里呢,现在,她却没有了继续睡觉的兴致。
她去衣帽间挑了一件长袖长裤,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然后下了楼。
周糖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看到她的打扮,他还愣了一下,继而他看向客厅的钟表,问道:“我现在去给你做早饭?”
离曲棠平日吃早饭的时间还早。
曲棠一点都不饿。
但是她现在不想和周糖待在同一个空间里。
于是,她点点头,说了一声“好”。
周糖先是给她倒了杯温水,才去厨房给她做饭。
曲棠盯着电视机,手里拿过玻璃杯喝了一口,意识到什么,低头看向手里的杯子。
她恍然意识到,周糖就像是这杯温开水,已经无声无息地渗透进她的生活,成为了她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她的脸色倏忽变得难看起来,她喝了一口就不再喝第二口,把杯子放远了。
电视机播放的是某个爱情剧。
风度翩翩的男主角正含情脉脉地看着女主角,抬起女主角的脸,低头吻了下去。
什么东西!
曲棠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阵怒气,看着电视机上两人拥吻的画面,使劲按下了换台的按钮。
画面转成了热带草原。
一头母狮正躺在草地上,一旁的雄狮懒洋洋地把爪子搭在它的身上,占有欲十足。
什么东西!
曲棠关了频道,将遥控器狠狠甩在了沙发上。
等周糖将早饭端至餐桌,喊曲棠过来吃饭的时候。
画面已经转成了一部治愈系的动画短片。
短片里几个憨态可掬的小动物正聚集在一起,举办一场森林舞会。
就连周糖也被里面转着圈圈、摇头晃脑的动物可爱到。
可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看的曲棠,看起来并没有被治愈到。
她的眼神,冰冷冷的像在观察哪一只小动物更好吃,下一刻就要扑上去吃掉一样。
周糖注意到桌上的水只喝了不到平时的六分之一,便上前拿起那杯水,递到曲棠嘴边。
曲棠并没有像他预想的那般乖乖喝水,而是将那冰冷的视线从电视机移到他的身上,冷冰冰地说了一声“不喝”,起身走开了。
周糖转头看她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玻璃杯,心头涌上一种年迈的父亲面对叛逆的女儿时的无力感。
曲棠这个年纪的人类,还会再一次经历叛逆期吗?
周糖打算等曲棠吃完饭,自己去网上搜一下。
他像往常一样,拉开曲棠对面的椅子,准备坐下看着她吃饭。
不料,曲棠竟然皱起了眉,说了句“不要打扰我吃饭”,还让他马上离开这里。
周糖站在原地还有点懵,他不明白为什么一觉醒来,曲棠的变化会这么大。
他好像,突然被她讨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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